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打草惊蛇？”坐上车后，叶行舟问许京皓。
许京皓必然是不想惊动郑伟身后的人的，否则一开始也不会给他编一个那么轻的罪名。
一旦事情暴露，那些人提高了警惕，查出真正幕后黑手的难度就增加了好几个层级。
“就算打草惊蛇，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他。”许京皓的眸子黑如深夜，其间夹杂着森冷的光。
他给赵警官的视频，叶行舟也看过，大概能够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
视频里，郑伟疯了一样地用棒球棍敲打车窗，甚至还拿着小刀往车里捅。哪怕知道沈妧安然无恙，他也依然捏了一把冷汗。
更何况许京皓。
“行吧。”叶行舟说不出劝他冷静的话，“不过，你跟温斯坦那个刘鑫源，以前有过过节吗？他为什么要搞你？”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得知郑伟与刘鑫源的交易过后，许京皓一直在回忆，自己是否得罪过这个人。可他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发现在今天以前，他从未见过那张脸。
叶行舟的眉头紧皱，“不应该啊。会不会是你搞了别人，自己没印象了？”他埋怨许京皓：“我早说了让你待人和善一点，别整天跟个阎罗王似的。可能你就是说了一句人家不爱听的话，你自己都没当一回事，人家却记恨了你一辈子。”
许京皓语气坚定地否认了他无根据的猜想：“我没有见过他。”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算只是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再见面时他都会有印象。
刘鑫源曾是沈妧的副手，如果与他有过摩擦，他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没见过人家，人家为什么搞你？”叶行舟对他的话抱有怀疑，“他发了疯哦，无缘无故招惹你，怕自己死得不够早？”
“先从他的家人着手调查吧。”许京皓说。
如叶行舟所说，他训斥下属从不留情面，无形中树敌无数。
万一其中就有刘鑫源的家人——
事实证明，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刘鑫源全家人的资料在许京皓的桌上堆成了山，他花了整整一天才全部看完。
刘鑫源所有的亲属——不管远的、近的，没有一个与辰远沾边。
但是——
刘鑫源的妻子，曾在云天集团旗下的公司任职，最近因为公司倒闭而失业在家。
他们的儿子，上大学以来，年年拿的都是云天集团的奖学金。
更别提刘鑫源本人当年是从云天的皇庭跳到的温斯坦。
刘鑫源一家人与他没有过节，但昨天的某人有，并且过节还很多。
许京皓按下电话：“你查一查，许泽瑞现在在做什么。”
云天集团，总裁办。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癫狂的怒吼伴随着各种物件落地的声音不断传来。
几位秘书与特助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都无奈地低下了头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般，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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