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缭绕,云端之上,长鲲翱翔在长空之中。
房间内,秋莘莘感到一阵头痛,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结束了?
重灵在一旁道:“丫头,感觉好点了吗?”
她坐起身,活动筋骨,发现自己体内的毒素已除。
“我怎么在这?”秋莘莘道,“月明珠,那些弟子救回来了吗?”
月明珠:“嗯!你昏过去后,钟离燊也顺带把这些弟子带上了。”
重灵:“你已经睡一天一夜了。”
秋莘莘震惊,她睡了这么久吗?
“你本来也受着伤,中的毒比那些弟子严重多了。”重灵解释,“所以睡得久点。”
秋莘莘放下心,她还活着就好。
“不过,秋丫头。”重灵说,“其实我早就想说,这些天我越看你就越像我多年前见过的一个女子。”
“当年我仙力不足,但也能清楚感受到那女子真身,应该是东海人鱼族的。”
秋莘莘听到“东海人鱼”,抬头看台灯模样的重灵。
“可惜,后来人鱼族全灭亡了。”重灵惋惜,“估计那女子也凶多吉少。”
秋莘莘没有回它,她现在无暇顾及别的事,但此刻的重灵好歹是上古神器,它知道眼前的少女身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生性懒散的重灵其实对这些也并不大感兴趣,它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如今就在你这住下,回去后你千万别让那些老头发现我。”
说完重灵便回到秋莘莘腰间的锦囊中。
回去?
秋莘莘下床开门。
走廊外,两排房间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弟子们都在忙自己的事。
路过一位弟子注意到走出房门的秋莘莘,他大喊道:“秋师妹醒了!”
随后其他人听到,问:“秋师妹醒了?”
“醒了醒了,秋师妹醒了!”
一推弟子围上前,秋莘莘吓一跳,她后退几步。
有弟子上前激动地说:“钟离师弟说我们是秋师妹所救,没想到秋师妹看着娇小玲珑的,竟如此胆识过人!”
“是啊,秋师妹太厉害了!”
“多亏有你。”
秋莘莘还以为什么事,她干笑两声:“不全是我的功劳,其实是钟离燊救的你们,你们应该去感谢他。”
弟子们对视一眼,一位女弟子还是拱手道:“不管怎样,秋师妹都救了我们,救人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师妹往后若有困难,尽管找我们便是!”
其他人附和:“对!”
看这些弟子如此激动,秋莘莘只好点头应下。
“莘莘师姐刚醒,师兄师姐们还是别围着她了。”冉着光从后面挤上来驱散人群。
弟子们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便回去做自己的事。
众人走后,秋莘莘才看到尉迟连怡和水悠儿从后面走来。
“莘莘。”尉迟连怡微笑道。
水悠儿走上前,她笑容规矩:“这次多谢莘莘出手相救。”
冉着光崇拜道:“莘莘师姐,你真厉害!”
秋莘莘解释:“并非我救的你们,你们是钟离燊所救。”
话落,几人犹疑地对视一眼。
秋莘莘问:“你们体内的毒解完了?”
冉灼光是话唠,其他人走后,他迫不及待道:“是,当时我处于昏迷状态,醒来后发现体内的毒素早已清除。”
秋莘莘垂眸,那或许就是钟离燊解的,那他现在是否还在这?
她接着问:“我们现在是回去了?钟离燊呢?”
冉着光:“现在在回丹霞宗的途中,钟离道友或许在哪间房中休息吧。”
秋莘莘点点头。
她想,钟离燊不是已经拿到藏梦石了吗?为何还会和他们一起回仙界?
“我们还有几日到?”秋莘莘问。
冉着光道:“按照最快路程需三日。”
尉迟连怡:“我们还是让莘莘多休息会儿,就不打扰了。”
几人走后,秋莘莘便回房呆着。
晚霞降临,火红的霞光万里。
秋莘莘出房间透气,一眼便见站在甲板外的蓝衣少年。
她怔了怔,走过去:“钟离燊?”
少年微微侧首。
秋莘莘道:“那个…多谢你救了大家。”
钟离燊盯着秋莘莘,他懒洋洋道:“随手罢了。”
秋莘莘抿唇,钟离燊身为魔王,救人确实有点颠覆她的想象。
她目光悠远,看向长鲲外的天际。
一丝丝流云白里透红,飘渺鸿影。
她移开目光,落在青年的脸上。
青年白玉的面孔透出粉嫩的流光。
秋莘莘垂下眸子:“云浪最后怎么样了?”
钟离燊挑眉,他声音清淡:“你是说那条蛇妖?”
秋莘莘抬眸,青年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淡的面孔说出同样冷淡的话语:
“死了。”
“哦。”秋莘莘垂眸,她认为,魔王杀人似乎也是件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钟离燊究竟为何还跟着他们回仙界呢?
莫非,为了打探敌方的军情?或者是,混入敌方阵营,好打个措手不及?
还是说,仙界也有他要的东西?
“所以,”钟离燊瞧了秋莘莘一眼,“你想问什么?”
秋莘莘摸了摸鼻,目光移开:“没,没什么。”
“你想问,我为何还会跟来?”
秋莘莘一愣,这点心思都能让他猜到?
她瞧向钟离燊,随口开了个玩笑:“总不能是因为我?”
钟离燊一愣,他看着秋莘莘,看着看着,突然轻声一笑。
面前的魔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他一双桃花眼微眯,盯着秋莘莘思考。
秋莘莘瘪瘪嘴,之前她就喜欢用这种方式说话,没想到刚刚就这样不要脸的对钟离燊说出来了。
等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如此高傲,不会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果然,钟离燊嘴角勾起:“怎么,已经开始幻想了?”
秋莘莘立马道:“没没没,我哪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啊。”
“我看你胆子挺大。”他淡淡道,“想与我成亲都能说得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秋莘莘想,成亲这事她可不认,是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说出的话,怎么能让她背锅呢。
但她还是道:“不不不,您英姿飒爽,丰神俊朗,我看呐,要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才配得上您气宇不凡的身姿。”
钟离燊看着秋莘莘,他嘴角平成一条线,那双漆黑的眸子冰冷至极。
秋莘莘从钟离燊瞳中看到一丝不妙,她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那番话似乎有些阴阳怪气。
她这不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吗。她心中哆嗦了一下,就因为自己被他救下,就可以在这人面前这样说话,她不要命的吗?
秋莘莘心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她面对一个魔王,竟然能这么淡定开他的玩笑。
她决定在钟离燊没有迅速解决自己之前,还是走为上计比较好。
于是她笑眯眯地朝钟离燊背后道:“连怡师兄,你怎么来了?”
钟离燊挑眉,他直勾勾地盯着秋莘莘,丝毫没有要往后看的意思。
尴尬的气氛笼罩,秋莘莘被盯得心里发麻。
“莘莘?”一道声音从秋莘莘背后响起。
秋莘莘回头便看到尉迟连怡的面孔。
她心中一喜。
尉迟连怡看到钟离燊,他笑容温和:“钟离道友。”
钟离燊没有应答。
尉迟连怡也没在意,他说话如长辈般,对秋莘莘随口道:“外面风大,你刚痊愈还是呆在房中好好休息。”
秋莘莘打了个响指:“师兄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回屋去。”说完转身就走。
尉迟连怡怔愣一瞬,他发觉今日的秋莘莘怎么如此听话。
“钟离道友,听莘莘说,大家是你所救。”尉迟连怡笑容不变,“真是多谢你了。”
钟离燊冷冷丢下一句:“你搞错了,这事与我无关。”
不等尉迟连怡回答,他转身离开。
傍晚清风徐拂,长鲲如同飘在黑色星空银河的船支。
属实闲得慌的秋莘莘来到外面,她坐在甲板边上,两只脚丫悬在外面。
她走神地盯着长鲲四周飘着的乌色流云。
来到完全不同的环境下,还经历一场风雨,秋莘莘不免有些思乡。
她望着黑寂的长空,细长的柳眉在这样漫漫长夜变得放松,她眸光隐隐透着水珠,思绪万千。
她有点想香香了。
香香是她自己养在豪宅里的一只金毛,每晚都会趴在她身边。
秋莘莘就会抱它入睡。
现在她不在家,也不知道香香会不会想她。
她靠着船身,缓缓闭眼,仿佛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秋莘莘是孤儿。”睡梦中,有人道。
一群坏小孩包围着小豆丁模样的秋莘莘。
其中一位小孩不屑道:“她就是被富贵人家领养的假千金。”
“就是,她凭什么跟我们玩!”
当年,七岁大的小女孩会反抗道:“你们敢欺负我,就不怕我爸妈告诉你们爸妈吗?!”
“他们算你哪门子的爸妈?”一群从小被宠到大的小孩眼里尽是嘲讽,“你就是个没人爱的家伙。”
小女孩怒道:“你再说一遍!”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其中一位小孩说,“来呀,打得过吗?”
“我打-死你们!”
“你们几个,把她按住!”
“咚——”一声响,惊醒睡梦中的秋莘莘,她迅速睁眼。
“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水悠儿端着酒壶在秋莘莘旁边坐下。
秋莘莘看清来人,她慢慢缓过神:“悠儿师姐。”
水悠儿柔声道:“不必如此见外,儿时我们还一起练过剑,你像当年一般叫我悠儿就好。”
秋莘莘睨了一眼水悠儿手中的酒壶。
水悠儿挑眉,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喝两杯?”
秋莘莘怔了怔,她接过水悠儿手中的酒杯。
水悠儿瞧着秋莘莘走神的模样,她问:“做噩梦了?”
“嗯。”秋莘莘垂眸看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来这还没喝过酒,手中的这杯酒仅仅尝了一口,秋莘莘便眼前一亮。
“这酒好香。”
她一口灌入,酒精甘甜的味道弥漫鼻腔,从刚开始的微醺,逐渐在口中变得火辣。
秋莘莘皱了皱鼻子。
“此酒很烈,需细细品尝,切勿一口灌入。”水悠儿没来得及提醒,“容易上头。”
“没事,本姑娘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秋莘莘拍着自己的胸脯,“这点小量不足为道。”
水悠儿轻叹。
“我记得,你小时候时常跑到鹤闭真仙的酒库里偷他的醉花酿喝。”水悠儿想起就有些好笑,“每次都会喝个烂醉,又跑回仙幻宗,最后被你师父罚。”
秋莘莘笑了笑,但那也不是她,她在自己的世界是个孤儿,而后被富贵人家收养。
结果那家人又生了个女儿,就把她养在外面的偏宅中,偶尔打点钱来,没人管她。
水悠儿看着秋莘莘愁闷的表情,问:“你看上去怎么心事重重?”
“还好,难道你就没有心事吗?”秋莘莘掩盖面上的情绪,她又灌了一大口酒,“悠儿师姐,我记得你好像应该被禁足才对,怎会来参加比试大会?”
水悠似被戳中小九九,她结巴道:“呃,这个……”
秋莘莘看她这样,决定帮她分担分担:“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跟我分享。”
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保证不说给第三人听。”
水悠儿垂眸思考。
“可是情爱之事?”秋莘莘一语道破,毫不羞涩。
水悠儿心中一个激灵,立马阻止:“莘莘,不可胡说。”
秋莘莘挑眉,她不忍心拆穿:“行,我胡说。”
两人一度陷入沉默,二人的心事因酒精的作用渐渐淡开。
“我……自小便小心仪一人。”水悠儿开始自言自语。
秋莘莘不理解:“那就表白啊,干嘛藏着掖着。”
“你不懂,责任大于情爱。”水悠儿叹气,“喜欢两个字,对我来说,说不得。”
秋莘莘:“那你喜欢的人是?”
水悠儿沉默很久,才从口中挤出两字:“秘密。”
秋莘莘眨了眨眼。行,就算水悠儿不说,她也猜了个大概。
“那你呢?”水悠儿转移话题,“可有心悦之人?”
问到她,秋莘莘脑中隐约浮现一人身影,她面上平静地摇摇头:“没。”
水悠儿目光长远:“真好,你从小便是这性子,其实一个人也挺自在。”
秋莘莘瞧着此刻的水悠儿,往日英姿飒爽的她,如今却脸颊微红,如同青涩的小姑娘般,语气中透着羞赧:“这事我可只跟你说,你答应过我不会说出去。”
秋莘莘开玩笑:“看心情。”
水悠儿一愣,她表情变得楚楚可怜:“你骗我。”
秋莘莘看她快要哭出来,赶忙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好啦,来,接着喝!”
夜幕宁静致远,秋莘莘醉醺醺地回到房间,她无意识地推开上次前往丹霞宗自己住的房间。
她推开门,房内漆黑一片,秋莘莘打着偏就往床上躺,却没看见身旁还躺着一人。
身旁温暖的体温,让女孩感觉回到自己的豪宅,她侧身,手环住那人的腰,一条腿搭上他的身体,脑袋蹭进他脖颈间。
男人身体有股蓝雪花馥郁的清香,她不自觉地抱的更紧了些。
钟离燊皱眉,鼻尖不断飘入女孩身体散发出的浓烈又刺鼻的酒味。
他垂眸看着女孩安心的睡颜,竟没有想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怀中的少女如同粘人的小猫般,一直往他怀里蹭,她的发丝扫到自己脖间,痒痒的,扰人心弦。
“香香……。”女孩口中喃喃着。
秋莘莘睡的很香,她梦到自己在豪宅的大床上抱着她的香香。
钟离燊竖耳细听,他眸中冷意渐生,问:“谁是香香?”
“香香……。”秋莘莘嘴里嘟囔着:“香香是我的……宝贝。”
不等钟离燊反应,秋莘莘向他靠近,两人的鼻尖轻触,两张脸离得极进。
她声音奶奶的,语气又暧昧不清:“你是我的大宝贝。”
钟离燊眼睫颤了颤,他意味不明地盯着秋莘莘看。
原来,她是在叫他?
秋莘莘又低头将脸埋进钟离燊的喉结处,上下蹭了蹭,发现没有往昔那毛茸茸的感觉。
她疑惑道:“香香,你怎么秃了?”
?钟离燊脸色一黑。
醉成这样?
秋莘莘缓缓睁眼,她抬手伸到男人的脖颈处。摸了摸,摸到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还滚动了一下。
钟离燊只觉自己口干舌燥,身体有些僵硬,他想拍开秋莘莘不安分的手。
秋莘莘确忽然道:“香香,你长肿-瘤了?”
肿-瘤?
钟离燊眯眼,眸中意味难平。
“乖。”秋莘莘如摸宠物般,伸手顺了顺他的墨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说着,手往下伸到钟离燊的腰间,摸到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她用力扯下,拿起一看,一块白玉。
月光透过白玉显得光华有泽,通体温润。再往下看,还绑着银色流苏,宛若一缕缕秀美的细发,被风轻轻吹动,扫到秋莘莘的脸上,痒痒的。
旋即钟离燊抓住她握着白玉的小手,秋莘莘手一抖,白玉掉到两人中间的枕头上。
她睁着眼睛看他,窗外月光照耀下,她眼睛越发清澈,而这清澈的双眸中,沾染点点醉意,便令豆蔻少女陡然间多了几分女人的风情。
钟离燊紧紧盯着身前的秋莘莘。
他眉目如画,笑时如春花秋月般动人,不笑时却如危险的寂寂深渊。
钟离燊轻轻勾起秋莘莘的下巴,他声线在这静谧的夜晚中轻淡又柔和:“谁给你的胆子,爬本尊的床?”
秋莘莘也看着他,盈盈月色下,对影二人,暧昧的气氛铺天盖地。
“香香,你变好看了。”秋莘莘露出甜甜的笑容,“还变得人模狗样的。”
钟离燊原本翘着的唇角慢慢放了下来,前几句他或许没听懂,但这句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语气不明:“你骂本尊?”
秋莘莘的手又开始不安定起来,在钟离燊脸上乱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钟离燊干涩的唇瓣。
她十分仔细地摩挲着,窗外飘进的凉风沿着秋莘莘的手指钻进袖口,她打了个喷嚏。
秋莘莘皱了皱鼻头,她将手又伸进钟离燊的后脖颈,脑袋往他怀里钻,委屈地喃道:“冷。”
钟离燊眼中透出不屑,他神色不情不愿,垂眸大量着身前发抖的少女,手却轻扶到秋莘莘的肩臂。
灵力传递,怀中少女身体回暖许多,她原本蹙起的眉渐渐平缓。也安分下来,沉沉睡去。
长鲲的一间房内,温暖舒适,秋莘莘睡得十分香甜,她抱着钟离燊,可能是做梦,放在他脖后面的小手轻轻动了动。
钟离燊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樱桃般的唇吧唧两下,看上去奶呼呼的。
他脸上有些不悦,为何她可以睡的这么香,自己却要伺候她?
钟离燊拍她,却没有把她推开,他语气有一丝不爽:“给本尊醒来。”
女孩睡死过去,丝毫未动。
钟离燊深吸口气,睡的跟猪一样。
他轻哼一声,傲娇的喃喃自语道:“若是别人,恐怕早已死不见尸。”
幽静的夜晚,女孩身体温热,脸颊两侧灼灼晕红。
钟离燊捡回白玉放进自己的修中,他忽地想起白日秋莘莘的那句话——
“您英姿飒爽,丰神俊朗,我看呐,要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才配得上您气宇不凡的身姿。”
虽是玩笑,但自己还是不免听了进去。他只觉可笑。
他凭什么拥有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怀中的女孩睡觉时恬静安定,浅浅的呼吸声传入耳畔。
后知后觉的钟离燊发觉今日的自己着实奇怪,何时一个黄毛丫头的话都能左右到自己的思想了?
他看着睡的如此熟的秋莘莘,自己也逐渐感到困乏。
以往难以入睡的他,今日竟感到眼皮沉重,困意浓浓。
不知不觉,两人在这安谧的月色下,昏昏睡着。
白日晴空万里,清晨的曦光透进长鲲。
金光轻轻洒在秋莘莘眼睫上,漆黑的睫毛微微一颤。
秋莘莘慢慢睁眼,她抬头,头顶一条清晰硬朗的下颚线出现在眼前。
困意未散,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抬手摸男人的下巴。
在做梦?好真实啊……
倏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
秋莘莘猛的惊醒,一个翻滚下塌。
“你你你!”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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