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護衛的工作之後,時間已經是傍晚了,所以傭兵們當晚留在卡倫城過夜。
穆在天還沒完全黑時,出去逛街,想看看這個城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物。
卡倫畢竟是一國的王都,街道的規模還在大商港艾斯特拉之上,更不用說是艾
梅拉那種小城鎮了。
路過糕餅店時,穆想起了瑪露西亞那幾個才十四、五歲的女孩,那個年紀應該還是很喜歡甜食吧!
走進店裡,選了幾種蜜餞糖果,正要結帳時才想起西方的糖價。
糖在東方已經不便宜,在西方更是昂貴,價錢是等重牛油的十倍。
這幾磅甜食的花費就超過一個小康家庭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真後悔!早知道就買點別的了!給這麼貴的東西,說不定會寵壞小孩。)
走出糕餅店,穆四處欣賞著街道的風景,卡倫城的文化藝術氣息,明顯勝過穆曾到過的西方城市。
他以前對音樂藝術並沒有深入研究,但過去在各種飲宴場合多少也見識過,倒還能欣賞各類藝術作品。
這到處都有精美的人物石像和浮雕,與東方的人物雕像強調精美華麗的服飾不同,西方的雕刻藝術品強調人物本身的肉體之美,呈現不同的美感和格調。
還有街頭藝人的音樂演奏,西方的音樂與東方呈現不同的音色,對他來說也頗新奇悅耳。
正當他像個藝術愛好者般欣賞週圍的雕像,有個棕髮少年從他身旁走過。
當少年慢步轉進旁邊的一條巷子時,穆才回過頭去,看著他身形隱入巷內。
(那個孩子,不簡單哪!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本事和膽量。行動迅速敏捷,得手後也保持平靜,連加快腳步都沒有。)
一條兩旁都是老舊房子的破落街道,有十幾個小孩在玩耍,年紀從十三、四歲到六、七歲都有。
當中一個突然喊道,「是安迪,安迪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小孩都看過去。
「你們有沒有乖乖聽話啊?有沒有給克里蘭小姐找麻煩啊?」站在街口的少年問。
「我們有聽話。」、「我很乖。」較小的小孩們爭先恐後的向那名叫安迪的少年說。
「真的?」
所有小孩動作一致的點點頭。
「好!來!這是給你們的獎賞。」
看到安迪拿出來的東西,小孩們張大了眼睛興奮起來。
「是糖果耶!」、「好棒喔!」
根據過去的經驗,小孩們馬上排好隊等分糖果。
當第一個小孩要接過糖果時,
「不許拿!」的一聲怒喝,瞬間讓興奮的小孩們像被凍結般的僵住了。
聲音來自一名年近三十挽著紅色長髮的女子,眉頭因怒容而擠近,但還是可以看
出平時的容貌應該是個很有吸引力的成熟女性。
「那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你不用擔心,克里蘭小姐,這些東西是我靠自己的力量賺到的,不是什麼來路
不明的東西。」安迪回答他。
「自己的力量?不會是用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吧?」克里蘭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是我給他的,小姐。」
聽到聲音,兩人一同轉過頭去,看見一個結著長髮辮的東方人站在那。
安迪見到那人,臉色一下變的蒼白,而克里蘭則對會有東方人來這條老街感到驚訝。
那東方人走到一個最小的孩子身邊摸摸他的頭,邊對安迪說。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多弟弟妹妹啊!剛才你走的那麼急,我還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呢!」
那孩子問「你是安迪的朋友嗎?」
「是啊!等等你和其他哥哥姐姐一起去吃糖果喔!我有事要和安迪說喔!」那人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孩子回答。
而在旁邊的安迪臉色驚疑不定,想不透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啊!真失禮!我還沒向克里蘭小姐自我介紹。我叫穆.萊特,是安迪的朋友。」
「你好!我是珍.克里蘭,你叫我珍就行了。」
「初次見面,我忘了準備禮物給孩子們,這點心意請收下,為孩子們補充些營養。」
穆將三枚金幣遞給珍,他猶豫了片刻才收下。
「那麼,安迪,我們找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說話吧!」
珍擔心的問「是什麼事呢?」他看見客人的腰間有兩把配劍,這樣的人不像是一般觀光旅行者。
「不用擔心,珍,我想和安迪談的是有關他未來的事。」說完穆便往街口走去
「怎麼了?不過來嗎?」聽到對方回過頭來這麼說,安迪明白自己的處境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只好勉強跟上去。
在離開老街一段距離後,穆看四週沒什麼人,就找個位置坐下來。
跟在後面的少年也停下腳步,就這樣兩人對視著。
「你現在想怎麼樣?」安迪先打破沉默。
「你將來想怎麼樣?」沒有回答,穆反而這樣問他。
安迪愣住了,眼前這個人跟到這來卻又不拆穿自己,還問這種問題,究竟有何用意。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對方決不是來要回東西那麼簡單,那麼他要的必定是更貴重的事物。
細想之後,他越來越感到恐懼,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人,開始懊悔看到對方的配劍時,就該注意到對方不是一般觀光客,為何還要向這種對象下手。
察覺到少年的表情變化,認為給他的壓力已經夠了,穆又再度開口。
「你真以為你能一直這樣下去嗎?要不要替我做事?」
「你…你是盜賊嗎?」安迪的聲音有點發顫。
「盜賊嗎?我以前的工作也差不多像盜賊,不過搶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土地城市,至於現在嘛!就只是個傭兵了。」
「你要我當傭兵?」安迪的恐懼一下子全轉為驚訝。
「這怎麼可能,我這個樣子怎麼適合當個傭兵。我…」
但當他看到穆的森寒眼神時一下就住口了,從坐下到現在,穆的雙手一直交叉在臉部前,只露出懾人的雙眼。
「不想當傭兵,那你打算作什麼?當扒手嗎?你以為下一個人會給你這種機會嗎?」
「可是我……」
不等他說完穆就打斷他「捨不下珍和那些小孩是嗎?」
沒有任何辯駁,少年默認了。
「你真以為你們現在的情況能一直繼續下去嗎?看珍和那些小孩的穿著就能知道情況了,要是有什麼天災人禍你們還能維持基本生活嗎?」
講到這時,穆自己突然想起一件之前自己沒去細想的事,剛結束的護衛工作就是一個徵兆,也許再過不久戰爭就要爆發了。
少年還在猶豫,穆又繼續往下說「你擔心自己的武藝不好嗎?我自然會訓練你各種武技。如果你到我這來的話,也可以幫他們多一份收入。」
「喂~」的喊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一名小孩揮著手、喘著氣跑過來。
穆站了起來,眼光又變得溫和,看著剛停在他們面前還在喘氣的小孩問「怎麼了嗎?」
「克里蘭小姐說想請客人留下來吃晚飯,請你們一起回去。」
看到晚餐的菜色,孩子們都很興奮的盯在那一大塊燻肉上,平常除了節慶之外是很難吃到肉類的。
看著珍帶著孩子們祈禱,感謝上天賜與他們這一餐,穆也跟著作個樣子,平常傭兵們可是沒人會在吃飯前祈禱的。
原本珍切了一大份燻肉給客人,但穆推說胃口不好,只吃了些黑麵包和湯,把那一份燻肉分給正在發育中的孩子們。
穆還講了幾個東方故事給小孩聽,晚餐的氣氛很愉快,除了有心事的安迪以外,孩子們都很開心。
從席間的談話,可以知道珍是一個了不起的女性,靠著少量援助,自己支撐起這群孩子的生計。
安迪是這些孩子中最年長的,但也才十五歲,和其他較大的孩子有時會打些零工補貼,可是收入也不多。
【以前的童工有時年齡會低到十歲左右,至工業革命初期也還有僅十歲的礦工。】
這些孩子都是因戰爭產生的孤兒,原本還有另一個人和珍一起照顧他們,可是那人在去年因意外去世後,他們的處境就更艱困了。
當珍問起穆找安迪的原因時,穆扯謊說自己是一隻商隊的人,看上安迪的伶俐手腳,想讓他到自己的商隊去工作。
穆本來就善於撒謊,在加上安迪為了不想被知道真相,也是極力配合,珍自然不疑有他。
用過晚餐後,珍因為晚上還有事不能留客人,穆便起身告辭,安迪送他到街口。
「我今晚住在白鹿旅館,明天上午才要走,如果你做出決定,就到那去找我。」
「只想抓著現有的東西,總有一天這些東西會失去的,只有放開手,你才有機會去抓住更多東西。」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形漸漸隱沒在夜色中。
當初跟著安迪的時候,穆的想法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以為,那個少年年紀輕輕就有這種程度,將來如果沒死在路旁,就一定是個大惡徒。
只是他扒走的不是錢袋而是糖果,讓穆覺得事有蹊蹺,所以他打算看看情況,如果有必要,就直接毀了他。
但在見到那群小孩和珍後,他才決定要給這少年改變命運的機會,而這個機會說不定很快就會擴大了。
回到住宿的旅店,傭兵們正在飲酒作樂。
原本這趟工作,除了穆那幾箭和一些威嚇動作根本沒有什麼交戰,也沒什麼好慶祝的。
不過有人要請客,大家就樂得受用了。
請客的人就是得一袋毒箭的康波特,這一頓大家心知肚明是封口費。
他得了這些厲害的武器,自然不想張揚以免引起其他人眼紅。
一看到穆回來,大家也明白誰才是主客,趕緊奉承地招呼他坐下,為他倒酒。
看到大家喝得很愉快,穆也喝了幾杯。
不過他倒不希望康波特對這些毒箭期望太高,萬一因為高估毒箭威力而輕忽大意,那可是拿性命鬧著玩。
「康波特,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聽到穆開口,康波特連忙靠過去,他一直在擔心東西到手的太容易,穆會不會反悔或另外提條件。
「那個箭的效果是很強沒錯,但是當初你拿給我的箭質材只比一般箭好一點,所以威力減弱許多,而且每用過一次,拔回來再用效果會降低些,所以你使用要小心。」
知道穆只是提醒他使用的注意要點,康波特安心不少,但旋即開始後悔當初為何不拿最上等的箭給穆。
而聽到剛才那段話,其他人才知道那些箭是穆加工出來的。
為什麼他會製造傳說中的武器,因為穆一直不說,當然沒人敢強要他說,這件事就成了在場者心中的謎團。
但因為見過那見血封喉、瞬間斃命的威力,竟沒有一個人想到那不是希特拉之箭。
喝了幾杯之後,穆就起身回房休息,他並不喜歡這種喧鬧的場面。
在房間裡,他把最近的消息和情況做一番思考分析,從之前的事件來看,未來晨星很有可能捲入戰爭。
以加蘭特對這件護送工作的態度來看,未來他們可能會受聘於帕威魯王國或普羅西亞王國。
當他還在思考時,門外傳來爭執聲。
「我告訴你,今天就讓你見識我長槍的厲害。」那聲音是比茲。
「誰怕誰,我才要讓你曉得我大劍的威力。」說話的人應該是第三中隊的一位小隊長。
兩人剛才都喝了些酒,話音中還帶著些醉意。
(這兩個笨蛋,是喝太多吵起來,鬧到要動真劍真槍嗎?)
想到這,穆趕緊起身去阻止。
當門一打開,穆現身在走廊上。「啊!」的一聲有人發出驚叫。
當穆看清眼前的景像時,他臉上出現了微笑,他只有在精神有劇烈變化時才會這樣。
比茲和另外一人看見穆的微笑,心想副隊長也是明白人,一看就懂了。
兩人各摟著一個女人,剛才的對話是怎麼回事,已經很明白了。
「這是我們隊長,你不要看我們隊長這樣,他可是能單獨殺死三個食人魔的強者呢!」比茲為了吹捧,故意把頭銜的副字省掉,又把事實誇大了些。
兩人帶著的女人看來都在二十幾歲左右,一個披著紅色長髮,剛才就是他發出驚叫的,另一個有一頭黑色長髮和豐滿的胸部。
「隊長要不要一起來,只要多加點錢就行了,我們兩個請客。」比茲拍拍胸脯說。
這時穆已經恢復成平時的表情,考慮了一下後說「你們自己玩吧!不要太過火,明天就要出發回去了。」
兩人連連稱是後,穆就回到房間、關上門,繼續他的思考了
當大部份的人都醉倒或回房休息時,比茲他們叫來的女人才走出房間,看到靠在走廊邊的穆,紅髮的女郎臉色蒼白的停下腳步,示意同伴先走。
穆之所以等到現在才找他說話,是因為如果當時就把人從比茲他們那要來的話,可能有人會把耳朵貼在牆上偷聽。
那黑髮女郎擔心的看著兩人,猶豫了一陣子才離開。
「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看不起?為什麼呢?你是為了自己的肉慾?為了生活的享受?還是只想嘗試放縱的滋味?如果不是,我為什麼要看不起你?」
聽到穆的話,紅髮女郎的眼淚流了下。
「自從去年開始我們的經濟就越來越拮据,為了養活孩子們,最近我在朋友的介紹下開始作這種工作,為了不被發現,所以只接外地來的客人,沒想到還是被遇上了。」
穆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個袋子拋給他,打開一看裡面都是白金幣,看著這些東西,女郎的臉上充滿驚愕之色。
「裡面有三萬索尼,有這些就可以維持你和孩子們兩年的生活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能是因為我也曾是被收養的戰爭孤兒吧!」說這話時,穆看著女郎的眼神中帶著幾許愛憐。
「那你找安迪是為了…」
「沒錯,我想讓他來傭兵團,把他訓練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戰士。最近可能會
有戰爭,這是他最好的機會。」
「戰爭!」聽到這話,紅髮女郎有些驚恐,因為他深受其害。
「這已經避免不了,我們能做的只有儘快結束,減少破壞。」
說完穆遞出一張紙,「這是一種很有效的傷藥的配方,這些材料附近地區都有,你記牢後銷毀,以後可以去採集製作,到時候可以出售補貼生活所需。」
「如果我沒估計錯,戰爭應該會在秋收前後開始,所以你在秋收前商人拋售舊穀的時候,就要先儘量囤積糧食,要不然等戰爭開始,糧食價格會提高許多。」
「已經很晚了,快點回去吧!也許孩子們正在等你。」剛才的溫柔眼光又重新出現在眼中。
握緊錢袋,女郎的眼淚又流出來,他靠過去,將自己的唇印在穆的唇上。
「謝謝你!」說完女郎便紅著臉離開。
看到那神情,被吻的人倒是有點訝異,相對於之前的事,只不過是一個吻有必要這麼害羞嗎?
「你可以出來了。」穆對著牆角發話。
「沒想到你對女人這麼有一手啊!」說話的人是蕾茵。
之前的任務,兩人分別在前鋒和後衛,因此很少有機會說話。
「只不過是一個吻,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是這樣嗎?你真的不知道啊!那些出賣身體的女人是不會吻客人的,那是他們最後的尊嚴,只有真心喜歡的對象才能得到他們的吻。」
(原來還有這種原因啊!)穆這才明白剛才的神情是為什麼。
「我聽說東方很重視女人的貞節,很瞧不起娼婦,可是你好像不是這樣。」
「那西方是什麼情形呢?」
「在西方這也是不名譽的事,不過我是沒什麼意見,就連團裡也有些女人會兼差出賣身體。」
「有這種事!?」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團裡除了菲莉亞和文姬直屬的分隊外,每個女子分隊或多或少都有人做過這種兼差,就連我的直屬分隊也是。」
「其中騎兵隊的維戴安手下的女人幾乎每個都是,他們隊長自己就是那副樣子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每個女兵都有像我們幾個那麼好的本事,只好用其他方法多點賺錢。」
「不過維黛安是例外,純粹只是因為他天性好色而已。」
「對了,你怎麼那麼肯定是秋收前後會有戰爭,我是覺得會有戰爭沒錯,不過時間就不敢肯定了。」蕾茵提出了疑問。
「從我們護衛這件工作來看,兩國正在進行某種協商,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了,所以才要派出重要人員交涉。」
「而這對另一方來說很不利,所以派人全力阻撓。發生這種事,被阻撓的雙方,也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但是從之前急於達成協議和用這樣的手段來看,現在彼此都還沒做好戰爭的準備,所以最有可能開戰的時機就是秋收前後。」
「原本秋收後除了剛得到充足的軍糧外,也有足夠的時間將各地駐軍動員完成,戰具的收集準備也差不多了,而且還可以動員農閒時期的農民組成民兵。
但是進攻方若是大膽些,打算就糧於敵的話,就會提前在秋收沒完成前發動攻勢。」
「從以上這些事來想,戰爭就差不多會在那時發生。另外從現在起,像木材、鐵、皮革這些軍需物資,會因為國家收購開始慢慢漲價,那時就可以斷定我的判斷是否正確了。」
「沒想到你對情勢看得這麼明白,不過你在理財方面卻是個笨蛋。」蕾茵想了想後這麼說。
「理財方面?為什麼?你是指那三萬索尼嗎?」
「是啊!不過不是指你付了三萬索尼這件事,而是你居然會帶著這麼一大袋錢在身上。」
「這樣帶著錢,不存到可以信任的銀行或換成體積小的寶石、高價貨幣,要是發生意外弄丟或被偷那就血本無歸了,所以我才這麼說啊!」
「其實我是這麼做的。」說時穆脫下背心拋給蕾茵。
蕾茵接住時有點吃驚,因為入手的衣服竟意外的沉重,他在摸摸背心之後,就開始掩嘴笑了起來。
「哈~哈~哈~,太好笑了,居然…居然有人…是穿著撲滿走路的。」
原來穆在背心夾層裡縫上一層白金幣。
「不過這個方法倒是很有創意,這樣就等於穿上一件白金鱗甲,要不是一直穿著
太重的話,我也想給自己做一件了。」
「有你這種同僚真是太有趣了,以後還請多指教了。」說時蕾茵還止不住笑。
第二天,一行人準備好之後,就要上路回艾梅拉,不過出發的人數卻比來時更多。
蕾茵確實有資格說穆不會理財,因為他昨天在穆還在逛街時,就去接洽好回程的工作,護送一些商人到沿路的幾個城鎮增加點收入。
這時穆看到有兩個人出現在他眼前,一個是安迪,另一個是珍。
安迪臉上的神色已經變的堅定,不再是昨天那猶豫不決的樣子。
也許是珍和他說了什麼也不一定!
「比茲。」
當喊出聲來時,穆才想到不妙,而聽到喊聲,比茲從車上探出頭來。
「這個新兵小弟先編入你隊上,以後我會讓他和你們一起訓練,團長那邊我會去說。」
比茲很高興的示意安迪上車,剛才穆那麼說,表示他們以後有更多機會從他那學到槍術的秘訣。
看著安迪上車,珍對著穆行禮。「這孩子就拜託你了,萊特先生。」
「我會的。」
也許是想起昨天的事,看著穆時,珍竟然又臉紅了。
可能因為昨天兩個色鬼都喝醉了,加上裝扮不同,珍並沒有被比茲他們認出來,算是穆自己白擔心一場。
倒是看著珍臉紅的樣子「可疑喔!」有好些人這麼想。
就在某些人還在用懷疑的眼光看著穆時,車隊開始移動,一行人向那梅拉城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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