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诚跪在地上,神情颓败。
谢非上前两步:“当年谁让你撤案的?”
“谁让我撤案的?你难道查不到吗?。”
谢非眉头紧锁:“刘易诚,我们今天来到这里,就是告诉你,这个案子我们管了,以前不管谁跟你说过什么,我现在都告诉你,刘小鱼的案子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前提你们得配合我,把3年前的事情说清楚。”
刘易诚还没说话,赵丹冲出来了,她哭红了眼,拉住刘易诚:“你不能说,你不能说,你说了会害了女儿的。”
程墨眼神一闪,和谢非对视了一眼,这背后有古怪。
谢非:“赵女士,我们可以保证不公开久小鱼的任何信息,她以后还是可以过正常的生活。”
赵丹却摇摇头,捂着嘴哭泣:“好不了了,没有正常的生活了,我的小鱼已经是个疯子了,好不了了。”
刘易诚狠狠一推,赵丹跌在地少,刘易诚怒骂道:“你才是疯子,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女儿。”
赵丹伏在地上凄然得笑起来:“现在,谁不是疯子呢……”
刘易诚看到赵丹疯癫的样子,也喃喃自语了一句:“疯吧,这么窝囊着,不如痛快点死。”
说完他抬头看向谢非,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可以把事情都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谢非点点头:“我保证。”
“你还要保证我女儿的安全。”
程墨谢非都讶异了,但是谢非还是郑重的承诺了:“我保证。”
刘易诚突然松了口气,便开始说起三年前的事情。
……
三年前。
“刘易诚,你来第一医院,你女儿找到了。”
刘小鱼失踪一周后,刘易诚夫妇终于等来了民警的电话。
本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但刘易诚夫妇在医院看到刘小鱼的时候,直觉眼前一黑,如遭雷击。
刘小鱼昏迷不醒,脸上手臂上到处是伤痕。医生不忍心的对他们说:“这孩子……受的伤很重,遭受到严重的x侵害,你们后期给她找一个好一点的心理医生吧。”
赵丹直接晕倒在地,刘易诚也愣住了。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突然跪在一旁的民警面前,那名民警吓了一跳,连忙去拽他:“刘易诚,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说。”
刘易诚不肯起,给民警磕着头:“警察同志,我求你们,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女儿,她被人害得这么惨,你们一定要帮她讨回公道,她才13岁。”
民警忙蹲下说:“我们肯定会查,您放宽心,行吧?先起来,女儿和你老婆还需要你照顾。”
得了民警的承诺,刘易诚放宽了心。一心照顾女儿,但直到女儿出院,警局也没传来消息。刘易诚只能每天跑警局问情况,每次都失望而归。
直到半月后,这天,刘易诚从警局回来,在自家门口发现一个包裹,是给他的,上面只有收件方。他拆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沓现金,和一张纸。
他打开纸张,上面写着:“刘先生,这是给你女儿的补偿。这事,警察帮不了了你。希望你在三天内撤案,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女儿变成一具尸体吧。能活着总是好的,不是吗?你最好信我,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听到这里,谢非捏了捏眉心:“所以这封信让你就去撤了案?”
刘易诚摇摇头:“不完全是,我去了警局,把威胁信的事告诉了派出所,但是他们劝我,关于施害者一点线索都没有,不好查。而且这个包裹的情况明显也不是邮寄的,而是有人放在我家的,不如让我拿着这钱给孩子尽快做做心理治疗,重新生活。”
“你们的案件哪个民警负责的?”
“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姓汪,好像还是个什么负责人。”
姓汪?谢非摸摸下巴,用不会是那个姓汪的吧。
“后来你就同意撤案了?”
“不,在我去完警局后的第二天,我又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写着,【我说了,让你信我,警察什么都帮不了你。现在,倒计时2天。】”刘易诚捂着头,一脸痛苦。
“那个施暴者时刻在背后盯着我们,我那时候就真的怕了,我怕小鱼真的会死,这人要在我眼前,我拼死也要杀了他,但是我看不见他,对他一无所知,他对我们却了如指掌,我害怕啊……太怕了……所以我们连夜撤案搬了家。”
从刘易诚的这些叙述中,谢非理顺了刘小鱼这死案子的大概情况,有一个组织团伙绑走了刘小鱼,然后把他当成货物一样进行买卖,让王波操作接货送货。事件因为王波的疏忽,刘小鱼逃脱而曝光。
王波个面包车的事,紫阳街那地段,如果想查,当时就能摸到王波那里去。这个案子负责管理警局从一开始就没想认真查。
那他们这种和稀泥的行为,到底是忌惮卖方组织还是买方组织?
“当时那个警察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留证据,录音视频这些?”
刘易诚摇摇头。
谢非皱起眉头,没有任何证据,那么刘易诚现在所说的都是一面之词,即使他找到那个人,只要那个警察打死不承认,他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刘易诚实实在在的提出了撤诉,即使这起案件已经在法律追究范围内,但是每年有多少类似案件没破?这种没有被施加压力的案件,即使破不了,也顶多让警方背负一个无能的骂名。
程墨看谢非从刚刚刘易诚说完后就在沉思,他便对刘易诚说:“小鱼这三年来有跟你们说起过关于当时的事情吗?”
夫妻两人摇摇头:“她不肯说话,我们更不敢问。”
“我可以单独跟小鱼聊一聊吗?”
赵丹跳起来:“不行,小鱼才刚有点好转,你们不能再刺激她。”
程墨淡淡的瞥了赵丹一眼,拿出证件:“我是林海市的心理顾问。如果你们想快点给你们女儿一个交代,那么请你们相信我。”
夫妻俩犹豫再三,终于同意程墨的请求。
“不要靠近房间,在院子里等。”说完程墨进了刘小鱼的房间。
期间刘易诚和赵丹忐忑不安,一直想靠近房间,就怕刘小鱼有什么意外。
谢非拖了张椅子,自然的坐下:“坐着吧,这位老师可是很专业的,可不比其他心理医生差。”
刘易诚投来异样的眼光:这位警察同志怎么有种夸自家孩子的感觉。错觉吧?
一个小时后。
在刘易诚夫妇焦灼的等待中程墨拉开了房门。
赵丹一个箭步冲进去,发现刘小鱼神态正常,正抱着洋娃娃坐在椅子上哼歌。
赵丹放下心来,这才和刘易诚一起期翼的看向程墨,谢非也在看程墨。
程墨对着谢非说道:“中老年男人,下颌有一颗痣。”
谢非神色一喜又一愣。喜的是程墨果然能问出线索,愣的是,程墨所说的这两个描述,让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程墨看他没说话,便接着说:“这两个特征就是那个买方,或者说加害者。刘小鱼的记忆碎片中只能获取这两个信息,我已经发给二毛先让他们筛查起来。”
谢非刚想说些什么。他余光瞥见院墙上闪过一个人影。他眼神一冷:“程墨,你们看好刘小鱼。”
话音刚落谢非就迅速扭身冲了出去。
黑影闪过一条巷子里。谢非拔足狂追,但明显前方那黑衣人体格不差,在这蹩脚崎岖的小巷子里跑的游刃有余。谢非铆足了劲,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只见黑衣人突然一个左转又进了另一条巷子,谢非跟着拐了进去。黑衣人停了下来,这条巷子是条断头路,前方一堵两米多高的砖墙,他无路可去了。
谢非也停止了奔跑。他气定神闲的卷起衣袖:“兄弟,没路了,不如跟我回去好好聊聊?”
黑衣人转过身,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口罩。也气息稳定,神态自如,不像是被追着跑了很久的状态。
谢非眼眸一沉,这人是个练家子。谢非警惕起来,不动神色的调动了全身肌肉,蓄势待发。
许是黑衣人猜到了他的想法,突然就扑了过来。谢非反应极快,侧身一闪,抬手就是一个肘击,哪知黑衣人身手一点都不逊色,一个翻身,一拳挥向谢非。
军体拳?
谢非瞬间沉了脸:“兄弟,身手不错?哪个部队退下来的?”
黑衣人眼神冷峻,突然寒光一闪,谢非一个后翻躲过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谢非刚站稳,那黑衣人,抬脚就上了那堵围墙,两米多高的围墙,他三两下上去了。
黑衣人跃下前留了一句话:“谢队长,少管闲事,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谢非刚追上去,手机响了。
催魂一般,响了一遍又一遍。那黑衣人太熟悉这地方了,一瞬间转没影了。
电话还在响,谢非喘了口气才接了起来。
“老大,程墨老师发来的嫌疑人特征比对上了,我……我发你微信了。老大,你看完一定要稳住啊。”
谢非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妙感,他点开二毛的微信。
当看到那张嫌疑人照片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心沉到了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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