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溪兰的脸蛋红扑扑, 整个人暖洋洋的被塞入被窝里。
她昏昏欲睡,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尖都透着一股子餍足与慵懒。
封羿迟再一次展现了他惊人的意志力,哪怕气息沉重, 搂着怀中之人,没有做到最后。
今晚她是收获的那个, 不需要付出任何体力劳动。
楚溪兰舍不得睡过去, 半眯着眼睛说道:“我听说,你们龙族以前是一夫多妻制?”
因为双根,并且本能的需求强烈, 再加上子嗣困难……
种种原因, 强者身边总不会缺少附庸……
“你想说什么?”封羿迟低声问道。
他这会儿颇为难受,眉间微蹙,面色不怎么能看出来,只是手上体温惊人的热烫。
楚溪兰笑了笑:“你们是可以忍住的,人与动物的分别, 除了智商的优越, 那便是自我管控能力。”
再怎么强烈的欲ii望,不是有道侣么?
为何要许多人?
难不成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 都泡在床上?
如果人抛去自制力, 个个随心所欲,那这文明秩序也就乱套了。
封羿迟伸手一掐她的脸颊,不悦道:“不要把我与旁人相提并论。”
“唔?”楚溪兰感觉自己的睡意都要被掐没了, “再警告你一次!不许经常捏我脸!”
她当然知道嫩滑柔软手感好, 前提是这脸别长她身上。
作为被掐的一方真的会栓Q!
封羿迟没答应, 却也没继续招惹她, 长臂一揽, 把人环到自己身前, 轻轻蹭了蹭,“睡吧。”
“……”楚溪兰不想跟他贴这么近,嘴里含糊道:“你自己去处理一下……”不要挨着她。
他不肯挪动,埋首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没关系,自己会下去的。”
人家都这么说,楚溪兰决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反正她之前心里不痛快,要她贡献自己去安抚他,不可能,不愿意。
就忍着吧,吃点教训才知道以后不许践踏她的脸面!
楚溪兰故意狠心不管他,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疏解后很快坠入香甜梦境。
然而……
美丽的梦很快被一截雪白的龙尾给搅和了。
它卷着她,强行带入另一场梦里面。
浓烈的水气,粘稠的热意,如同浪打礁石,席卷而来。
楚溪兰感觉自己被缠得喘不上气,她知道这是个梦境,可这霸道的龙尾巴压根不肯放她离去。
他像是想要弥补今晚落空的渴切,不由分说挤进来,叫她睡觉也别想安生。
……这算什么?
封羿迟竟敢在梦中擅自找回场子?!
楚溪兰气得很 ,指甲尖抠着他尾巴尖上光滑的鳞片,语气不善:“你给我弄了什么旁门左道!”
仗着自己修为高,把人拘在梦里,是想怎样?
“嘘,”他修长的食指抵了上来,轻轻按在她唇瓣上,低声道:“这里,是我的春ii梦。”
楚溪兰闻言老脸一红,真是佩服他的厚脸皮与坦荡。
她稍稍平心静气,道:“你自己做梦就好,我恕不奉陪。”
她去掰焊在腰间的那只臂膀,丝毫不见动弹。
封羿迟青白色的漂亮龙角冒了出来,眼角晶莹如雪的鳞片,平添几分妖冶,他用额头蹭着她:“你不在,如何构造这场梦境?”
楚溪兰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禁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喂……你说好不做到最后的,就算梦里也不准出尔反尔!”
封羿迟眉梢一扬:“梦中的不算,醒来后你不会有任何疲累。”
“?”楚溪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休想剥夺我的睡眠时间。”
“修士是不需要睡眠的,”他捧起她白生生的小脸蛋,与自己四目相对,“往后你不想要,我们就可以在梦里补上,不会给你带来一丝负累。”
“还能这样?”
楚溪兰暂时放下两人的恩怨,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个解决办法。
这样一来,她不用太过辛苦,封羿迟也不必成天忍着,可以得到满足。
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她可不想有朝一日来个医修告诉她要节制。
到时候真是没脸见人了!
楚溪兰越想越觉得可行,自认为寻到了一条夫妻和谐的方案,可做长久之计。
便听封羿迟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我可配合使用守身决。”
“那是什么?”守身决?听上去就怪怪的。
他淡淡回道:“是合欢宗的术法,守住精关,留着给你。”
“……”我真是谢你全家了!
楚溪兰麻了都,耳根红到要滴血。
封羿迟见状,忍不住用手指捻了捻她的耳珠:“怎就这么爱害羞呢?”
“走开,”楚溪兰挥掉他的爪子:“不及你脸皮厚!”
可恶啊!
她都要被这人影响的,整日里满脑子什么车都能开了!
封羿迟一本正经道:“龙族小气得很,有些东西一滴都不能浪费。”
“你自己留着吧!”楚溪兰抬手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封羿迟却像认了死理:“你是我道侣,不给你还能给谁?”
“你闭嘴!不准说!”
…………
后来,楚溪兰还是被迫做了一场梦。
醒来后肚子暖洋洋的,精神饱满,封羿迟那家伙可算没骗人,这个法子还不错。
总算摸索出一条适合两人的和谐之道。
楚溪兰在天门山住着,每天都有功课,不是认识那些小昆虫的习性品貌,就是在琢磨她的灵墨。
从小山周回来,树洞里得到了启发,她学会运用白丝草的能力去运笔。
虽说目前很是生涩,并不流畅,但只要勤加练习,想必会有所成效。
楚溪兰隐隐感觉到了,那蓬勃的生机,就藏在她笔下。
她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创造出第一个墨灵。
这日,戴久洲从外头给她带回来一个消息。
渡愿塔那群佛修,召集了一群人去雪原之森,把那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此举不仅仅是为了报复,虽说渡愿塔的和尚被窦若瑾杀了许多个,但人都死了,烧东西又有何用。
实在是雪原之森的构造,让人不忍目睹。
白骨雕刻而成的白色林子,覆盖面积甚广。
这里面的骨头不全是窦若瑾杀的,可他不问自取拿人骨头做这种装扮,也实在不人道。
更何况还有许多被当做工具人使用的傀儡。
每一个丝奴傀儡就是一张人皮,变态入魔的家伙还收藏了不少眼珠子。
种种惨状,寥不胜举,渡愿塔的佛修们不忍直视,将整个雪原之森付之一炬。
而后请来其它佛修一起,围绕它诵经七天七夜,以慰亡灵。
楚溪兰听着颇为唏嘘。
所谓的人死如灯灭,窦若瑾犯下诸多杀孽,这会儿是找不到他寻仇了,真就一了百了。
至于有没有得到报应与惩罚,估计是他下辈子的事了。
趁着闲暇时候,楚溪兰带着封羿迟去拜见掌门师叔,请她帮忙掌掌眼,看他是否因为种了某种咒术导致失忆。
结果,掌门师叔未在封羿迟身上发现有咒术的痕迹。
排除掉这一个选项。
楚溪兰只能寻思着,是不是找几个厉害的医修去给他诊治一下?
但那人是身怀系统的攻略女,所使用的东西必然不一般,恐怕是医修也奈何不了……
怎么办呢?
封羿迟伸手拉住了她,道:“不必忙活了,有没有想起来都一样,我并无更换道侣的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即使不记得她,也凑合着过了。
楚溪兰抿了抿唇角:“你这话真让人不爽。”
爱意不存在了,当然不会在乎回忆有没有消失,他现在就是无所谓对么?
楚溪兰撇开他的手,道:“那你以后继续忍着吧,我可不会随便给人生孩子。”
她不想要成为一对义务夫妻,双方是只剩下责任了么?往后还要孕育子嗣?
楚溪兰抬眸,望着封羿迟俊逸的面容,明明还是熟悉的一张脸,看她的眼神却有了变化。
这人是个情绪内敛的,他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就连笑容都比旁人少些。
可之前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行动上的体贴与柔情。
喂食、梳发、甚至是结成道侣后怕自己失控,一直隐忍着……
当初只道是寻常,现在两相对比,才忽然有些懊恼。
楚溪兰不由叹气。
封羿迟的眸底冷了两分:“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她一摇头:“你现在都这样了,要求太多不公平,我们尽力去寻回记忆,若是不成……那就重新开始。”
反正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回忆不也是两人共同创造的?
封羿迟不太高兴与人对比,他还是被比下去的那一个,哪怕是跟过去的自己对比。
但到底没有说什么,与楚溪兰一块返回弥海。
龙女听闻封羿迟中招了,记忆出现问题,她对此非常重视。
偏偏更早回来的裴宣齐对详细内情知晓并不多,她因此催促过两回,早早等候在大殿上。
两人回来后,裘宿兰立即细细询问小山周的事情。
她还亲自出手检查了封羿迟,确认他安然无恙,仍旧不太放心。
裘宿兰冷着脸道:“能对人的记忆动手,恐怕是神魂方面的药物。”
修士的神魂,一直比肉身重要,一旦神魂受损,轻则减损修为,重则影响下一世转生。
而因为神魂虚无缥缈,非高境界者触摸不得,针对此类的术法或器物一直较为罕见。
算是一个高端隐秘冷门的领域。
裘宿兰不敢掉以轻心,扭头问楚溪兰道:“那人既然是厉白颜的女儿,说不准拥有奇药,你确定她死了么?”
她一说起这个,断头的画面就在攻击楚溪兰,“死了,窦若瑾当着我的面杀人,如果脑袋分家还能活下来……那她真是神仙了。”
且不说厉时静的芯子换了个人,即使没换,厉白颜真有留给她什么奇药么?
厉白颜自己都没料到会死在封羿迟手中,毕竟他的境界高出一大截。
料想他也不会未卜先知,给自己安排好后事。
比起某种毒物,楚溪兰更倾向于,这是厉时静的攻略手段,她为了达成目的,要拿下封羿迟,而不是要害他性命。
不过此事不好解释,她只能闭嘴不言,接受龙女的盘问。
封羿迟人高马大,全然是个没事人的模样。
裘宿兰见他状态良好,诸多忧虑都塞回肚子里去。
她身边的虞邵双手环臂,冷眼旁观,“如今你们龙族的传承血脉不在他那里,在我这。”
“你有何问题?”裘宿兰斜了他一眼。
虞邵一身黑皮大白牙,笑着牵过她的手,往自己紧实的腹部摸:“你应该多关注我们的孩子。”
“若我没记错,我每天都跟孩子在一起。”裘宿兰抬起眼皮,道:“你莫要恃宠生娇,到一旁待着去。”
虞邵不干,龇着尖尖的虎牙道:“我在你们弥海住了一段时间,大海看多也腻了,不如去其他地方……”
“不行。”他还没说完就被裘宿兰打断了。
她冷声道:“我哪都不想去。”
“我要去。”虞邵收紧掌心,握住她手腕。
他从未束缚住龙女的自由,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深渊。
起初虞邵心中欢喜,还以为她是在意他,想陪伴他。
后来发现是他自己脑补过多……
才有了虞邵对姬言禹夺舍之后的行为,就为了把龙女逼出来,让她亲手杀掉这个青梅竹马的前任未婚夫。
她的心里若不彻底放下,不拔除那根刺,哪还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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