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如也赶紧下车，偷偷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就站在蒋默瑶身后。
蒋默瑶深吸一口气，一抬头就看到穿着黑色西装，买这大长腿走过来的何盛琛。
距离还远的时候，她近乎贪婪地看着他，其实两人也才分开三天左右，却感觉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一样。
他似乎有些憔悴了，看起来过的并不好。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酸，不禁重新燃起希望，这是不是能够证明，他心里是在乎自己的？
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了。
蒋默瑶及时止住自己的心思，垂眸不看他。
这段距离并不远，他的步子又大，很快就走到跟前停住。
蒋默瑶还是忍不住抬头，默默地看着他，他也只是低垂着眉眼，显得格外温柔。
沉默的时间流逝的特别快，最后还是蒋默瑶先打破沉默：“我来了，离婚协议书，你牵好了吗？”
何盛琛深深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着急吗？”
蒋默瑶垂下眼，不敢去注视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不是说好，要陪我过生日吗？”何盛琛想去牵她的手，可是还没有碰到，她就背到了身后。
她手指的温度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擦过，他差点就强硬地伸手握住她，可最后还是怕吓到她，什么都没做。
“我只答应见你，没有答应陪你过生日。”蒋默瑶一狠心说。
何盛琛的眼底有些受伤：“为什么要这样狠心？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蒋默瑶淡淡道：“我们今天来是谈离婚，不是谈感情。”
看起来似乎真是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何盛琛忍不住苦笑一声：“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想要离开也是正常的。”
“抱歉。”除了这句话，蒋默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
何盛琛温柔地说：“不怪你，是我不好。”
蒋默瑶鼻子一酸，生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可能就要哭了，赶紧转移话题：“签字吧，我们拖的够久了。”
“这么急啊。”何盛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然后递给她。
蒋默瑶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了，可是真的要伸手去拿的时候才发现，手指不住的颤抖。
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的。
她拿过那纸，打开一看，果然就和她想的一样。
离婚协议书，右下角签着三个字：何盛琛。
她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重新睁开眼睛，低声问：“我的名字……”
当天走时，她就签好了，可是现在上面却没有。
“你可能需要重新签名。”原本的那份早就被何盛琛撕了。
她伸出手掌：“笔借我。”
“我没带。”
蒋默瑶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收回手，把离婚协议书放进兜里：“等我回去签好了，再给你。”
何盛琛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了，等签了字，蒋默瑶就知道，自己和何盛琛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段婚姻就像这张纸，又薄又脆，轻而易举，就可以结束这段关系。
她心里有些空，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啪嗒。
泪滴落在纸上，打湿了协议书。
忽然，脸颊上贴上来一点温热，那是他的指尖。
“瑶瑶，你明明不想离婚的。”何盛琛清楚地看到，蒋默瑶的眼中充满了不舍。
蒋默瑶侧过脸，淡淡道：“都到了这一步，再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我要走了。”
何盛琛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她无法挣脱，抬头看去，眼圈红红：“放手吧，我们好聚好散。”
他没说话，却也没有放手。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却不知道这一幕全被放到了网络直播上。
直播间的人数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着，弹幕多的能够覆盖屏幕。
【是不是有点可怜呀？】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她都哭了。】
【她看起来并不是对何先生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干嘛这样欺负女孩子？】
【这是她自作自受吧。】
【你们没看到帖子吗，她为了勾引何盛琛，和初恋男友分开，还自导自演了一场车祸，这样的心机女】
这是字数到头了，底下又来了一条。
【活该她被离婚啊，还拿离婚威胁别人，】
【也不能这么说，谁知道那个帖子真的假的。】
【肯定是无风不起浪。】
【这瓜真香。】
医院。
胡斐也在看这次直播，虽然之前一直说让蒋默瑶赶紧离婚，可是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女人离婚之后，总是更艰难一些。
当她看到瑶瑶接过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气的直锤被子：“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她嘟囔着：“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早知道就不让我闺女嫁给他，这可倒好，事情闹得这么大，以后都不好找对象了。”
越说越气，她拿过手机准备给瑶瑶打电话，却被旁边的小护士拦住了。
“您先别着急，这不是还没结束呢。”
“怎么能不着急，这都已经离婚了。”胡斐越想越来气：“你别拦我，我得给瑶瑶打个电话，让她赶紧回来，离婚以后就别在一起了，省得别人说闲话。”
小护士赶紧阻拦：“等一下，您听我说，这件事很蹊跷，要真的是想离婚，何先生为什么要直播？”
胡斐一顿，随即想到什么恼怒道：“一定是想要羞辱瑶瑶！”
这要是平时，她肯定不会这么想，可是现在已经被气的没了理智。
护士有些无语，小声道：“您别这么想啊，何先生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您仔细看看，屏幕上何先生的脸上根本就不是要离婚的样子。”
听她这么一说，胡斐不情不愿地看过去，这才发现就像小护士所说的，他的脸上的确是充满了温柔。
眼中还有一丝心疼。
“这……”胡斐也有点不明白了，难不成这离婚是假的？
病房门开了，护士长走进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说：“胡阿姨，您别着急，我笃定这事情后面一定有反转。”
胡斐啊了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不咱们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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