李同志,或者说已经有新名字的李双鸽同志现在终于乌鸦变凤凰了。
笔试三甲,在面试的时候以第一名的成绩胜出,第一次参加行动的时候冷静的面对失控的局势,还成功的把一名失控的危险分子放倒…这份履历简直堪称完美。
至于某个表现比她略微差一点的钱某,现在已经被成功的忘却了。或者说,同期所有的人,都已经作为弃子抛弃了,李双鸽一个人的价值远远的超过了那些人的总和。
小马主任现在感觉自己脸上充满着笑容,虽然这次过程非常的曲折,办公室也遭受了不少的损失,但最终结果还是完美的—或者说这个结果是十多年来政府部门取得最大的胜利,这个意义不下于当年那个荤段子大师迈出的伟大一步(对我来说的一小步,对人类来说的一大步。还有祝你好运戈尔斯基先生!),这也许会将成为她履历中最亮眼的政绩!
老孙主任却不这么认为。或者说,在被老首*长骂了一顿之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为了掩护一个人的存在就粗暴的处理掉了上百名储备人才,这本身就是工作中的大忌!而且这些人大部分原本对政府抱着极高的信心才来的,经过这么一折腾人心恐怕都散了,这简直是竭泽而渔的愚蠢之举!要是这些人有几个因此产生了怨恨,恶意泄露一些关键的情报,以后政府就别想再要脸了。就算得到一个系统又怎么样?这年头死掉的系统宿主还少吗?成长不起来的还少吗?把一切筹码都放到一个篮子里,输了就全完了。
可孙主任无法劝解已经膨胀的马主任,或者说自从姜主任牺牲以后办公室上层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再加上经过前段时间的打击挫折,不知从何时起办公室的主要工作成了马主任的一言堂,就算资历更老一点的孙主任也被活生生的架空了—活不少干,责任不少担,权力半点没有。看着已经开始变味的办公室,孙主任明白以前的尝试为什么都失败了—共苦难同甘,这是人心中的劣性。
孙主任冷漠的离开了办公室,他现在越想越害怕,老首*长给他最后的一条出路就是跟马主任和李双鸽彻底的划清界限,并且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事情暴露,天龙人集团强行毁掉一切,整个办公室彻底的成为牺牲品。想要保留一点火种的话现在最好马上行动,赶紧走,越远越好!
看着灰溜溜滚蛋的孙主任,马主任还是得意的笑了,也许三巨头时代的办公室力量最强,但自己独霸时代不一定会弱多少,而且最完美的一点就是不用跟别人分政绩!再绝杀的王牌在手上的时候还用着看牌了吗?
只可惜马主任有一点色盲,分不出大小王的区别。
~~~~魔都,天龙人命运委员会~~~~
一个神婆装扮的女人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蓍草,现在的情况愈发糟糕了,原本大吉的卦象里头竟然是十死无生的结果,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计划不是一切顺利吗?
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其他的同事,而其他的同事也用同样的面孔看着她—各种方法都用过了,虽然不知道这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都清楚一切都完了,新天龙人的命运已经被他们自己给作死了,等待他们的最终结果只有那种最令人生不如死的结局—包括他们!
他们开始慌张的商讨怎么办—
需要通知其他人吗?
不,这绝对不行!那些家伙要是知道结果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那该怎么办?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怎么办?看看有没有生机吧!最近排出去的几组人马,总有一路蠢货惹了不该惹的麻烦。改变是肯定来不及了,只能看看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李大嘴,不会是你负责的那帮人出事了吧?
林三寸,闭上你的嘴巴!谁不知道你那边老暴雷,说不定这次还是你的问题!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最近的所有项目一个一个的排查,找不出问题再往前推,总有找到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就说过不要随便的去窥探命运,敢去折腾命运的迟早会被命运折腾…
闭嘴周愣子,收钱的时候就属你收的多!现在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这种*马后炮的言论老子听腻了,咱们最好想想如果查出来之后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人是肯定不能留了,看看究竟得罪的是什么样的存在,要是可以交流的话就看看价码合适不合适;如果不行的话现在就想办法安排退路。反正我这辈子享受也享受过了,随便找个小世界躲起来就行。你们呢?你们什么态度?
我无所谓了,一成不变的命运太过于无聊,偶尔过点刺激日子,应该不错。
我反对,不要忘了我们究竟是为何才获得现在的地位的。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把事情办砸了…恐怕大家都清楚会发生什么吧!
先别急着这么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家不要忘记,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在走钢丝,都走到这地步上了想回头都没法回头,还是看看脚下的路在哪里吧!
…
~~~~钱不多线~~~~
钱不多做了一个怪梦。
在梦境里,30多年前的那颗慧星根本没有落下来,那些超格的力量只存在二次元的舞台之上,没有什么全民的狂欢,也没有后来的种种混乱。他自己平平淡淡的一生,充满着平凡和幸福—这跟他的医院里的梦境差不多。
但是随后他的梦境发生了变化,不甘一生平凡的他无比的渴望能够获得超人一等的力量,他的最大爱好就是拿自己微薄薪水去打赏某个不知名的作者,希望他能够在小说中给自己安一个配角角色,好满足一下自己的YY心态。家人劝了他无数次,他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说出那一句自欺欺人的话:人的梦想永远不会结束。
这个时候他醒了,躺在一个集体公寓的硬板床上。
梦境中的一切对他现在的状况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讽刺,围城效应,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去。混在平凡的日子里不甘心平凡,总希望能碰上点调味品,可是真当调味品撒进来的时候才知道根本不合自己的胃口,但是一切都晚了—家没了、亲人没了、好日子也没了。
人类就是这么一种有点愿意犯贱的动物,有的时候守着好日子不过总想过点特别的。但真当特别的到来时又悔不当初—所以才有了那些著名的典故,比如说叶公好龙啦、颜色革*命啦、皿煮普世啦、乌托邦主义啦…
不过钱不多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感慨,他只是对着未来的生活感到迷茫。到了一个人人几乎都有金手指的世界,他一个完全没有金手指的人简直是格格不入。
就在他准备继续休息的时候,突然昏迷了过去,不过他的身体正好就在床上,从外面看也没有什么不对…
又是梦境—
在第一个梦境里头,他看了看身上,好像学校图册里的和族传统服饰,照照镜子,自己只是一个五尺差三寸的矮矬,一个身体颇为强壮的半大孩子。自己生活的地方是一片犹如梦境般繁华的小城,美女如云的天堂,藏污纳垢的地狱,而他的家里以拉车送货为生,自己矮壮的身材正好适合这份职业,白天人迹罕至的时候把五花八门的东西送到那些富丽堂皇的房子里头—食物、布料、器具…晚上灯火辉煌的时候,他就拿着自己偷偷攒下钱买的望远镜偷窥美女…唯一能让他在晚上泡到街上的只有花魁游街这个事情,看着那些婀娜多姿的美女,年轻躁动的心慢慢不安分…
然后就是一场大火,一场把一切化作灰烬的大火,他的家、亲人、所有他熟悉的东西都被那场大火吞噬。小城的周边不时的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整座小城充满着慌乱与杀戮…
但这并不是噩梦的终结,正当他向上天祈祷的时候,一大群衣装古怪的天神降临了,可他们拿的是什么天神?明明是一群恶鬼,无数躲藏在角落里的幸存者惨遭这些恶鬼的杀戮,他们嘴里吐着自己听不明白的语言,仿佛抱着极大的委屈来这坐已经变为地狱的小城杀戮…明明受委屈的只有受害者而已…
第二场梦,他生活在一个充满蒸汽朋克色彩的时代,人类用尽自己的智慧在地面上用钢架造了一个尖顶铁塔,街头巷尾的报纸上欢呼新时代的到来。自己只是一个有幸读过几年书的学徒工,在城市里的某个裁缝店里当学徒。这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裁缝店,专门给社会上流人物量身定制各种高级服装的奢华店铺,老板也借此跻身上流社会,每天周旋于不同的美女之间。
自己和几个师兄弟一边羡慕的看着老板的桃花运,一边开始磨砺自己的手艺,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碰上赏识自己的那个她,然后…
终于有一日,她来了,自己和几个师兄弟满怀希望了把精心设计的衣装拿了出来,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作品心血能够斩获空前的成功,可接下来的一切,却成了他自己一声的噩梦—比起那些衣装,她更对人感兴趣,她对所有的人抛出了橄榄枝,这些被迷晕头的孩子们不顾老板的劝阻,糊里糊涂的登上一个钢铁打造的车厢,糊里糊涂的去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的职业改成了一种家禽,最后糊里糊涂的得了一身病被丢出门去。
看着浑身上下因为病变开始扭曲,自己那双曾经灵巧的双手已经无法再拿起皮尺剪刀,他感觉自己的一生非常的失败,从一个梦幻的国度去另一个梦幻的世界,一辈子过的糊里糊涂的…
第三个梦境,他的前半生就生活在一个昏暗的山洞,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是知道山洞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人。
燥热的锅炉、酸臭的气息、不绝于耳的咳嗽声…与它们混杂在一起的是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和尖利的切削声。有人称呼这里是军工厂,等更多人习惯的叫这里地狱。
与传说中的地狱一样,繁重的体力劳作、糟糕的空气、永远短缺的食物和水…许多人活不到三四十岁就会灯尽油枯。带大自己的工头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斗士,那是唯一能堂堂正正离开这里的方法,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开始努力的磨练自己,磨炼自己的肉身,磨炼自己的意志…终于有朝一日,在山洞地坑里面,他成功的割断了最后一个竞争者的喉咙,成为了一名令人敬仰的斗士,走出了山洞…
然后他来到了一个新的大坑里,大坑的周边坐满了欢呼的人群,自己穿上的一身军工厂里都打造不出来的高级装备,然后他眼里看见了自己这辈子最后一个对手—一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巨兽,随后怪物的爪子落下,自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第四场梦,他在一个玻璃罐子里浸泡了一辈子,最后被肢解后泡在多个罐子里…
第五场梦,他没有等到菊花盛开的秋天就被流弹打死…
第六场梦…
第七场…
…
钱不多突然醒了过来,究竟他做了多少个梦已经数不过来了,每一个梦境的结局都非常的糟心。但是他十分的确定,这些梦绝对不是他的人生!尤其是第一个梦境,这好像是404办公室还在的时候出事的那个世界吧!自己为什么会梦见那些世界?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可钱不多已经毫无睡意,这些梦境绝对不正常,因为他们太过于真实了,就算梦醒之后他都可以回想起每一个梦境的主人相貌与一生…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明、不同的人,相同的是原本可以平平淡淡度过一生的他们都没有享受到自己真正的人生。
至于罪魁祸首,钱不多就算用屁股也能猜的出来—天龙人,或者说是新天龙人集团下属的各式各样的势力。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些梦境说明什么?难道庆祝自底现在还能好端端的活着?不用被迁怒、不会被欺骗、不会被玩弄?拜托,什么时候自己堕落到了要拿这些不幸者的遭遇找自尊?
这些人的事固然值得同情,但又能怎么样呢?对于上位者来说别说这些个人了,就算这些人所在的世界不过是财务报表上的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已。就算把这些事进行公开的宣传,早已经麻木扭曲的民众也只会象征性的摸几滴虚伪的眼泪,然后看看菜市场上物价降下来了没有。对于他们来说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家的厨房大,既然能搞到更加廉价的食材,那么为什么要自虐的去发什么圣母心?
也许历史都是相通的,当年的日不落民众从来不在乎自己的钱上究竟展览了多少人的鲜血,次大陆上都是两足牲口,远东生活的都是黄皮猴子,来自黑大陆上的只不过是人型狒狒…在新一轮的货币保值压力面前,黑大路上那些养一个世纪的牛羊的布尔绅士也可以去死了,自己大不了在花完钱后洗洗手就是了。现在的这个世界就像是当年的日不落,外头的小世界就是那些动物园,人权在没有得到保障的时候干嘛要关心那些牲口的死活?
对,由于新天龙人集团的宣传,现在的民众就是这种心态,除了自己世界的人当人以外,小世界里的不过是那些长的跟人高度相似的牲口罢了,最多享受跟猴子一个地位。然后就是变味的人文主义,不是人的存在根本不值得有人权。
钱不多对此一直嗤之以鼻,他有的时候甚至想自己所在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一个小世界,直到某一天被另外强大的存在强行打开,然后把小世界上演的一幕一幕挨个的重演一番,到那个时候所谓的天龙人不过就是一些爬虫罢了!
他自嘲的在水龙头前洗了洗脸,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啥?自己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不了。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也许十多年前他希望能成为拯救诸天万界的英雄,但经过十年的毒打之后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敢主动去拯救一个小世界,他可能连人籍都保不住,很有可能会为一场全民狂欢的丑角,被公开行刑,就像几年前躁动一时的全球圣母军那些傻瓜一样—来自欧罗巴联邦的一些圣母派和来自次大陆神国的一些圣雄派试图买下几个小世界,在里面推行人人平等的政策。那场闹剧的结局是小世界被银行强行收回,里面的所有的人和物质在经过一轮拍卖以后被强制的回收了。圣母派和圣雄派的一切努力都成了新闻上的笑话,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官司…现在那些人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件事被写进了新版的教科书里头…以被嘲讽的反派身份彻底的名垂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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