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恒成功被他噎住，半晌后才青着脸憋出一句“不要脸”。
许京皓不以为然。
“要脸有用吗？”他反问赵建恒，“‘不要脸才能过得好’这个道理，我相信两位都比我更清楚。”
他讽刺的意味那样明显，赵建恒自然一下就听出来。
“你！”赵建恒勃然大怒，松开梅冰就冲上来。
他的拳头直直地冲着许京皓的脸而去，却在还剩几厘米的地方生生被许京皓截住。
“不自量力。”许京皓冷嗤，握住赵建恒的手腕一扭，就让他转过了身去。
他抬起脚，踹上赵建恒的膝窝。
只听得“嗵”的一声，赵建恒结结实实地跪到了地上。
梅冰捂着嘴，发出凄厉的尖叫。
“打人啦！救命呀！”
她尖细高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许京皓冷冷瞪她一眼，低斥道：“闭嘴！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揍！”
梅冰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敢！”她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却仍遮不住她眼里的恐惧。
“我敢不敢，待会儿你就知道。”许京皓阴森森一笑，拽着赵建恒的头发，踩住他的小腿。
他的脚尖用力一捻，赵建恒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小冰，快报警！”他扯着喉咙喊。
梅冰如梦初醒，颤抖着手从包里掏了好几次才掏出一支手机来。
然而还不等她解锁，手机就被沈妧抢走扔到了地上。
“我的手机！”梅冰发出了绝望的叫喊，随即发狂一般地扑向了沈妧。
梅冰怀着身孕，身体比沈妧要笨重不少。
沈妧往旁边一让，她就扑了个空，整个人向前趴到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细碎的呜咽和呻吟传来。
比起大声地哭嚎，梅冰这样的反应更让沈妧恐慌。
她立刻过去将梅冰翻转过来，蹲下身子查看她的状态。
梅冰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下。她紧咬着下唇，不住地打着抖。她的手按在腹部，用力地攥紧了上衣的下摆。
沈妧注意到，她的两腿之间，浅灰色的阔腿裤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暗红。
糟糕！她在心中大叫，连忙翻出自己的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
救护车来得很快。
赵建恒跟着梅冰一起上了车。
经过他们身边时，赵建恒恶狠狠地威胁沈妧：“要是孩子出了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救护车的警笛声渐渐地飘远了，沈妧仍然站在原地。
“你说……她会有事吗？”她问许京皓。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让许京皓在恍惚间以为那是幻觉。
他不是医生，这个问题回答不上来。
但他很肯定：“不管她有没有事，你都不会有事。”
沈妧眨一眨眼，转过头来看他。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她的心跳竟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
沈妧立即低下了头去，藏好自己所有的情绪。
**
沈妧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一闭上眼，她看到的不是满身血污的梅冰，就是温柔替她披上外套的许京皓。
而她的情绪也在恐惧与羞赧当中不断切换。
快把她折磨得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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