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闪念掌心微收，看向殷楚楚。
她怕对方也不信任她。
殷楚楚对上她忐忑的视线，捏了捏她的手心，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别担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两个人的小动作被叶芸看在眼里，叶芸哭的更厉害了。
身为女omega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做出一副可怜模样，就会有心地善良的人帮她说话。
“别哭了。”殷楚楚冷声说，“你自己说闻到了她信息素的味道，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味的，撒谎都不知道提前查资料吗。”
叶芸哼哼唧唧的道：“我头晕，所以才闻不出来……”
“头晕还能影响嗅觉？”
基本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于静和稀泥道：“殷老师，我看这件事八成有误会，叶芸你也别哭了，你可能是发情期病了，放你两天假，你回去休息吧。”
殷楚楚已经坚定的站在了苏闪念那边，叶芸自身背景地位都不如殷楚楚，她嫉妒殷楚楚，但不敢和对方硬碰硬。于是她让助理扶着自己站起来，打算走。
“有误会那更要弄清楚了，怎么能让叶老师受委屈呢。”殷楚楚拦住她，视线冰冷。
叶芸已经怕了，但周围人还在为她说话，她有些骑虎难下：“我……我也可能是弄错了。”
此话一出，周围又安静下来，尤其刚刚为她说过话的omega们，一脸一言难尽。
“别害怕啊。”有个女omega鼓励说，“如果你真的被欺负了，殷老师也是omega，她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你不能退缩！”
“对啊，alpha欺负omega不是小事，你要是忍着，以后还会被欺负的。”
“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她们都是真的以为叶芸被欺负了，因此义愤填膺的站在叶芸这边。
殷楚楚顺着众人的话道：“叶老师，我也是omega，如果真是我们omega受了欺负，我是不可能站在alpha那边的。”
“所以，你闻到的苏闪念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或者说，你有什么其它可以证明她骚扰你的证据吗。”
叶芸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叶芸和殷楚楚是同一时期出道的，一开始两个人走的都是流量路线。明明她也是漂亮女omega，明明她各方面实力都比殷楚楚强，可殷楚楚还是比她资源好，比她火。
这一切都是因为殷楚楚姓殷，是殷家大小姐。
后来殷楚楚拍了很多烂片，甚至靠着烂片拿到了影后。那个时候全网都在嘲讽殷楚楚，她在电脑前面笑的很开心。
她以为殷楚楚要凉了，至少口碑会崩塌。没想到，殷楚楚沉寂几个月后，又拿了影后，而且是实至名归。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对方的演技突飞猛进，比她还要好了。
叶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原本她还可以嘲讽对方是漂亮草包，对方只有家世比她好，只是比她幸运而已。可当对方轻而易举样样都比她优秀时，她就很难压抑心里的负面情绪了。
她的嫉妒疯狂增长，逐渐扭曲。
其实她是个事业型的omega，对苏闪念兴趣不大，之所以撩拨对方，只是想证明对方对殷楚楚是虚情假意，没有那么真心。
可结果就连一个吃软饭的都看不上她，还敢对她甩脸色。
她虽是比不上殷楚楚，可也不至于被这种软饭alpha小瞧，她咽不下这口气，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一来是想要惩治这个不懂事的alpha，二来，能够“打”殷楚楚的情人，对她来说也是快事一件。
没想到殷楚楚对一个小情人这么维护。
“我……信息素这种东西，散了之后就没有了，刚刚也只有我一个omega，你让我怎么拿出证据？”
叶芸哭哭啼啼的道：“还有，你说什么不可能站在alpha那边，可你现在就是在帮她质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她。”
苏闪念正要开口，只听殷楚楚淡声道：“清白不需要证据，证明别人不清白才需要证据，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教你？”
“我有证据。”苏闪念握了握omega的手，从殷楚楚身后走出来，“我能证明我没有释放信息素。”
叶芸的哭声戛然而止，如果苏闪念真的有证据，那她的名声……
“有证据怎么不早拿出来。”于静说，“什么证据赶紧说吧。”
苏闪念道：“我有病，我分化时受过刺激，没办法释放信息素，每年都必须去医院抽取身体里积累的信息素才能继续活下去，所以，不可能有人闻到我信息素的味道。”
小骗子。
殷楚楚心想，明明她就闻到过，苏闪念明明没病。
“不可能的……”叶芸真的慌了。
本来这种事谁都不会有证据的，怎么可能苏闪念就偏偏有病，一定是骗她的……
“是真是假马上就能知道，找个alpha闻一下我的阻隔贴就知道了。”
苏闪念说着，撕下了后颈的阻隔贴：“这就是个装饰，是我怕别人察觉我的异样特意贴上的。”
人类可以主动收敛信息素，但只要这个人体内有信息素存在，后颈就一定会有味道，就一定会沾到阻隔贴上。
——阻隔贴在取下两个小时后，味道才会完全消失。
“我闻闻。”沈洁看了半天戏了，此时站了出来。
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对于同类信息素都不敏感。苏闪念信息素味道淡，对于alpha而言就更淡。
但沈洁还是嗅到了一点，她面不改色的递给于静：“确实没有味道。”
于静闻了一下，看了苏闪念一眼，道：“没有味道。”
说完，又将阻隔贴递回去。
殷楚楚伸手接过，浅嗅了一下后，将阻隔贴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没有味道，我们三个都没有闻到味道，在刚刚苏闪念还贴着阻隔贴的情况下，你是怎么闻到的？”
叶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继续哭。
看这情况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刚刚为她说过话的人顿时感到羞愧又恼怒。
“别哭了，想必是你脑子坏掉了，所以闻错了。”殷楚楚递了张纸巾过去，“擦干眼泪滚吧。”
叶芸没有接她的纸巾，转身狼狈的离开了片场。
她一走，其他人也就自动散场了。
“殷老师好酷啊。”苏闪念在殷楚楚耳边轻声道，“要不是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殷楚楚揉了揉发痒的耳朵，语调悠扬：“是么，我觉得你挺有办法的。”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所以于导和沈老师才会帮我。”苏闪念说着，牵住了omega温软的手。
殷楚楚捏了捏她的手指：“我可不敢居功，不过为了安慰你，今天中午你可以点餐。”
“哇，殷老师你也太好了吧。”苏闪念说着，趁机抱住对方。
好歹这里是片场，殷楚楚和她抱了几秒便将人推开：“你抱的太紧了，会弄坏戏服。”
苏闪念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又很期待的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身上不是戏服的话，就可以随便抱了。”
“当然不是。”她是金主，金主怎么能随便抱呢，那她也太没面子了。
殷楚楚正色道：“没人的时候你可以随便抱，但有人的时候，我允许了才可以。”
这个答案已经很好了，苏闪念愉悦应下：“好，我记住了。”
她又去勾殷楚楚的手：“殷老师，中午我想吃……”
“咳咳。”于静在不远处大声咳嗽了几声，“殷老师，我有事跟你说。”
“知道了。”殷楚楚说完，抽出手，摸了摸alpha的长发，“想吃什么和小雅说就可以了。”
苏闪念点头，心里颇为遗憾。
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就这样被于静给打断了。
另一边，于静问道：“叶芸你打算怎么处理。”
殷楚楚明白对方的意思。
《大明梦》已经拍摄了两个多月了，叶芸戏份拍了近半，如果全部重来，费时费钱费力。
“她要是接下来不作妖，那就不用换人。”
换人的话，叶芸势必要闹，便会牵扯出苏闪念，进而牵扯出苏闪念和她的关系。
她们两个人的关系还不能过明面，姑且忍一忍。她要弄叶芸的话，有的是法子，不急于这一时。
于静嫌麻烦不想换人，便道：“放心，接下来我会看住她。”
顿了顿，于静又道：“她这个人平常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对小苏发难，是不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
“大概是对我发难吧。”殷楚楚嗤笑一声，“她以前就看我不顺眼，现在只是忍不住了而已。”
知道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于静便不问了：“这样啊，那我回去导戏了，你好好准备下一场。”
下午，叶芸回到了片场。
她的眼睛已经消肿，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与人打招呼时也很温和，就像上午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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