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保护我,不要走!”
焦艳玲紧抓着云萝的手,尖利的指甲几乎掐进了她的皮肉里,目光里交织着恐惧不安,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云萝吃不消了,转头向医生求救。“大夫,请您……”
“我只负责抢救,精神科的问题得找专业精神病医生诊治。”外科医生表示爱莫能助,不过他还是给出了一点儿建议:“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尽量不要刺激她,让她安静下来再说吧。”
云萝点点头,就对满眼关切靠近过来的楚易寒说:“麻烦您暂且回避一下吧!等她身体恢复一些,你再来看她。”
焦艳玲紧贴在云萝的手臂上,整个人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楚易寒略微沉吟片刻,凝重地颔首:“如此就有劳陈小姐了。”
“不必客气。”云萝对他挥挥手,“麻烦让开一点儿,我们过去。”
楚易寒慢慢踱步,让开了过道。
推床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焦艳玲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好像旁边有猛兽环伺一般。
云萝心里一动,有个想法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不过很快又乱了,毕竟于理不通。
一位是高贵的楚大少,一位是卑微的精神病患者,他们怎么可能有交集,而他又有何必要在这个卑微的女人身上浪费心机,根本就找不到合理的动机。
怀揣着疑问,云萝陪伴焦艳玲进了特护病房。
焦艳玲的精神状态固然不好,但此时真得不适宜再刺激她了。因此暂时没有让她再接受精神治疗,只在特护病房里休养失血过多的身体。
从抢救室出来就一直输血浆,焦艳玲的脸色却始终没有红润起来。
进了特护病房,直到医生和护士离开,焦艳玲才抬起头来,好像受惊的耗子般,目光四处乱溜。
云萝见她的眼珠子以极快的速度闪动,就知道她精神状况确实出了问题。
正常人的眼珠子真得转不了这么快,简直像是溜溜珠,挺骇人的。
“你别走!”只要云萝稍稍动一下,焦艳玲就像是受惊的兽,拼尽全力紧抓着她,好像抓着救命的浮木。
云萝实在拿她没有办法,怕刺激到她,也不敢硬挣开,就坐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好像很害怕楚易寒,他干啥了?”
“……”焦艳玲颤抖,不知是不是云萝提起楚易寒名字的缘故,她害怕到不敢抬头。
“都说小孩子和宠物很相似,因为他们能感觉得出来谁真心待他们好,谁是假意敷衍。你……你这种情况跟小孩子差不多吧。如果楚易寒真对你好,你不至于见着他吓成这样啊”!
云萝自言自语,根本没有指望焦艳玲回答。
焦艳玲突然不颤抖了,她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很瘆人:“他……想杀了我!”
云萝:“……”
僵持了一会儿,她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听到焦艳玲满口胡言乱语;“他想杀了我!他是我儿子……他想杀了我!”
云萝翻个大大的白眼,承认这个女人病得不轻。
“求你救救我!”焦艳玲再次哀求她,哭道;“我不想死!我真不想死!”
“你冷静点。”云萝试图让她明白:“你儿子怎么可能要杀你呢!你儿子哎!谁家的儿子敢弑母!”
“你相信我,他真得想杀我!”焦艳玲哭着,说:“他想杀我灭口,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我儿子!”
云萝:“……”
“他是我生的,他说这是他的耻辱!”焦艳玲那只紧攥着云萝的胳膊骨瘦如柴,她哭起来,一张脸更是惨不忍睹。
先是误伤了自己,又经历了一番急救,现在又哭个不停,她那涂满了劣质化妆品的脸简直就像个鬼脸谱。
云萝脊背不由嗖嗖冒着凉气,总觉得这个女人挺恐怖的。“听说……他是你儿子的朋友,他不是你儿子。”
“他是我生的!我亲生的!”焦艳玲拍着自己的肚皮,反复强调。“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好吧。”云萝决定不跟她争辩了。“他是你生的!”
话音刚落,就见病房的门无声无息地推开,身形颀长的男子缓步踱进来。
“啊”!焦艳玲失声惊叫,几乎钻进了云萝的怀里,瑟瑟发抖。
云萝见楚易寒来了,不由皱紧了眉头,责怪道:“你明知道她情绪不稳,还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是何居心啊!”
楚易寒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定定地盯着焦艳玲,直到她晕厥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云萝拍打着晕厥的焦艳玲,考虑要叫医生来。
“让她睡一会儿吧。”楚易寒的声音并不高,却有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强大气场。
云萝原本去按呼叫铃的手停滞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她总是这样。”楚易寒在病床前的椅子里坐下来,怜惜地看着形容枯槁的焦艳铃,叹息道:“她总以为我是她儿子。”
“这倒没什么,反正不会有人相信。”云萝像征性地安慰了一句。
楚易寒抬眸觑着她,似笑非笑:“你不信?”
云萝心脏咯噔一跳,说不清什么感觉,就觉得不太舒服。“这有什么可信的……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
楚易寒并非来历不明的私生子,他身体里流着楚、孔两家高贵的血液,怎么可能跟一个混过风月场的疯女人有什么血缘关系。
而且她能看得出来,楚易寒跟孔曼熙之间有着某种肖似的神韵,那是基因的证明。
姑表兄妹,他们俩是旁系二代血亲,眉眼间的神韵绝对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存在的血缘关系。
她几乎可以肯定,楚易寒的血统不会有什么问题。
疯女人的疯言疯语也不足放在心上,令她诧异的是楚易寒的态度,他太过在乎这件事情,反倒显得不太正常。
原本他只需淡漠待之,任由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不去理睬即可。或者他认为抹黑自己的血统有失体统,可以派出几个人想办法堵住焦艳铃的嘴巴即可。
他偏偏亲自来了,还要亲自解释。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欲盖拟彰,有越描越黑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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