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皓这会儿有大把的时间跟他耗。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微信一条接一条地发，甚至撂下狠话：“再不接电话，我就去你家里堵人了。”
大约是怕了他，叶行舟终于把电话接起，语气却相当不善：“大晚上的催命呢？肝火太旺找女人啊！烦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清明，不像是刚被吵醒。
许京皓无视他的怒火，自顾自地问：“喝酒吗？”
“我喝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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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皓刚开一瓶威士忌，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
叶行舟嘴里仍旧骂骂咧咧，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神经病啊你！这么晚叫我出来干嘛！”
许京皓将倒满的酒杯递过去：“尝尝，这酒不便宜。”
“不便宜”三个字仿若魔咒，让叶行舟迅速收敛了所有负面的情绪。
他细细地品一口，评价：“还可以。”
许京皓喝酒没他这么秀气，不过几秒的工夫，酒杯就见了底。
没有了酒液的缓冲，圆形的冰块与杯壁接二连三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行舟瞥他一眼，问：“又怎么了？”
“没怎么。”许京皓给自己重新倒上酒，“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叶行舟生生按下了满腔的怒火，把脏话咽回去。
“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这么晚还不睡觉的。”他咬着牙说。
许京皓又喝完了一杯酒。
他忽略掉叶行舟的不满，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你和聂斐宁，还好吗？”
叶行舟愣了两秒，忽然恨恨地说：“你要是想我陪你喝酒，就别提她！”
——看来是不大好的，许京皓想。
“我挺羡慕你的。”
许京皓放松地窝进沙发里，两条被黑色西裤裹住的长腿交叠着，架在茶几上。
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出情绪的笑。
“羡慕什么？”叶行舟好奇。
“喜欢的人也喜欢你。”许京皓的声音幽幽的，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哀怨。
“谁喜欢聂斐宁了！”叶行舟瞬间炸毛，把酒杯往茶几上重重地一搁，警告许京皓：“你不要在那儿瞎脑补！”
但他闪烁的眼神，以及红到滴血的耳根，泄露了他恼羞成怒的事实。
“我有眼睛，能看出来。”许京皓轻嗤一声，又陡然正色：“对着我，你也不能说实话么？”
叶行舟的身子震了一震。
许京皓的问话像一根针，扎到他的身上，放走了他所有的气。
干掉一杯酒，他仿佛获得了勇气，也仿佛抛去了尊严。
“我不是不跟你说实话，只不过……我还没有看清我的内心。”
叶行舟这话说得相当真诚。
他对聂斐宁，无疑是怀抱着恨的——恨她用下作的手段设计他，恨她生生逼走了他曾经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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