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霍北笙皱了下眉，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沈芜好好谈一谈。
“沈芜，抬起头来。”
霍北笙语气严肃，沈芜抬起头，但实在是不敢对视男人的眼睛。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这种还未拥有，却已经失去的感受，她宁愿永远都感受不到。
霍北笙看着沈芜的表情，觉得自己或许表情严肃语气太冷，吓到她了，于是抿了下嘴唇，这样看起来应该就不会那么可怕。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故意躲着我？”
两人关系从未这样过，而且转变的忽然，霍北笙很不适应。
沈芜别过脸：“没有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应该保持距离。”
“为什么？”
沈芜抬头看着霍北笙，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或许是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这样，霍北笙问心无愧，所以说明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想到这里，沈芜只觉得自己心底酸酸麻麻的，很是难受。
可偏偏，这种感觉只能自己生生吞下，都没有办法发泄出来。
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谁都可以提前预料到自己的感情，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困于感情的伤心人了。
“没有为什么……”
霍北笙见沈芜不肯说话，眼神就这么落下，太有压迫感。
沈芜有些无奈，霍北笙似乎是非要在她这里要到一个答案。
她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霍叔，你真的不明白？你都有女朋友了，我要是再不跟你保持距离，万一她误会了，我岂不是成为破坏你们感情的那个人？”
“就因为这个？”
霍北笙没想到沈芜生疏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江娴，他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我们之间跟她有什么关系，沈芜，无论我之后跟谁在一起，我都会照顾好你。”
沈芜父母走得早，身边也没有亲戚愿意收留，他当初既然决定把小姑娘留在身边，就已经做好了要好好照顾她的准备，直到沈芜彻底不需要他。
而显然，沈芜现在还没有具备离开他的条件，正在生长期的玫瑰，若是没有了园丁的悉心保护，怕是经受不住外界的风风雨雨。
沈芜低下头：“霍叔，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你不在我眼皮底下，又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沈芜，你这样岂不是让我更加担心你？”
若是沈芜能好好照顾自己也就罢了，可是沈芜聪明是有，却到底是个小姑娘，真要遇到什么事情，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芜听到霍北笙这么担心自己，自然心头觉得开心，可是下一秒却又是更加酸涩。
她还想说什么，霍北笙：“你若是想刻意跟我保持距离也可以，但总要时不时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有没有欺负你……沈芜，你最近没什么消息，让我很担心。”
霍北笙很少主动跟人说这样的话，身边也很少会有人让他担心，沈芜还算头一个。
沈芜垂眸，没有说话，霍北笙只觉得小姑娘好像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芜，听话些。”
霍北笙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沈芜缓缓点了点头，霍北笙看着她，到底没多说什么。
珍珠输液也需要一两个小时，霍北笙期间电话不断，男人在外边路边接打电话，沈芜在里面休息。
她坐在沙发上，克制自己的心意，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会看向门外男人的身影。
霍北笙没多久回来，男人脸色不大好看。
沈芜很少在霍北笙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有些担心地问，“霍叔，没事吧？”
霍北笙摇了下头：“工作上的事。”
关于霍北笙工作上的事情沈芜也不大懂，但霍北笙总是很忙，在家里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也都是在书房。
沈芜想让霍北笙不要那么拼命工作，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霍叔现在有了女朋友，这种事情应该也不需要她操心吧？
“霍叔，你回去吧，珍珠这里我守着就好了。”
原本珍珠就是她带回来的，照顾珍珠也是她的事情，霍北笙是大忙人，实在是没必要为了珍珠把时间浪费在这儿。
“没事，也没什么急事。”
霍北笙这么说着，但手机里的消息一直不断，偶尔翻出来邮件看，沈芜知道霍北笙说一不二的性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待在一边，偶尔去看看珍珠的情况。
珍珠输液的时候很乖巧，看到沈芜的时候，很可怜的喵呜了一声。
沈芜觉得自己这几天真的是很不尽责，要是多关心一下珍珠，也不至于等到珍珠生病进医院了，自己才知道它身体不舒服。
等珍珠输完液，时间差不多就中午了，两人带着珍珠回去秋山别院，珍珠回到家里就在窝里躺着，病怏怏的，沈芜还是担心。
“珍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你就住在这里。”
霍北笙看着沈芜：“你要是实在想跟我保持距离，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你就住在这里，这里的安保比之前的那个小区要好，你可以放心。”
沈芜没想到霍北笙会这么说，霍北笙一直住在这里，就算是要保持距离，那也是沈芜搬出去。
但她现在也只能在学校住宿，可是珍珠是不可能养在宿舍的。
“霍叔，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你的房子，你没必要搬出去。”
沈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霍北笙：“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你长大了，跟我一个成年男人住在一起确实不方便。就分开住。”
沈芜咬唇，心脏像是被人用麻绳拧成了一团，她看着霍北笙，眼神都透着几分无助。
“这些我来安排，早上在医院忙了一上午，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下来吃饭。”
霍北笙说完径直去了厨房，沈芜看着霍北笙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霍北笙好像有一点生气。
“霍叔，我来帮你。”
“去休息。”
霍北笙挽起衬衫袖口，沈芜要帮忙只说不用，但最后沈芜还是没走，站在厨房门口，脑子里一团乱。
她甚至有种想要立刻表白的冲动，可是下一秒就被清醒的念头打败。
中午吃过午饭，霍北笙就出发去了公司，让沈芜一个人在家里。
沈芜不知道霍北笙是真的忙，还是如她所愿，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可是霍北笙真的开始和她保持距离，沈芜觉得自己心头的难受不比之前要少，甚至觉得更难受，憋闷，像是人落入水中快要溺亡的那种感受。
……
霍北笙出发没去公司，叫了顾晏筠到酒吧。
顾晏筠怎么也没想到霍北笙大白天的会来酒吧，但男人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最近不是跟江家小姐处着，怎么，对方哪里惹你不痛快了？”
霍北笙跟江娴约会接触的消息不知道为何传得人尽皆知，谁都以为两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霍北笙觉得自己有种被押在架子上的感觉似的，不过他今天心中憋闷，却不是因为这个。
“有件事情问你。”
霍北笙喝了口酒，这么烈的酒男人喝着就跟白开水似的，顾晏筠挑眉，看出来霍北笙情绪是真不好。
他点了下头，表情正经起来：“行，你说。”
霍北笙就是不清楚沈芜最近怎么忽然开始和他保持距离，因为一个江娴，他觉得不至于。
他早晚都是要跟人联姻相处的，但是这跟他照顾沈芜的事情并不会相斥。
顾晏筠挑眉，他就猜到又是因为沈芜，自从沈芜出事后霍北笙把小姑娘带到身边，很多次的情绪可都是因为沈芜。
“阿笙，你真觉得，你对沈芜没有男女之情？”
顾晏筠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可是偏偏，霍北笙是个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小白，让他体悟，还是真的挺难一件事儿。
霍北笙没说话，自然觉得这是不可能。
顾晏筠勾唇：“这点事儿都想不通，小沈芜之所以要跟你保持距离，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第一，要么就是她有喜欢的人了，要么就是，她喜欢上你了。”
“胡说什么？”
霍北笙显然觉得离谱。
他之前问过沈芜，小姑娘对感情的事情不感兴趣，说了只想好好学业。
至于对他，沈芜应该也就是对长辈的感激之情而已。
顾晏筠又笑了一下：“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自信，你什么魅力自己不清楚。南城多少千金名媛对你前仆后继，也不是没有男人给你表白，何况沈芜这样的小姑娘……你当初在她孤苦无依的时候带她回家，这几年把她照顾的这么好，我要是个小姑娘，也对你芳心暗许。”
“……”
霍北笙抿着唇，“应该不会。”
他跟沈芜从来没有过分亲密，他也只是把沈芜当作妹妹。
但……
霍北笙皱眉，有些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可那都是意外，两个人相处，难免会有那些意外。
所以，为了避免两人感情真的朝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他确实应该，跟沈芜保持距离。
这样对两人都好。
顾晏筠看着霍北笙这样纠结的神情，这么多年，可从未在霍北笙脸上看过这种情绪。
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沈芜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阿笙，有些事情，你得想清楚了再做。”
他只能点到为止。
霍北笙放下酒杯，已经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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