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刘白故意一声大叫。
只见那个身影转将而来,朝他嬉皮一笑“嘿嘿,这酒这么好喝,不如给我来一口?”
“你咋这么调皮,江芷师妹!”刘白将手一探,抓住了一个瘦削的肩膀,笑道“别来无恙。”江芷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掰,右肘一顶,耍了一招“铁龙捥心”朝着刘白的腹部顶来。
刘白侧过身子一把揪住江芷的头发,躲闪过去,笑道“咦?你打不着,你打不着”吐了吐舌头,“略~”
“疼!疼!你撒开我的头发!”江芷看着刘白得意忘形的样子,哼!我踩你!准备用脚去踩刘白的脚想着把他绊跌,却不料被刘白察觉,把脚轻移开来。
“咦?还想着踩我鞋啊?”刘白的嘴角微斜,笑道“门都没有。”
刘白撒开了江芷的头发,抓着她的肩膀,用力向后一拽,江芷情急之下耍出一招“凤舞九天”竟是倒立凌空翻身而过,快要到甩到巨石边缘之处。“啊!”地一声大叫,手中的酒壶也给甩将出去。
“哎!哎”下面的几位看官惊得目瞪口呆,各自伸出了双手。
刘白反应够快,快步一跃而起,抓住江芷的手臂往回一拉,江芷方才定住脚步。
“哎呦”此时的江芷头脑虽说轰隆隆的,但还是指着刘白大骂“你!你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儿?”
“谁让你学艺不精,还到处和人动手动脚的”刘白翻了个白眼儿,这才察觉到酒壶没了,叫道“我的酒呢!”
“你的酒啊”只听见下面的王苤扭捏地笑了一声“在这儿呢”
说罢,王苤携壶即饮,喝了一口,翘着兰花指儿,捂嘴笑道“果然好酒!”
“给我也来一口!”皮生夺过来酒壶。之后,几个师兄弟们你一口我一口的。
“你们这几个混蛋小兔崽子!”刘白从大石上跳了下来,把酒壶从众人手里抢过来的时候,已是空空如也。
刘白和他们几个平时也闹着玩习惯了,所以并不恼火,骂个一两句就算过去了,谁也不放在心上,把酒壶挂在腰间之时,感觉酒壶又重了一点,心下暗喜。
他知道是广灵师尊往酒壶里面施了法术。
“师妹,刚才那壶酒真是美味不已啊”李钟仰着头,看着江芷说道。
“哼!你们几个都沾了口,我才不喝呢!”在大石上的江芷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抢呐~”王苤做出一副扭捏的怪态。
对于王苤那个娘炮,江芷是看不惯的,说道“诶呦喂,娘们兮兮的就不要说话了”
“咋!你不是女的?”王苤一听这个,双手插腰,满脸气哄哄的。
“我是女的啊,可我就是不想搭理你这个不男不女滴!”江芷翻了个白眼儿。
“师妹!就你一个人来啊”马建立问道“刚才碰见你,不是和其他的师妹去采花了嘛”
“对啊”江芷不假思索地答道“采完花,我就来了啊,再说了,那回师傅对我说让我看着你们几个。”
“可是,师父可没让你跟我抢酒喝啊!”刘白做出一脸不屑。
“我就和你抢!”江芷一听这个,从大石上跳了下来,来到刘白跟前,忍不住哧地一声笑,“怎么地!”
“不怎么地!”刘白实在不想和江芷有过多的纠缠,指着远处的山崖喊了一声“你看!师父!”
“你少骗我!你这把戏早过时了”江芷抓着刘白的袖子,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两只小酒窝,呲着牙,说道“想让我走?”
江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刘白知道他若是再不走,自己的嘴唇恐怕是要遭殃了,他撇了撇嘴,大手一伸,抓在了江芷的脸上,赔着笑脸,说道“你若不走,我可就要走了啊!”甩开江芷的手,提气狂奔而去。
“师兄!”江芷在后面急得连连跺脚。
胖道童李钟从旁边摘了一朵花,双手奉上,笑道“江芷师妹,别这样,刘白师兄走了,还有我这个师兄啊!”
“滚!”对于李钟,江芷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是气哄哄地走了。
李钟耷拉着手。
“谁让人家喜欢的那个人是刘白呢?”还没等王苤说完,李钟朝他肚子上痛击一拳,骂道“打你这不阳不阴的怪物”
“你!”王苤捂着小腹哎哟哎哟地叫疼“你又欺负我!”
此时的夕阳在远山之间形成了一道凉浮黑影,五个提着水桶的道童一路上说说笑笑地上了山,回到西苑,将水倒进了神乔木之下的缸里,有不少男女道童聚在一块儿相互嬉笑着,好似谈论着什么。
“你们笑什么呢?”王永上前问了问。
“今天晚上师父说要给我们的岩尊大仙接风洗尘。”一个身着白衫的女道童李晶答道。
“岩尊大仙?”王永一脸懵。
“哎呀,岩尊大仙就是掌门人广灵师尊的师弟”那个女道童说道“听说啊,岩尊大仙此次前来,带了一些降妖的法宝,不然,煞雪峰上的九灵神宫一直都不得安宁”
“为何啊?”一个男道童猴宝问道。
“你傻啊”李晶说道“师父广灵师尊说过,那九灵神宫一晃荡,我们这儿也得听着鬼哭,夜里连觉都睡不好”说到这儿,李晶嘘了一声,小声道“听别的道童说啊,那九灵神宫好像关着一头远古魔兽,要不是广灵师尊和长老们,还有历代师尊竭力镇压,那只魔兽非得蹦出来祸害九界不可,而且专门以仙灵为食”讲到这里,众道童们不禁打了个寒噤,也有的道童不信,为之嗤之以鼻。
此时的刘白在房舍里听着他们的讲话,并不以为然,继续喝着酒,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壶,但模样都是十分稀奇古怪的,画着一个个漂亮的花纹。床头,桌子上也有许多经书,琉璃灯盏亮着,房屋内一片通明,龙服凤褥叠的整洁有序。
对于酒壶,刘白是珍爱不已的,他喝醉了的时候就眯着眼睛数算着一个个酒壶,这一壶载满了荒唐,那一壶载满了不幸,这一壶载满了友情,那一壶载满了童真,这一壶载满了希望,那一壶载满了伤悲,这一壶载满了时间,那一壶载满了空间,这一壶载满了苦难,那一壶载满了辉煌,这一壶载满了孤独,那一壶载满了寂寞
“哈!”刘白长吁了一声,舒展了四肢,他感觉眼前满是汨汨升起的气泡,自己提着酒壶,背着剑走入了一片幽暗的密林深处,纷杂的月光沿着参差不齐的树枝流泻开来,杂草丛生,地上满是枯萎而又闪着黑漆之光的花朵,吊挂的蝙蝠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嚎叫,眼睛似蓝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甚是诡异不已。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刘白原是一个胆大的主儿,从小翻山越岭的走夜路,这个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惧。
刘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不料脚下踩着一根树枝,嘎嘣一声,一群蝙蝠唿喇喇的如狂风暴雨一般朝他冲将过来,刘白跑也跑不及,只好拔出剑来左砍右砍,横劈竖劈,也恨自己不会御剑诀,要不然这些蝙蝠本就不在话下,骂道“你们这些臭老鼠!离我远一点儿!”
一阵暗红色的烟雾自林间飘来,那些蝙蝠竟是不见了踪影,刘白持剑在身,接着往前走,唿地一声,眼前倒挂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白鼠,身长约莫八尺,皮毛在月光的映影下散发着惨白的光芒,一口钢牙,呲牙咧嘴地,“吱,吱”地几声低鸣,刘白挥剑即砍,谁知正中老鼠尖锐的利齿上,咔嚓一声,手中的剑竟然断了。
“老兄老兄你的牙好厉害!”刘白第一个反应就是如何缓解它的情绪,不要让它愤怒,看着手中的断剑,一时面容失色,心里骂道“这是什么破剑!”用剑敲了敲它的牙齿,嬉皮一笑“果然如精钢一般,老兄,不要发怒,怒气伤肝”刘白的喉咙里止不住地蠕动,咽着口水,心里骂道“他奶奶的,这耗子太大了!要想毒死它得喂多少耗子药啊”刘白伸出手轻抚着它的头,哼起了歌,哄道“宝宝乖,宝宝乖,哥哥给你买糖吃”
忽然,那只大白鼠拉着长音“吱”地一声怒叫,从树上摔将下来,此时的刘白吓得连剑都扔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拎着酒壶拔腿就跑,正所谓忘了什么也不能忘拿酒壶啊,他尝试着运行大周天之气,念了一字诀“疾!”却发现自己平时学的仙法在这里根本就不起一丁点儿作用,穿过荆棘乱木,一气儿跑了三里开外,回头看了看那只大白鼠竟是不见了踪影,刘白暗自庆幸地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老子腿长跑的快”他拔开酒壶的木塞子,喝口酒压了压惊。
一阵呼呼的风刮过树梢,四下传来嘈杂的叫声,借着月光,他低下头一看,隐于杂草之间竟有数不尽的小黑坑,从里面窜出来灰黑色的老鼠,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成千上万只老鼠,树枝上藤蔓上都是一些黑乎乎的匆急客。
“看来这是踩到老鼠窝了!”刘白听别人说踩到老鼠窝,闹不好就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阿弥陀佛如来大仙无量天尊救苦救难的太乙真人九天魔尊”刘白也顾不上什么佛道天鬼魔之外的九界大神了,对着树木连连鞠躬“我再也不骂你们了,不要吃掉我”刘白不觉背部发凉,感觉被一只只利爪抓挠着有些疼,歪头一看,果然是两三只老鼠窜上了身。
刘白忙着拿酒壶甩向后背,把几只老鼠打掉,准备拔腿就跑,还没跑个几步,“咕咚”地一声跌进了高二丈有余的坑里,一阵冷风从下裆吹过,背部着地,他捂着腰哎呦哎呦地站起来,疼痛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指着坑口一阵大骂,“滚你个耗子大爷的!你要是想吃老子就尽管来,把老子给折磨到这个破地方!等老子出去,非得放一把火,把你们这处林子烧了不可!让你们变成火毛畜生!”忽然听到上面一阵骚动,不时便安静了下来,洞口处传来一声声娇弱的喘息,好似一个女子的声音“仙人”
“啊?干嘛!”刘白仰着头,眉头紧蹙,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心头的怒火还没有平息,叫道“叫你大爷干嘛!”心想,甭管是鬼还是畜生,反正这处林子里的没一个好东西。
“仙人,不要生气嘛”那声音缓缓地说道“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救你出来,怎么样?”
“谁稀罕跟你这个妖邪合作?”刘白十分不屑地说了一句。
“好,你不上来,就在这个洞里待着吧,一会儿那些小灰就把你吃掉!”
“哎哎哎”刘白叫道“你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怎么?”
“万一你要是男的,我就亏了!”
“为什么?”
“我只要一和男的做交易,就浑身不得劲儿,要是和女的啊,尤其是特别好看的女的,那就甭提多美了”
“我当然是女的啊”
“那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洞口外面不做声,刘白笑道“除非你长得跟鬼一样,乌拉乌拉地”
“呸”那声音啐了一口“亏你还是仙人呢,怎么这么”
“怎么这么怎么?”
“污!”
“我又没说是仙人,再说了你别管我是不是仙人”刘白吁了一口气,说道“我看你就是不敢!”
“有何不敢!”洞口处,忽闪忽闪的一双大眼睛如蓝色玉石一样闪着乳白的光,在月光的映射下宛若玻璃一般平静,白皙的皮肤果然吹弹可破,身着一袭绿纱。
刘白看了一眼,心道,这果然是一只约莫二百岁的小母耗子精啊,不过长的真好看!又装作没看见,长吁了一口气,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儿,眯缝着眼儿,说道“诶,昨天夜里失眠了,太累了,本大爷要睡一会儿啊,有什么事,等我醒过来再聊啊!”
“哎!”那只小耗子精拿着一根细长的柳条捅了捅刘白的鼻窟窿眼儿“你!你别睡!”
“你!你干嘛!”刘白扒拉了一下柳条,喝道“你别动,让我睡会儿!”
说到这里,刘白感觉鼻孔一阵瘙痒,打了个喷嚏就醒了,原是南柯一梦,正见面前两只大眼,裹着两只丸子头,原是师妹花月拿着一根细枝儿,刘白这才意识到梦里面的那根柳条是怎么回事儿,一声大骂“你个八婆!大早上不在你屋里呆着,跑我这里干什么!”这声大骂惊的墙壁上的酒壶轰轰作响,窗外阳光普照,刘白的床上却是阴雨绵绵地湿了一大片。
“哈哈”花月指着刘白的下裆处,捂嘴笑道“师兄,你这儿咋湿了呢,咋尿炕了捏?”
刘白上手拽将过来一床被子急忙掩住,反应了一下,以前花月就是每间隔一个月调戏他一次,而且往床上倒得不是水就是酒,还有的时候倒胭脂水。这次他用手摸了摸湿处,闻了闻手,似水又不像水,似尿又不像尿,还带着一股腥异味儿,大叫道“你个八婆给我倒的究竟是啥!”
“水啊!”
“你说实话!”刘白咬紧牙根骂道。
“水啊”花月翻了个白眼儿,说道“你这褥子多久没洗了?都臭了!”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进我的房间!”
“不进就不进!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你说的啊,你要是进来就是小狗!”
“汪汪汪!”
“八婆,你离我远一点儿!”刘白推着花月的肩膀,十分嫌弃“你下山当差了也就罢了,怎么每一次回来我都要遭殃”。
“那太好了”花月十分得意,说道“这一次听他们说岩尊回来了,好像带来什么法器”
“那又怎么了?”
“你知道的,广灵师尊并不待见岩尊,每一次岩尊回来,她都在旁边喝着酒,不做任何理睬”花月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岩尊,全凭灵虚师伯和众位长老与他对话,更别提这一次的大事了”
“大事”刘白说道“九灵神宫啊?”
“对,你听说了吗?九灵神宫里面的魔兽一旦出来,就会搅得九界不得安宁,而且这些日子煞雪峰上蠢蠢欲动,半夜你听到鬼哭了吗?”
刘白每天当值完毕,下午就到山溪里喝酒吟诗练气练剑去了,回到屋里一身酒气倒头就睡,哪里听得到?
“好像”刘白转了转眼睛,假装在回忆,斩钉截铁地说道“咋不是哩,听到了!”
“刘白!”门外传来一阵呼喊,花月知道是江芷过来了,眉头紧皱,啐了一口,指着他骂道“你咋还和她纠缠在一块儿!”然后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见东墙跟有一木柜子,便打开躲了进去,开着一条缝儿偷看外面的情况。
刘白搓着胳膊,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呲着牙,指着花月,小声骂道“你个死八婆,下手能不能轻点儿?”
“刘白!”江芷连门子都不敲,闯进来关上了门子。
“你!”刘白捂着被子,以免让她看到床上的湿迹,大叫道“你咋不敲门!我还没起呢!”
“你咋不锁门!”江芷一脚踩着床,趾高气扬地说。
“你!我”刘白哑口道。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江芷一下子掀开他的被子,眼里含情脉脉,用手托着他的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灵动,说道“你昨天扯我头发的账怎么算?”
“昨天你不是踩我鞋了?”刘白的眼睛望着窗外,说道“你不要蛮横不讲理啊!”
“我就蛮横了!怎么地!”
刘白看着她火红火红的大嘴唇,张着大鼻孔,知道她下一步要对自己实行什么样的暴力措施,张开大手捂着她的脸,使劲一推,说了一句“我去!你离我远一点儿,你吃大蒜了!”
“吃你个大头蒜!”
刘白无语,听得屋外面一个女子的敲门声“小白白”
“哎!”刘白忙乎叫道“李霞师姐,叫我何事?”
“小白白,起床了吗?”
“啊?”刘白说道“起来了,正穿裤子呢!”
“我可以进去吗?”
“是师傅找我有事嘛?”刘白问道。
“嗯”
“等会儿啊!”刘白叫道“我穿上裤子给你开门啊!”
“你快点闪开!师傅叫我有事”刘白小声地叱喝着江芷,一把将她推开,咚咚地走过去给李霞开了门,温暖的阳光照在李霞的脸上,嘴角映出两个小酒窝很是甜蜜不已,一身白色的道袍,乌黑的秀发飘着香气,十分诱人。
“哈”刘白打了个哈欠,对着刺眼的阳光微微笑道“李霞师姐早上”话没说完,李霞撸起袖子上前揪着刘白的耳朵进了屋,脚后跟连带着关了门子。
屋里面竟是不见一人!
“疼!”刘白喊着“师姐撒手!师姐撒手!”
李霞把他拽到床上坐了下来,才撒手。刘白急忙拉过来被子遮住床上的湿迹。
“老实交代!”李霞气哄哄地指着刘白,喝道“你在背后骂我啥了!”
“谁骂你了”刘白看着李霞那双怒中带笑的眼睛,低声地说着,十分无辜。
“你!”李霞又要上手揪刘白的耳朵。
刘白忙着用手挡着,说道“哎哎我每天除了值班之外,就是吃饭喝酒睡觉,我哪里骂你了?师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且”李霞瞥道“少来这一套!”
刘白“哎哎”地叫了几声,意图转移话题也好寻个脱身之法,嬉皮笑道“你不是说师傅找我有事嘛?”
“师傅她老人家找你干嘛!”李霞趾高气扬地说道“找你讲一些甜言蜜语糊弄她老人家啊!”
躲在床下面的江芷小声骂了一句“我靠!”,
“不”刘白摇了摇头,嬉皮笑道“瞅你说的,师傅她老人家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啊!”
“哈!”李霞说道“前两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猪!还说什么不养猫不养狗就养你”
“为什么?”刘白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这个,脑海里闪现出一幅前两天喝多了酒当着那么多人胡言乱语的画面。
“养猪能发家致富!”
刘白记得前几天喝断片的时候,好像说过这句话套路人来着,但是不是李霞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这次被打脸。
两人对视许久。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刘白,醒了吗”
俩人一听,面色大惊,这个声音不是别人,而是广灵师尊。
吓得李霞急匆匆地打开柜子,躲了进去,关上了柜门。隐约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女的,虽说看不清是谁,但凭借身形便知道那个人是花月,小声说“花月,你不是被派遣下山了吗?”
“嘘”花月用一根手指压住嘴唇,示意李霞不要出声。
柜子里的俩人觑视着床下面的那一个,静悄悄的,均是不敢作声。
“醒了,师尊。”刘白大声应道,还没等他开门时,广灵师尊已经推门进来。
刘白赶紧站起来。
“昨天的那壶酒怎么样?”广灵师尊手里拿着一壶酒,看着墙壁上挂着满满的一墙酒壶,说道“呦,你这小子还挺会享受!\"
“哪有”刘白听得出来广灵师尊的调笑之意,说道“知道师尊喜欢喝酒,这些酒壶正是给师尊准备的,昨天师尊给我的酒,胜过仙浆玉液,可比瑶池盛宴,最重要的是,那壶酒喝不完!还是要感谢师尊厚爱,感谢师尊厚爱”
广灵师尊转了一圈儿,环视了一眼这些奇形怪状的酒壶,走近床前,把酒放在床头,看着床上没有叠好的被子,笑着瞥道“就会油嘴滑舌!几时了!还不快把被子叠好”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被子,此时刘白急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广灵师尊一眼就看到了褥上那滩湿迹,竟是扪鼻一笑“哈哈!刘白居然尿炕了!”
“我”刘白感觉自己的脸一阵刺挠,倾力辩解“那不是”
刘白虽说是广灵师尊一手看大的,她从来没有看过刘白有如此慌张的脸色。
“那是什么?”广灵师尊哈哈笑着,指着他的裆处,说道“难不成”
“酒!”刘白面不改色地说道“那是酒!今天早上我起床喝酒不小心洒到褥子上了。”脖子羞的红杠杠地。
“哦?”广灵师尊伸出纤纤玉手摸了摸床上的那滩湿迹,放在鼻尖上嗅了嗅,果然是水不像水,尿不像尿,还沾着一点腥味儿,笑道“你啊,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
“没有啊”刘白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有些慌神,但是他觉得昨天晚上的梦是花月调戏他的缘故。
“好!”广灵师尊趾高气扬地看着他,面带笑意,说道“那你就”话没说完,广灵师尊一扬袖,刘白转了个圈儿,发现自己的上衣没了,赤膊裸肩的,吓得他急忙屈腿下跪,广灵师尊说了一声“起!”可惜刘白连跪都不能跪,就只能站着,忙说“弟子昨夜本就没有做梦啊”
广灵师尊上前用柔软的指尖轻抚着他的肩膀,不禁莞尔一笑。
刘白感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也闻到她身上散发着阵阵清香。
“很简单,你帮我一个忙,我就把衣服给你,如何?”广灵师尊长长的睫毛触着他的头发,嘴唇临近他耳边细声细语地说道“不是说了嘛,让你叫我灵儿,不过你帮我这个忙,另有好处哟”
“弟子的这条命原本是师尊所救,说这话可就有点儿折弟子寿了”
话没说完,广灵师尊朝他背上轻拍了一下,“哎,不是说了嘛,让你喊我灵儿”
“灵”刘白也不觉得疼,毕竟广灵师尊和他也是从小打闹惯了,每一次他都这样站着不动,有的时候他还一下嘴,倒也无妨。于是他“哈”地一声站定,厉声道“师尊有何吩咐?”
“你啊,打小就没个正形!把耳朵伸过来!”广灵师尊拽着刘白的耳朵,对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啊?”刘白张开了嘴巴,惊道“你让我扮你去应付岩尊?”
“对啊”广灵师尊十分肯定地说“反正你办不办吧?到那儿你光喝酒不要说话”
“就怕弟子搞砸了,万一要是露了馅,我师傅恐怕脸上挂不住。”
“你搞砸?谁信呐!”广灵师尊捂着嘴,笑着说“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尿炕的事儿公布于下!”
刘白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服从。
“现在我教你一诀,天罡之变化是三十六种,地煞之变化是一百零八种,你学哪个?”
“我还是多学一点儿吧”
“一百零八的对嘛?”
“嗯”刘白点头道。
“好,现在我教你口诀,把手伸过来”
刘白伸过去手,广灵师尊在他手上写了一个闪着金光的“引”字,然后贴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道“这个变化之诀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九界之内,除了天地神魔佛道之外,别的族类一律不会,你在我昆仑山上吸日月之精华,蕴天地之灵气,用不着使用日影生辉之法,即使你为□□凡胎,我又将你的仙灵之顶打开,学习变化之法,倒也无大碍,你细听着我说啊,‘通晓阴阳,乾坤大定,万物合一,皆在我心’”
“你会了嘛?”广灵师尊走在桌前,笑着问道。
“嗯”刘白点了点头,早已谙熟于心。
“下面我教你如何变化,集中意念,对准一个物体,把心放空”广灵师尊指着桌子,“变!”那桌子就变成了一只小狮子。
“变!”那桌子就变成了一只大老虎,吼了一声。
床下面的还好,柜子里面的那俩一看,吓得脸变了形,腿发了僵。
“变!”又变回了一张桌子。
“这样的变法,攻击力并不强”广灵师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要是有幸能见迦楼罗一面,那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向他学习真正的变化之法则了。”
“刘白,你学会了嘛?”
刘白试了试,心里默念一句“通晓阴阳,乾坤大定,万物合一,皆在我心。”
“变!”
将那张桌子变成了一只蹦跳的兔子,双手奉上,“师尊,送给你哒!”
“你啊!”广灵师尊指着刘白的鼻子,说道“真淘气”
“嘻嘻”
广灵师尊双手将小兔子接了过来,把它放在地上,又变成了桌子。
“这是变物之法,下面我教你变身之法”广灵师尊说道。
刘白欣喜地点了点头。
“以此类推,集中意念,‘以气御形,万物唯一。’记住,两个不一样,那个是万物合一,这个是万物唯一,不要念差了。”广灵师尊细心地教导着。
“嗯”刘白点了点头。
“变!”广灵师尊变成了一只白雕,变成了一只白虎,变成了一个仙风飘飘的道士,还变成了师姐灵虚子。
“变!”广灵师尊变回了原型。
刘白也试了试,心里默念“通晓阴阳,乾坤大定,以气御形,万物唯一”
“变!”他变成了马建立的模样,没穿上衣。
“变!”他变成了广灵师尊的模样,也是没穿上衣,胸前袒露着两只水汪汪的□□头,忙用手捂着,就跟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急忙解释道“师尊,这这”
“你!”广灵师尊也是羞臊不已,本就如冰雕一般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兀自撇嘴,骂道“你这呆子!真是教会了徒弟气死了师傅!还摸!拿了手!”扬了一把袖子“给!”给对面的自己穿上了衣服。
“变!”刘白变回了原型。
“多谢师尊教导”当刘白屈腿感谢广灵师尊的时候,广灵师尊一扬袖让刘白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不是跟你说过吗,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爹娘!”
“哦”刘白知道此生广灵师尊对自己的恩情太多,真是无以为报。
“好了”广灵师尊给他整整衣领,轻声说道“你的差事儿我已经找人替了,等岩尊走后,你再当值”
广灵师尊拍了一下脑袋,“哦对,我忘了!送你一把剑”说着,便是轻手一扬,手里拿着一把剑,说道“这把剑唤作书剑,很普通,这是我在历经二劫之时一个老神仙送给我的”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刘白推辞道。
“你拿着,就当我送你一个礼物吧”广灵师尊把剑交到刘白手里。
“咦?”广灵师尊看着一个带着花纹的酒壶,特别好看,从墙上摘了下来,说道“这个就是我的了啊!”说罢,便是拉开门走了。
“好,师尊慢走啊”刘白看着广灵师尊离开的身影,眼里不禁泛满了点点泪花。
“你!”一双手从床下面突出来抓住刘白的脚,刘白吓得啊地一声大叫。
“好啊!”江芷爬出来,骂道“你这厮,连师尊都敢勾引!”狠狠地按住刘白的肩。
“不许打我家刘白!”那两个从柜子里冲将出来,一个抓着刘白的左臂,另一个抓着刘白的右膊。
有句话叫“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把刘白东拉西扯,相互左一拳右一脚的,这一个打在她的脸上,那一个踢在她的肚上,这是活脱脱的一场武打戏啊!刘白劝架都劝不及,还得跟着挨打,地板上只剩下咚咚的打斗声。
“够了!”一句禁止的呼喊似乎也没啥用。
“变!”被折磨着头发缭乱的刘白把三个女人给变成了一根根铁棍。“安静!安静!不要吵了!”
“放开我们,你这个混蛋!”三个铁棍异口同声地骂着刘白。
刘白把她们三根铁棍子一搂子拿到外面,把她们变回了原型,一个个都挤压着胳膊疼腿疼,相互骂着刘白,刘白嘘了一口气,说“我呢,要去办事儿,你们呢,就不要跟着我了。”
刘白变成广灵师尊的模样来到大昭殿,一路上不少日域派的徒众们都和她打着招呼,“师尊好师尊好”大昭殿内,三十八根亮漆漆的立柱,上面雕有蟠龙彩凤绕梁飞,熊啸狮吼动地来。两排桌案摆着瓜果鲜蔬,饼子点心样样齐全。中央挂着大花琉璃灯盏,显得无比富丽堂皇,坐着五个长老,分别是金道人,木道人,水道人,火道人,土道人,各着一身乾坤太极道袍,手持一把拂尘,自以金道人为首,大殿之上,共有座椅三把,坐于右侧的正是岩尊,也自是满头白发,眉宇之间闪过道道红光。左侧便是灵虚子,霜眉白发,嫩蓝色的眼睛很是美丽。
“师尊好”站在门口的当值说道。
“啊好”
“师妹,你怎么才来,岩尊师弟等你多时了。”灵虚子说道。
“啊”刘白反应有些迟钝,并不习惯自己的师傅如此叫他,脑海里不断翻滚的浪花使他有些不知所措。
“师姐别来无恙”岩尊走下台阶,上前迎道。
“啊”刘白努力地回想着广灵师尊的形态,虽说刚才在外面演练了好多遍,但是一进来就断了片。“哦好”
众目睽睽之下,广灵师尊和岩尊一起走着。
“哎呦”听得广灵师尊一声喘息,原是上台阶的时候,脚崴了一下,“咚”地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刘白头一次办这个事儿,太紧张了,导致腿也发了僵。
“诶呦喂”岩尊不慌不忙地上前扶起广灵师尊“您慢点儿,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腿脚啊都不利索了”
刘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感觉出来岩尊的目光带着一种虚伪,这种虚伪压榨而又无比疯狂,使得他有些透不过来气。虽说如此,但是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对他说,可不能给广灵师尊丢脸啊!
“哪个老屁孩说的!”广灵师尊“噔”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刘白努力的回忆广灵师尊和自己闹着玩儿的情形,以及语调。
岩尊有些懊恼,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道“你个老妖婆!”
灵虚子一看这场面,急于化解矛盾,上前说道“师妹,你上来的时候慢一点儿”
他三人坐定。
“两位师姐,众位长老”岩尊拱手说道“我此次前来,实受中天北极紫薇大帝之命,前来镇压煞雪峰上九灵神宫之妖魔,近日来,那煞雪峰上蠢蠢欲动,不得安心。”
广灵师尊此时拿出酒壶喝着酒,不做任何理睬。
“是啊”灵虚子叹道“我和广灵师妹,还有众位长老竭力镇压,才使之些许安宁。”
“前几日,我和众位师弟使出五行之雷,才将其镇压住,要知道,五行之雷乃是我五行道人最高之法术,况且木师弟也受了伤,那九灵神宫之魔兽神力如此强大,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啊”金道人说道。
“咳咳”木道人咳了几声。
其余三位道人都在唉声叹气。
“不知身为我日域一派的掌门人,有何方法?”岩尊看着广灵师尊说道。
广灵师尊在一旁只是喝着酒,不作任何声音。
“那九灵神宫妖魔之强大,我和广灵师妹也是无力应承”灵虚子说道“还请师弟指点迷津”
“不敢当,不敢当”岩尊拱手说道“九灵神宫一事,中天北极紫薇大帝已是知晓,闻言大怒,且是日域一派办事不力,撤销仙籍,而后我又向大帝进献美言,方才止住。”
“那就多谢师弟了,留我日域一派之仙籍。”灵虚子一听这个,自是心中有数。
“幸有紫薇大帝赐我法宝”
“哦?”灵虚子问道“敢问紫薇大帝赐你何物啊?”
岩尊一抬手,吹了一口气,手中拿有一顶闪着金光的宝钟。
“罩天钟?”众人惊道。
“正是”岩尊看着广灵师尊,嘴角露出一抹讪笑“广灵师姐,可否认得这是何物?”
“我又不是瞎子!”广灵师尊慢慢地说了一句,连看都不看,依然举着酒壶。
“罩天钟乃是天界之利器,足以镇压一切妖魔。”灵虚子在一旁打着圆场。
“对”岩尊笑了笑,说道“灵虚师姐言之有理,想当年,紫薇大帝自虚空之界成仙得道时,就是用此物镇住玄武,收为坐骑,后来又经历九界封神大战之后,这罩天钟便被闲置。”
“疾!”岩尊将手里的法宝往上一抛,“唿”地一声,那法宝便在空中变大。
五位道人皆为此惊叹不已。
“这罩天钟乃是造化之神物,说大就大,要多大就有多大”岩尊说道“这罩天钟,连天都能罩住,何况这小小的九灵神宫呢?”
“师弟说的是”灵虚子说道。
“收”岩尊把罩天钟收了回来,朗声大笑,说道“有了这罩天钟,你和广灵师姐就安享太平吧”
他们在大昭殿内饮了酒,吃了饭,岩尊说了一些自己在天界和许多神仙都认识的话,譬如太白金星,太上老君,李天王,哪吒啊,二十八星宿啊之类的,那些九界大神和自己都有交情。还说什么那一年参加瑶池盛宴,四大天王轮流给他倒酒,嫦娥百花仙子等给他伴舞
刘白在一旁听了都觉得此仙吹起牛来比自己还厉害,我靠,着实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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