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葳蕤一声又一声的冰清,叫的可欢了,抱两下狗再摸摸猫耳朵,心里不要太爽,虽然腰还疼、腿又肿了,但想着自己在宫里等着的时候还有点玩的,顿时觉得开心多了。
她抱着猫学猫叫、抱着狗学狗叫,越玩越开心,然而,爽不过两秒,就出事了。
崔厢玩命砸门,怒道:“沈冰清,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宫婢都告诉我了,有人在这里喊这名字,你肯定就是沈冰清!”
沈葳蕤一听顿时一肚子火,骂道:“你个拖累所有人的智障,谁让你跑到北宸宫撒野的,要不要脸,是不是你抢我烧饼的?”
她刚说完,猫和狗跟着她一起冲门口崔厢的方向一通狂吠。
崔厢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看起来语气像是极其克制,但沈葳蕤听着就觉得这人好不要脸自己闹成那样毁人名声、抢人财物还有脸来北宸宫闹事。
崔厢抹着泪道:“我同娘子鹣鲽情深,你却要强拆我们夫妇,我知道我崔家家大业大,也知道我在众多官宦人家里算是对夫人极好,但那是因为我夫人温柔贤淑、恭敬双亲,而你……”
沈葳蕤:“你他娘的有病啊!退婚十三年了你还不放过我,到处说我觊觎你,你有病啊!”
崔厢涕泗横流的道:“我娘子虽出身贫寒,却是一身傲骨,虽出身烟柳巷,却不染纤尘……”
沈葳蕤无语了,幽幽的怼道:“你娘子我听说了,本来就是传说中那地方长大的,她据说入京后对过去闭口不提,她知道你这么蠢在皇宫里闹事大喊说她是那地方长大的还觉得在帮她说话么?”
崔厢却已经疯癫,歇斯底里的大喊:“你到底要怎样?我崔家如今已经被宫里的金吾卫团团围住不许我们同任何人家说一句话,我们做错了什么?”
沈葳蕤无语了:“你们到处乱说没对不起我啊,你们本来退婚的时候就没有合适的理由,还扣了我嫁妆,你们没说对不起我,摆明了让别人以为你们按约定娶了我把我养大了啊!”
崔厢:“你本就是烟柳巷里长大的,你家中撒谎,你并不叫什么沈葳蕤,沈家只有一个清白的庶出叫沈篦啊,你要坑死我们崔家么?”
沈葳蕤原本还觉得崔厢搞笑,现在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想杀了他,她踹了一脚大门,道:“当年定亲的时候,我爹就说了我大名叫沈篦,大楚女子本就十五岁及笄才会公开喊她官名,我是因为我爹当时官拜丞相为了让人认清我才提前好几年公开了这官名,你脑子有病为了找借口脱罪不要脸了。当年送去的婚书写的也是沈篦这个官名,十几年了,退婚十几年里你们没完没了的全京城找沈篦,都她娘的退婚了还这么满京城找,跟有病一样,也不说理由,也不打算娶我,就是要找到沈篦证明这和定亲的不是一个,告诉你们我住在哪儿你们死活不信,却没完没了骚扰乱说。再说了,你管我叫什么?就算我叫沈猫、沈狗,订了亲之后悔婚也不能扣着我们家的银子不不还,你他娘的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崔厢却跺着脚状似疯狂的道:“你到底要说谎到什么时候?!你还不说,沈家那嫁妆你一辈子别想拿到,皇后赐给你的东西我崔家便是扣了,那是给沈篦的,你一分也别想拿到,我要你死!若非你冒名顶替我崔家也不会退婚,我要你给我全家扛了这罪过……啊!!!!救命啊!!”
崔厢话还没说完就捂着□□倒下去了。
沈葳蕤看着崔厢疼得面容扭曲、说不出话的样子,诧异道:“你真疼假疼啊,你们崔家惯会说谎,你要死别死在宫里拖累大家,回崔家死去。”
崔厢这回没再说那些气人的话,他躺在地上抽搐不已,半晌,晕过去了。
沈葳蕤看了看自己的手,茫然的看着崔厢,她刚刚就是想让崔厢尝尝被石头砸了的滋味,她觉得很公平,自己昨天被崔厢连累到现在后背还疼得发麻,但没想到她力气太小,加上窗户距离崔厢站着的地方有一定距离,她倾尽全力本想砸在崔厢的背上,不料崔厢在紧要关头转了身、而她在紧要关头泄了力,原本要砸在崔厢后背的那大石块直接砸到了他□□的命根子上,沈葳蕤那刹那有点解气,但人也懵了,她没想到崔厢会这时候转过来。
她关上窗拴好,回到床边坐下,半晌,仍旧没有缓过神来。
男人那地方据说好像挺重要的,崔厢如果不能人道了,估计也没脸说罢?只要他不传出去,估计也没人知道自己把一个大男人砸成那样。这么一来官家赐给自己那么多东西,回头拿回来了她好歹嫁妆颇丰人也算老实没什么毛病,应该能找个好人家嫁了罢?
不过,就算他接受不了自己变成那样的事实把事情传出去了……沈葳蕤很不安但是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情自己是占理的,崔厢天天造谣却不澄清,现在如果他真不行了,别人知道他和太监没区别的话,应该不至于再把他俩扯到一起,对她来讲未尝不是件好事,她是不是可以拿回被劫到崔家的东西好好嫁人了?
沈葳蕤偷偷回到窗边偷瞄了一眼,发现崔厢不见了,心里有点沮丧,心想:这崔厢真不要脸,估计刚才真是装得,这人太能演了。
她转身回到床上赌气的坐在床上抻腿儿,全然没注意到在她转身的瞬间已经疼晕过去的崔厢被两个金吾卫五花大绑的从窗边拖过、拖出了北宸宫的后门。
沈葳蕤一想到崔厢还敢装晕卖惨就来气,心想:怎么刚才没把他砸死?!
想着想着,她一边撸狗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账簿,那账簿一看就有年月了,只不过是用羊皮做封皮、里面用的是布帛、字都是绣上去的,所以还保存的很好。
沈葳蕤打开那账簿,一个个核对,又拿出来随身带着的纸笔——这账簿是她爹当年给她陪嫁的那二百八十抬嫁妆的单子,具体每件东西长什么样她记得当年都过目过,只不过看的时候她爹没告诉她是给她的,她只以为是逛商铺,还缠着她爹想要那里头的几个绣球玩玩,现在她想想都心痛,崔家若还不还钱,简直天理难容!
“冰……旺财啊,”沈葳蕤原本刚想喊狗,开了一个头之后又觉得这名字都引起这般风波就别再叫了,憋了半天给狗临时又取了个名字,说,“你看你看这都是姐姐的嫁妆,当年姐姐陪嫁的东西好多都是御赐的,赐给我爹又传给我的,现在都在崔家呢,姐姐现在要记账了,到时候咱俩去崔家要,姐给你也不会留给崔厢那个蠢货!”
“汪汪!”狗看起来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盯着沈葳蕤手里的账簿好像想弄来玩。
沈葳蕤看了一眼账簿、又看了一眼狗,想了想,把狗从床上抱下去了:“你还是下去玩吧,这东西挺重要的,你别玩它,等崔家被抄了我带你去把崔厢的衣服撕了给你咬着玩哈。”
狗被抱下床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偏殿另一个角落里了,沈葳蕤若有所思的看着账簿上记的单子,一边记一边嘀嘀咕咕道:“小金凤钗得要回来,平日里出门就能戴,那两个玉如意也得要回来,十箱金锭……我记上……”
太晨宫里,庆帝揉着额头道:“有事禀告无事就散了罢,朕也正来气呢,那崔厢要气死朕了,崔之旺这混账东西,告诉他昨日千万带他那两个儿子过来,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他竟还敢放崔厢入宫,还有宫门口那帮侍卫一个个的崔厢说什么都信,愣是把他放进来以为是立功、刀捅进肚子里才明白朕是真不想看见崔厢更不想放他进宫!”
“陛下,那崔厢是疯了已经,有一件事,臣不得不说……”金吾卫的侍卫长丁甲道。
“你说。”庆帝头疼到眼睛都不想睁了,皱着眉道。
“刚刚臣说到崔厢又被放进来以至于大闹北宸宫和沈姑娘杠上了,臣没关心崔厢后续如何,横竖他也是要被收监了,但刚刚臣一看,发现……”丁甲想想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又觉得必要和庆帝说一声,“发现人晕过去了。”
“晕过去就晕过去了,就算是真晕你们也当是装得罢,跟他说实话他却非觉得人人都在演戏,如今换他自己倒霉也是活该,。”庆帝不耐烦的挥手,“朕不喝茶,你们别续了。”
丁甲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憋了半天道:“只是……崔厢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被沈姑娘砸中了某些重要的位置……
丁甲顿了顿,抬起头睁大双眼极其认真的强调道:“陛下,是某些重要的位置!!以至于昏厥不醒。这事儿臣没敢让任何人知道,偷偷的就让金吾卫把人架走了,甚至沈姑娘可能都以为小崔大人是自己又清醒过来跑了或是装晕而已。”
“哪儿啊?”庆帝睁开眼看着丁甲,“头被砸了?”
丁甲看着庆帝,没有说话,眼神里仿佛有千军万马、他想说但有些说不出口。
半晌,四目相对,庆帝刹那间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庆帝迟疑道。
丁甲用力点了两下头:“臣请太医院的太医看过了,崔厢若是后续有儿子,那肯定不是他的种了。”
庆帝原本将胳膊肘放在床桌上撑着头、斜倚着靠枕听丁甲报告,如今听了这话恍然大悟,他放下手肘坐直了身子缓了片刻,扭头对卢公公道:“你告诉皇后,用膳罢,今日是个好日子,你让御膳房,做点皇后和太后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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