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遮了遮衣襟,将半掩在薄罗绸缎亵衣下的玉峰彻底盖住,她口气有些惆怅,“妾好歹是帮衬过阿弟救治病患的。还听阿婆们吐提过椒芦馆中的行首们,带皂时髻,戴珠翠朵玉冠儿,穿销金衫子,但宴过宾客就会被粗粝的刷子净身,会针刺石门来绝育,时候久了葵水亦是断掉的。《白虎通》中还有记载,说人之子宫精室,犹蕴椟之藏也。穴以此为生命之本,丹田之地,当护之则坚固如石,有此封藏之闭,乃能蕴育种子。”他即刻接口,防止她胡乱猜想,“三人成虎,积毁销骨。你是听了流言蜚语,如今还要误解我,这可不成。御史台是聒噪,我无嗣望我香火绵延,我有嗣还要忌惮生母,我瞧他们是闲到无事做。你生阿椿时有些受损,为保无虞林玄说留等一载最好,免得你生产遇险。我替你按摩,就是减少些机率罢了。”
她有些弱弱的抱怨,“您平日难得给我,我却留不住。”他在铜盆中盥手,将她翻过来替她擦脸,“你要冤死我?难得从何说起?我竟有不应你的事宜?”她半只胳膊撑起上身,“当真吗?无有不应?想要什么都行?”这句疑问令他胆寒发怵、毛骨悚然,但仍面无惧色,禁庭的嫔御与外朝多少有牵涉,从前朝起就不选京官家眷,只从地方甄选御侍。她从未讨赏求赐,今日是要为父亲张口?他温和而熨帖的抚她散落的乌黑头发,“自然。”她凑近他耳畔,温热的气息在他颈窝中回旋往复,一声嗡哝搞得他冁然而乐,她又娇嗔道:“陛下?”稠密而缓慢的吻已然落下,在脸颊、在额头、在眼眸、在黛眉、在丹唇、在粉颈,甚至最后他拨开围得紧实的衣襟与玉兔玩耍……
大抵是子夜折腾得多了,翌日清晨他去盥洗时她都丝毫未觉。晌午时醒仍蔫蔫的,献春瞧她都合不拢嘴,“娘子如今是愈发厉害了,昨儿在紫宸殿前可连我都唬了一跳。”张居澜抬首,用蛤蜊油来润手,触到水泡时还是蛮痛的,“儿时我时常被书塾夫子罚抄写,因他嫌我字迹不工整,总是不大称意。我只能抄录两遍,因显诚心。而后罚抄就越发熟能生巧,笔迹整齐、下笔迅捷。十遍宫规是难不倒我的。只是献春,我忽而觉得昨日的事有些奇怪。回想起来,陛下倘或是恼我欲与爹爹搭话,又何必挡到我身前,这副模样很像是爹爹要谋害我似的。”献春亦有些疑窦,“陛下是君王,定有他避讳和不想同人谈起的事。至亲至疏夫妻,没必要事事打听。倘陛下不说,娘子不提也就罢了。人生一世,有时就是难得糊涂。”
她蹙起眉弯,献春会意上前替她按肩揉背,“此事都过去了,娘子不该耿耿于怀。你有与陛下闹不快的时候,陛下自也有激愤而失控的时候。朝政事务琐碎且繁重,他有不可说的难处。”她慢慢摇了一圈脖颈,“好似有些落枕,献春阿姊着人去御药房替我取膏药来贴贴。”献春扑哧一笑,“陛下不会将手臂舍给你做枕?我瞧他早起还揉手臂呢。不过面色甚好,红润有光,神清气爽。”居澜深表歉意,“我记不住。遣人去取膏药,给紫宸亦送一帖罢。”献春砸了砸她的肩膀,“你该亲自去。总归你是罪魁祸首,还想我们去当替罪羊不成?”她扬起下颚,一副天不怕的模样,“去就去,我贯是敢作敢当。”
然而窦初不仅取回膏药,还领回一位医官。“这是何意?我不曾有欠妥和抱恙的地方。”这医官迅捷朝她拜倒,叠手加额,声音略有哽咽,“阿姊不记得居海了?”张居澜骤然松动,灰釉桂花的盖碗登时倒在茶案边缘,窦初替她扶起,见她错愕中未有欢喜,“你怎进得宫来?你不是在青州开了医馆吗?”张居海将内襟的素娟捧给她,“阿姊莫急,请容我详述。我早前在青州开医馆,着实救护了不少百姓。但知州更替后是陈氏当道,他与爹爹不对付,自然就屡次坑害我的病患。阿兄的书塾亦黄了,如今同到京城来谋生。还有阿弟……陛下升迁他的官职,他总算脱离了陈杀才的掌控。但陈氏无大错,陛下也不曾严惩。汴京卧虎藏龙,有许多回春圣手,我在青州还受人称颂,到这里很不受待见。爹爹不愿见我颓废,就命我参选御药局的学徒,不想我竟然有幸入侍,如今能时常见到阿姊,这是一件喜事啊。”
她的顾忌和掣肘愈发多了,局势波澜起伏,禁庭波谲云诡,险象环生,从不是他想象中的容易。张居澜速速起身,“你在阁中等我,不要随意走动。”窦初已领命寻了两位黄门来看护,她传轿去了紫宸,彼时他正赐枢密院对,张居澜就被请去侧殿等候。直到午膳前他才听完聒噪,见霍垣撤换茶水时道:“陛下,张娘子巳时四刻即到,现下在侧殿等陛下赐见。”他连茶也等不及饮,抬脚就向侧殿去,她在殿中踱步,好似有莫名的焦灼困扰,见他即矮膝施礼,他将她搀住扶坐,“有要紧事?现下就说,我替你处置。”她抚住胸脯,好像想压住这不耐的情绪,“我阿弟……居海进了御药局,说爹爹命他来拜师讨教医术。”
他遽然皱眉,手在她手背拍抚,他如今晓得张净初的真面目,自然清楚他使这招数的用意,“无事,无事的啊。霍垣,去吩咐林玄来一趟。”她只觉昏头胀脑,“妾就是怕。怕阿弟不懂规矩误伤贵人,届时妾该怎么办?都是妾的过错,妾又给陛下添麻烦……”他笑的颇有些无奈,“这不算麻烦。他是我妻弟,我替他谋个安虞些的差事罢。”林玄未曾带女徒,瞧着二人不像有病症就将药箱搁置到一旁。今上周身打量一圈,“林爱卿,朕有一桩要事要交给你。”
林玄面不改色,“陛下请讲,微臣义不容辞,责无旁贷。”今上颔首,很欣慰地看着他,“张娘子的胞亲阿弟入御药局,朕想林卿收他为徒。”林玄的错愕神情就好似这要求是无理取闹,“收徒?微臣只有两个虚名徒弟,因便宜为张娘子诊断特意寻的。既是贤妃的同胞阿弟,臣粗鄙浅薄,怕是教导不了。”今上抬手,“林爱卿怎么未曾见人就急着推诿?林卿是醉心岐黄,更问鼎了国朝的医道,然这救治病患说是本领就浅薄了,它原是抵御天命,造七级浮屠的佳事。林卿又非以此谋利,而是真心爱戴医术,如何不愿收弟子继承衣钵啊?”在张居澜鲜有的印象中,林玄常常黑脸,倘或有人质疑他的医术、医德和药汤,他即凶神恶煞,变成混世魔王来反驳,“陛下容禀,微臣是觉得累赘。只想赤条条来去罢了。但既陛下御命,臣会遵从。微臣并非谆谆教诲、春风化雨的师长,若他承受不住,臣亦无法了。”
今上瞧着他,天赋异禀就会有些异于常人的癖好,“爱卿并未患狂躁症,怎就不能对爱徒多些耐心?照朕看,爱卿整日独来独往,将自己圈在屋子中苦读典籍,这很不好。爱卿总该像常人一样。”林玄竟然强颜欢笑,牵出的笑容显着他无言以对,“岐黄为我妻,医书为我子。天下医者为我亲朋,臣并不形单影只。”今上拊掌道:“林爱卿所言甚是。既是亲朋,就没有薄待和动怒的道理。朕将居海交给卿,愿卿悉心教导、倾囊相授。”林玄叠手深揖,“微臣当尽心教授,请陛下放心。”
待林玄告辞去领张居海,居澜尤是心慌意乱,今上抚她手道:“他原在青州有医馆,怎么忽然来了汴京?”居澜垂眸,与他交握的手略略颤了两下,“京城高手如云,这孩子想多增长见识。但凡是医官,总是期望能多见病例、多读医典,居海是真心酷爱医道的。”今上笑而颔首,“有桩热衷且擅长的本领是佳事,林玄素有分寸,不过是将歹话说到前头。”居澜长舒口气,“纵使是书塾先生尚有训斥和责罚的时候,何况是他。只听姨母说爹爹疏于对阿弟们的管教,但如今瞧着亦是不错。”提起张净初,他瞬间黯然失色,但立刻维持现状,“正巧你此刻来了,一起用午膳罢。”她自袖中掏出膏药,“原是听献春说陛下胳膊疼痛,妾昨夜落枕,就取了一帖给您。”他哑然失笑,“原是我的过错,我瞧还是软枕好?”她意味深长,“软枕又僵又寒,怎能比得陛下?”
她午歇过后才回去瞧孩子们,今上透过瑶窗目送,不管她的家眷汲汲营营或是谋图算计,这皆跟居澜无干系。她纯真而干净,柔韧而刚烈,与权势的倾轧和党斗的龃龉不该掺杂任何牵连。霍垣在后回禀,“陛下,龙图阁直学士候见。”他眸中的温热转瞬即逝,眼风犹如层叠的冷箭霎时而出,“速传张卿进殿。”张净初窥觑的尤是和颜悦色、蔼然可亲的他,“今无政事,不过是朕寻张卿闲叙罢了。东梁,给张卿赐座。”这原是钱瑜提携的两个押班,算半个徒弟,唤作东梁和皋梁。他紧持墩子在近前搁置,“张卿在青州深受百姓爱戴,听闻长居衙门,鲜少归家。”这是褒奖,是对一个臣僚的赞颂,张净初立刻谦让道:“陛下谬赞了。居位而执事,微臣只是恪守职分。”
今上示意赐茶,随后翠微夏荷的盖碗就呈到他面前,又挥手摒退下人,“朕听闻张卿曾给阿照谋过一门婚事。”张净初闻这亲昵称谓,一时头昏脑胀,然而御问不能延迟回答,“犬子无德,微臣为他聘妇只求贤良淑德。”今上忍俊不禁,遂攥拳掩口佯装咳嗽,“阿照是居澜的乳名,张卿竟然不知?”张净初醍醐灌顶,“这些名讳与乳字皆拙荆所取,臣着实不甚清楚。臣确替息女张罗过一门亲事。”今上的口气稀松平常,“彼时居澜才十三岁,未曾及笄,张卿倒是很挂念她。”张净初笑得很窘迫,“陛下容禀,与居澜同辈的郎君少,臣焉能不为她的终身打算?”今上直截了当,“同辈郎君少,是稀缺到什么程度?定是十女一郎,竟然致使张卿要将女儿送到奎州去做续弦。长孙氏彼时已逾不惑,给居澜做爹爹尚绰绰有余,张卿如此举动,实令朕不解。”
数日间他命皇城司勘察原委,将他勘个全须全尾,未曾有一丝遮掩,张净初讪讪的神色,“盖因犬女仰慕长孙州尊的崇言懿行,臣才动了这番心。但臣亦惴惴于岁数的差异,故而作罢了。”今上哧一声笑道:“果真?提起阿照,张卿是拿朕当女婿了罢?这不是诓骗就是欺瞒的,作罢是因长孙氏溘然长逝,他的聘礼都已送到你府邸,但居澜却毫不知情,还在帮衬弟弟抢救灾民。”欺君罔上,这是天大的罪愆,张净初正要下拜谢罪,然而今上摆手,“告罪就算了。今日既不提正事,您与我亦是寻常家子的岳父与郎婿。最初在青州,是张卿在许氏面前力挡,朕以阿照有位好爹爹。”
只怕丝毫不挡,旁人会妄议沽名钓誉、攀附权贵,他辛苦经营十数载的名誉就毁于一旦。“犬女当初就对您颇仰慕,说您拯救青州于危难,是救世的英雄。随后她亦很懊悔,惭愧自身简薄而未获陛下青睐。”他侧目而视,端量这位扯谎可不打腹稿的岳父,“是吗?竟是这样?”要到了推心置腹的时候,张净初道貌岸然,“微臣幸得陛下明鉴才保住性命,然而犬女不肖,竟为区区仰慕而冒名顶替、偷梁换柱。陛下大度海涵,我张氏幸甚至哉。”
今上呷茶期间尽量平心静气,“朕还不知贤妃假名的缘由,今日才知她原是倾慕于朕。”张净初接连作揖,“倾慕心意无害,只是她手段不堪,今日臣禀明陛下,亦愿携犬女接受陛下的责罚。”今上则举重若轻,“卿谬了。她一未谋财,二未害命,她并没有错。”张净初反驳,“陛下容禀,犬女假借姜氏女名讳进入禁庭,确是误姜娘子一生。”
今上加重两分语调,“张卿,宫册与押班皆称居澜是为朕甄选的御侍,你这是何意?见不得居澜安康吗?”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裳。纵使居澜宠命优渥,他不会想到情分,只是他的施舍和对猫狗的悯爱罢了,“义比意前,即使她是微臣女,臣亦不能纵容包庇。”今上乜斜御案,“张卿两袖清风,清廉秉公。纵容和荫蔽阿照的从来不是你,而是朕。”张净初哽住,怎么跟传闻不同?都说他公私严明,“朕闻贤妃提起,张卿与令正恩爱夫妻,府中并无侍妾、通房,可是真的?”
张净初立刻颔首,对此事还很引以为傲,“拙荆操持家务、繁衍生息,是微臣的贤内助。臣对她万分敬慕,又因子嗣有三位,因而并未有其余内眷。”今上不苟言笑,“说来真是令人欣羡。万水取一瓢,白首期颐,多好的情分。曹娘子端庄贤惠、举止得宜、慈爱仁善,不愧是与张卿一体的贤妇。”张净初的表情有些错愕,“陛下谬赞了。拙荆见识浅薄,眼界狭窄,不能与京中贵妇们相提并论。”时至而下,他亦虚掩不住真实的情绪,“朕闻张卿在府邸修撰典籍,这是一桩佳事,望卿能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朕任用卿与否皆与掖庭女眷无干,公与私,爱卿一定要分清楚。”张净初好似领略他的暗示,欢天喜地告辞。他走后今上掼碎了他饮茶的盖碗,芙蓉清贞而不染淤泥,绝非矫揉造作、口蜜腹剑。霍垣入殿,今上沉声道:“朕不慎碰翻了茶碗,命人进来收拾罢。”
晚膳他至鹤庄与居澜共食,膳后居澜即去沐浴盥洗,她薰了沉香、檀香、丁香、降真、榄油、龙脑、麝香、黄甘菊、玄参掺杂的藏春香武,此刻由得他从后腰搂着,在读一本诗册。临近的蜡烛照亮她的粉颈,微薄的罗衫遮不住两个圆润滑腻的肩头。她正要翻页只觉细密而均匀的吻缓慢落下,他从后宽释她的中单,在肩膀处乐不思蜀,“你的香调的愈发得宜了,我瞧是要问鼎禁中了。”她咯咯笑着,他又将她调转过来,拨开她的衣襟持续这场温热,她只松松揽着他,意态赧然而未去瞧。她仿佛是偏爱他的亲吻与爱抚,而天然憎恶鲁莽和粗糙。他摩挲她的脸颊,忽而她身子悬空,已发觉他弯腰将她抱起,稳重泰然地送至平日的床榻上,“今日我宣令尊,他与我说了些有意思的事。你可想听听?”
这很破坏气氛,她皱起眉头,“朝政要务皆是严肃森严,怎会有趣?”他略抬起他的下颚,与她唇齿亲近了一刻,瞧着她脸如红熟的李子又轻吻她的唇瓣,“他说你在青州仰慕于我,遂追随至禁中。”匪夷所思,但如是真即她欺君,如假即父亲欺君,张居澜揣摩稍时,“妾于家中与爹爹不甚亲厚,他大抵是会错了意。”他笑意平淡,“是吗?你未跟父母提起过我?”怎么可能,青州物议沸腾,蜩螗沸羹,“妾与您仅有一面之缘,说仰慕太虚伪。但随后妾为人质疑,她们说定王殿下嫌我粗鄙不堪,只一夜春宵就将我抛弃。我与阿娘说并非如此。殿下是谨悌君子,不是饥不择食的猛兽。”这个譬喻令他哑然,他搀她躺倒来继续动手动脚,并没在意先前的话。
她两次抓住帘幔来借力,幔帷摇摇晃晃,似乎承受不住这缱绻温热似的。她搂他脊背的手成了拳头,他温和地退后一些,“你害疼了?”说着草率地用手背擦掉她额头的汗,她略微啮着丹唇,“有一些。”他顺势将她放躺,又以褪下寝衣的袖子替她掖汗,“要不变个姿势?妾着实有些动累了。”只是覆压,他担忧她会恐惧,“无碍的。只要是陛下,我不会害怕。”他的手肘撑住两边,以不使重量全压到她肢体,“倘或伤了你就得不偿失。”
她自在笑了笑,“其他亦可尝试尝试。妾看过避火图,陛下总教妾欢喜,妾亦该报答您。”说罢她抬起身腰,他即立刻替手扶稳,“你慢一些!”初时自然是滞涩,但屡屡都是这样,她轻声在他耳畔道:“妾瞧许多都犯了背夫之嫌,不过前人批注是说甚好的。”他捉住她红透的耳朵,“看来我要亲鞫娘子。你擎哪儿偷的避火图?还不从实招来。”她蹙着一对黛眉,仍由得他平缓调动,“您竟然不知?自然是获封郡君当日尚寝局给的!”说罢她捧腹大笑,“教导是免了,书卷典籍不能罢休。来者还与我说要认真研读,最好是整头满脑的学问,好在妾比较愚笨,做不了她们欣赏的春光女傅。”
然而这番嘲笑未能持续很久,就以她的求饶而告终了。内人撂下铜盆和温水就匆忙走掉,似乎怕瞧到不该看的。他披衣掇水拧素绢替她擦身,“明日我定要从严整治尚寝局的混账!严惩不贷!”她忍俊不禁,“陛下责罚她们倒罢了,只不要说缘由,请您给妾留些颜面,妾还是要脸面见人的。”他从容替她按着胳膊、两腿、肩膀,“她们倒不曾教诲你,全成了你颖/悟明智,无师自通?”张居澜狡黠的眯着眼睛,“怎是她们教的?陛下曾说她们虽是当家的女史,却只能纸上谈兵。自然是陛下教授……哎!”听铜盆哐当砸出一声响,已有警醒的黄门要冲进去,献春不耐伸出手臂阻挡,“退下。陛下与娘子万事未毕,你们搅扰了贵人雅兴可就罪该万死了。”
直到莺啭与猫哼重复传出,两位黄门才汗颜地作揖去一侧蹲坐。瑞英在周遭是最守不住的,每每逢良辰她就是一副怕羞的模样,“你若疲累就先回房罢,这儿自有我守夜。”瑞英蹙眉道:“献春阿姊昨儿就守着,熬夜伤身子,还是阿姊先去歇息罢。”献春瞧着她,似笑非笑,“只怕你的便宜行事在今日无用武之地,听我的,明儿白日换你服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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