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沈妧和另一位家长都十分尴尬。
对方连忙说：“那就算了。孩子想去，咱们也不能不让不是？”
沈妧拧紧了眉，拉住星星的手。
“我跟他聊一聊，一会儿给你准确的答复。”她抱歉地笑笑，牵着星星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许京皓被几个在工作上见过几次面的家长围住，眼睁睁地看着沈妧沉着一张脸带星星离开，心里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沈妧蹲在星星面前，握着他的手，心平气和地给他讲道理：“妈妈没有那么长的假期，不能陪你去北海道。与其白白浪费这个名额，不如送给别的同学。”
“可是……”星星瘪着嘴，满脸的失望。
他不是不知道妈妈工作忙，也不是不能体谅——他打小就明白，妈妈和干妈那么努力地工作，都是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
但比起她们眼中“更好的生活”，他更渴望的，还是她们的陪伴。
“我想和你一起去……”他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浓浓的委屈。
沈妧紧紧地抿住了唇。
她心疼他，也对他感到愧疚。
她自知这些年来自己花在陪他上的时间太短，在其他孩子假期去世界各地旅游，去公园、游乐场玩耍的时候，他通常都一个人待在家里，要么抱着平板看超级英雄的电影，要么看一些连字都认不全的漫画。
“要不这样——”沈妧尝试与他商量：“这个咱们先让给小天妈妈，等过段时间妈妈能请到假了，带你去北海道玩两天，好不好？”
两天，相比起七天，时间缩短了一大半。
但星星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那许叔叔呢？”他关心地问。
“许叔叔不去。”沈妧说着，往许京皓那边望了一眼。
他依旧是人群的中心，那样的耀眼，与她有着天壤之别。
就算没有那一段不愉快的过往，她也不会不自量力地想要去高攀。
但她的想法，并不能够影响星星。
“可奖品是许叔叔赢回来的……”星星对她的决定并不赞同，“你没经过他的允许就随随便便送人不说，出去旅游还不带着他——妈妈，我对你很失望。”
他的表情分外严肃，含有责怪意味的眼神看得沈妧略有几分心虚。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叫她无从反驳。
“那……我去问问许叔叔。”沈妧只得退让。
等围在许京皓身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沈妧才带着星星过去。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许京皓开口，星星就抢在了前头：“妈妈想把去北海道的机会让给小天妈妈。”
许京皓并不意外。
先前沈妧与小天妈妈的对话他听了个大概，很清楚最后会有这么个结果。
——事实上，关于他们一家三口去北海道度假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抱过希望。
沈妧对他的态度，昨天就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她这人向来绝情冷性，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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