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方的开关“啪嗒”一声打开,房间都是漆黑的,只有玄关出现了暖黄色的灯光。
沈惊瓷瞳孔微眯,用了几秒适应这个光线。男人的模样彻底出现在眼前。他下颌线绷的很紧,轮廓清晰。
你想不想
沈惊瓷不是很确定,他这是在询问,还是在什么。这种话要她怎么回答,女孩欲哭无泪,只能靠着身后的门仰头:“什么意思。”
男人的指尖凉,手指若有似无的搭在沈惊瓷锁骨中间纽扣的位置,弄得她发颤。他这次没笑,声音中像是含了海风中的砂砾,硌的她难受:“你知道的。”
沈惊瓷手臂无力的圈着陈池驭的肩膀,踮着脚脸埋在陈池驭的脖颈,胸口的起伏和心跳的剧烈都在这片暧昧又狭窄的过道中变得格外难捱。
好想说她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她靠近的同时陈池驭也跟着低头,痒轻扫着脖颈细嫩的肌肤。
沈惊瓷没有开口,今晚的陈池驭格外有耐心。不知过了多久,灼热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他哼笑着说:“我知道了。”
沈惊瓷眼睛眨了眨,还没有再说话,双脚忽然腾空,陈池驭抱起她的双腿往卧室内走。
小姑娘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颠啊颠,呼吸都要喘不过来,嘴巴微微张开,又怕心脏要跳出来。
她后知后觉的说:“我没说。”
陈池驭忽略:“你眼睛说了。”
整个房间都是暗的,光线唯一的来源就是窗外的灯火。沈惊瓷没去看,眼前只有朝她压下来的五官立挺的脸庞。
后背一下子陷入柔软的床垫,紧接着身旁的位置也跟着凹陷下去,男人单膝跪在床沿,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他扣开的她的手心,有什么东西空了,沈惊瓷这才反应过原来她还拽着那个盒子。
男人低哑的声线松弛随意的笑出了声,羞耻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沈惊瓷手指慌乱的推走,她望着他,眼睛像雾又像水。
忘了是怎么开始的,只记得是他那截削劲瘦白的手腕拉着自己去环他的腰,然后就是头昏脑涨接吻。
烫意到处都是,却除了冰凉的戒指。
格格不入的游走在光滑的脊背。
戒指尺寸有些大,卡在陈池驭骨节的下方晃动,那双氲着水汽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身体倏然放空,他动作好熟练。
沈惊瓷手指猛然揪住陈池驭没褪去的衣服的肩上,陈池驭感受到她紧张的情绪,动作停住。他的气息不太稳,视线从下而上扫到她颤着的眼皮,喉结上下滚动,薄唇碰了碰她的鼻尖,却没有要放过的意思,他声音沙哑到算不上耐心:“不怕。”
她被拉了起来,贴身的打底推到上方,冰冷的空气与肌肤无缝相触,沈惊瓷零碎的溢出声音。
“不是陈池驭。”她摸到了微硬的短发,猛烈的吸着气息想往后缩,断断续续的阻止:“还没洗澡。”
她大脑被热气冲刷,竟然还能模糊的想到那些纸上谈兵的知识。
陈池驭没听清,嗯了声,沈惊瓷呜呜咽咽的,非说不行。
空气就那样凝固了,两个人陷入僵持,过了几秒,陈池驭有些烦躁的说了声麻烦,沈惊瓷还没反应,男人撑着手臂起身,他单手拽住衣领,劲瘦的手腕上青色血管凸浮,薄薄的衣料随着动作上扬,被他不耐的从头顶被甩到一旁,露出身体流畅的线条和劲瘦有力的腹肌。
再往下是精致的人鱼线,还有露出黑色缘的
沈惊瓷看得愣神,又猛地闭上眼,
陈池驭皱着眉,垂眼入目的就是沈惊瓷身上刺眼的绯红。黑色的长发散乱卷曲的铺在身后。唇上的口红花了,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身体里有什么在横冲直撞,陈池驭漆黑黑的瞳孔更深,手臂利落的穿过女孩的脖颈和膝,赤裸着上身转移地点。
“一起。”他声线低沉。
浴室的水雾弥漫,光洁的墙壁上压着一只白皙瘦薄的掌。沈惊瓷手指蜷缩,抑制不住的喊他名字。
开始的时候还会羞,最后什么都顾不得,只想让他别动了。
是花洒已经开到最大,沈惊瓷分不清,只觉得到处都是湿的。
陈池驭碰到她的手指也是。
沈惊瓷脸色涨红,呜咽着就躲,他要碰她的动作一顿,气笑了。男人不讲究的去捏她下巴,俯身低头去蹭。他抵着墙壁圈住她,水流在身后往下用力的冲,顺着男人冷冽凌厉的短发滴水,打在沈惊瓷肩膀上猛地一颤。
他在笑,轻佻放浪:“躲什么,自己的东西还嫌?”
沈惊瓷说不出话,因为陈池驭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眼神不知道在哪里,看差不多了,浴巾随便擦了擦她就拥推回软榻。
草莓味的终于派上了用场,塑料纸轻飘飘的落地,拆到一半,陈池驭盯着抱着被子的沈惊瓷,恶劣忽然就上来了。
薄薄的正方形包装全洒在床上,陈池驭抓着她的指尖去摸,身体不老实去贴她,他故意说:“年年抓几个,听你的。”
沈惊瓷想象不到真的会是什么样,闻言像是得到了求生的机会,颤巍巍的摸到一个角。
陈池驭低低的笑,握住她的手腕递到自己唇边,牙齿咬住锯齿。
他慢慢的掌控她的手,摁回床上逼着她手指弯曲,明明笑的很明显却还在装,语气拖得很长:“都抓到了啊。”
他坏的不加遮掩:“真厉害。”
沈惊瓷绷的很紧,最后又哭又闹,声音都在颤,分不清是愉悦还是难捱:“不行”
语气都带上了脾气,床单被揪的皱巴巴,一片混乱,耳边是他起伏不定的喘息,沈惊瓷忍着喉咙中的细碎:“陈池驭我不要了。”
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吻上女孩汗涔涔的侧颈,呼吸滚烫,勾着她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强硬的说:“不行,你想要。”
一切都好陌生,沈惊瓷是被拔掉外壳的刺猬,只剩下软。
在狼藉之后,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刻意慢下来,一字一顿笑得懒散顽劣:“还是想在这里睡觉。”
沈惊瓷听的好委屈,呜呜的靠着他。
外面灯火都能熄灭,夜色越来越深,却有一盏明亮的灯“啪”的一声被打开。
沈惊瓷眼尾通红,身上只有一条浴巾,她闭着不肯睁开,却还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下。
陈池驭回身从柜子上翻出干净的床单,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个角落都有她的气味,衣柜更重。目光扫过蓝白色的校服时微顿,眼皮跳了下,回头看,身后的人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年年。”
“”她好累,一句话也不想说。
沈惊瓷今晚特别娇气,说什么都不听,语气重一点就要哭。
让她喝点水都费了好大功夫,沈惊瓷睁开眼就要踹他,男人哄了半天,听到她沙哑着嗓音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王八蛋。”
陈池驭手一顿,看她身上套着自己的衣服,空落落的领口露出一片痕迹,难得良心发现,心情及其愉悦的点了点头,认同:“陈池驭确实王八蛋。”
“你说得对。”他那样子哪里是真心的样子,唇角的弧度当她看不到吗,沈惊瓷好生气,偏偏陈池驭一幅关心的样子要拨弄她的衣摆:“还疼不疼。”
他皱着眉,啧了声,有点意味不明。
沈惊瓷压着衣服往后撤,一脸防备和惊恐。
陈池驭乐了,抓着她的脚腕往边上拽,水还没喂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什么畜生事儿了呢。”
沈惊瓷瞪大眼睛,怎么不畜生!哪里有人随身带着那个的。
陈池驭看出她的想法,笑了声:“不喜欢草莓的吗。”
“和糖一块备的。”他眯着眼想了下:“别说,还挺久的。”
沈惊瓷委屈死了,陈池驭怎么可以这样,说什么都不听。
“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她想到什么,伸出自己的手指,难以置信的抽抽噎噎:“你咬我手指干什么,好疼”
陈池驭目光随之看去,同样左手的无名指根,一圈淡淡的牙印。
他终于隐忍不住发笑:“怎么这么可爱。”
又说:“哪里都可爱。”
那天晚上沈惊瓷睡着,陈池驭在阳台抽了好多烟。
手机的来电在床头静音震动,他看都没看。
沈惊瓷睡得好熟,是真的累了。
伫立着的男人眼中多了丝柔和,手指探进被子中,握住了沈惊瓷的手。
睡梦中的小姑娘像是惯性一样,哪怕是在梦中,一碰到他的温度就哼唧,皱眉嘴里念着“陈池驭”
他在她手指上怜惜的摸了摸,又摸到手骨。
心脏的血液全都往一个地方涌动,只要一碰到她,就止不住的发软。
半响,重新给她掖好被子。
陈池驭套上衣服,捞上手机和紫檀木的手串,关上了灯。
这条巷子的夜晚好安静,陈池驭拨了个号码,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才响起一道沙哑疲倦的声音,带着重重的不耐烦:“谁。”
陈池驭没什么感情的说:“我。”
不等对面开口,陈池驭继续说:“我过去挑个货。”
电流中缓有要睡着去的声音,听到名字后又暴躁:“你他妈有病?几点要东西?”
陈池驭开着车窗,冷风呼呼的往里刮,骨节修长的手伸出窗外,点了点烟灰,他嗯了声,特别欠:“骂完赶紧滚过来开门。”
“动作利索点,我女人爱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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