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秦简疑惑地皱起眉头,觉得系统这话含有深意。系统早就提醒她小心女主,可是她与王轻轻之前并不认识,见面后也没闹出过矛盾。难不成天生的气场不对盘?
联系原书中王轻轻回云和省亲背后有皇室助推,那么有没有可能王轻轻本身与皇室之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仔细一想,秦简心脏猛然发寒。
“修好了吗?”王轻轻掀开车帘,探出头娇声询问。
“回王小姐,快了。”秦简加快手上的速度。
卜陵光与王轻轻在外游玩一圈,颇为疲累,于是打道回府。
秦简跟着他们进了云和城,犹豫了小会儿,上前报告说:“少爷,属下有些私事要办,能否先行离去?”
这时,马车已经驶入桃花巷口,卜家的金丝匾额遥遥可见。
车厢中一片静默,秦简垂头望着青石地砖夹缝的一簇杂草。忽而车帘被人撩起一角,卜陵光斜靠着马车壁,打量了她一番。他的语气漫不经心:“行了,去吧。”
秦简道谢,转身离开,还未走远便听见卜陵光软秾的抱怨。
“现在的下人不好带,一个个的破事可多了。”
秦简心中冷哼一声,转而出了巷子。
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巷口,卜陵光才收回视线,继续说着逗趣的话。王轻轻被他逗笑,呵呵地捂住嘴,他笑而垂眸,眼底极快地滑过一抹暗光。
卜陵光有一点没说错,她的确没有正事干,而是去一品居取玫瑰酥。再说了她本就只道是私事,可这私事亦有轻重缓急之分,在她眼里美食就是人生大事。
走进一品居,她笑着朝掌柜打声招呼:“掌柜的,我的玫瑰酥呢?”
“在那儿呢。刚出炉没多久!”掌柜的正在盘算盘,听见门口的动静抬起头笑道。
秦简接过了装玫瑰酥的纸包,说:“多谢了!”
“哪里的话,以后常来啊——”
一品居里的点心样样精贵,平常人家也只逢年过节买些回家送礼。而秦简偏偏喜好这家店的玫瑰酥,每回发了月钱必定要到一品居买一份回来吃。
十几年来她只吃这一样点心,别的点心不是说难吃就是觉得太贵了。实际上玫瑰酥作为一品居的招牌,价格也是贵的吓人。
系统看了这么些年,也都看腻了,忍不住道:“宿主,你真的不会腻吗?”
秦简拿出一块香软的玫瑰酥,一路上边走边吃。闻言,疑惑地反问:“这么多年你说的不腻么?”
系统被她的话堵的卡壳,气的讥讽一句:“你真的是本系统见过最专一的人!”
“呵呵,多谢夸赞!”
落日余晖之下,黛色阴影宛如水流从草叶间、房檐下,廊道角落中涓涓淌出,一寸寸冲刷掉白日余留的炎热,模糊了天边绯红的胭脂。
甫一踏入卜府,秦简目光微愣,一抹高壮的身影立在一丛花树旁的阴影里。他身上还穿着玄色侍卫服,鲜红的腰封艳丽如花,在晚风中招展摇曳。
她三步作两步疾走过去,将信封交给那人后道歉说:“二虎哥,真的不好意思。白日有事耽搁了你的信。”
许二虎一手握着信封,眉眼间萦绕着担忧之色,似喃喃道:“没事便好,信倒是小事。”
见他青涩的脸庞确无埋怨责怪的神色,秦简松了口气,再怎么说她到底食言了。
她沉吟片刻说:“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等等!”许二虎急忙叫住她。
“怎么了——”秦简以为还有事要说,却不想许二虎忽然拿着帕子去擦拭她的额头。剩下的话一股脑堵在喉咙不上不下,秦简僵在原地,双眼不可置信地瞧着他。
许二虎被她瞧的脸一热,腆着脸收回了帕子,语气发虚:“我看你有些累,快去休息吧。少爷带着一位姑娘回来了,明日可有的你忙了。”
余光瞟见汗湿了的帕子上的污渍,秦简想起白日的奔波,一张老脸不住地发烧。被人瞧去自己的狼狈,真是尴尬极了!
顾不得失态,她一把抢过帕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帕子脏了,我替你洗洗再还你。”
“砰——”茶盏四分五裂,清水混合着血液在地砖上积了一滩,一道视线如着了火般地盯向院中的两人。好一个相视而笑,郎情妾意!
察觉到一道阴冷的注视,秦简敏锐地朝不远处的楼阁望去,只见二楼粉色帷幔飘飘,一道穿着绯红锦袍的高挑人影若隐若现。
“怎么了?”许二虎疑惑地开口。
秦简笑笑摇头:“没什么,我先走了。”
说罢,不等许二虎回答,运起轻功迅速遁入房舍群中。
翌日,卜老爷的马车就到了云和城,卜陵光领着一众家仆在城外相迎,秦简自然也在其中。
临出发前,秦简刚好值完夜班,便回房洗漱换衣,正要伸手去拉屏风上的腰带时,忽的背后扑来一道冷风。
本欲一脚踹向那人的子孙根时,一股熟悉的甜香味飘进鼻尖使她犹豫起来,再想避开为时已晚。两条有力的长臂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身,凑近她柔软的脖颈处轻轻嗅着,好似一只修狗勤勤恳恳地检查自己的地盘是否有人侵犯。
秦简拨开他乱动的双手,退出了他的怀抱,直视着他道:“少爷,请您自重点。”
卜陵光闻言嗤的一笑,身子歪靠在窗棂边,漫不经心地说:“本少爷对待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需要自重的?”
手指摩挲着平滑的红漆柜面,卜陵光避开秦简清凌凌的目光,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
什么叫做是他的东西?秦简紧蹙起眉心,眼中冷意愈盛,瞧也不瞧他一眼径自走出了房门。
身后的房间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秦简脚步微顿,继而快步走远了。卜陵光爱咋样咋样吧——
未走多远,卜陵光从后面追出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质问道:“红豆,你为何当初在街上一开始装作不认识我?”
“还有,这么些年你都不给我回信!是不是变心了?你有心上人了!”
秦简满头黑线地看着卜陵光脑补了一场“他远走他乡,回来却发现当初海誓山盟的人变心了”的狗血剧情。
最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的要求?卜陵□□的脸颊染红,八尺多高的男儿竟然红了眼眶,与昨日相逢时的冷漠简直天差地别。卜陵光不会精分了吧?
正在不怀好意地揣测着,秦简忽然灵光一闪,昨日在楼阁上偷窥的男子恐怕就是卜陵光。
她能肯定,卜陵光与王轻轻的关系并不如表面简单,而且两人可能彼此心知肚明。
王轻轻也在迎接卜老爷的队伍里,两人的目光无意间对上,她朝秦简笑笑,继续仪态端庄地等在队伍后面。
当晚,卜府设下小宴,秦简正好在主院值班。趁其它的侍卫不注意,她悄悄地挪开一只瓦片。
烛光摇曳,卜家父子与盛装打扮的王轻轻谈笑甚欢,长桌的上座位置坐着一位穿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男子时不时会附和几句。
从上往下看,瞧不清男子的相貌,但观其声音温润沉稳,应当是个君子类型的人物。
宴席过后,男子和王轻轻前后提出告辞,卜陵光腾地从座位上起身,走向王轻轻柔声提议:“轻轻,天黑了,我送你回家吧。”
王轻轻似乎很惊讶,犹豫地转眸瞧向身旁的紫袍男子,见男子没什么表态便矜持地答应了。
卜陵光的心情立时阴转多晴,连带着对男子都顺眼几分。
秦简悄无声息地退离了房顶,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结合原书的描述,这位神秘的紫袍男子应当是男二陈观礼,看来基本剧情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系统,你们这个任务的评判标准是什么?我记得好像有一条是男主的行为不危害到小世界的生存。”
“这条是最低限度,理想目标是感化男主,使其自主放弃毁灭小世界的意识。宿主,这一次你绝对不准再抹杀男主了!”
秦简吹了声换岗的口哨,动作迅疾地弹跳至一棵大树上,单脚勾着树枝往后一仰,整个人倒悬过来。
想到上次坑爹的任务,系统就忍不住嘲笑她:“你是蝙蝠吗?每天都要倒挂树枝,也不见得变成蝙蝠侠。”
秦简虽冷肃着脸,但眼神却流露出一股慵懒。她骄傲地伸了个懒腰:“你说的可太对了!就像你和我之间差了好几个世界,你再怎么学人哔哔也变不成真人。”
系统:说好的宿主和系统是同盟队友呢?
最终,一番对话以系统自动下线的形式结束。
今日是九月十五,圆月皎洁无暇,将周围精致巧妙的楼阁房舍,亭台曲水,假山花草照的纤毫毕现,屋檐下悬挂的大红纱灯笼被晚风吹的轻轻摇晃。
秦简忽的长舒一声,目光明亮如天上流泻的皎辉。
望着天上的那轮银盘,秦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生长的世界,虽然记不起家人朋友的音容笑貌,但总觉得心脏的某个地方被他们牵系着。她一定要完成任务,恢复记忆,回到原生世界。
“呵呵——”一道低沉悦耳的笑声突然响起,惊醒了游神中的秦简,她迅速地翻身坐回树枝上,警惕地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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