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隔天一早。
1
一缕晨光落在脸上。
莲实眼睫颤动，微微睁开眼。
他睡意朦胧，视线中却模糊看到了一头熟悉的银发。
这让他睁大了眼，意识瞬间清醒。
莲实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他掀开被子，想确认床上的人是谁。
“！”
看清身边的人后，莲实呼吸一滞，惊讶到失声。
他机械地将被子盖回去，又转过身子，揽过一床棉被，将自己团成球，缩在棉被里，不愿面对惨痛的人生。
2
卡卡西起床后，无奈地看着身边的球状体。
“莲实？”他迟疑地唤道。
球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回应。
‘难得看到这么孩子气的莲实啊’
卡卡西心想，但即便如此莲实也没有一走了之，是不是说明了卡卡西猛地摇了摇头，自己已经趁人之危了，不要再贪求更多。
“莲实、你这样会没法呼吸的先起来好不好？”卡卡西拍了拍球的表面，轻声哄道：“你饿了吧？我去弄点早餐，想要吃什么？”
被子里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少年慢慢坐起身子，他两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将自己裹的严实，卡卡西只能看见他犹带泪痕的脸庞。
少年眼尾微红，像是上了妆一般艳丽，眼下还有些许泪痕，看上去可怜极了。
卡卡西吞咽了一下口水，却是想起了昨天莲实是如何‘欺负’自己的可是如今看来，怎么反而像是自己欺负了莲实？
“卡卡西”莲实小声地呜咽，一看到卡卡西，内心汹涌的悔恨与歉意便将他淹没。
他眸光黯淡，口中喋喋不休，全都是在痛骂自己：“我真是个糟糕的大人、禽兽、败类、人渣、没底线的渣男”
卡卡西瞳孔地震，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子的莲实，但他见不得心上人这样自厌，听不下去的卡卡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要跟他好好解释一顿。
莲实猛然被拉住胳膊，以为卡卡西这是要找自己算帐。
“你”他欲言又止，“我不求你原谅我，但只要能让你好受点，你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
“让我补偿你吧”
莲实越说音调越低，他羞得抬不起头，觉得干出了这等事情的自己简直没脸见人。
‘他怎么就对卡卡西下手了呢？’
卡卡西正想拒绝，却看到了莲实因为垂首而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颈，上面还有几道暧昧的红痕，卡卡西脸一红，移开了视线，觉得嗓子有些干涩。
他面色怪异地复述：“什么都可以？”
莲实这才抬起头来，他点了点头，目光触及卡卡西满身的青紫爱痕，感觉自己简直是个禽兽：“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杀了我也可以。”
莲实扬起脖颈，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可惜他不清楚自己容貌极盛，这幅姿态与其说是负荆请罪，不如说是在索吻。
卡卡西被迷惑了心神，他两手压住莲实的肩膀，凑近莲实的脸，嘴唇贴了上去。
莲实感受到唇上的触感，诧异地要睁开眼，却被卡卡西伸手覆盖住眼睛，温热的体温让莲实眼睫不住地轻颤，最终却还是没有推开他。
“卡卡西？”
眼上的温热抽离，莲实睁开了双眼，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卡卡西，茫然地呼唤卡卡西的名字。
卡卡西忽地笑了，他说：“莲实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喜欢你啊。”
“所以，就算你对我做出了这种事，我也甘之如饴。”
卡卡西牵起莲实的手，在他的指尖落下一个轻吻。
“既然都已经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了，那么再过分一点也无所谓吧？”
“莲实，和我交往吧。”
卡卡西抬眸注视着莲实，晃眼的异色瞳中涌动着炙热的情意。
3
“所以，你答应他了？”
不知何时，做出酒吧老板娘姿态的阿飞双手撑在吧台上，像是与失意的客人谈心一般问道。
莲实郁闷地吐出了一口烟圈，他白皙的手指搭在温润的木质烟管上，看上去格外惑人，令人有种亲吻的冲动。
“没，但是”他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我总觉得自己被他温水煮青蛙了。”
莲实答应了卡卡西会搬回旗木宅，同时也让卡卡西试一试追求自己，现在每天都被年轻人变着花样的求爱。
莲实从一开始的一惊一乍，到现在也逐渐麻木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卡卡西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我。”
阿飞的目光落在他昳丽的眉眼，“说真的，你现在看起来都比卡卡西要年轻了吧。”
此时阿飞的餐馆闭门谢客，莲实便也放松地将素来遮住了面容的面巾解开。
那是一张属于少年的面容，黑色的鬓发微卷，一双碧绿的眼瞳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就像是蛇口中的禁果，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轻笑一声，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流转着潋滟的眸光：“可是，这幅皮囊下，可是一个大叔啊。”
“”阿飞瞥了他一眼，心想，外表年轻内里成熟，这种反差感，不是更加吸引人吗？
他感叹：“莲酱，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呀。”
莲实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句：“我非良人。”
莲实有着自知之明，正因如此，看着卡卡西一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将大好时光浪费在自己身上，格外难受。
他眸中的笑意淡了淡，头疼地道：“他还年轻也许只是一时的痴迷，或者将亲情与爱情混淆了”
“那你还答应他？这不是给他希望吗？”
“”
莲实半晌没有回话，直到阿飞以为他睡着了，他才懊恼地说：
“总归是我先出界了，而这就是他索要的补偿就由著他胡闹吧。”
语毕，他颓丧地趴在了吧台上，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臂弯中，模糊的声音响起：
“朔茂呀我真是个失格的大人。”
阿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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