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寒觉得很可笑,他怎么可能喜欢楚时雨,他从小到大喜欢的人明明就是萧泽,看来从虫将嘴里实在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松开脚走人。
身后虫将的声音却没有消失,怪异的拟人声音响彻在体育场内:“桀桀桀桀桀,不过你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爱的,你注定一身孤独终老!我诅咒你,诅咒你始终看不清内心,伤人伤己,最终抱憾终身!”
“砰——”随着这一声巴雷特枪声响起的是类似于头盖骨碎裂的声音,虫将脑袋处的壳碎了一半,但依旧不影响它阴冷的笑声回音响彻整座体育馆。
伊甸学院内的医务室是一个小型医院,由于直属于帝国,是帝国培养人才的基地,里面甚至还有外面一些普通医院没有的高端设备。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楼道内,廖寒在问了楚时雨的病房号后便匆匆赶了上去。
推开病房门,一眼就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脸是瓷白的,这种白让人第一眼看上去会觉得冷,但是此刻窗外透进来一缕阳光,形成暖黄的光带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温暖起来。
廖寒走过去在楚时雨病床前停下,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碰了碰他的脸。摸起来有点光滑,也有点凉。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萧泽进来的时候捋了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似乎是出了汗,手臂上缠着的绷带也格外显眼。
萧泽自从体育场内出来后就一直没有休息,忙前忙后的把楚时雨安顿好,之后才被护士强行拉去卫生室包扎了手臂,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手臂不知道何时被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在病房内见到廖寒萧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想起楚时雨是廖寒的助理,以为他是来看楚时雨有没有事的,解释说:“他没什么大碍,刚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睡着了。”
萧泽想到刚刚的事情还有些心悸,他视线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心中升出些暖意:“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们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廖寒“嗯”了一声,情绪看起来并不怎么高,萧泽拍上他的肩:“怎么精神这么萎靡,是累了吗?如果累了的话就去休息,时雨这里有我。”
廖寒对萧泽话里对楚时雨的亲昵升腾出戒备,他从来没有见萧泽对谁这么上心过,虽然他对每个人都不错,但是这些照顾人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来做。
廖寒压下心里的不安,只当自己想多了,两人只是相处的多了关系近了一些。萧泽家世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眼光自然高于顶,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有喜欢的人,而楚时雨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实在不像是萧泽会喜欢的那一款。
廖寒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累。”
萧泽便也不强求,两个人许久未见,便在医院走廊上攀谈了一会儿。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谈论的再也不是小孩子的东西,更多的是军部以及帝国的一些正事。
突然电话响了,廖寒拿出来一看,是他父亲廖将军的电话。
他避开萧泽通过话后发现是廖松有事要他回廖家老宅一趟。
廖寒基本不回廖家老宅,也很少和廖松通电话,每次通电话也是因为正事。他就算不喜和廖松待在一起,正事面前还是要放下偏见的。
“我有事得先走了,”廖寒对萧泽说:“……楚时雨就麻烦你照顾了,下次再见。”
萧泽:“应该的,不送。”照顾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麻烦?萧泽想。
廖寒用余光匆匆瞥了一眼楚时雨后便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萧泽碰了碰楚时雨的手,发现有些凉,便把一个恒温袋给他装进了被子里面,然后把被脚给他掩紧了。
病床上的人睡的正沉,萧泽看着他,紧紧攥着他的手喃喃自语:“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楚时雨的手柔软白皙,萧泽知道他问不出来什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发现。”
廖家老宅位于郊区,廖寒驱车过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周围的松树林隐在一片黑暗中,只隐隐借着冷白的月光可以看到最外面一排松树的大致轮廓,再朝里面看只能望见黑森森的一片。
车停下,廖寒打开车门出来,一眼望去,周围只有眼前这一座建筑,孤独的立在一片郊外,仿佛恐怖片里男女主和他们的小伙伴猎奇来到的郊外别墅,别墅内只有零星几个房间开着灯。
廖寒冷冷的想,也只有廖松会喜欢住在这样的住宅区里了,毕竟这里离集训营很近,方便他训练死士和进行他那见不得光的“宙斯计划”实验。
扣开门进去,一身制服的男人正举着一管药剂看,那药剂是蓝色的,装在透明的试剂瓶里。
廖寒径自找了椅子坐下,上手交叠放在膝上,等着面前的男人开口。
廖松放下手里的试剂脸便露了出来,他和廖寒不愧是父子,两个人的长相很有几分相像,只是廖松因为年龄的缘故眼角有细细的但是并不明显的细纹,岁月的沉淀让他身上有了一股深厚的底蕴,常年身居上位让他周身气场异常强大,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
他放下试剂,视线落在廖寒身后,问:“那孩子没有和你一块儿来吗?”
廖寒知道他说的是楚时雨,便回答说:“他在伊甸学院。”
廖松笑了笑:“你以前不是和那孩子走的挺近的吗,当初他在集训营的时候你经常往那儿跑,见那孩子受伤的时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现在怎么舍得把人送学院了?”
没等廖寒回答,廖松叹了口气说:“这些年也是苦了他了,身体经常会感到痛吧。”他把手里的试剂展示给廖寒看:“这是可以缓解“宙斯”在体内发作的药剂——基因抑制剂,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终于生产出来了。”
廖寒接过他手里的那管试剂,漫不经心的点头:“他毕竟是你当年实验唯一的成功品,疼死了的确得不偿失。”
廖寒对廖松说话时总是不自觉的夹枪带棒,有时候是故意惹他生气。廖松居上位久了很少被人这么违逆,但是他又不能像对别人一样对待面前的这个逆子。
他毕竟年纪大了,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早年是对他太过严苛,现在人近半百难免生了对子女的温情,对曾经的事情心里也一直有深深的愧疚:“爸爸知道我和你母亲的事对你有很大的影响,但那到底是我们大人的事,我不希望你活在那种阴影之下。”
廖寒听到这话嗤笑:“什么影响?你和我母亲结婚以后经常出轨导致我母亲抑郁的影响?”
廖松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脸上又挂不住,一把扔了手边的茶杯,在寂静严肃的室内发出瓷器碎裂的一声响:“你胡说什么?!”
廖寒孑然不动,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我说的不对吗?”
“廖将军当年风流多情,与白家女一见钟情浪子回头,他们结了婚。但是浪子终归是浪子,廖将军在小儿子三岁的时候终归是抵挡不住外界的诱惑,在外面养了情儿……”
“滚!”廖松虽然是历尽沧桑的人物,但是被儿子这么当面毫不留情的拆台,难免不受控的生气:“你给我滚出去。”
廖寒摩挲着手指,“你说我喜欢楚时雨,怎么可能呢?”他垂眸,没有直视廖松的眼睛,自顾自的说:“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变心的。我一开始喜欢谁,以后也该喜欢谁。”
他一开始就喜欢萧泽,后来就绝对不会对楚时雨动心,他和廖松不一样,也绝对不要和他一样,他是要从一而终的人,廖松那样很容易变心的种猪特性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毕竟这是自己最恶心的行为。
廖松冷笑:“好啊,你最好不要变。”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似的盯着廖寒,廖寒毕竟是他儿子,他心里想什么他自然能猜出来大概:“你不想变得和我一样,可是人哪有不变心的呢,更何况你对萧泽的感情一直也没有很深吧,又何必装出一副大情圣的派头。”
廖寒有些烦躁,最近总是有东西在跟自己强调自己的感情,可是他的感情他自己能不知道吗,用得着别人一次次强调并一次次否认吗?
廖寒不想和这个虚伪的男人共处一室,他们之间如果能心平气和的谈正事那么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还能坐下来家长里短的唠嗑那恐怕就是世界末日了。正事解决完他很快站起来走了。
廖松瘫坐在椅子上,手疲惫的抚上额角。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逆子,早知道有今日,他就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呢?就算是逆子也是自己的亲儿子,更何况当年确实是他的问题。不过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事业有成的男人在外面有几个情人怎么了?萱瑶要是像其他的富家太太一样心性大一些,他们也不会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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