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沈妧的脸，许京皓有点懵，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
沈妧倒跟没事人一样，平静地扯开他的手，拿起放在床头的体温计，“来量个体温。”
出了一晚上的汗，许京皓体内的水分严重流失。
他的嗓子哑得厉害，由大提琴变成了一面破锣。
“你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他问。
“嗯。”沈妧把体温计放入他的腋下，轻描淡写地解释：“昨天晚上你做噩梦了，可能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吧，抱着我不放手。”
许京皓不说话。
那个梦他经常做，梦里的情景他甚至能够倒背如流。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人？
大概是吧。
“饿吗？”沈妧问他，“想吃东西吗？”
许京皓已经没昨晚那么难受了，饥饿感自然而然涌了上来。
“饿。”他说。
沈妧给餐厅打电话：“送两碗白粥过来。”
“两碗？”许京皓不解。
“嗯，我也饿了。”
“你不是不喜欢白粥吗？”许京皓冲口而出。
沈妧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白粥？”
她的口味偏重，向来不爱白粥这种清淡的食物。
但她不挑食，什么东西都能吃，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喜好——包括赵建恒。
她和许京皓一起没吃过几次饭，而在那仅有的几次中，也没人点过白粥。
许京皓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心中懊恼，面上却不显。
“我猜的。”他挑眉，“猜对了吗？”
“没有。”沈妧故意说。
白粥是陪着他点的，她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吃太好，会让他心里不好受。
而她也不能把真相告诉他。
许京皓的好心情急转直下。
他还记得当初她皱着鼻子，把面前的白粥推得远远的，嫌弃地说：“我最讨厌白粥啦！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花一早上的时间去煮呢！”
原来……她的口味已经变了吗？
好像……她离他，又远了一些。
沈妧察觉到了他突然的低气压，却只当他是因为猜错了她的喜好而不高兴。
她抽出体温计，“37度2，烧退得差不多了。”
许京皓眉头一皱，“我去洗个澡。”
沈妧没有拦着他。
以他的洁癖程度，能撑到现在才去洗澡可能已经是极限了。
况且房间里有地暖，她不担心他会再次着凉。
趁着许京皓洗澡的空当，沈妧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找到被遗忘了一整晚的手机，惊讶地发现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除了一通来自医院以外，其余全都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医院找她肯定是为了赵建恒的事，另外那个号码……她隐隐觉得跟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
她没回拨过去，而是先洗了个澡，又把自己打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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