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云萝就接到了张警官的电话，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小陈，你拜托我查的那两个助产护士，都有了确切的下落。”张警官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哇，真是太好了！”云萝顿时精神抖搂，迫不及待地道；“把资料发给我吧。”
“这个不行。”张警官拒绝道。“按照规定，只能口头转达。”
“好吧，”云萝表示能够理解，“你们有政策约策，不能违纪，那就口头转达。”
她凝神屏息，高度集中注意力，必须要把张警官的每一句话都记在脑子里。
“当初的两个助产护士，其中一个辞职后不到半年就意外死亡。我查了一下她死亡的原因，是车祸。”张警官接下来的这个消息似乎并不乐观。
“死了一个……车祸……”云萝一阵郁闷，这是巧合吗？
“那个护士是外地来临城打工的，回乡的路上被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给撞倒了，全身多处骨折，颅内出血，抢救无效死亡，至今没有找到肇事司机。”
“无牌面包车……”云萝脑中划过一道光，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这跟刘嫂的死亡方式倒是一样。”
经她提醒，张警官也察觉到了。“这是巧合？还是……”
太多的巧合，那就是蓄谋。
“是巧合，是蓄谋，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云萝决定暂时先把这条断了的线索放到一边。“另一个助产护士呢？”
“另一个在辞职之后去过私人诊所打工，又在临城逗留了两年，然后就返回老家去了。”电话里隐约传来张警官翻动宗卷的悉索声响。“她回老家之后就开了个私人妇科诊所，专门做些流产之类的手术，据说口碑不太好。”
云萝追问道；“为何口碑不好？”
“她的诊所顾客多数是未成年的少女，而且还发生过一次大出血事件。好在送医及时，那患者捡回了一条命。诊所被查封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为什么又能合法经营了。”张警官把宗卷上的记录都悉数说了一遍。
云萝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这个女人有点儿手段。对了，她的详细身份信息记得发给我。”
这次，张警官没有拒绝。
挂了电话没多久，张警官就把那名助产护士的信息发给了云萝。
信息是手写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有对方的姓名和现今的住址，就连联系号码都没有。
云萝撇了撇嘴，仔细看那个名字——田雯丽！
*
由于有聂斌保护云铮，云萝是一万个放心。
她辞别了两人，就驱车离开医院，直奔机场。
三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了千里之外的机场，距离宝陵市还有三百多公里。
云萝下了飞机，换乘一个小时的火车，然后再乘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终于到达宝陵市。
宝陵市看名字挺高大上，其实位置偏远，经济十分落后。
云萝走在大街小巷，有种穿越回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感觉。这里经济发展滞后，举目都狭窄拥挤的街道，到处都是老旧危房，蛛网般乱搭的电线，阳台外面五颜六色的晾晒衣物，让这里显得更加陈旧破败。
她颇费了一点儿时间才找到了隐藏在各种小店后面的妇科诊所，如果不是窗口上贴了几个红色的十字，她还以为这里跟满大街小巷美容美发打耳洞的小店没有任何不同。
云萝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去周围的店里打听了一下。
众店主见一个年轻女孩子打听妇科诊所的事情，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还没结婚吧？这种事情不能害羞，得趁早解决。”
云萝暗暗翻了许多白眼，却又无法解释，就任由那些店主认为她是个未婚先孕的失足少女吧。“那医生的医术靠谱吧？口碑怎么样，有没有闹出过人命。”
众店主都露出一个讳莫若深的表情：“……听说几年前有个流产的大出血，差点儿送了小命。哎呀，说到底做这事儿还得去大医院比较保险……啧啧，我不是说田医生的医术不好，毕竟设备不行。”
云萝得出结论，田雯丽的人缘并不是很好。她趁机又打听：“医生住这里吗？”
“她不住这里，住哪儿！”有一位理发店的女老板撇了撇嘴。“租了店面再租房子住，钱多烧包吧！”
看来田雯丽的经济状况也不行。
“她一个人住吗？”云萝又问道。
“哟，这小姑娘问得还挺仔细。你是来做那个的，还是来查户口的。”有个两元店的店主起了疑。
云萝笑得有些凄凉；“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怕出了事找不着人。”
有一个店主透露：“她有个上初三的女儿，周末节假日的时候一般给她打下手。”
*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所以田雯丽的女儿应该在学校。
云萝打听了学校的住址，就直接找了过去。
她用的是笨法子，就是直接以最凶狠的态度找对方：“伍佳佳呢，出来！我要找她算账！有种抢人男朋友，就出来说清楚！”
伍佳佳就是田雯丽的女儿，今年十五岁，初三。
小镇的学校规模很小，每个年级只有两个班。哪个班有个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遍全校，更何况是绯色新闻这样的大事。
很快，云萝就找到了伍佳佳。
伍佳佳果然一副小太妹的模样，哪怕穿着校服，也能看得出来社会青年的痕迹。头发挑染的金黄色，涂着口红，手上也涂着金色指甲油。
看来这座学校对学生的仪容管理并不严格，居然还能容许未成年在校化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伍佳佳很镇定的样子，似乎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这次她真得冤枉。
“好，现在我就让你认识认识！”云萝直接揪住了她的校服外套，喊道：“有种单挑。”
“神经病啊！”伍佳佳就想挣开她，但推过去却好像蝼蚁撼树，难以动摇分毫，反倒用力过猛差点儿把自个儿给摔了。
云萝拎起她，咧了咧嘴巴：“怎么样，要不要单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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