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半睁着眼,斜斜看着他,而肖贝此刻一只手扶着傅远山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一手还放在他腰间摸钥匙,猝然对上他的目光,肖贝有些尴尬,“傅总,我找钥匙。”
傅远山静静看了他半晌,看得肖贝头皮发麻,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肖贝无奈,傅远山浑身上下哪里也没钥匙,他只得又摇摇傅远山,“傅总,傅总,你家门钥匙呢”
傅远山难受地皱皱眉,没说话。
“傅总,”肖贝继续摇他,“傅远山,你家门钥匙呢”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肖贝的嘴,肖贝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突然发力的傅远山顶到了墙上,两人胸|口以下几乎是完全贴合了。傅远山一手捂着他嘴,低头看他。
肖贝微微瞪大双眼,傅远山的鼻尖都要对上他的了,呼吸间是酒精的味道。
“难受”傅远山呼气。
“?”两人离得太近,又是一个暧昧无比的姿势,肖贝想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你钥匙呢?”
“难受”傅远山在他耳边吹气吹得他痒痒。
肖贝忍无可忍,一手捏着他两颊把他脸推开,另一手轻轻拍拍,有些不耐烦,“傅远山,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拿钥匙了没?”
傅远山看起来真的很难受,皱着眉头看自己鼻尖,不说话。
肖贝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爱,又有点心疼,他把嘴凑到傅远山耳边,轻轻说:“傅总,这样听不听得懂?你带钥匙了吗?没带你只能睡楼道了。”
傅远山慢慢抬起一手,放在了指纹锁上,“咔哒”一声,门开了。肖贝翻个白眼,架着他进去了。
进门拍开灯,肖贝把傅远山往沙发上一放,终于能直起腰来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一杯水喝完,他后知后觉地发觉了自己肩膀上传来的异样感觉,酥酥麻麻,像做过电疗一般。
这已经是第三次从傅远山身上传来这样的感觉了,肖贝疑惑,难道这家伙是只水母精?
他蹲下来,静静看着傅远山的脸,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食指,慢慢向他摸去。
而傅远山却像是有感应一般,睁开了双眼。
“”
两人对视,突然傅远山起身推开肖贝,吐了个天昏地暗。
肖贝没躲及,顿时半条裤子都阵亡了,他震惊得半天没回神。
“纸”
肖贝伸手拿纸,递到了他手上,又拿了一堆徒劳地擦着自己的裤子。吐完后傅远山好像更难受了,就像大多数人喝多了以后的状态。肖贝穿着脏裤子去厨房又接了杯水,回来给傅远山漱口。
然后他实在无法忍受腿上湿黏一片,就上楼去浴室把裤子脱了冲洗了一下腿,随便裹了条浴巾就下楼了。
他现在的装扮自己看了都想笑,上面是西装,下面是浴巾,他就以这样一个诡异的造型去厨房做了壶醒酒汤。自己喝下一碗,端到客厅去,叫了两声“傅远山”没应,他只好拉过一个抱枕垫在他头下,一勺一勺地喂了整碗进去。
喂完后,肖贝整个人都力竭了,他晚上在那个环境中其实喝得也少不了,此刻头更是昏昏沉沉的。他觉得这样把傅远山放在这里不太好,想让他回屋睡。
他捏住傅远山鼻子,没一会儿傅远山就开始皱眉,然后慢慢睁开了昏沉的眼睛。肖贝又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酥麻,可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深邃迷人,像古井中的一汪潭,有明月投入其中,引得他也想深陷。他不知道那种酥麻,是身体传来的,还是从内心传来的。
他晃晃脑袋,把头发向后捋了一把,说:“回房间睡吧,这里不舒服。”
傅远山看着他不说话。
肖贝就赌他今天喝了这么多明天肯定什么也不记得。
“傅远山,别在这儿装死,我他妈还得回家睡觉呢,你吐了我一裤子你知不知道?”
“嗯”傅远山嘟囔了几句。
“什么?”肖贝没听清,把耳朵凑了上去。
“不是我吐的”纯男性的声音醉酒后最为致命,肖贝皱眉。
“那是谁吐的。”
“你”
“”肖贝不想再跟他废话,拽起他一条胳膊,“你清醒点,我少费点力气,”他脑袋更晕了,“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傅远山像灌了铅一样的身体根本拽不动,肖贝脚起来时没站稳,傅远山轻轻一拽他就跌回去了,正正好摔到了他身上,两人对视,肖贝冒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手忙脚乱地起来,可他头重脚轻,又摔了回去。
再想起来,这时,傅远山一只手臂搂住了他,他一愣,抬头又对上了傅远山的目光。
傅远山低头看着他,像在看怀里的一只小猫咪。
他一手搂着肖贝,又伸出一手,轻轻打了个响指。瞬间,一朵亮蓝色的小电花出现在了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指尖。
“送给你。”
肖贝微微瞪大他已经迷糊的双眼,这是什么魔法,静电吗?还是他眼花了?
“睡吧。”下一瞬,小花消失,那只手在他眼前一挥,他就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睛,仿佛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
-
第二天,日上三竿,肖贝是被一阵香味儿弄醒的,他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只油亮油亮的韭菜盒子。
“醒了?”耳边传来傅远山带着笑意的声音。
“嗯。”肖贝撑起身子,昨天太晚了,他直接在沙发上睡了。他捶捶脑袋,觉得有些混乱,好像缺了点什么。
“你猜现在几点了?”
“几点,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哟,”傅远山一抬眉毛,“这记得挺清。”又说:“你可真能睡,张嘴。”
肖贝低头看了眼那个韭菜盒子,突然觉得非常饿,他把头偏向一边,“还没刷牙。”
“去洗漱,一会儿开饭。”傅远山收回夹着韭菜盒子的筷子朝厨房走去。
肖贝坐起来,一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走下沙发,身上还是那身滑稽的装扮,他清清嗓子,喊:“傅总,有衣服能借我一件吗?”
厨房传来傅远山的声音:“怎么又叫傅总了,昨天不是一囗一个傅远山喊得挺熟练的吗?”
肖贝心里一惊,他还记得?那他记得多少?
“衣服在浴室外的架子上,给你找好了。”
肖贝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下楼就看见一桌子大餐,还有坐在餐桌旁撑着下巴笑呵呵看他的傅远山。
“傅总,你订这么多菜干嘛?”肖贝边擦头边说。
傅远山脸瞬间垮了,他敲敲桌子,“什么订菜,这是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肖贝有些惊讶,“真的假的?”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傅远山白他一眼,“你怎么又不吹头?”
肖贝装没听见,“你做饭技术真不错啊。”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面前一桌子菜,虾酱芸豆,辣炒蛤蜊,青岛凉粉,上汤娃娃菜,大红肠拍黄瓜,脂渣和韭菜哈饼,还有一盘墨鱼饺子,都是家常菜,但卖相很好,摆盘也精致,简直不像人做出来的,起码不像傅远山能做出来的。
“我八点醒了以后就出去买菜开始做了,”傅远山无不自豪地说,“我说你多大的人了,吹头这种事要给你说几次才能记住”他又上楼给肖贝把吹风机拿了下来,“过来。”
肖贝只好过去把头吹干再回来吃饭。
“先喝点这个,宿醉以后得先让胃适应一下。”傅远山推过去一碗甜沫。
“谢谢傅总。”肖贝边喝边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点心虚。
傅远山看着他喝,自己也在喝,状似随意地问:“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我,陈哥王哥一起。”
“谁把我送上楼的,除了你。”
肖贝更心虚了,他不确定傅远山还记不记得他那一系列无礼的言语和动作。
“就我。”
“就你自己?”
“嗯”
傅远山放心了,他昨天是喝断片了,接触的人越少越好,不然虽然他对自己的酒品和自控力有信心,但还是担心会做出什么让别人觉得奇怪的事来。
他调笑道:“你把我弄上来,累不累”
“累,”肖贝夹了个饺子吃,“傅总,这个馅是你自己调的?”
“嗯,”傅远山瞬间忘了刚才的话题,“好吃吗?”
“盐放得有点多了,往外流水。”
傅远山夹了一个尝了尝,瞪他一眼道:“灌汤的不好吗,盐放少了味道就保证不了了。”
“嗯,”肖贝点点头,“下次和面的时候可以加点盐。”
“你还会包饺子?”
肖贝看他一眼,“会啊,这没什么难的吧。”
“我还以为你们只会订外卖呢。”
“我们?”
傅远山随意道:“荣信的员工,开始咱们这层还设过一个小厨房,谁想做饭吃可以去,后来好像就我去过几次吧,然后就改成茶水间了。”
肖贝有点想笑,他没想到,傅远山一个总裁,居然对做饭那么热衷,做得还挺好吃。
-
转眼又过了两周,上次温州那家阀门厂的生意在傅远山的雷霆手段之下已经谈妥了,他们走之前感恩戴德地想请傅远山吃饭,傅远山连面都懒得露,直接让秘书拒了。
今天是周五,云南的花又来了,肖贝对于这一套已经很熟练了,拿着剪刀在工位上面无表情地剪着。
傅远山突然推门进来,道:“我车好了没?”
肖贝吓了一跳,放下剪刀,说:“我问一下。”
傅远山的车前几天送去保养,这两天都是司机送他回家,今天司机说想请假借车去给朋友接新娘,他答应了,晚上才想起来那自己怎么回家。
一会儿肖贝推门进去,说:“傅总,车他们说到周一才能好。”
傅远山哀怨地看着他,道:“那我怎么办,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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