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Be随笔合集 > 第3章 吟吟(女主视角)

“嘶~”我睁开了眼,想要活动一下,却发现身上一阵酸疼,手腕和脚腕都被绑了起来,小麦色的皮肤被勒出了血痕。

        我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欲望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巨大的木笼,木笼的上方拢着黑布,看不清外面,但凭借笼子的颠簸可以让我知道它一定还在行驶着。

        周围还有十几个我一样的人,她们的手脚也都被绑住了,有气无力的靠在边上。

        我想起来了,因为前些日子的水患,地里种的麦苗全被淹死了,阿七弟弟又恰好得了瘟疫需要抓药,阿爹阿娘实在没办法便将我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京中富贵人家做丫鬟。

        他们将我迷晕,哭着把我抱进了这个笼子,我醒来后便是眼前这样了。

        我并不怨恨他们,因为我是他们在地里农作时捡来的,这十几年含辛茹苦的恩养我也是时候该回报给他们了。

        突然,头顶的黑布被掀开了,耀眼的阳光迫使着我微眯着眼睛打量四周,这好像是一个市场,一个奴隶市场。

        有个一脸腱子肉的壮汉走进笼子给我和其她人松了绑,但我好像被喂了某种药物,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他摆弄。

        不一会儿他走出了笼子,开始大声吆喝。渐渐的,有很多人围了过来,但大多问了价格后又稀嘘着离开。

        太贵了,我被卖过来也只收了十两银子,他转手卖出去就要收五十两,我只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倒想知道会有谁花这么大钱买个丫鬟回去。

        “一百两,我要她。”一道慵懒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抬起眸子望着他,一身黑,袖口处还用金线绣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图案。还真有傻子,这么贵的价格都舍得买,不过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见那壮汉两眼冒金光,连忙将我扛出笼子放进了那人身后的马车里,那人付了银子也上了马车,他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所以我只能时不时用目光观察四周。

        马车很豪华,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坐的起的,马车内壁上的浮雕好像也都是金子,闪闪的,晃人眼睛,我看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我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下了车,那是一个很大的府邸,上面的字牌还写着两个大字,我只认得其中一个是“东”。

        那个药的药效已经过了,我能自行行走,有人将我领进了一间房间,那房间也是相当华丽,是一间女子的房间。我不禁在心中感叹:在京城的人可真幸福,就连丫鬟也能住上这么好的房间。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服侍我更衣,沐浴,上脂粉,还给我插上了几个好看的银簪子,她们还夸我很漂亮,我听到这话自然是很开心,当丫鬟真是太棒了。

        收拾完后有人带我去了大厅,还未走进去我便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叫,还有杯子破碎的声音,我有些害怕,但还是走了进去,坐在高椅上的男人很年轻,一身玄衣,皮肤白皙,嘴唇嫣红,鼻梁高挺,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底有一些乌青,但也丝毫不影响他是一个美人的事实。

        他正在抓着身前案台上的玻璃杯使劲的砸向厅中跪着的丫鬟,那丫鬟被他砸的头破血流,却只是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一直在求饶。

        他本还想接着砸的,但看见了我,抓着杯子高举的手又缓缓的放了下去,如同死潭一般的眼底突然亮了起来,他一瘸一拐的冲了下来,用一双白的过分又骨节分明的手禁锢住我的肩膀,他看着我眼泪不停的流下,我有点懵,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皇兄。”那道慵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位穿着蓝衣的少年走进了大厅,是将我买下来的那个人。

        “将她带下去吧。”他又开口,指着我说道。

        只见身前的玄衣青年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目送着我离开。

        我小心翼翼的像旁边的丫鬟打听,她们告诉我,这是东宫,刚才坐在椅上的那个人是当今太子。我还想问其他的,但她们只是摇头。

        入夜,我正坐在床上看着手腕和脚腕上的伤口怔怔出神,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那位玄衣青年,他白皙的脸庞和眼尾的红晕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破碎感。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我床前,非常心疼的问道:“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跟随阿爹下田了,这种伤实在是不算太大。

        但他却不信,执意要给我上药,他拿来了两个陶瓷小罐,将盖子拿开,取了一小团乳白色的药膏细细涂抹在我的脚腕处,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太子殿下人可真好呀!

        他和我靠的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涂药的时候很专心,可真好看!

        抹完药膏后他一直看着我的眼睛,目光柔和,我被他盯的头皮发麻,都快以为我在大厅见到的那个不是他了,好在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干哑着嗓子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名字,因为在家中排行老四,所以阿爹阿娘就叫我阿四。”

        他眼里的光稍微暗淡了下去,只是非常温柔的开口问道:“那你想要自己的名字吗?”

        我猛的点了点头。

        “那日后我便叫你吟吟。”

        “吟吟?这个名字可真好听,京中的丫鬟都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吗?”我抬头望着他。

        只见他眉头皱了皱,随后说道:“吟吟,你不是丫鬟。”

        “不是丫鬟?”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开口:

        “你会写这两个字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我没上过学堂。”

        只见他笑了笑,说道:“来,我教你。”

        他走到房间内的长桌前,摊开一张纸,用毛笔沾了点墨,随后招呼我过去。

        我穿好鞋走了过去,他先教我抓笔的姿势,然后用手掌包住我的手一笔一画的教我写,笔锋凌厉苍劲而有力。

        “真好看啊!”我不禁赞叹道。

        他低笑出了声,我能感受到紧贴着我后背的胸腔在微微震动,把我的心也震的酥酥的。

        他让我此后就在东宫住下,还给了我很多丫鬟,这两年来我问过他很多次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但他只是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这样拒绝的多了,我也便不再问了。

        他教我认字写字,教我作画,教我抚琴,但我觉得琴太难了,我还是更喜欢琵琶一些,但是他却不让我去练琵琶,他说不练,那我便不练。

        他还会亲自给我描眉,梳妆,但他不让我出东宫的大门,也不喜欢看我板着脸的样子,他喜欢看我笑,不是僵硬的,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我每次开心时他都会盯着我看,看很久很久,直至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他才会反应过来。

        明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了,我望着桌上的喜服,不免得有些想大哭一场,我从进入东宫的第二个月时便喜欢上他了,他对东宫的其他人非常严厉,但却对我温柔的过分,是比阿爹阿娘对我还好的人,可他是太子,我怎敢肖想。

        就在半月前,我亲口等来了他那句话。

        月光从头顶倾盆洒出,落在了青年美的几乎窒息的脸上,只见他薄唇轻启,十分认真的说道:“吟吟,我想娶你。”

        他克服了身份,不顾大臣们的劝阻,强行以母族身份逼迫圣上赐了婚。

        “吟吟,在想什么呢?”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敷在了我的肩上。

        我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没事,我只是有点紧张。”

        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轻声安慰了我几句后便走出了房间。

        因为我就住在东宫,且并不知道我的阿爹阿娘如今在哪,所以婚礼的过程并没有那么繁琐,只需简单拜堂走个过场便可。

        我蒙着红盖头,隐约能听到周围人议论我的声音,大多都是谈论我的身份,普通官家小姐嫁给太子做正妃由古至今都算得上是少见了,我这农家女嫁太子那便更是骇人听闻,一介农家女日后母仪天下?反正是怎么看都不搭。

        身旁牵着我的青年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冷静了下来,抬起腿和他一同走入了大厅,高堂之上坐着的只有他的母后,他同我解释过了,皇上赐婚后便开始装病,谁也不见,想来是不愿意见着他迎娶农家女时的样子,他这样的太子已经算得上是皇家的耻辱了,偏由于大半个朝廷都是他母族人,根基庞大,他们又力挺太子,皇上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

        拜完堂后他正领着我往后面走,我能感受到前面有个小孩扑倒了,他正坐在地上。我不免鼻头一酸,我被卖出去时,阿七好像也正是他这么大,也不知道他的瘟病治好没。

        我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他手乱挥,不慎将我的盖头扯落下来,一位穿着华丽的青年走了过来,对我行礼,刚想要开口道歉却在抬头的那一刻身体微微僵硬。

        “阿吟?”面前的青年颤着声开口。

        我以为他是在叫我便应了一声。

        但在他还想说下去的时候一身红衣的青年挡在了我和他中间,他眉毛微挑,一对凤眸带着寒气。

        只见他扔下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后便领着我往房间走了。我能听到身后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议论,但这次不再是议论我的身份,而是我的容貌,我听明白了,听的很清楚。

        我与那相府嫡女姜晚吟生了张足有八分相像的脸,那姜晚吟也与太子早早定下婚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事与愿违,姜晚吟在一次出去游玩时溺死了,那时距他们大婚也只剩不到三月。

        太子哭的撕心裂肺,在姜晚吟下葬后便像换了个人一般,京城内再不见那个曾经风度翩翩,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残暴,荒废,整日以嗜酒杀人取乐的太子殿下。

        无人敢动他的地位,也无人敢去斥责他。

        他将房门踢开把我抱了进去,十分小心的将我放在床上,外面的侍卫将房门关上,他俯下身来亲吻我,我觉得有些恶心,便将头微微侧开,他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虽然我们曾经未有过这样的肢体接触,但我对他的话一直以来都是言听计从。

        他不想让我出东宫,那我便不出东宫;他不想看我弹琵琶,那我便不弹琵琶;他不喜欢我板着脸的样子,那我便天天对他笑。可谁曾想,他竟是想透过我,去找寻他记忆中那位已经逝去的姜晚吟的身影。也难怪他会看我看呆呢。

        他嘴中不停的喊我“吟吟”,曾经我听了会心花乱颤,但如今只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看啊,就连你的名字,也是按着那位姜小姐取的呢!

        我奋力将他推开,但他却直直将我压倒,他的眼睛腥红,嘴中的称呼渐渐“吟吟”变成了“阿吟”,他曾经醉酒的时候我也听他喊过,但那时我以为他叫的是我的名字。

        他将我的衣服扯开,我有些慌乱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暴露他的本性,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早该知道的。

        但男女力量殊途,我对他根本无可奈何,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我曾经想象过很多次,我和他大婚当晚该如何度过,我要如何将自己给他,但绝对不是像如今这样的。

        我的眼泪流了一夜,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身边,我坐在床上怔怔出神,随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走到柜边,拿手往里面摸了摸,我记得,那里面是有一条绳子的。

        曾经他为了逗我开心,专门派人从西域带回了许多花种,各种形状的都有,我有些惊讶,他给我解释,是因为一些西域的商人用某种特质的模具将这些种子禁锢起来,所以才会出现各种形状,而那根绳子,则是用来打包花骨朵的。

        我摸到了一团粗糙的东西,应是绳子没错了,我将它抽了出来,对折几次后挂在了房梁之上,搬了个椅子站了上去,听说吊死很疼,应当比不过我心里的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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