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院长皱了皱眉头，不答反问：“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博文杂技》这本书虽然不算厚，可也不算薄，他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看过的，早就忘了。
他不回答自己，沈天厉也觉得没有同他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拱手问向姜管事，“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三楼的书籍是每天清点吗？”
姜管事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学子夹带走书籍，所以，每天，学院都派人清点书籍的。
不管是一二楼还是三楼，上下午都会清点。
“那么，先生，上午《博文杂技》还在藏书阁，是下午才丢了，对吗？”
姜管事又点了点头，不明白沈天厉问这个有什么用处？
“先生，你能够把上午清点三楼和下午清点三楼的人叫来确认一遍吗？”
姜管事点点头，让整理三楼的侍仆叫过来。
经过侍仆的确认，《博文杂技》上午还有的，是下去才不见了。
凌院长皱了皱眉头，心中鄙视，问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家里还有不成？
刚想到这里，就听沈天厉说道：“既然已经确定下午才丢的，而且大家也知道，我下午根本没有离开过学院，甚至茅房都没有去过。所以，如果是我拿的，我不可能把书带出学院，对吧？”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点点头。
沈天厉见状，笑着说道：“那就证明，我家里现在那一本，就不是学馆的。既然我家里有，就没有必要拿学院的书了！”
凌院长脸色瞬间变了，向前一步说道：“你说你家有一本？不可能？”
据他所知，《博文杂技》在大昌只有两本，还是都是手抄本，原著传闻被老祖治病当作药费了。
后来学院发生了一些事，先代院长又抄了一本，把原来的手抄本进献给了朝廷。
所以，沈天厉这个猎户根本不可能有《博文杂技》的！
“可能不可能？大家同我回去一看便知！”
凌院长见他如此的自信，很是奇怪他的书哪里来的，突然，他知道了。
大伯以前的书都是那个女人整理的，他也见过三弟经常翻阅《博文杂技》，一定是他们早早的抄了下来，然后那女人为了给儿子看病，把书当作药费了！
真是可恶！
他紧了紧手，看向沈天厉的目光更加的严厉，冷声说道：“一定是你偷偷潜入三楼藏书阁，偷看珍贵书籍回去偷偷抄录下来。你这样的人更加可恶！来人，把沈天厉赶出学院，还有同他一起来的学院学子，也都赶出去。我是不会让这些鸡鸣狗盗的人在我的学院抄书的。”
他也不会允许同他们有关系的任何人，进入博传学院。
沈天厉冷哼一声，目光越发的严厉，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朗声说道：“原来这就是博传学院的院长，可真是会臆想猜测、谣诼诬谤、萋斐成锦呀！”
凌院长听了，脸色都是黑的。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不过大多都是羞的了！
而一旁的柳铭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功名辈出的博传学院近几年少有入仕之人，原来是这个原因呀！”
罗副院长和姜管事不约而同的看向凌院长，也有不少学子也看向凌院长。
这些年，凌院长重名好礼，压制贫困的有志学子的资源，助长不少歪风邪气，让学院流失了不少的有志青年，使得学院考取功名的学子越来越少。
这次童试，虽然参加的人不少，做出的文章，只称的上一般。
远不如眼前这个才13岁的案首。
凌院长收到这么多不信任的眼神，想到当初他做院长的时候一个个怀疑不赞同的态度，脸色更难看了。
忍不住气愤的想，明明是那些学子资质平庸，没有在科考中取的优秀的成绩，怎么能够怪他？
尤其是从柳铭的嘴里说出来，更加令人气愤！
“沈天厉，你居然还狡辩，人证物证都在，就是你偷了学院的书，快把书拿出来，带着你们学馆的人，滚出我们学院。”
“院长，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失去了一院之长的气度与胸襟。”
身后传来严肃的声音，凌院长皱了皱眉头。
其他人拱手叫道：“张副院长，尹副院长！”
“院长，这事情还没有查明，怎么能够轻易断言，并且把人赶走呢！”张副院长厉声说道。
他一直还以为凌德嵘虽然胸怀不大，资质并不突出，可至少是个仁智之人，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根本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
就因为沈天厉的媳妇儿救治了博然，沈天厉和柳铭也有大才，他居然这么公然不顾脸面的将他们赶走。
若是就这样赶走了他们，让其他学院怎么想？让天下学子怎么想？让朝廷怎么想博传学院的学子？
“是呀，院长，您可要慎重呀！不能这么把人赶走呀！”尹副院长也向前说道。
纳兰小姐还说让他想办法把他把沈天厉留下来，如果沈天厉被赶走了，纳兰小姐肯定生气，肯定怪他！
凌德嵘很是气愤，以前这个姓尹的都会站在自己这边，这次吃了姓张的什么迷魂药，居然帮一个外人！
正在争持不下的时候，捕头带着人来了。
张副院长脸色更难看了，如果这件事闹到知府大人那里，丢人的只会是博传学院，就先稳住捕快说道。
“刚刚沈天厉的话众人也听到了，书不可能是沈天厉拿的。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把书本交出来，认错，学院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到了府衙，偷书，那就是大罪，名声有污就算了，肯定会坐大牢的。”
张副院长说完，久久，依然没有人出来。
张副院长眼神一眯，说道：“那么，我就只能让捕快把今天下午所有在藏书阁的人都带走了！”说完，就转身去请捕快。
还没有开口，就被人叫住了：“院长，副院长，饶命呀！”
一个整理三楼书籍的侍仆惊慌失措的跪了出来。
凌院长看到居然是学院的侍从，觉得自己的脸面被狠狠地踩在地上蹂躏，眼中带着狠厉，刚要出声让人把这个侍仆交给捕快，就听张副院长说道：“把书交出来！”
那侍仆急忙把书从胸口掏了出来。
张副院长将书接过来，说道：“你犯了如此的大错，是不可能留在藏书阁了。就去嘉院打扫院子吧！”
侍仆以为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学院，没有想到还能留下，急忙感激的说道：“多谢副院长！”
凌德嵘为了掩盖自己的脸面，立刻摆出一副仁慈长者的面容，训斥了侍仆几句，没有对沈天厉说出道歉的话，却挡着众人的面，让智文学馆的人每天可带一本一楼的书回去抄录，以作补偿。
人群中的任澔见以这样的结局告终，拳头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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