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合约
文/一碗糯米饭
江升月缓过神来后，意识到自己正抓住陆以淮的手，她马上松开。
“外婆醒过一次，又睡了。”陆以淮马上说，“护士换过点滴了，一切都好。”
江升月这才真的放下心来。“你没睡觉吗？”
“我不困。”陆以淮补充道，“我睡得一直很少。”
“那也得休息一下，你也辛苦了一天。”说着江升月就从陪护床上起来，然后把呆坐在椅子上的陆以淮拉起来，让他躺着休息一会儿。
陆以淮看着江升月坚决的样子，便放弃了挣扎。
他盯着江升月看了会儿，江升月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去，“闭上眼睛。”
见陆以淮没有反应，“闭上眼睛，”江升月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不困也休息一下。”
陆以淮没有办法，只得闭上眼睛，他以为自己不会睡着，没想到马上就睡着了。
陆以淮被走廊上的说话声吵醒，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
他觉得左手有些发麻，顺着视线却看到江升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坐在椅子上趴着，大概右手是不小心压到了他的左手。
早上醒来能够第一眼看到江升月真好。
早晨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江升月的脸被阳光照到，她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陆以淮伸出右手虚遮在她眼睛上，帮她挡住了阳光。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名医生拿着病例板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名护士。
江升月被开门声吵醒，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起身的时候不明显地晃动了一下，陆以淮马上从陪护床上站起来，用手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腰，等江升月站稳后又立刻拿开了。
江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都挺好的，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江外婆问。
“再做些常规检查，指标都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陪着外婆去就行了。”陆以淮对着江升月说。
江升月刚想反驳，陆以淮轻轻把她按在椅子上，“你还没吃早饭，低血糖会犯的。”
江升月愣了一下，还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低血糖，陆以淮已经扶起了江外婆，出门做检查了。
一大早，医院的人还不是特别多，检查过程都很顺畅。
在取检查结果的时候，陆以淮让江外婆坐着等，他去取。
一旁跟着的护士对江外婆说，“你这外孙女婿真不错，话少但是事情都办得很利索，对老人也这么有耐心。”
江外婆听了很开心，“是我们囡囡眼光好。”
“两个人真是般配，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马上要结婚了。”江外婆笑得合不拢嘴。
“那真是恭喜了。”
-
江外婆的检查结果都很好，就是血压还略微偏高。医生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后，开了些药。
中午时分，江外婆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陆以淮开车送她们回去，路上陆以淮说陆爷爷陆奶奶已经在江家了，“他们知道外婆没事出院了，想着第一时间来看看她。”
“老陆小慧真的是太客气了。”江外婆心里很受感动，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过去的朋友往来了，没想到大家都还是那么真诚。
江母早上就收到了陆以淮的微信，说自己爷爷奶奶会登门拜访。尽管陆以淮说不需要准备什么，江母还是准备了一桌子菜。
江母虽然性格柔弱，但是在做菜时却是雷厉风行，烧得一手好菜。
他们三个人到家的时候，江母正端着汤从厨房出来，陆奶奶在厨房里帮忙切水果，陆爷爷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三个人都赶紧到门口。
江母接过陆以淮手里的小行李袋，陆奶奶上前握住江外婆的手。
“阿娟啊，你可吓坏我们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慧，这次还得多谢你们家阿淮，忙前忙后的。”
“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
江母放完行李袋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大家还站在门口寒暄，“大家快进来坐，菜也刚好烧好了，咱们趁热吃。”
吃饭的时候，江升月喜欢的清蒸茄子被放在了对角的位置，她判断了一下距离，是她坐着夹不到的遥远。江升月想着有长辈在，起身夹菜不太好，看了两眼后放弃了。
江升月低头吃饭的时候，发现有人夹了两块茄子给她，是陆以淮。
她抬头对上陆以淮的视线，陆以淮对她扬了扬手里的筷子，“是公筷。”
江升月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她脱口而出，“我和阿怀准备明天领证。”
大家吃饭夹菜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陆以淮更是呆住了。
随后两家长辈对视一笑，“就按照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去做。”
-
饭后，江外婆让江升月送他们下楼。
在陆爷爷陆奶奶坐上车后，江升月叫住了陆以淮，她想跟他说点什么，却在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忘记了，最后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江升月回到家里，江外婆把户口本递给她的时候，她才有了明天领证的实感。
“小陆是个好小伙。陆家人也很通情达理，什么彩礼嫁妆都让我们来定。我说一切都看你们两个人，你们想从简也可以，后期想办婚礼再补上也可以。”江外婆拉着江升月的手说，“不过小月，虽然现在一切都很好，但是物质也是婚姻生活的基础，你们还小不懂得这些，现在领证也领得很匆忙”江外婆说着突然又有些伤感。
“外婆，我相信阿怀。我和阿怀现在也先不想考虑这些。”毕竟他们不是真的结婚，但江外婆的话还是让江升月有了思虑，她和陆以淮，真的是世俗条件下合适的一对吗？她对陆家的情况也还不是那么了解，只是听外婆说的陆家条件不错。
她回到房间不久后，陆以淮就给她发了微信，“平安到家。”
陆以淮看到江升月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没有消息发来。
“发生什么了吗？”
“我好像还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江升月打完后又补充道，“明天会不会挺匆忙了，虽然是假的”
“合约已经拟好了，发给你看一下哪里需要修改补充。”陆以淮接着说，“本来昨天想和你电话里说这个，没想到外婆身体突然不适。”
江升月打开文档，认真看了这份合约，以她普通的法律知识都能看出，这份合约所有条约都是有利于她的，换言之，都是不利于陆以淮的。
[合约内容：]
“这份合约你找律师看过了吗？”
“我让律师帮忙起草的，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江升月心里想这个律师是不是和陆以淮有仇，“你不觉得这个合约对你太不公平了吗？”
“不会不公平，我觉得很好。”除了最后一条，该合约在江升月遇到喜欢的人后自动解除。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明天我去接你的时候，打印好带过去。”
“接我？”江升月愣了一下，“去哪里？”
“不是要去‘领证’吗？”陆以淮接着说，“我们明天不去民政局，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记得穿好双好走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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