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这章,两个主角的内心活动多了点,但是牵扯到部分陈年往事和程墨老师的秘密。跟后面的剧情有关联。所以……小天使们,如果有想看的可以瞅一眼。
啾咪~
云澜雅苑
窗帘只留了一条缝,屋内没开灯,昏暗不明。
程墨闭着眼蜷缩在地板上。眉头时不时紧皱,仿佛置身梦魇之中,难以挣脱。他的身边一片狼藉,撕碎的笔记本,没电的手机,被翻乱的抽屉,以及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
2天前。
程墨失魂落魄的从警局回到小区,同幢楼的保安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反应。他如木偶一般进了屋。
关上门后,程墨瞬间瘫倒在地。他嘴里不停的念叨那几个字:程新语死亡,程墨,死亡。
怎么会呢?
如果都已死亡,那他是谁?一直以来联系的程新语又是谁?
肯定是档案记错了。赵教授告诉过他啊,程新语被一户很好的人家领养,她过的很幸福,新语也打电话告诉过他,她重新开始弹钢琴了。
想到这里,程墨面露欣喜,对啊,他可以问赵教授,他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程墨掏出手机,滑开屏幕时一下子没拿稳,手机摔在地上。程墨心头一慌,立马附身去拿,但是还没碰到,他彻底怔住了。
手机屏幕上亮着通讯录。上面的联系人只有寥寥数人。
程墨命缓缓拿过手机,点开了通讯录。没有一个叫程新语的人。他又点开通话记录,也没有任何疑似程新语的电话。
但是近一月内有两个陌生来电。
他抱着一丝希望回拨过去。
“地铁旺铺,首付只需80万……”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希望破灭了。
程墨喃喃低语:“原来真的没有啊。如果程新语从来就不存在,那我呢?”
程墨崩溃了。
“我是谁?!!”
程墨用拳头砸着脑袋:“不对,都不对!!我就是程墨,我的妹妹叫程新语……15年前,我的父亲程靳言杀了我的母亲,还杀了我的……妹……妹?”
一瞬间,破碎的记忆疯狂汹入脑海:那阴鸷凶狠的眼神,那滴着血的刀尖,那洒在血泊里的五彩糖果,那一声稚嫩的尖叫……
程墨倏的抱紧了头,痛苦的跪在地上:“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
“我能证明,我要找线索……找线索……”
他疯了一样开始四处翻找,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个遍,即使已经一片狼藉,但是他还是执着的跪在这片狼藉中,寻找着希望。
直到他拉开了一个常年不打开的抽屉,抽屉里躺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裙子上面压着一只用银链扣着的卡祖笛。
程墨颤抖着手捏着这两件东西,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原来,他真的是疯了。
……
程墨就这样握着笛子躺在地上,发了一天一夜的呆。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手中的银色卡组笛,熠熠生辉。
程墨睁开眼,握紧了笛子,经过一天一夜的消化,他已经确认了程新语的的确确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现在更想知道,谢非口中的程新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为了证实这个感觉,他踉跄的站起来去翻找日记本。
程墨开始庆幸自己有写日记的习惯。他花了一天时间,把这几年的日记翻查了一遍。
他得出了一个自己最不想承认的结论,他的预感是对的。
他程墨,大概率是个精神分裂患者。而且有一定程度的记忆缺损。
程墨拳头紧了又松。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如果他真的患有人格分裂,那么他就面临着更多严峻的问题。其中之一就是,赵文奇为什么隐瞒真相?为什么刻意引导他程新语还活着?
一想到这,程墨握紧手里的那只卡祖笛,他想回别墅再看一看。他忘记了太多东西,他现在都不敢确认自己脑子里拿些事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如果连警方的档案都有假,他又如何保证他这些年的记忆是真的呢?
“我必须找出真相。”
林海市刑警队
早晨上班点,明明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但刑警队办公大厅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没有人大声说话,连吃早餐都动静极轻。警员们时不时的扫一眼紧紧关闭的队长办公室。他们的队长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了。期间二毛敲过一次门,没人回应他。
“老大他到底怎么了啊?”
“不知道,好像昨天去了趟档案室就这样了。”
“老大不会有事吧?”
“再等等,要是还不出来,我们就破门而入。”
……
办公室内的谢非不仅有事,而且事情还很大。
他看着手里的几份资料,眉头紧蹙,拳头捏的紧紧的,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嘴里的那根烟燃尽,谢非把资料往桌面上一扔,仰起头捏了捏眉心,突然他又勾起了嘴角。谢非气到了极点,就会显得更加平静。
桌上两份资料,一份是程墨手机的通讯记录,一份是全国人员信息调查表。
谢非调取了一年的通讯记录。他将与程墨联系过的每个号码都彻查了一遍。除了赵文奇、云大的学生、10086、就是几个骚扰性质的广告电话。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疑似程新语的人。
而那份人员信息调查表更是让他气笑了。全国总计9个程新语。一个十二岁,三个40岁以上的,一个刚出生,两个已逝,还有两个竟然是男的。他见到的那个程新语根本就不存在。
谢非想起程墨之前面不改色的说跟程新语打了电话时的样子。想起“程新语”娇俏的样子。
谢非暗嘲自己,你还真是色令智昏。活了30年,破案无数,哪知道有一天有人在眼他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好戏。
不管他多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的程顾问就是鸣湖案里的那个程墨。而他见到的‘程新语’也是程墨。
但是,卷宗里程墨显示死亡,那程墨如何做到“死而复生”?
是程墨有问题,还是这份卷宗有问题?
谢非目光阴沉的扫着那份卷宗上的办案人:钱凯,闫志兴。
这个巨大的谎言,到底是谁编织的?
云心福利院
谢非开了2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抵达了【云心福利院】。这是程墨被领养的地方。
这家云心福利院处在林海市的边界,吉山镇上。这里偏僻,山多,人少。这地方又跟平屿市交界,两个市的交界处,这么多年,却只堪堪修好了一条还过得去的山路。放眼望去,除了部分修缮好的旅游景点,其他都处于待开发状态。
谢非靠在车身上,点起烟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看着前面的那一片断壁残垣。
【云心福利院】本该在的位置上,现在是一片破败。
谢非拧起眉,当年的程墨为什么会被送来这么偏僻的福利院?林海市可不止一家福利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谢非掐了烟,锁好车,抬脚向那堆废墟走去。他沿着废墟的外围走了一圈,然后找到一个缺口跨了进去。
福利院被烧的很厉害,仅剩下的墙体,也是到处可见的焦黑。曾经的景象和时光都被这场大火化为乌有。残败的瓦硕构成了一片巨大的荒芜,岌岌可危的墙体周边长着半人高的杂草,谢非站在中间,感到荒凉又寂静。
谢非在这片废墟上来回转了两圈,这里面已经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谢非拍了几张照片便准备离开。
回去的路上,谢非留意到距离福利院几百米的地方有几户人家,他左思右想,打算去碰碰运气。
谢非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妇女有些谨慎的看着他。
谢非扬起和善的笑容:“姐姐,您好,我是林海市城市频道的记者,来咱们这里采风,想向您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
妇女瞥了一眼谢非手里的“记者证”,又看见谢非长的帅气斯文,便也没那么警惕了,她移开身体让谢非进来。
妇女给谢非倒上茶水。
谢非客气道谢,便借此攀谈了起来:“姐姐,我这一路过来发现你们周边住户倒是不多啊?”
妇女:“是不多,我们这里出了市啦,又靠近山里,就是个小镇子,总共二十来户人。”
谢非点点头:“哦,那你们各个村之间平时走动多么?”
“走动啥呀,有些村子现在都没人什么啦,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啦。”
“这倒是常态,现在年轻人都希望出去打拼一下。”
“可不是么,留在这能有啥出息。”
谢非笑着应和,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到了云心福利院上:“姐姐,我刚过来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一片废墟啊。好像是大火烧的。你们这发生过火灾啊?”
谁知妇女一下子有点紧张,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谢非小声道:“哎哟,你说的那地方以前是个孤儿院,10年前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死了不少人哦。”
谢非眼神一闪,10年前?那程墨已经被领养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这火蹊跷:“哎呀,这么可怕?死了很多人啊?”
“是啊,大半夜烧起来的,听说院长,保育员,老师、小娃子们都烧死了。”
“没有逃出来的?”
“反正我们没听说有逃出来的。”
“怎么着的火?”
“听说是个小娃娃放的。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
谢非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小孩子放火?不太可能吧?玩火导致的?谢非还在想着,那妇女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哎哟,那里还闹鬼的,平时我们都不想提起这。”
谢非微笑:这位姐姐,我看你丝毫没有不想提的样子。
妇女说的起劲。
“小伙子,你外来人你不知道哦,那场大火之后,政府派人来改建过一次,但是工人第二天就罢工跑了。说值班的工人半夜听见小孩子和女人哭哦,有时候还有挠墙的声音。本来我们都不信,后来镇子上有个男人喝醉了,他骑车路过的时候也听见了,还看到几个黑影一晃而过,吓得车也不要了,回去就生了一场大病。哎哟,你瞧,这么说着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谢非听着这些话,眸色一沉,闹鬼?经过程墨得事情,现在是任何闹鬼得事情他都觉得另有深意。
谢非回到警局后,悄悄动用了闫志兴的账号,查了当年‘云心福利院’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太多的记录,仅仅被判定为意外失火。
要说孤儿院的人员资料没有记录那也情有可原,10年前,电子信息还不够健全,镇上的一个孤儿院很有可能是用手写的形式记录的。然后一场大火,全部燃烧殆尽。
但是意外失火?
谢非眉头紧锁,整个孤儿院都烧的差不多了,普通的失火能造成这样?
谢非心里疑虑重重。孤儿院一烧,当初那群孤儿,真的就销声匿迹了。关于程墨的资料应该也消失在那场大火里了。
谢非瞥了一眼程墨的档案,摸索着手腕。
程墨老师,我们也该见面了吧?我可有点想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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