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喻喻喻哥,哥哥~”陆恒紧张的疯狂吞咽口水,他最大限度地扬起脖颈,小心的和喻星麟保持一个友好的距离。
但脑子里却仍不受控制的在想,喻哥这是啥意思?他该不会是暗恋自己吧?不应该啊,他不是暗恋祁哥的么!难道是觉得祁哥太难追了,觉得自己也挺好?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他不如祁哥高大威猛,但也是相貌堂堂一帅哥啊!
对了还有!陆恒突然就回想起来了,在上一个世界里喻哥就总是偷瞄他,难道……陆恒心脏剧烈一蹦,难道喻哥暗恋根本的不是祁哥,而是他!
“喻哥,我,我……”
我喜欢女人啊,我是直男啊!陆恒内心嚎叫。虽然喻哥气质独特,像块温玉似的,肤白貌美细腰大长腿,但也改变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实啊!可要怎么才能不伤害喻哥脆弱的心灵告诉他残忍的真相呢?
陆恒脑壳痛。
喻星麟压根儿就不知道陆恒脑子里的纠结,他看到了。看到陆恒心脏处那一圈刺眼的红线,他的心脏还属于他自己,还在不受控制的狂跳。
在幻境里,喻星麟眼睁睁看着陆恒被活生生剜去了心脏,它在那个看不清模样的恶魔手中跳动着,像拥有无尽的生命力……
想到这些,他的头便像针扎一般的刺痛。他下意识的用陆恒的衬衫遮挡上那处红,推开陆恒,垂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
“你没事儿了吧?”陆恒小心问了一句,边说边匆匆拢上衬衫,把羽绒服的拉链直接拉到脖子下面,捂的严严实实。
喻星麟‘嗯’了一声,道:“你胸口,受过伤?”
陆恒愣了愣,摇头道:“没有啊,我身体健康,思想在线,从不打架斗殴,哪来的伤。”
虽然知道陆恒看不到那一圈红线,喻星麟还是问了,得到的答案也并不意外。所以,一切并非偶然。出现在他幻境中的三个人,身上都有“死亡”的印记,他们和他,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片刻之间,他已调整好心绪。陆恒身上的红线已经确定了,他还要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不过当务之急,他得先找到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
电视机就在眼前,喻星麟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下了电源键。
“喻哥你……”
喻星麟拉过陆恒,站在炕边,离着电视机稍远的距离。他开始仔细看电视机里的画面。
陆恒知道喻星麟这是好了,不由松了口气,也将注意力放在电视机上。
还是那个长发女人,她手上拴着铁链不停的叫喊。头发乱蓬蓬的,沾着几根枯草,还有些不知名的暗绿色浓稠液体。若仔细看去,不仅手腕上,就连脖颈处也拴着铁圈,像栓牲口一样。
“她,没穿衣服。”喻星麟突然开口。
画面是怼脸录的,但女人在不停挣扎,录像的人也在移动,设备晃动,导致画面也跟着抖动。女人挣扎间依稀可以看到她袒露的双/乳。
“这,这是非法囚禁吧。”陆恒干巴巴道。
喻星麟抿着唇没吱声。
录像画面很短,声音也很嘈杂,除了女人的吼叫,还有一些他们听不懂的方言掺杂其中。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喻星麟又将录像重播了一遍,反反复复看了几次,除了铁链、女人和几句听不懂的方言外,再没有其他线索了。
他关掉电视机,乍然的安静让他有些许的不适应。
“电视不能换台,来来回回只有这一个画面,叫声瘆人,这该不会真的是恐怖小说的世界吧。”陆恒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们再去其他人家看一看吧。”喻星麟道。
“成,等我把钱放回存钱罐里,这样随意乱丢好像不太好。”
刚才他急着去看喻星麟的情况,匆忙间将存钱罐甩到了炕铺里头。他趴在炕上伸手去够存钱罐,用手指一扒拉,圆滚滚的存钱罐便滚了过来。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陆恒眼神一凝,道:“我就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儿。刚才我把钱都倒出来的时候发现存钱罐里还有声音,当时想着等数了钱再去看一眼,结果喻哥开了电视机,我也给吓着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又晃了晃罐子,并没有东西掉出来,罐子里明明是空的,但就是有声音。
喻星麟从他手中拿过存钱罐看了看,掉了漆的圆形铁罐子,中间包着一层蜡纸,上面的字早已磨损不能辨认。他摇了摇,发现那“咔哒”的声音是从罐子底部传出来的。
“有夹层。”喻星麟说。
他把存钱罐倒过来,发现底部罐子外圈内还有一个圈。他用手指捻了捻,发现拽不动。
“年头久了,罐子锈住了。”喻星麟左右看了看,抬步去了厨房。陆恒紧忙跟上。
厨房里一应厨具还算齐全。喻星麟找了把菜刀,小心的用刀尖探入罐底两圈的缝隙之中,只听“砰”的一声开罐头似的闷响过后,内圈的铁片被喻星麟小心翼翼的剜了出来,他放下菜刀,用力往外一拽,罐底便被打开了,一张卡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陆恒弯腰捡起卡片,不由大吃一惊:“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照片俨然是一个女人。她叫李春花,家住b市莲花区临水镇大祥村。她样貌很普通,但笑起来仍有一丝青涩害羞,这张脸很年轻。如果按照现实世界中的年份来算,她现在应该是四十岁。翻看身份证的背面,发现身份证的有效期是十一年前,这是一张过期的无效证件。
喻星麟眉头一皱。
“这个地址我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中,这是真实存在的住址。”
陆恒点点头:“我记得我大学同学就有临水镇的。可为什么身份证被藏在罐子里?还是过期这么多年的无效证件。还有,这家里其他人的身份证怎么没看见呢?”
“牌位!”喻星麟快步走到正屋,从桌面上拿起牌位,果然在牌位下压着一张身份证件。他翻了所有的牌位,除了曲虎子,每一个牌位下都有一张身份证件。
陆恒刚要说对死者不敬,见状立马将未脱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曲老蔫,六十五岁,c市钟山区爱辉镇曲家村。曲大,四十五岁。曲狗儿二十一岁。”喻星麟按照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算了算这几个人的年龄。
陆恒脑子也飞速转了转,道:“这么算来,李春花应该是曲大的媳妇儿,曲狗儿和曲虎子的母亲。曲虎子没有身份证,那他年纪应该不大。这里没有李春花的牌位,她的身份证又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是不是李春花还活着?”
喻星麟没那么乐观,他想到了电视机里的录像。
他把身份证放回原位,走到院子里看了看。正房和厨房他看过了,还剩下杂物房。不知怎么,看到那矮小的棚子,他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喻哥?”
喻星麟应了一声:“没事儿,我们去杂物房看看吧。”
他几步走过去,推开了木栅门,一股陈年的骚臭气扑鼻而来。
陆恒被呛了一口,道:“这咋比曲老三家的猪圈还臭,这味儿也太辣眼睛了。”
他甩了甩袖子捂住口鼻,跟在喻星麟身后进了杂物房。光线昏暗,只能借由手机照明来看。
说是杂物房,其实里面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最为显眼的是墙壁上嵌着的铁链条,和曲老三家猪圈里的差不多。
“这是录像的地方。”喻星麟忽然开口,他指着杂物房里侧墙壁,道:“录像的画面里有这道木头横梁,左侧缺了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的。”
微弱的手机光亮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他目光幽冷,说出口的话更让人脊背生寒。
“李春花,住在这里。“
“这看起来像是牲口棚啊。”陆恒道。
“因为在他们眼里,李春花和牲口没什么分别。”因为他也曾被这样对待过,喻星麟这样想着。
“去下一家吧。”他关掉手机,转身离开杂物房。路过正房时,他对着牌位说了一句:“今晚11点,曲老三家吃席。”
冷清的院子里忽然刮过一阵风,在地上打了个旋儿,卷起几片枯叶,发出“擦擦”的声响,像在回应。
喻星麟脚步飞快,陆恒跟的有些吃力。但他明显感觉喻星麟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闷不吭声的小跑着跟上去。
后面几家的情况和曲老蔫家差不多。每家正房里都是曲姓男子的牌位,他们都死了。每一家的电视机里也都有一段录像,录像无一例外都是挣扎叫喊的女人。每一家都有一条栓牲口的铁链条,或在杂物房中,或是在牲口棚里。
走完这半圈村户,陆恒也沉默了。
“整个村子的男人,都死了。”
喻星麟抬头望天,他感觉天空似乎压的更低了。
“也许并不只是男人,而是整个村子都死绝了,除了那个连体人。”
陆恒吃了一惊:“这,这村子是造了多大孽啊!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瘟疫?被人报复?”
喻星麟道:“按说村子里应该有祠堂,再不济也得有坟地,死了的人总要埋起来的。我们往其他地方走走,或许还有其他线索。”
陆恒当然没有意见,他想了想,说:“喻哥,这个世界的背景似乎有些模糊。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对于书的立意和背景还是完全没有思路。”
喻星麟站在土包上,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个村庄,他说:“但这个世界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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