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徐闻远又来到了宓秀宫。玲舒正穿着一袭纱衣坐在窗前,风吹过,纱衣微微吹起,称得上是妩媚动人。
徐闻远进来后,玲舒立马笑着说道:“闻远哥哥,你来了!”
徐闻远走上前去,亲吻了玲舒的额头,道:“玲舒,哥哥来了!”随后,玲舒边涌入他的怀抱。徐闻远正准备抱着玲舒前往床榻,却又被玲舒给推开了。
“怎么了,玲舒?”徐闻远疑惑的问道。
玲舒妩媚的笑了笑,道:“闻远哥哥,你先别着急嘛!来,我们坐下,尝尝我新酿的桂花酒!”
徐闻远微微一笑,凑到玲舒的耳边,暧昧地说道:“好!玲舒,走!我们喝一杯!”
玲舒为徐闻远和自己斟满了酒,随后举杯两人一并饮下。起先是桂花的甜味和酒酿的烈味融合在一起,下咽后,却又留下了桂花的芬芳。
徐闻远赞叹道:“好酒!玲舒的确心灵手巧,聪明能干!”
随后,玲舒又问道:“闻远哥哥,你可想好如何报复懿妃了吗?”说着,又给徐闻远满上了。
徐闻远摇摇头,道:“此事我还未曾多想,不知玲舒有什么好法子,我洗耳恭听!”
玲舒凑到徐闻远身边,笑了笑,但那笑里,却充满了狠厉。
“如今懿妃正怀着身孕,报复她的最好方法,就是除掉她的孩子!”
徐闻远先是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的确,报复她的最好方法,就是除掉她的孩子!此事我是他的太医,就不用你操心了。该怎么做,怎么做才不会被发现,我是知道的!”
说罢,徐闻远腹黑的笑了笑。随后在玲舒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抱着玲舒,上了床。
往后只要甄玲舒不侍寝,徐闻远就几乎每晚都来找她,两人也狼狈为奸,开始筹谋陷害我的事情。
一连数日,宫里都是纪氏姐妹在侍寝。的确,像她们这样年轻有漂亮的,陛下是必然喜欢的。
顺理成章的,她们的位份也都从答应晋为了常在。一时间,宫里的所有女人都把她们视为肉中钉眼中刺。
一日,纪明月来到纪寒月宫中找她,进去后,就遣散了所有的奴才。整个屋内,只有她们两个。
纪明月着急地道:“姐姐,如今这几日都是我们侍寝,不如趁着几日,料理了那个狗皇帝!”
纪寒月听到后,连忙环顾四周,看到周围没有人,屋外面也没人在偷听后,才放下心,道:“明月,如今我们在宫里尚未站住脚跟,时机还并不成熟。我明白你想为家族报仇雪恨的心,我有何尝不想呢?但是如今就去,岂非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纪明月觉得纪寒月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便点点头,道:“姐姐说的的确不错,如今是时机不够成熟。可是什么时候才能为家族报仇雪恨呢?”
纪寒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知晓。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急!”
第二日,因为纪氏姐妹晋升的缘故,我理应前去祝贺。于是就准备好两样贺礼,前去了纪寒月宫中。
我刚进去的时候,看见纪明月也在,就笑了笑,道:“哎呀!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们都在,那也省的本宫白跑一趟了!”
纪寒月和纪明月见我来了,就行礼问安道:“臣妾恭请懿妃娘娘圣安!”
纪明月性子最是放荡不羁,她定是觉得我也如同后宫其他女人一样俗气,道:“懿妃娘娘不想着好法子讨好陛下,跑到我们的寒舍做什么?您请回吧!”
纪寒月连忙制止道:“住嘴!明月!”
随后又尴尬的陪笑道:“懿妃娘娘,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她吧!”
我淡淡微笑,道:“纯常在的性子本宫倒是喜欢,直爽!”
纯常在到底还是年龄小,听到别人夸她,脸上的表情也就缓和了几分,道:“嫔妾多谢娘娘谬赞了!娘娘的性子倒是与宫里其他女人不同!”
我先是怔住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有何不同?”
纯常在笑了笑,道:“娘娘看着很随和,便服也穿的不华贵,但是却又很大方得体。不像宫里其他女人一样,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大妖精一样,生怕陛下看不见,也不觉得俗气!”
我轻轻笑了笑,道:“纯常在的性子倒是有趣,这话本宫倒是极为认同的。但本宫更喜欢你的是,这宫里人人包括我都长着一副九曲回肠的心眼子,只有你率真可爱!”
纯常在高兴地笑了笑,漏出了两个酒窝,倒是软萌软萌的,但眼神又黯淡下去。
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纯常在摇了摇头,“只是我又觉得她们可怜,她们整天这样只是为了一个最不可能爱她的男人,整日里围着一个男人转,倒头来他可能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唉!”
纪寒月看妹妹似乎有些伤感,随即安慰道:“明月,别伤心了。但你我姐妹不是不爱陛下吗?我们和她们不一样!”
我点点头,道:“纯常在说的极是,自古帝王家就是最薄请的。越早看透这一点,就越早明白这一切。”
纯常在看我神色似乎有些释怀的样子,便问道:“那娘娘您呢?您爱陛下吗?”
爱陛下吗?我也说不清楚。我如今不知道,我对他是恨多一些,还是曾经遗留的爱多一些。
话到嘴边,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本宫也不知道,只是本宫不会为了陛下的言行而控制自己的喜怒。宫里的女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爱,都如此可怜了,还不如活的坦然一些,看开一些,本宫也许已经不爱陛下了吧!”
“已经不爱?”纯常在问道,“那岂非娘娘曾经爱过”见我的神色越说越暗淡,汐常在连忙制止了纯常在。
“明月!好了,娘娘累了,适可而止吧!”
汐常在随后说道:“娘娘,嫔妾看您也累了。您如今正怀着身孕,得多休息。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回去歇息吧!”
“也好!那本宫改日再来拜访妹妹!”我起身离开了内殿。
出去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的确,我再待里面,恐怕就再也憋不住泪水了。
谧夏托着我的手,问道:“主儿刚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谧夏,你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谧夏点了点头,跟我前去了御花园。
八月中旬,桂花盛开着,整个御花园都氤氲着桂花的芬芳。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母亲经常给我做的桂花糕,随后就脱下了披风,对谧夏说道:“谧夏,来!我们摘点桂花,回宫做桂花糕,好不好?”
谧夏最喜欢吃点心了,听到桂花糕,自然是喜不自胜,连连点头道:“嗯!小主!我们多摘一些吧,吃个够!”
我笑了笑,道:“傻丫头,不怕你的肚皮圆滚得像个大西瓜一样!”
谧夏咬着嘴唇,笑了笑,道:“小主说什么呢,应该像个大倭瓜!”
随即我与谧夏两个人就在笑声中摘着桂花,采摘久了,衣袖上也是桂花的香味。
忽然间,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婉转绵扬,这是我听到过最悦耳最动听的笛声了。
谧夏似乎也被吸引了,看我如此,就说道:“小主,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很赞同谧夏的想法:“是啊!这么好的笛声,要是错过了,就可惜了。本宫刚好可以向这位音乐高人请教一二。”
穿过了两个桃林,就在已经开败的荷花池边,发现了那位高手。我仔细打量着他,他穿着墨绿色的衣服,宽大的肩膀,挺拔的身材,比我高了许多的个头。
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加上长长的睫毛,浓密的眉毛加上高高的鼻子。纤细的手指拿着玉笛正闭着眼睛深情演奏着。
一曲结束,我随即鼓掌。掌声才让那男子发现了我的存在。
还未等他开口,我便说道:“如此悠扬的笛声,确实是少见。不知尊驾是谁?”
他顿了顿,用着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文尔雅地说道:“在下为宫中琴瑟阁新来的乐师宇文瑄,不知您是?”
谧夏开口道:“这是我们小主,懿妃娘娘!”
那人依旧不慌不忙地行礼问安:“懿妃娘娘圣安!”
我笑了笑,道:“不必拘礼!本宫的确听闻陛下所说近日宫中来了一位极为厉害的乐师,没想到本宫这么有福气,竟如此幸运地听到大师的演奏,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娘娘谬赞了!这么说的确是高抬我了!”宇文瑄连忙说道。
我摇摇头,道:“并非本宫有一抬举你。只是你的笛声,的确是好极了!”
“只是本宫不明白”我开口提问,“如今已是八月中旬,早已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了,你又为何在此演奏呢?”
宇文瑄微微一笑,道:“我刚刚演奏的是我所谱写的《荷花颂》,刚刚看到荷花败落的样子,确实有些伤感。”
“所以你的笛声才会有这样的呜咽之感!”我又接着说道。
“莫非娘娘会吹笛?”宇文瑄惊喜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本宫并不会吹笛,本宫会弹古琴。只是觉得你的笛声透出伤感罢了。”
“看来娘娘算得上我的半个知音呢!”宇文瑄笑着说道,“娘娘以后要是想学吹笛,可以来找我。当然,古琴也可以。”
我微微一笑,道:“乐师精通音乐,非寻常人可比。”
宇文瑄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吹奏着笛子。
我已经沉浸在这笛声中了,等到我醒过来时,宇文瑄早已经离开了,天色也早已昏暗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十月初了。
我换上了厚一点的衣服,吃着内务府送来的火锅子。看着这火锅子的砂锅的样子和图案倒是别致,就问道:“这砂锅是内务府新送来的?本宫瞧着眼生,像是没见过。但是样子倒是很别致嘛!”
谧夏点了点头,道:“娘娘眼睛真亮!这砂锅是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的。说是什么新材质的砂锅,刚刚做出来的。既好看有实用的,就拿着孝敬您来了。”
我笑了笑,道:“的确别致!”
如今我也怀孕三个月了,每日吃的东西也多了一些,尤其是这些火锅子,一天三顿要吃两顿,如今天气冷了,多吃些火锅子,也是驱驱寒气。
谧夏随后又开口道:“如今快入冬了。丽嫔娘娘也怀孕八个多月了,太医说了,产期就在这两日了,稳婆已经住进了丽嫔宫中了。”
我点点头,说道:“用过午膳后,你跟我过去看看箬蒂!她头一次生产,定然害怕!再说上一次她也陪着我,我理应去看看她!”
用过午膳后,我就坐着轿子前去了箬蒂宫中。箬蒂正在殿内慢悠悠地走着。我看到她这样,问道:“哎呀!怎么了?还走上路了!”
箬蒂看到我来了,开心的笑了笑,道:“姐姐来了!嗐,不就是午膳吃多了,走着消消食儿嘛!”
我看着她的肚子,笑不拢嘴,道:“肚子尖尖的,看来呀,是要给我添一个干儿子了!”
箬蒂笑着说道:“姐姐又拿我打趣!”可随后却传来一声异响,箬蒂的表情随即痛苦起来,我连忙让她躺下,问道:“这是怎么了?”
看到箬蒂如此,怕是要生了!我的心通通的跳着,大喊着吩咐道:“快!丽嫔要生了!快,快去叫产婆!”
一群产婆听到消息,连忙赶过来。箬蒂痛的不行,脸蛋变得红红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了。
看着稳婆难看得表情,我问道:“怎么了!还不快生产!”
稳婆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道:“丽嫔娘娘的胎位不正,怕是要吃些苦头!”
我厉声吩咐道:“快!快生产!”
随后我又指着一个宫女,说道:“快!快去叫太医!”
我抓住箬蒂的手,看着箬蒂脸上狰狞的表情,摸摸箬蒂的额头,道:“箬蒂,加油!使劲儿,姐姐在呢!”
箬蒂似乎快要哭了,说道:“姐姐,我怕!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连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箬蒂会没事的。别怕,别怕啊!姐姐在呢!”
我看着一直没什么动静,随后问道:“怎么回事?快点啊!”
稳婆无奈的说道:“丽嫔娘娘胎位不正,孩子的头出不来!”
我看见屋内只有一个小太医,随后吩咐道:“快!快!你快看看丽嫔!”
小太医拒绝道:“娘娘,微臣无能,还是等微臣的师傅来吧!”
我大喊道:“你是不是太医!”
那小太医回答道:“是!可是”
“别可是了!”我大吼道,“你快来看病,出了事我负责!你先来救救丽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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