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上了,云萝的心里仍然亮堂堂的,好像晒饱了太阳的猫,慵懒放松又幸福。
她终于保全了自己要保全的人,这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正享受着美味的早餐,云萝的手机振动,是张警长发过来的一条信息:
口红和头发的DNA都已确定是苏姗,警方已经正式传唤苏姗。
看到这条信息,云萝狠狠一怔。
尽管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真得事实和证据摆在面前,她还是有些恍惚。
——真是她!
那根头发她还留了一半给聂斌,就等着生物鉴定中心的结果了。
她知道,真相大白的时候也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但是苏姗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她绝不会留下罪证。
苏姗和小叔子通奸并不犯法,但谋杀却要坐牢的。苏姗很懂得孰轻孰重,想拿到她犯罪的证据并不容易。
云铮和小华吃饱了,开始打闹玩耍,像两个同龄的孩子般。只是云铮的手机开始热闹起来,都是邀请他出去参加各种聚会和饭局的。
不知什么时候,云萝又悄悄地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射在一大一小两枚帅哥的脸上,看着他们印堂的富贵祥云和阳光一样明亮,几乎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们终于安全了!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苏姗暴露了和陈宇海的奸情,云家的两枚帅哥同时摆脱了厄运,难道这是一种巧合?
或者,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何关联。
*
贺氏别墅,起居室,落地窗前。
夏老太太已经过了三天与世隔绝的生活,宅在别墅里,什么人不见,什么事也不做。
她只是久久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那棵两叶子早就掉光的梧桐树,似乎想从那光秃秃的枝干上看到新萌的绿芽。
可惜时节尚早,枯干的树枝没有半点复苏的痕迹,仿佛彻底陷入了没有希望的沉睡。
夏阳进来的时候,再次被夏老太太的模样惊呆,失声惊呼:“姑奶,你的头发……”
面向落地窗,背对着夏阳的夏老太太,她的髻发几乎全白了。
古人传说一夜白发,她用三夜的时候将自己的头发彻底熬白了。
“大惊小怪。”夏老太太听到侄孙的声音,慢慢转回身。她的动作依然优雅,保持着昔日的尊贵和矜持。“人老了头发总会白的。你也三十多的人了,总是不沉稳,遇到事咋咋呼呼,难当大任。”
夏阳赶紧咽回了后面的话,尽管他看夏老太太的面容也似乎苍老了许多,但他不敢再大惊小怪。
“说吧。”夏老太太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为何没有找到他。”
“找是找到了。”夏阳磨磨唧唧,小心地接道;“就是他不识好歹……”
“哈,他定是记恨我当年没有接纳他们母子俩。”夏老太太冷笑,完全没有半分懊悔。“可他不想想,就凭他妈那样的身份,岂有资格踏入贺氏的大门。”
夏阳忍不住吐槽:“这小子跟他娘一样长了身贱骨头,不识抬举。”
“什么不识抬举,不过是给他的筹码不能让他满意罢了。”夏老太太听说找到了人,心也没有那么发慌了。
她慢慢地走到皮沙发里,再慢慢坐下来。尽管她的步履有些蹒跚,落座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夏阳不敢去搀扶她。
夏老太太是公认的不服老,谁敢搀扶她,就是看不起她,认为她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走路落座都需要人照顾,简单是她的奇耻大辱。
等到夏老太太顺利落座,夏阳才继续道;“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谈筹码,他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夏老太太定定地看着侄孙,直看得他心里发毛。许久,她才轻轻吐出口气:“他心里的怨气没有发泄出来,始终意难平。”
“他还动手了。”夏阳一边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青肿的屁股,脸上闪过一抹怨恼。
夏老太太问:“他现在住在何处,做什么工作?他的亲娘……已经不在了吧!“
她希望那个女人已不在了,这样就省去了许多尴尬。
“聂斌六岁就进了福利院,十一岁被秋家收养,十二岁进武校学习,十七岁考上临城最高武术学府,二十一岁开始当保镖养家糊口。”
“他的养父母都已去世,只有一个弟弟,是养父母亲生的孩子。”
夏阳能找到聂斌,当然做过了详细的调查。而这些资料也是他花了大笔钱换来的。
听到这些简短的经历,夏老太太怔了怔,似乎有些想不到这孩子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六岁进福利院,十一岁被人收养,十二岁学武,二十一岁当保镖养家……
许久,她长长地叹口气:“难为他了。”
“他知道是董事长找他,可他……不识抬举。”夏阳还想再吐槽对方的各种不好,却被夏老太太犀利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又是一阵沉默,听到了夏老太太冷笑的声音;“你以为你是抬举他吗?他应该感恩戴德?”
“不是……我……”
“我告诉你。”夏老太太悲怆又无奈地对他说:“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抬举他,而是他要不要抬举我们,你懂吗?”
夏阳苦着脸,有些不服气。“就当他不在世了,难不成贺氏还能把我们赶走……”
“我们祖孙俩姓夏,不姓贺。”夏老太太冷冷地提醒他。“以贺秀珍为首的贺氏族人会窜缀各大股东正月里召开今年第一次股东大会,他们会选出新的继承人。”
贺秀珍一向跟夏老太太不睦,假如贺鸿被选出来,肯定不会受夏老太太的摆布。
夏阳呐呐地:“如果那样,我们……董事长我们会怎么样?”
“当然得离开集团公司,回来养老喽。”夏老太太看着贺氏豪华别墅,苦笑道;“这里就是我唯一能待的地方。”
所有贺氏族人都希望她能退休,因为她这些年早就将整个贺氏架空了。
“我一向不喜欢任用贺氏族人进公司,怕他们依仗裙带关系不服管教。所以他们恨极了我,巴不得我永远消失在贺氏。”夏老太太心知肚明。
“贺秀珍肯定对族人许诺了很多好处,只等我倒下了,他们就踩着我们爬上去。”
夏老太太猛然看向夏阳,一双混浊的老眼赫然变成了恐怖的赤红色。她喋喋地笑着;“那个孩子是我们祖孙俩唯一的靠山和希望,你现在明白了吧,到底是谁在抬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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