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新的学期,新的开始,一切都是新的气象。
白陌辞踏进班级的第一幕,就是……
“辞哥!你回来了?寒假作业写了吗?快借我抄抄!”
“辞哥辞哥,我们想死你了!没事吧?快,化学作业!”
……
“一群没良心的!”许茜笑骂道,“人家辞哥才出院,能不能关心一下我们的校霸?”
白陌辞正准备点头,结果下句话气的差点离开学校再也不回来了。
许茜:“辞哥,数学作业,救救我!”
白陌辞咬牙切齿:“滚!一群没良心的!”
最后还是沈书绎来了才将白陌辞从那群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白陌辞转头对那群没心没肺的人说:“学学我同桌!还是他最爱我!”
众人:“我们不敢!”
愉快又不愉快的校园生活又开始了。
高二的下半学期,学习难度更大,压力也更大,连带着周末只能放半天,暑假直接缩短一半,但是每个月有一周放两天。高强度的学习环境压得白陌辞喘不过气,比在组织训练让人更难受。
好不容易有个月假,白陌辞连滚带爬的跑回组织,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主上他能不能不呆在学校了,就算不和沈书绎一起学习,也可以在暗中监督他。
但是,主上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小辞,就最后一年半,再忍忍,说不定还能考个清华北大,那我们组织除了科研组和小河,你就是第十个大学霸了!”
白陌辞:“……”不,我不想,我想做任务。
主上:“好了,难得回来一趟,没有时间,任务也不安排给你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顺便看着沈书绎,等他成年礼一开始,就直接刀了他。”
白陌辞眼光一暗,是啊,快成年礼了,他不敢表达出过多的情绪,只淡淡回了个“是”。
主上:“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一下,朱雀,你能保证在他成年礼时,下手杀了他吗?”
白陌辞:“我……”
主上伸手打断他:“哎先别急着回答我,自己想清楚。过年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们关系太好了,好到就像亲兄弟,陌辞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有的人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千万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
白陌辞眼眶微红:“您也是对上届朱雀这么说的吗?”
主上:“什么?”
白陌辞:“主上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我先回学校写作业了,作业太多,有点忙不过来。”
主上叹了口气:“没有了,陌辞,我只是不希望你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就算是个顶级杀手,他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我希望你往后都像现在这样没有遗憾。”
白陌辞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门口,靠在门扇上,低头看着鞋尖,“已经有遗憾了呢。”
有太多的遗憾无法宣之于口,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在自己无法承担起责任的时间做了让自己无法承担的事,在自己无法选择的时候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未来人生,一片光明灿烂,像现在一样优秀,因为我爱你,仅此而已啊。
白陌辞在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这个秘密除了5201谁也不知道。
5201也劝过,但劝不动,5201现在是站在他哪一边的,不管发生什么,5201也会冒着自己被格式化的风险帮助白陌辞。
高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眨眼,做做卷子就过去了,在高二的那一天,沈书绎邀约白陌辞和他考一所大学,白陌辞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缓缓点头,看着面前这位阳光大男孩,内心想着:对不起啊,就让我再撒最后一次谎吧,原来自己这么喜欢撒谎。
愉快地暑假也一晃而过,暑假里白陌辞也去做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任务,沈书绎也时不时的拉着白陌辞去约会,原来他也看出了自己的心情很不好。
那天晚上,他俩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沈书绎冒了一句让白陌辞摸不着头脑的话:“还有一年了啊。”
白陌辞:“嗯?什么一年?”
沈书绎转头看着白陌辞灿烂一笑:“我啊,我还有一年就成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呀,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白陌辞偏过头不再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当场哭出来,是啊,还有一年了,自己也快离开这个世界了。真的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如果有来世,如果你愿意,我们能不能真正的在一起做着自己愿意的事情?
白陌辞缓缓开口:“沈书绎。”
“嗯?怎么了?”
“没事。”白陌辞说,“就是想叫叫你。”
沈书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怎么回事?大名鼎鼎的校霸怎么现在多愁善感了?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吗?”
白陌辞失笑:“或许吧。”
你这人还真是,挺会破坏气氛的。
沈书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像之前那样出意外死了,你怎么办?”
白陌辞:“没有如果。”
沈书绎:“万一呢?”
白陌辞:“没有万一。”
双方都沉默不说话,白陌辞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会这么说,而且白陌辞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貌似知道自己是来杀他的,可是没证据,也不能轻易暴露自己。
沈书绎笑着搂过白陌辞:“好了,不说了,我错了。”
白陌辞:“我不会让你出现意外的,我保证!”
“我怎么敢出意外啊,要是不小心出了意外你不得下来把我打的魂飞魄散,这不是还有你吗,对吧?”
“嗯,还有大学。”只是可惜,我不能和你一起了,白陌辞低头,“你会骗我吗?”
沈书绎与白陌辞对视,很认真的说:“永远都不会。好了,不说丧气话了,我们回去吧。”
“嗯。”
经过刚刚那个话题,双方都很有默契的不说话,也没有兴趣再去别的地方逛。
到家门口要分别的时候,沈书绎叫住白陌辞:“同桌!”
白陌辞一脸疑惑:“嗯?怎么了?”
沈书绎:“明天见。”
“好,明天见。”
结果到了明天,却没能再见。
白陌辞等了一天,也没能等到他来找自己。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整个暑假,白陌辞都没能在见到沈书绎。他不是没去敲过他的门,但是没人开。暑假的最后一天,白陌辞找到放在地毯下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就剩下较大的家具没搬,其余的,全都搬走了。
白陌辞皱眉,搬家了为什么都不给自己说一声?
开学的那天,沈书绎也迟迟没有出现。
大家都来问白陌辞:“辞哥,绎哥跑哪儿去了?”
白陌辞:“不知道。”
“你俩关系不是好嘛?”
白陌辞头也不抬,眼睛一直盯着书:“没和我说。”思绪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他虽然能动用外挂,可是他不想,他不想偷窥沈书绎的隐私,他觉得沈书绎没和自己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在等,等沈书绎亲口告诉自己。
第二天,沈书绎也没来上课,老师的解释是沈书绎家里出事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学校,希望大家也要像上学期那样努力,连带着沈书绎那份一起。
白陌辞看着旁边空旷的座位,心里也空荡荡的,不知道他的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他很想知道,也不敢知道。少了话痨,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原来自己也早已习惯了沈书绎在自己的身旁,别人的同桌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两个像是固定搭配,从自己转学过来的那一天到现在,自己的同桌一直都是沈书绎。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原来真的存在,杀手和学霸的故事,但是他们的故事好像就此为止了。
白陌辞整天魂不守舍。
许茜问纪阮:“你们家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纪阮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许茜:“他连你们都没说吗?”
纪阮:“连辞哥都没告诉,更别说我们了。”
许茜想想也是,只是现在很担心白陌辞的状态,自从沈书绎没来学校,白陌辞变得更沉默了,沉默的让人害怕,就像他随时都可能悄然无息的离开。
钟苏晚看了看后排那位校霸:“多陪陪他吧,说不定绎哥回来就好了。”
许茜叹气:“但愿吧。”
身为朋友的她什么也帮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于是,白陌辞身边又多了几个叽叽喳喳的朋友。
纪阮说:“辞哥辞哥,放学后我们去吃一家新开的餐馆吧!”
钟苏晚说:“吃完饭要运动,我们去操场跑几圈,把不开心的事情统统甩出脑海。”
而谢嘉景却说:“我就不让你吃狗粮了,我要和雪雪学习。”
白陌辞:“滚。”
许茜也跑来说:“因为我被小漓抛弃了,所以我也和你们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去操场玩儿会儿,毕竟劳逸结合嘛!”
白陌辞懂他们的心意,低头道谢:“谢谢。”
除了组织的三位哥哥,很少有人在意自己的情绪,这样也挺好,但是晚上,他另有安排。
下了晚自习,白陌辞和他们道别后,就回寝室开始收拾。
白陌辞:“5201,避开所有监控,翻出学校。”
5201:“好的主人,路线已经发送,但是我们这是在四楼,真的要从这里跳出去吗?”
白陌辞点头:“试试吧。”
5201:“主人,我不懂,但是我想问,为了他你背叛主上,为了他你要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值得吗?”
白陌辞轻笑:“傻子,感情这个东西,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但是为了找他,我愿意,万一我可以帮忙呢,找到他的具体位置了吗?”
5201:“找是找到了,可是……”距离有点远。
白陌辞没等5201把话说完,就从四楼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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