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种，都不是他想听的。
“我……”他想要将她打断，却没能赶在她出声之前。
“我没有不喜欢你。”沈妧鼓起勇气，一股脑地全说出来：“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在我去美国之前……我就是死要面子，怕被你羞辱，所以一直不敢承认。再加上后来又出了你和秦凉月的事……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秦凉月，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回身体僵硬的人变成了许京皓。
他呆呆地瞪大了眼，一脸惊诧，模样十分滑稽。
渐渐的，他的眼眶泛红，隐约可以瞧见其中反光的水雾。
沈妧说，她喜欢他。
这是他梦到过无数遍、却在现实世界里想都不敢想的情景。
此时此刻他受到的冲击，无异于在地球上投放一枚威力巨大的原子弹。
“妧妧……”他喃喃地叫她的名字，若是仔细去听，还能听见声线里极其细微的颤抖。混合着哭腔，让人的心脏一阵一阵剧烈地疼。
“我在。”沈妧看着他，眼神坚定又温柔。
许京皓轻轻一眨眼，积蓄的水汽因受到压迫而被逼出。
沈妧清晰地看见，一抹水光顺着他的面颊滑下，滴落在她的脖颈。
冰凉，又滚烫。
晚餐定在一家私房菜馆。
据说这地方只接受熟客预订，且每天限量十桌。
在进门前，沈妧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忽然有一点儿怂。
“怎么了？”许京皓见她面上惴惴，不由发问。
沈妧立刻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叶行舟与聂斐宁在他们俩前头到的，这会儿已经坐进了包房。
许京皓牵着沈妧的手，大大方方地进去。
叶行舟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两眼放光地盯着他们俩紧密相连的手。
“你们……”他在许京皓与沈妧的脸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中寻出些许端倪。
许京皓面色不变，始终端着沉着冷静的架子；倒是沈妧被他看得有几分羞赧，避着他的目光垂下了头。
聂斐宁扯了一下叶行舟的袖子，示意他打住。
“快点菜吧！”她把菜单推过去，“我都要饿死了。”
包房里摆的是张小圆桌，够坐五六人的那种。
许京皓拉开叶行舟与聂斐宁正对面的椅子，让沈妧坐下，自己随后落座在她的身边。
他把菜单递给沈妧，话音轻柔：“看看想吃什么。”
叶行舟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噗”的一下全喷出来，立刻收获了一枚许京皓嫌弃的白眼。
他连忙抽出几张纸，把桌面上的水渍全擦干净。
“抱歉。”他笑笑，解释说：“我就是……不太习惯。”
许京皓紧接着又飞了一枚眼刀过来，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
沈妧光顾着害羞了，没留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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