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沈迷时换上昨天楚渺渺带回来的新衣,蓝色的衣裙衬得少女十分灵动。
沈迷时扶着扶手,一蹦一跳的下楼,来到一张桌子前,楚渺渺和梁礁也在桌前。
她寻了个椅子坐下,昨天几人交谈许久,得知她追下悬崖那人,企图用“变化”的相貌,骗走丹宗掌门的嫡女。虽然他并未成功,但是类似的事件已经有十几例,其中就有他们炼器宗的小师妹被拐。
由于沈迷时的目的地和他们一样,并且也因为帮助他们,追捕宗门叛徒而受伤,所以楚渺渺提议沈迷时与他们同行。
听到这个提议的沈迷时,当机立断就同意了。
毕竟她很菜,而且路上有个伴也不错,但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有帅哥才很快答应的。
沈迷时小口小口地咬着馒头,时不时嗦口稀饭,正吃着,余光扫到一片红衣在她旁边坐下。
沈迷时放下捧着的饭碗,瞥眼看过去。
少年换下了黑衣,一身红色的劲装,少年收紧手腕处的绑带,马尾高高束起,额前些许碎发隐隐遮住眉毛,脖颈修长,马尾微微晃荡。
沈迷时默默收回目光,嚼着馒头的速度不自觉放慢了,妈妈啊,有帅哥坐在我旁边!
吃完早点后,一行人出发了。
楚渺渺和梁礁在前面引路,沈迷时坐着雪豹在中间划水,梓桑抱着剑默默地走在最后。
悠闲如沈迷时,她时不时看看风景,时不时“不经意”地看向梓桑,也亏得她脸皮厚,每每被抓包,她就立马亮出招牌式的笑容,看起来像个小太阳,令人挑不出毛病。
中途,雪豹似乎是走累了,又可能是不满摆烂的主子,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就在沈迷时以为不得不走路时,梓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背你吧?”
“这样不好吧……”沈迷时娇羞jpg
“……挺好的。”少年愣了一下,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雪豹罢工由大变小的动作很大,惊动了前面赶路的两人,楚渺渺回头好笑的看看两人,笑道“时时,让梓桑背吧,这样赶路也快些。”
“哦。”沈迷时呆呆点头。
少年宽肩窄腰,一身利落的红衣劲装,如瀑如墨一般的发丝轻轻扫过少女的脸颊,少女全身放松,无比自然的贴着少年,她的头趴在他的肩上,肩上有着红黑色的护甲,少女白净的脸颊贴着,放任微风将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轻阖上眼眸,迷迷糊糊地想着,
我一生积德行善,活该被帅哥背。
变小的雪豹,显然被如此咸鱼的主人震惊到了,黄澄澄的猫瞳竖起一条直线,抬头到模模糊糊快睡过去的主人,摇摇头,迈着雪白的小腿高高抬起脑袋,跟随在少年的脚边。
·
夜晚,沈迷时靠坐在树旁,时不时往火堆里扔点小树枝,小雪豹趴在她的手边熟睡,楚渺渺坐在离她几步远的树边,她借着微弱的光亮研究着地图。
梁礁去捡容易的燃烧的木柴,而梓桑则是去前方探路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一起回来了,梓桑抱着剑,从阴影处缓缓走出,语气平淡道“尚未发现什么危险,今晚我来守夜。”
梁礁憨厚的脸上挂上笑容“小心些总是好的。”说话间便将捡到的木柴,重重丢在地板上,掀起一阵灰尘。
楚渺渺咳嗽几声,用手扇开灰尘,将地图收起来,拿出干粮分给他,梁礁看着她咳得微红的脸,有些心虚地接过。
他们休息的地方只有两棵大树,一棵在沈迷时这,一棵在楚渺渺那,梁礁微红着脸坐在楚渺渺身旁,手里紧紧捏着干粮。
梓桑靠着与沈迷时同一棵树,单曲着一条腿坐下,一只手架在膝盖上,手里拿着张大饼往嘴里送。
红中带黄的火焰光芒,照射了少年半边身子,劲装上的金线隐隐透着光亮。
沈迷时吃完自己手中的干粮,拍拍手,将手中食物的残渣拍掉,下意识的找起来了纸巾,转过头便看到,少年慢条斯理地吃着干粮,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梓桑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偏过头看向他,扬扬手中的干粮“你要吃么?”
沈迷时连忙摇头“不要不要,你吃吧。”
梓桑疑惑了一会儿,再没管,继续吃着干粮。
沈迷时轻松一口气,修道的人真可怕,每次偷看都被抓包,话说回来,他今天穿的红色,我今天穿的蓝色,嘿嘿,自古红蓝出cp啊。
沈迷时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闭上双眼,脑子止不住的天马行空。
秋季的夜晚,寒风侵肌。
沈迷时下意识蜷缩起来,手胡乱的在地上摸着,入手的不是温热的一小团,而是冰凉刺骨的硬物。
沈迷时猛的睁开眼,手上什么都没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看到楚渺渺等人全被绑了起来,嘴上被下了禁言咒根本张不开,他们拼命地扭动着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快逃”的讯息。
旁边的梓桑也被绑了,但是不知为何,他低垂着头,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着黑气,但迟迟未醒。
一股妖风吹来,带来刺骨的凉意,沈迷时快速拔剑,凭着在灵缘宗摸鱼多年的直觉,朝空气中一挑。
顿时,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巨大且尖长的手指甲捏住剑刃,沈迷时大惊,操控着剑刃划过她的指甲,将剑释放,然后迅速后退,抬头看着这妖物。
这妖物,身形高大如同一棵苍天大树,披鬟白面,怒色怖人,看起来像位白衣妇人,只见,这妇人突然直立起身,发出怒吼声,声如鹤唳。
沈迷时后退,在白衣妇人的目光下,飞快拎起半梦半醒的小雪豹,哪料,这妇人像是被戳到脊梁骨一般,突然朝它飞扑过来。
沈迷时狼狈地躲开,将小雪豹牢牢护在怀里,趴在她手臂间的雪豹明显状态不多,如此大的动静,它不但没醒而且浑身都在颤抖。
白衣妇人飞扑没中,诡异的笑声越来越大,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她的脑袋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转过来看着沈迷时。
沈迷时抱紧小雪豹,脚下一蹬,架起不太熟练的轻功,跳到远处枝繁叶茂的树上,轻轻将小雪豹放到树干中间,便纵身跳到妖妇面前。
妖妇尖长的指甲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朝她袭来,沈迷时看准时机跳上妖妇的手背,霎时,一股混着泥土味的霉味圈住她,她提着剑,忍住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沿着妖妇的胳膊一路向上。
运着略显笨重的轻功,堪堪躲避开妖妇的攻击。
庆幸自己还没有真正成为一条咸鱼,至少在出山前,在师兄师姐的鞭策下,认真学了一段时间的武功。
沈迷时在妖妇肩头处猛地跃起,高举着剑,试图一举刺瞎妖妇的双眼。
直视妖妇接近疯魔的目光,沈迷时强压下恐惧,下一秒,剑却被妖妇再次用指甲捏住,沈迷时死死抓住剑柄,悬挂在空中,她摇摇晃晃,就在她打算松手跳落在妖妇的锁骨处时,一道红黑色的剑气闪过。
“啊——”妖妇不可抑制地后退几步,嘴里发出破音的鹤唳声,刚刚捏着剑身的手直直地被人砍下。
鲜血四溅,沈迷时腰间一重,桑梓一只胳膊横在她的腰间,带着她来到平地。
“嘭——”被少年砍下的大手重重落下,砸出一个大坑,掀起浓厚的灰尘。
沈迷时看见少年抽出长剑,闪身进入灰尘中。
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妖妇高大的身影,和火苗一样跳动的闪影。
几个呼吸间,那妖妇倒下,压倒了一片的树木,此时弥漫的灰尘也消散的出不多了,红衣少年的身影也慢慢显现出来。
沈迷时上下打量他片刻,发现少年并没有受伤,只是脸上沾了些血,不由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急切又奶声奶气的嗷叫声传来,她转身看去,就见雪白的小团子猛地朝她冲来,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它跑近,围绕着沈迷时转了几个圈,鼻子一耸一耸的,似乎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虽然只有沈迷时微微的血气,它还是忍不住呜咽起来,小爪子不停的扒拉着她的鞋子,想要她抱起它。
沈迷时可怜又可爱的将它抱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雪豹刚刚为什么没醒,但是看它这一副自责的样子,感觉心里暖暖的。
小雪豹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嘴上不停,嗷呜嗷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迷时揉揉它的小脑袋,在这间隙,梓桑已经把楚渺渺和梁礁的束缚解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这里。”楚渺渺平静的说道。
沈迷时看看他们,几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些沉重,她摸不清头脑,只得快速拿起自己的包袱,马不停蹄地赶路。
小雪豹果然很自责,一路上都是大形态,让沈迷时安安稳稳地坐在上面。
沈迷时坐在毛茸茸中,拧着眉,手轻轻抚上膝盖,轻轻的揉着。
“啊——”几人没走多久,前方树林阴翳处,又传来了此起彼伏熟悉的鹤唳声。
霎时,沈迷时的毛茸茸“坐垫”突然消失了,失重感袭来,就在她的屁股要和地板亲密接触时,熟悉的臂力将她抱起。
只是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少年有力的臂弯捞起她,以一种蹲抱的姿势。
沈迷时“……”
更加尴尬的是,身后的少年似乎没有把她放下的架势。
沈迷时偏头看向他,少年狭长的眼睛半眯,嘴角似乎因为疼痛咧开,眼尾以肉眼可见的泛红,浑身散发着如前面昏迷时的黑气。
她呆呆地看着他,梁礁连忙靠近他们,手指在少年脖颈处点了几下,少年立刻昏了过去。
梁礁接住他,楚渺渺也忙扶住沈迷时,此时这两人相视无言,眼里闪烁着沈迷时看不懂的光芒。
“先离开这。”梁礁背起昏迷的少年,顺手捡起同样昏迷的小雪豹,将它搭在沈迷时的肩膀上,严肃地说道“跟紧我,绕路走。”
沈迷时扶好像长条一样搭在肩上的小雪豹,带着疑惑,拖着伤腿,在楚渺渺的搀扶下,尽量跟上梁礁。
几人绕开前面的树林,朝着侧方的岩石堆靠近,利用岩石遮挡住身躯。
沈迷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林子,目光透过粗壮的树干以及茂密的枝叶,几名和刚才极其相像的妖妇,她们挥舞着衣袖,一蹦一舞,地都在震动,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仿佛她是登台唱戏的伶人。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永平妖妇。”几人终于出了那片林子的地界,楚渺渺不解地回头看了看。
啥?什么妖妇?沈迷时懵懵的。
肩上的小雪豹此时悠悠转醒,茫然委屈地眨眨眼睛,小脑袋钻进沈迷时的颈窝,发出奶声奶气的呜咽声。
沈迷时拍拍他的小脑壳,还是摸不清脑壳“这到底是怎么了?”
“时时,你第一次出山历练有些妖物你可能还不清楚。”楚渺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的妖物名叫永平妖妇,寻常出没在山林之中,其声如鹤唳,披发白面,以截拦过路之人,以吞食过路之人以及动物为生。”
楚渺渺看了眼小雪豹,有些犹豫地说道“永平妖妇的声音,会刺激灵兽。”她叹了口气“时时的灵兽因年纪尚小,所以只是短暂的昏迷,不必过于忧心。”
“嗯。”沈迷时扒拉下一直蹭她的某小只,将其抱在怀里,时不时撸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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