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大赛如火如荼进行着。
喻壬和郝仁都是在问剑峰经常和各个师兄师弟过招的人,就连长老手里,他们也能走下几招,所以,前面几天就像走个过场,从上场到比赛结束不超过盏茶功夫。
打完比赛后,两人邀着一同去找实力不错的弟子的比赛,结果发现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有实力的弟子,就跟他们一样,遇上不及的对手的概率十分之大,导致整场比赛不过一刻就结束了,没看头。
于是两人看了一次后,后面的三天,比完就回自己峰头,练剑的练剑,陪师尊的陪师尊。
无论太元宗是如何热闹,回来之后,喻壬就越发能感受到望岳峰的清冷。
他找鹦鹉鸦要了留影石,仔细看了会儿,觉得视觉和影像都挺不错,于是拿来给师尊,让她也感受下。
但温怜只是将其拿在手里抛着玩了会儿,然后收了起来,道:“待无聊再看。”
同留影石一起的,还有大大小小的食盒,喻壬一个个打开,摆在她面前:“鹦鹉鸦的心意。”
温怜挑了下眉,闷声笑了下,找了一圈,发现鹦鹉鸦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喻壬没说的是,鹦鹉鸦仗着自己元婴修为,以及望岳峰峰主的灵宠身份,看到不错的吃食,便上前找人讨要。
知道它身份的,不会为难它,听话地打包好给它。
还有些不怎么听话的,它就一直啄别人头顶,硬生生将一个成年大汉的头顶啄秃了。
比赛第五天,喻壬才完整地拔了剑。
对方是个年岁比他大五六岁的青年,身着朴素,穿着一件藏青色袍子,下巴满是胡茬,看上去不怎么在意形象,可他身形如松,古朴无华的剑一出,便气势如虹。
“周脉,筑基八层。”
“喻壬,筑基五层。”
随着富贵剑的出场,场下的观众议论纷纷——
“就是他,太下流了,几场比试都是用这剑晃人眼睛,然后趁机取胜,简直卑鄙,不配称作剑修!”
“没错,老子跟他同台,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闪,就输了,气死老子了!”
“这是哪个峰的?也太不地道了!”
台上的周脉看了眼他富贵逼人的长剑,并没有因为流言而忽视他的实力,能走到今天这一场的,都是有本事的。
不过片刻,两人朝着对方冲来,却又在即将碰上瞬间,两剑相交,半空中亮起数道火光,灵气冲撞之下形成弧形冲击,又在下秒分散而消失。
喻壬一手持剑携着剑气斩空而去,又在半空遇到另一道凌空而来的锋芒,轰响炸开。
待到炸响停歇,周脉蓄积灵气,往空中劈来一剑,半空中数千道剑气齐刷刷袭来。
喻壬身形不动,使出偷学问剑峰一位长老的无为剑法,富贵剑绕着他疾行,由于速度之快,逐渐只剩残影,下刻,变成了一道防护罩,千道剑气袭来同时,富贵剑一一抵过。
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火光中,剑气叮叮当当击中银色剑身,竟无半点痕迹留下。
与此同时,喻壬主动出击,调动身体的灵气,从比试台底直抵周脉脚下,不过片刻,周脉整个人被冻在巨大冰块里。
“竟然是冰灵根!”
“我就说他怎么一直不调动属性力量,原来是打算攻其不备啊!”
台下议论纷纷,周脉浑身冰寒,几息后,调动的灵气击碎了冰块,正欲再次发动剑阵,一道身影顷刻而至。
在富贵剑即将抵上对方脖颈时,喻壬陡然听到台下一声音与旁人交流道:“看来是这个闪瞎人眼睛的剑修进入决赛了!”
决赛?
决赛不就是最后十名?
手里的剑陡然一顿,喻壬欲收回,却在下一刻,让对方钻了空子,陡然凝聚成一个重锤,往他身后猛地一捶,身前的周脉嘴角掀了掀,身形微侧,叫喻壬整个人避之不及,朝着比试台下方摔去。
伤倒是没伤到,金锤敲下来时,触动了玉牌上的阵法,替他挡了大半,只是身体仍旧不好受。
他爬起来,朝着比试台上的弟子行了礼,坦然道:“是我输了。”
比试台上的长老适时宣布结果:“这场比赛,周脉胜!”
周脉也朝着喻壬行礼,抹去嘴角血渍:“你很强。”
喻壬没再多说,转身朝着其他赛场走去,观赛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了,先前说他靠着剑上的小动作取胜的人也没了声音,待到人走了,才慢慢嘀咕起来。
“这人到底哪个峰的?剑法使得那样好,应是问剑峰的吧!”
“这位弟子我碰到过几次,可他每次都是往望岳峰的方向去的啊!”
“我还见过他去丹阳峰呢!”
喻壬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从唐芊芊给的玉瓶里取出一粒丹药吞了颗,气血平缓了不少,然后找着二号赛场前往。
二号赛场的观众围了几层,喻壬艰难挤进去,就见这比试台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比试台的裁判长老脸色极其难看,黑着脸看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只见一个坑里的山河剑断成两截,另一把剑身坑坑洼洼的长剑也躺在地上,没了丝毫灵气。
郝仁显然已经打疯了,他的对手也不例外,两人赤手空拳,携着灵气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揍,赛场上“嘭嘭”声响起,混在一起的,还有两人的咒骂声——
“让你断老子命根子!你知道它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吗?你倒好,直接给老子折了山河!”
“是你先的,谁让你特马什么鬼剑那么重,我的三听都……嗷,你打我脸,靠!”
“大男人还在意什么脸,我要为山河报仇!”
“啊!你还打我脸!靠,我跟你拼了!”
喻壬一脸震惊,然后扫了眼周围的视线,发现大家似乎十分激动,喊着“揍脸就揍脸!”“挡!躲!漂亮!”“这拳拳到肉的感觉就是爽啊!”
一个时辰后。
两人鼻青脸肿灵气耗尽的少年谁都不服谁,草草吃了颗丹药爬起来继续打,众人从最开始的兴奋到无聊,里三层外三层只剩下薄薄的一圈人了。
“快点啊,天都快黑了!”
“怎么还没打完,随便谁认输得了!”
“我就没见过哪场比赛到最后能打成凡人的破皮架的!”
郝仁死死拽住对方的脖子:“你认输!”
另一少年从肿得快挣不开的眼睛缝里透出倔强不屈,手还反锁着他胳膊:“不,你认输!”
裁判长老几乎快睡着了!
又坚持了一个时辰,郝仁凭借着扛山河积攒的力气硬是将已经精疲力竭的少年一点点拖出来比试台。
众人:“……”
裁判长老闲闲起身,还伸了个懒腰,道:“郝仁胜。”
然后记录了下一地狼藉,传音给修理的弟子,一溜烟走了,半点留下来帮两人处理伤口的意思都没有。
喻壬在比赛宣布结束时,上前扶住他,然而郝仁心里只有断成两截的山河。
他一瘸一拐走过去,微微弯腰,将山河刚抱怀里,然后整个人一歪,被山河压趴下了。
喻壬准备帮他拿,一旁冲出个红衣女子,二话不说,伸手捞起两截剑身,利落将他往身上一扛,只留下一句“郝小人我来照顾,你别管啊”然后跑不见了。
郝仁整个人被打击到了,他的山河剑,再次断了。
被肖容英扛回问剑峰后,他摸着山河唉声叹气,在第十五次叹气时,肖容英一巴掌拍得他龇牙咧嘴直嘶嘶:“断了再炼就是,我们锻剑的,这样的事情没遇上个百次,也有七八十次,成天像你这样那还得了?”
郝仁捂着被拍疼的肩膀,没叹气了,就是看着山河心疼得不行。
恹恹道:“你不懂。”
肖容英翻了个白眼:“行叭,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郝仁往床上一倒,将山河搂在怀里:“我要退出比赛。”
肖容英看他一副颓靡模样就气,还不如成天躲她呢!
“那之后呢?不参加比赛了,也不练剑了?”
郝仁:“山河都没了,练什么剑?”
肖容英同他道:“你剑的这些材料吧,好是好,但最开始炼制时没注意属相,有些不太兼容,炼成后到后面这些反倒不好改了,虽然能在其他地方弥补点,但这些缺点一旦被发现,很致命,就像今天这样。”
郝仁往床里钻了钻:“好了我知道了,你炼器厉害行了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慢走不送。”
肖容英捏住他的胳膊一拉,郝仁整个人又冒了出来,他不理,接着往床内侧挪,肖容英再拉,他整个人如同在冰上滑行,十分丝滑地顺过来了。
郝仁怒了:“你到底想干吗?”
肖容英道:“我有个法子,能将山河回炉重造,打造成比辛长老见长春还要厉害的剑,干不干?”
郝仁一骨碌爬起来:“真的假的?”
肖容英一扬眉:“你质疑我?”
郝仁忙道:“哪里哪里,什么法子?要我做什么?”
他十分讨好地给她捏胳膊捶背,一改刚才丧气模样。
肖容英十分满意:“那你要与我一起离开太元宗一趟。”
郝仁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肖容英继续道:“可能要个几年,收集这些材料不容易,得跑好些地方。”
郝仁问:“几年是几年?”
肖容英想了想:“大概五六七年?”
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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