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三王妃,小女珞娘,是……”女子扫过乙杰,展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带着娇媚。
回头时,她看着丈夫:他竟然不敢正视珞娘的目光。
“三殿下,今晚还让珞娘侍寝吗?”
“你……”乙杰大惊,依圆圆的性情她怎会与人共侍一夫,不待他解释,圆圆痛苦地凝望着:“你居然骗我?她是怎么回事?”
“求三王妃替小女做主!”珞娘不停地磕头:“娘娘,小女也迫不得已,他是三殿下,小女岂能反抗……”
“金乙杰——”心中一阵莫名的刺痛,她怎么忘了母亲临终的嘱托,豪门男子皆寡情,可她竟然就是爱了,还爱得难以自拔,抛却自尊,不顾一切,毫无保留。
奔出帐篷,跨上马背,他骗了她,再一次将她的爱玩于股掌之间。
快马扬鞭奔驰在城外,传来乙杰的声音:“圆圆……”他根本就与珞娘什么也没有,她为什么要害他,明明知道他深爱着圆圆,而圆圆也爱他,却偏要让他们夫妻生出这样的误会,来不及追问珞娘原由。
先前还看她在,怎么没人影了,人呢?
圆圆坐在河边,泪眼朦胧,望着头顶的春月,抽泣的呜咽声伴着流水声。
“今日刚到军营,你怎么哭了?”林中传来乙烈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爱他,她毫无保留,此刻连安慰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可乙杰竟然骗她,那个叫珞娘的女子那么美,有几个男子能够抗拒,她爱他如何,他竟然与其他的女人同床共枕,当她是什么?
“出了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吗?”“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的朋友。”
她不想与乙烈说话,他瞧不起凌辱女子的男人,不曾想她最爱的丈夫竟然也是这样的男人。
“圆圆,圆圆……”
听到乙杰的声音,她只想逃,逃得远远的,在她没有理清思绪、想好如何面对之前,除了逃,别无所选。站起身,翻身上马,快速地黑暗的天边狂奔。
“圆圆……”乙杰欲追,一个黑影伸手拉在他的面前。
“三弟,不就是个女人,至于你半夜三更到处去找?”乙烈近乎嘲笑,只要他们夫妻反目他就有机可趁,要把她夺回来,自从知道她嫁为人妇,他的痛苦无边无际,对任何女人都没了兴致,包括那名绝色的珞娘,他的脑中、心中只有圆圆。“听说,前方五十里就是南木国军营,她该不会回到南木国英王羲迅的怀中吧?”
“圆圆!”乙杰快马而去。
近了,终于看到心爱的妻子,听到她咽咽的哭声,为什么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一个珞娘就令她如此失态。
他纵身一跃,落在她的马背上,环抱住她的纤腰。
“拿开你的手,别碰我!”
用力的掐着他的大手,他不放,就是不放,半夜三更不能让她去冒险,前方就是南木国军营。
“跟我回去!”他近乎命令。
“不——”
将她横扛肩头,他有一整夜的时间来化解她心中的误会。“跟我回去——”
“不——”
“圆圆……”他怪异地笑着,近距离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真不回去?”
她的心狂乱不安,这是什么眼神,该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每次他耍赖就是这副样子。
他用右手反扣她的双臂:是她不回去的?竟然好意相劝不行,那他也只好拿出丈夫的威严,打她?不可能,爱她还来不及怎会去打她?何况,他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不过是用任何男人都不会用的方式。
“你疯了——”他解开她的罗衫。
他无语,温柔地她耳际吹气,暖暖的令她的更加纷乱。
“疯子,大疯子——”她怒骂着。
他竟然将她的衣衫尽数脱去,害她只穿着抹胸与短裤站在黑风中,这是她的丈夫吗?平日里温文尔雅,行事毫无规律可言,居然对他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若是白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笑话。
他亲吻着她的玉颈:“回去!”
“不——”她固执地道。
话音刚落,乙杰从地上拾起她的罗衫,纵身骑在马背上,得意地看着她:“真不回去?我走了!”
这是什么人啊?哪有对自己妻子这样的男人,将妻子的衣衫脱了个光,还让她站在倏倏的夜风中,天啦,这不是故意要冻死她吗?
“臭乙杰——坏乙杰——”“王八蛋乙杰——”
生平第一次骂人,原来她也可以抛开贤淑用这样的脏话来骂丈夫,双手怀抱在胸前,他这是什么意思,非要把她逼回去吗?如果遇到人怎么办?人家看她穿成这样还不得以为她是风骚女人,两军交战,这样的女人哪还有安全可言。
乙杰躲在不远处静静地观望着:她还真是老实,也不敢骑马,只坐在草丛里,口里骂骂咧咧。她生气,因为珞娘的话;他还生气呢?原以为她是了解自己的,因为一个臭女人的几句话居然当了真,半夜三更还闹出走。看他不好好给点颜色,真把他的疼爱当成刁难。
没了衣衫,圆圆留不是,走不是,回去更不是。留,荒山野岭,前不靠村,后不挨店;走,前方就是南木国军营,遇见故人如何见人;回去,自己这副模样,还不得笑死人。
可恶的乙杰,这干的都是些什么混帐事。从最初的生气,到此刻的无奈,黑风拂过,她的思绪倒是清醒不少。紫花、罗小桐都被乙杰保护在厨房里,倘若他对女人有意,这二人也逃不开。说不准那个叫珞娘的女人也是要寻得保护才故意如此……哎哟,那个女人太美了,哪个男人能抗拒,乙杰又不是圣人、柳下惠,他岂能无动于衷。
“回不回去了?”乙杰得意地看着妻子。
她秀眉一挑,狠不得猛揍一顿,可是此刻手无寸铁,若不是夫妻,被男人这般羞辱,只怕早有了自杀的心。
“还是不回去?那好,我可就真走了?”乙杰道。
“等等——”晚上还好,如果他一走挨到明天,她如何见人,反正荒山野岭,也没人瞧见他们夫妻间吵闹的事。
跃下马背,将罗衫还与她,像照顾孩子般替她穿在身上:“我根本就没碰过其他女人,那个珞娘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她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竟无最初的怒意,也未原谅丈夫。“倘若真是,你怎会承认?”
“你还是不信我?”他莫名的刺痛,倘若一对夫妻无法相信对方,他需要她的信任,就像他相信她不会再爱别的男人。
“我不知道……”她坐在草丛中,珞娘那么美,足可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生妒,如果珞娘说有什么,可是丈夫却说没有,要她如何相信。“我宁愿相信事实,你也勿须再解释,清者自清……”
“你……”他如堕冰窖,对她的爱他烈若焰火,可是宁愿相信所谓的事实,却不肯相信他对她的爱。如果他的爱令她质疑,将会令他感到恐惧,倘若有一天她要离开,只需要简单一句: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既然你不信我,要我怎么做?”
她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在诸多事上有主张的她,唯独对感情一时间变得彷徨无助,也愿意相信他,只是像珞娘那样的女人,让他的话打了折扣。
“走——跟我回去!”他将她扶上马背,既然多余的解释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他要直接追问那个女人,到底是何用意。
进入帐篷,珞娘起身跪在脚下,她抬起漂亮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圆圆:“你是英王府的袁妃?”
圆圆没有应声。
珞娘苦笑着:“真没想到,你竟然嫁给了他人,亏得英王这两年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山无棱,海无角才敢与君绝……你的星言星语还历历在目,怎么就忘了对英王的承诺?”
乙杰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抓起珞娘的衣襟厉声喝道:“你是谁?”
“我……我是英王的侍婢。”
圆圆没有忘,只是当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系龙玄羽与羲迅所杀,她已经断了念头,可以选择不爱他、不恨他,却不能再嫁他。不光是父亲是的死,还有他已经有妻室、有侍妾,弱水三千,她只愿取一瓢,羲迅不会为她放开胡妃,侍妾夫人,既然他放弃不了,她就必须放弃。
“臭女人,到底是用何用意,今日再三挑拨我夫妻感情?”乙杰问。
圆圆无语,珞娘的一话令她原本汹涌的心潮再度掀起巨浪。
珞娘道:“我没有胡说,我只是说出实情。”
“实情?”他根本没有碰她,为什么要在圆圆面前说那些话,乙杰绝不相信,这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帐篷不会那么简单,竟然她非要毁了他们夫妻间的恩爱,他也勿须客气:“阿力尔!”
“爷——”
乙杰看着脚下的珞娘:“将她送给四爷!”
“金乙杰!”圆圆大惊,他怎么可以这样,之因为那个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激怒了他,他竟然要把她送给残暴的四皇子。四皇子对南木女子尤其残忍,手段毒辣。
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竟被她无情的甩开,她的面容恢复以往的冷漠。两个人相对对无言,过了半柱香时间,夫妻俩还这样僵持着。
“跟我走!”
她被丈夫带到四皇子的帐篷前,里面传出鞭子飞舞的声音,珞娘痛苦的呼叫着。
“你在外面等着,我定有法子让她说出实情。”
泪水夺眶而出,如果丈夫真与珞娘有什么,而他却把珞娘送给另外一个男人,她为之感到恐慌。乙杰,千万别破坏我心中对你的美好,不好,如果那一天果真到来,我该怎么办?爱你,我沉陷太深,既便后悔已经来不及。
“老四……”乙杰唤了一声,看着地上半裸的女人,后背鞭痕累累:“珞娘,到底是什么人要你这么做?”
“三殿下,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是你的女人吗?”珞娘矢口否认。
四皇子神情中露出一份感激:“三哥,她是……”
“我根本没碰她,可她非说与我……”“你三嫂此刻还在生气呢?”“老四,既然她不肯说实话,你爱怎样便怎样?不过,不要要了她的性命……”乙杰有些意外,这个女人被老四折磨了那么久,居然还不肯松口。
圆圆可不想继续听下去,本来她可以救珞娘,因为乙杰她竟然没了欲救的打算,神情颓唐地回到帐篷。
紫花、罗小桐等都在帐篷里。
“小姐,我和罗夫人都可以证明,这几夜三殿下的帐篷根本没有女人。”紫花道。
“你们都是我的故人,不要帮他说话。”圆圆平静地说着。
琉璃胜感不平:“王妃,你这是什么话?请问王妃,三王府里那些艺伎如何?”
“如花似玉!”圆圆心不在焉。
“那王府的千娇、百媚二女与珞娘相比如何?”琉璃继续追问。
“不相上下!”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相信三殿下,他是你丈夫,你连他都不相信?千娇、百媚本就是大妃赐给殿下的侍婢,他连她们都拒之门外,难道还能看中一个南木国的英王府侍婢?”“王妃,琉璃不懂,既然你如此爱他,为什么不相信他,因为别人的一席话就误会他?”
圆圆审视着琉璃,是呀,千娇、百媚乃是宫里出名的艺伎,或歌或舞都堪称一流,既然他连她们都没碰过,又怎会看中珞娘。只因为她是南木绝色美人,她是羲迅身边的侍婢,自己莫名为之吃醋。
琉璃道:“王妃,我已经令厨娘准备了莲子粥……”
“你们都下去吧?”圆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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