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琅一夜未眠,梳理完自己已知的线索之后天光大亮。木心敲了敲房门,轻声说:“九娘,吃点东西罢。”崔琅听罢,打开了房门,木心端的餐盘上放了一碗鱼肉馄饨,一碟剥好的荔枝。崔琅静静的坐在榻边吃鱼肉馄饨,木心在一旁为崔琅打扇散热,玉团儿伸伸懒腰,小爪儿舒展,张开像一朵朵粉嫩的小花。崔琅吃完了馄饨,问木心:“木心,你说我是不是变了?”“九娘如何说的?”木心不解。
崔琅轻轻叹气:“木心,以前在家中的时候,我都未曾有过失败之感。现在刚出了家门才一月有余,就感到很挫败。”木心悄悄的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虽然木心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崔琅一直在族中是优越的,出了家门却不一样了。木心宽慰道:“我的九娘啊现在您是出了门,开始需要独自面对一些无法控制的情况啦,不如在家中有家主庇佑着保护着。九娘是长大了!木心倒是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再说了,九娘还有李家三郎不是?!”崔琅一下羞红了脸颊,木心见九娘如此情态,偷笑了两声。崔琅忍了下来,轻咳两声,说道:“三郎……是个特别的男子。他同大哥哥,阿爷那样的男子不一样,虽然大哥哥和阿爷都很疼爱我,但是三郎让我觉得我虽身为女子,也能有一番自己见解,也能为了一件事情作出力所能及的努力。”
“九娘……是真的成长了许多。”木心悄悄感慨道。她一直以为,九娘还是那个聪明的,倔强的小娘子,讨巧的赢得老家主的宠爱,不知不觉,九娘已经长的快六尺三寸高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思考,甚至有了自己理想,不再是高门大院中那个精致的,想法单纯的小娘子。
想到此处,崔琅打了一个哈欠,一夜过去,她确实有些困了。木心为崔琅铺好床铺,安顿崔琅歇下,抱起玉团儿悄声出门。玉团儿正自得的舔起小爪儿,突然被木心抱起,刚要高声发作,一下被木心捂住了嘴带了出去,木心掩上门后,玉团儿又要起声抗议,木心适时的往玉团儿嘴里塞了一条小鱼儿,玉团儿只好作罢,偃旗息鼓。
余府
天光大亮,刘县尉先行一步离开回县衙主持大局,留下李曜和黄仵作、柴荣在余府。黄仵作在余府临时搭建的灵堂验查尸体,柴荣在书房内勘验现场,余兴陪着李曜在书房外询问情况。
“余管家,当时您是怎么发现余县令的?”李曜问。
“小的当时路过书房门口,以为没人,忽然里边烛火就亮起来了,然后就看到家主在里边自缢,还在痛苦的挣扎。小的立马就叫人了,可惜还是迟了……”余兴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心中不胜痛苦,眼中又涌上了热泪,声音也变得哽咽。李曜在书房外来回踱步,突然在书房外侧的窗台边有几点红色的痕迹。李曜走进一看,又揉搓了几下放到鼻尖闻了闻,是蜡泪!蜡泪旁边的纸窗面上有一个小洞。
李曜忙问余兴,昨夜在窗边是否有见到人影?余兴摇摇头,只道是没注意。
李曜顿觉头疼,线索好像一片虚无缥缈的云彩,看得见,却摸不着,他想努力的抓住,但是却没有办法。李曜只能谢过余兴,叮嘱余兴要是想起更多线索记得及时联系他。一夜未眠,李曜虽困意十足,但若是要让他回房歇息他又睡不着,只好坐在余府中庭的长椅上发呆。
他实在是想不通,难道他的推理出了问题?若黄主簿不是余源所杀,那为何线索隐隐指向余源?若是黄主簿是余源所杀,那为何余源又被灭了口?
李曜思绪越想越乱,想着想着伏在桌上就睡着了。等李曜醒来时,肩上多了一件斗篷,余兴在一旁,看到李曜醒了便关心道:“司直郎醒了?您辛苦了,喝杯热茶吧。衙门里的各位都回去了。”
李曜接过余兴奉上的茶,放眼望去果然已经收拾停当,黄仵作和柴荣都不见了,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未醒,属实有一些意想不到。李曜见余兴欲言又止,便试探着问了一句:“余管家有事?”
余兴一听这话,“扑通”一声便跪下,嘴里来回念叨着:“司直郎,小的有罪啊!”
李曜更奇了,难不成真有什么情况是这余兴不能宣之于口的?
余兴只得老实交代。原来,昨日李曜离开余府之后,余兴便进了余源的书房,同余源说起曾在府中见到一人与夫人私相授受。余源大发雷霆,砸了手中的紫砂壶。随后便把余兴撵出了书房,阖上了房门,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到了傍晚,余兴想着余源可能已经离开书房,一时不察,等到他夜晚巡查府中之时便看到余源已经自缢。
余兴说,余源待他极好。但若不是他同郎君说了夫人的事,又如何会想不开自尽?
原来还有这一层……李曜开始犹豫了,难道余县令一案和黄主簿一案并无关联。
正思考着,余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锦囊,放在李曜的茶杯旁,说:“李司直,这是我家郎君的官印。郎君已经过身,官印也不适合继续放在余府,就劳驾您带到县衙去吧。”
官印……找到了?!
还是……从未丢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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