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丈夫不爱她,离婚路上,他们全员穿越了,她是一朝长公主,他是小太监。
双向暗恋/沙雕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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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在看杂志,袖口微微挽起在小臂上,眉眼低垂,说不出的矜贵优雅,听到动静侧头扫了一眼,随后视线又回到杂志上。
相思从上车到现在,内心一股气憋着很久了,“周总还记得家里有个妻子啊。”
周辞镜听完眉头微拧,合上杂志扔到一边,“这不回来找你了。”
“结婚四个月不见你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总外面有人了呢。”
周辞镜勾唇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倒是记得你结婚前一晚夜会男明星。”
相思神色顿了一瞬,“我和以乔只是朋友,那天只是碰巧遇见,媒体乱写的。”
“以乔?叫的这么亲切。”周辞镜望向窗外,眸色冷了几分。
相思听着他随意的话,深吸的一口气平复情绪,刚想开口。
“等会到了爸那,别乱说话。”
相思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此刻又蹭蹭往上冒。
她以为这个男人回来是为了见她,没想到是带她去见爸,“乱说什么?说你结婚第二天跑去出差?说你隔了四个月才见自己的新婚妻子?”
周辞镜蓦然转过头,无奈解释,“我他妈是真的去出差。”
相思没再说话,别开眼看向窗外。
她和周辞镜从小就认识,一起上学,跟着他背着家里叛逆偷偷跑出去玩,然后又一起挨训,她青春里的回忆都是这个男人的影子。
所以当爸和她说周家提出联姻时,她表面不露声色,内心比任何时刻都开心。
她以为周辞镜和自己一样,在悄悄喜欢对方,可没想到结婚第二天她听到助理传达了他的话,要出差四个月。
任谁都不会信。
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
相思娇生惯养着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想到这她的眼眶一热,“我要离婚。”
原本安静的车厢在女孩说完话突然响起一段广播。
【本台消息,九大行星于今天正午13点整同时运行到太阳右侧,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九星连珠罕见天象】
周辞镜以为自己听错了,嗓音下沉,“把广播关了。”
唐萧扶着方向盘不敢懈怠,立马关掉广播。
“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你当这是在玩呢。”周辞镜沉默几秒忽然笑了,再度开口,“敢情这是为了那个男明星,行啊,离呗。”
相思一怔,倔强的没有转头看他,闷声道,“周辞镜,你神经病。”
唐萧带着眼镜,犹豫几分,忍不住插嘴,“周总,夫妻吵架很正常,有话好好说。”
周辞镜正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去民政局,别他妈废话。”
唐萧指尖不断收紧,他知道老板这暴脾气,只好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憋屈气,握着方向盘转了一圈准备掉头。
车厢安静下来,后座一男一女都看向窗外谁都不理谁。
周辞镜放在一侧的手握紧又放松,刚刚听到女孩说离婚两个字时,他承认自己冲动了。
内心烦躁的同时感受到女孩微颤的肩膀,他低叹一声,牵住她的手柔声哄着,“哭什么,我错了。”
相思别扭的想挣脱但都无用功,因为流泪鼻子有些不通,嗓音委屈至极,“你不喜欢我,干嘛娶我。”
周辞镜一愣,刚想开口,车身突然被猛烈撞击,他本能的倾身将女孩护到怀里,下一秒眼前一黑。
-
“公主?公主醒了?如玉娘娘,公主终于醒了,太好了。”
相思睁开眼耳边就听到这么句话。
扶着额头坐起身,摸摸腰摸摸脸,怎么回事?
脑海中闪过片刻记忆,他们好像是出车祸了,随后男人滚烫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她被周辞镜搂到了怀里。
周辞镜!
周辞镜呢?
“相思,给额娘看看,感觉怎么样?”如妃眼眶微红,面容清秀,指尖扶着女孩的肩膀。
相思听着眼前人喊自己的名字才将视线放到她的身上。
可以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个人。
回过神,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周辞镜呢?他在哪?”
面前人一闪而过的疑问,丫鬟秋霜擦了擦眼角连忙道,“小镜子估摸着还没醒,奴婢这就去监栏院问问。”
小镜子?监栏院?她这是在做梦吧?
意识到这一点,相思立马躺回床上闭上眼,再睁开眼前依然是鹅黄色床帘。
再闭再睁,再闭再睁,几个回合下来,相思猛的从床上跳起来。
不是做梦!
如妃看着女儿中邪的表情,眼泪又流出来,“快!快传太医相思好像更严重了。”
-
太医很快拎着药箱神色匆匆的赶来,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的把脉。
半个时辰过去了。
太医在如妃面前跪下,“启禀娘娘,落宁公主身体并无大碍,奴才猜测是失足落水时惊吓过大,引起片刻神智不清,过几个时辰方能恢复。”
话音落下。
“公主,小镜子我把他带来了!”秋霜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黑着脸的男人。
周辞镜皱着眉朝床上扫了一眼,有片刻愣神,看了看在场其他人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相思你”
“大胆太监,竟敢直呼落宁公主闺名,还不跪下!”如妃身后的丫鬟厉声开口,吓得周辞镜顿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这他妈都哪里来的女人。
等一下。
太监?
操。
周辞镜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下半身,表情一言难尽。
坐在床上的相思咽了下口水,用尽全力忍住快要破口而出的大笑,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宫斗剧,这里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犹豫一瞬刚想开口求情,如妃已经抢先一步。
“不必了,小镜子护主有功,这次就免了。”说完起身,“看到相思身体无碍,本宫也放心了,回宫吧。”
-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相思学着宫斗剧里的模样,挺直腰板,对着一旁的秋霜道,“你先下去,我和小镜子有事要说。”
秋霜眉头微皱,和一个太监有什么事需要避开她说?
尽管内心疑惑,但还是行礼告退。
还没走到门口,只见不远处缓缓朝这边走来的王爷及侍卫。
秋霜连忙转过身通报,“公主,慕王来了!”
相思没说话依然坐在床上,慕王是谁?
她疑惑抬起眸看向周辞镜,或许是门口出现了两个人让她转移了视线,随后眼眸狠狠一颤。
唐萧新奇的摸着衣服和发冠进门,在看到床上的相思时,眼眸一亮,“太太,你怎么”
周辞镜原本背对着门,听到熟悉的身影蓦然转身,四目相对,他眉头皱起,“你怎么开的车,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话还没说完脸颊被揍了一拳。
“你什么你?在老子梦里还能被你欺负了?!”
温润如玉的慕王此番举动吓到在场所有奴才,但谁都不敢拦。
周辞镜毫无防备,被这一拳打懵了,来不及反抗,又挨了一拳,耳边响起发泄的声音,“你不是喜欢加班吗?不是喜欢出差吗?在车上我不过是劝你和夫人别吵架,我还凶我!”
相思在床上完完全全愣住了,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下床,拦在两人之间,“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周辞镜嘴角泛红,倒是第一次见唐萧这样,当仁不让直接反驳,“我凶你什么了?加班我他妈没给你开工资吗。”
“工资算个屁,老子毕业就跟了你,现在30了,没谈过一场恋爱!六年的青春你拿什么还给我!”
“”
“靠,梦里打人怎么这么疼啊。”
“”
-
事实摆在眼前,唐萧小心翼翼的抿了口茶水,扫了眼对面的男人,“对不起,周总,刚刚不是故意的。”
周辞镜抬手摸了下嘴角,视线落在唐萧整洁华丽的穿着上,内心极度不平衡,“想不到对我这么有意见。”
“周总我”
相思打断,看了眼这俩蠢蛋,“别废话了,先说说怎么离开这里吧。”
周辞镜眸光一瞥,内心又是一顿烦躁,嗓音也跟着沉了下来,“回去离婚?”
不提这一茬相思都快忘了,带着情绪般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塞进嘴里,“对,回去离婚。”
唐萧感受到周围气息的冷意,也不敢插嘴。
周辞镜笑了,“就为了一个男明星你要和我离婚?。”
相思不再看他,不相信怎么解释都没用,垂下眼闷声开口,“别忘了,你当时也同意的。”
“那个太太,当时周总只是冲动才说的。”唐萧咽了下嗓子。
周辞镜没有说话,眼眸深不见底,下一秒。
“皇上驾到!”
原本陷入僵局的房间因为一道尖锐的声音被打破,随后阁门被打开,几位宫女和太监先行进屋站到两侧。
相思从低落的情绪中还没缓过来,立马站起身,慌乱中周辞镜最后一个才慢吞吞站了起来。
相思大脑快速运转,双手放到一侧微微欠身,“孩儿参见父皇,父皇圣安。”
一旁的唐萧回想起刚刚在来的路上侍卫称自己为慕王,连忙下跪,低着头,“臣弟参见皇兄。”
相思余光一直看着周辞镜,这个笨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跪下来啊!
周辞镜愣在一旁,虽说他见过世面,但却没见过古代的世面,历史不好,甚至没看过宫斗剧,抬手学着相思的样子娘了吧唧的欠了欠身,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你好。”
“”相思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大胆,蔑视天子,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贴身太监总管徐参驼着腰,小眼透着精光,说话声阴阳怪气。
相曦年手指双手背后缓缓踱步坐到一旁椅子上,刚硬的脸颊周鬓角发白,“都起来吧,看在此奴才救了相思一命,杖责就免了。”
“还不跪下来谢主隆恩。”
相思站直身体,目光不小心看到了周辞镜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松,想起婚后自己被这男人冷落的四个月,突然报复心燃起。
“父皇,孩儿的奴才不懂规矩在先,该罚。”
-
看着某男人被侍卫架着离开,相思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五十大板应该很疼吧。
“相思可否感觉身体不适?”相曦年看了看屋内四周,随意问着。
果然古代人见到皇上都不敢抬头,天子的身份给人无形的压力,相思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父皇放心,孩儿好多了。”
“朕的儿女里就你最贪玩,这次不慎落水也能让你涨涨记性,多些时间诵读诗经,反而能静心养气,可懂朕的意思?”
“父皇教诲孩儿谨记于心。”相思乖巧的说完脑海中突然出现自己在湖边玩的景象,她似乎是被人推下去的。
相曦年面露一瞬诧异,随后欣慰的点点头,又和唐萧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
周辞镜扶着刚挨完打的腰,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带到了一个陌生庭院。
他站在门口望着庭院内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们,太可怕了,他得回去找相思。
“狗奴才站着干什么,过来把这几个尿盆刷了。”
周辞镜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敞腿坐在又低又矮的凳子上,看着眼前的尿盆,眉头狠狠皱起,始终下不去手。
“小镜子,你再墨迹,小心我告诉大总管,到时候要了你的脑袋!”说话的是这里的领头,仗着徐参的关系,在监栏院横行霸道。
周辞镜缓缓抬眸,听着眼前人跟小学生告状老师的说辞,嘴角勾起,他一向遇强则强,嗓音吊儿郎当,“老子今天就不刷。”
“老子?跟我讲什么文人墨客,小盈子把你手里的尿盆都给他刷,刷不完不准吃晚饭!”
“”
-
傍晚的皇宫寂静一片,宫殿金顶、红门,琉璃瓦在夕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这庄重之感下,周辞镜将刷好的尿盆倒扣在地上晾干,用清水来回来洗了几十遍手,就算穿着暗色素净的长褂,也无法掩盖自身清冷的气息。
“你也不要抱怨,在这皇宫生存,稍不留神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四周无人,鲁盈手抱胸,单眼皮微微上扬,年龄不大嗓音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周辞镜没说话,来这里的第一天无缘无故挨了五十大板,又刷了一下午尿盆。
太委屈了!他要去找相思。
“不过听说你救了落宁公主?”
周辞镜回过神扫了眼对面,皱眉淡淡点了点头。
鲁盈像是来了兴致笑眯眯凑到他的耳边,“落宁公主的身体摸起来怎么样?”
周辞镜动作微顿,拿起一块布擦了擦手心,黑眸在夕阳下闪着棕色的光,“你说什么。”
“民间都说了,落宁公主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年龄二十,未得驸马,就摆明是没人要的公主。”
鲁盈说书一般闲聊着,见他没反应接着开口道,“虽说落宁公主落的如此田地,可我们这些奴才可都觉得她的小腰是真的盈盈一握,风情无限啊。”
周辞镜垂眼看向他,身高原因压迫感十足,他的眸色愈发深沉,低沉的嗓音从唇缝里发出,“你倒是看得仔细。”
鲁盈印象里小镜子总是不说话默默无言的样子,他才敢和他说这些事,没想到今日如此锋芒,还未开口,就被拳头砸倒在地。
他连连后退,脸颊惊恐诧异,“来人啊,太监太监打人了!”
可庭院空荡,无人回应。
-
相思坐在梳妆台前,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胭脂水粉,好奇的碰碰这个看看那个。
秋霜没发现她的异样,熟练的帮她梳着发髻,像是从前一样忍不住抱怨两句,“公主这次落水,太后连口头探望都没有,要是换成落玉公主落水,估计整个皇宫都围着她转。”
相思放下瓷罐,微微侧头,凭她看的些宫斗剧,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就因为我是嫔妃所生,她是皇后所生?”
秋霜点点头,“公主莫伤心,要怪就怪这宫里等级森严,况且如妃一直宠着公主。”
相思沉默几秒,穿越到一个废柴公主,难道这是大女主剧本?逆袭成功还能找到如意郎君?
想到这,相思微微挺直身子,嘴角勾起,刚想说话。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太监。
“公主,小镜子在监栏院和人打起来了!”
“”她在研究大女主剧本,这个拖油瓶处处给她惹事!
-
“给我揉揉。”周辞镜扶着腰趴到床上,眉头皱起,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无缘无故为什么和人家打架,还专打眼睛,我好歹是一朝公主,脸就这么大,你能不能省着点丢?”相思鼓着嘴瞪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手放到他的腰上。
周辞镜侧过头,鼻尖弥漫着属于女孩身上熟悉的淡淡清香,她怎么在现代和古代都是这味道,“我打他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
周辞镜顿了几秒,话音一转,“他说你好看,我觉得他眼瞎。”
相思听完眉头皱起的同时,手里也没了轻重。
“靠。”周辞镜触电一般绷紧身子,猛地将女孩翻转,压在身下,一手捂着腰,另一只手压着她,“你他妈这么狠?”
相思别过头,在他身下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让你嫌弃我。”
空气中一时只有两人互相擦撞的呼吸声。
灯光微黄,周辞镜背着光,一半表情隐在暗光里,他微微俯身,鼻尖轻轻抵着她,“我们是不是还没履行夫妻义务?”
暧昧萦绕。
相思目光缓缓下移,“就你这样?还履行夫妻义务?”
早干嘛去了?
周辞镜看着女孩的视线,喉结一沉,也想起了什么,烦躁的眉头皱起,但依然压着她没有离开
“公主,奴婢来伺候您洗漱了。”秋霜敲了敲门小身影倒映在门上。
相思快速推开身上的男人,正襟危坐的理了理衣摆,“进来吧。”
秋霜见到里面的人时惊讶一瞬,却也没用多想,将热水端到女孩腿边,手指试了试水温,又站了起来,“我去添点凉水,小镜子你先伺候着。”
随着关门声起。周辞镜站在原地,回忆刚刚丫鬟说的话,让他伺候洗脚?
不可能,做梦。
“愣着干什么,给我脱鞋,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相思大摇大摆的坐在床上,眼角带着笑意,看着他吃瘪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爽,穿越还能享受这种待遇,感觉还不错。
周辞镜扫过女孩的鞋,“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相思点点头,“那不然你想法子回去,只要在这一天,你就是姐的奴才。”
“”操。
周辞镜咬了咬牙根,内心万般不愿但还是缓缓蹲下身,算了,给自己老婆洗脚不丢人。
往后,他要一一讨回来。
“小镜子,院子里灯油要没了,你去库房添些来。”秋霜端着盆水,一边开门一边开口,明明年龄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做事却极其利索。
周辞镜站起身,这边让他伺候洗脚,那边又让他添灯油,硬生生的压下心中怒火,垂眸看着女孩白皙的小脚在空中微晃,他目光暗了暗,“卫生间在哪?”
丫鬟一愣,明显听不懂,一旁相思连忙解释,“他的意思是茅房在哪。”
秋霜这才恍然,指了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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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后,秋霜将袖子往上撸了些,熟练的蹲下身,“奴婢让人送了些香薰,有助于睡眠。”
相思看着眼前的女孩,十分不习惯的皱皱眉,要是放现代,她顶多是个高中生,让高中生给自己洗脚,她真的有些别扭,“秋霜,你起来吧,我自己洗。”
秋霜看着公主将铜盆移至一侧,自己将脚放进去,内心不解道,“感觉公主落水后有些不一样,小镜子好像也奇奇怪怪的,今天竟然和人打起来了。”
“哦?我以前是什么样?”
“公主以前无忧无虑的,皇后娘娘故意介绍些歪瓜裂枣,公主根本看不上,一心想找喜欢的人,再加上如妃支持您,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倒是公主和小镜子走的很近,但他是太监,后宫娘娘们索性就没有管。”秋霜一边说着一边将香薰点燃插到香炉上。
相思点点头没什么特别反应,和自己猜的差不多,目光看着眼前小丫头的背影,笑眯眯道,“秋霜觉得慕王怎么样?”
空气安静一秒,只听扑通下跪声。
“公主恕罪,慕王乃皇亲国戚,奴婢只是个下人,万万不能相提并论的。”
“”
-
周辞镜转了三圈才找到厕所,走上台阶开始解裤子,身旁还站着个太监,他没忍住目光斜了斜,可惜灯光昏暗。
“看什么?大家都一样。”身旁太监仰着头看了他一眼。
周辞镜不屑的哼了一声,站直身体,半天解不开裤子,眉头微微蹙起,突然碰到了些什么,愣神一瞬,随后又仔仔细细的摸了摸。
他这不是有吗?!
那个死女人嘲笑老子!
周辞镜快速解决完就往寝殿走,路过一口打水井,男人顿住脚步,舌尖烦躁的舔了舔腮,干了一天活浑身不舒服。
他这该死的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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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相思没忍住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塞了个绿豆糕放进嘴里,还别说这古代的伙食真不错。
突然大门被打开,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嗅到熟悉的气息,相思脸颊一热,心脏也跟着狠狠跳了跳,咬着绿豆糕含糊不清道,“你干嘛。”
周辞镜冲了个凉水澡,身体微微紧绷,抱着柔软的身体,突然有些舍不得松开,“冷。”
“”相思想踹他的心都有了,她以为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她要努力放下才行,“松开。”
周辞镜倒是听话,“怎么了。”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相思转身背对着他,敛下眼底失落,往床边走去。
周辞镜莫名其妙的看着女孩的背影,也跟着他往床边走,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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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刚躺下,男人就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她立马坐起身,气急败坏,“你又干什么!”
周辞镜嘴角勾起,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俊朗的五官在灯光下更显立体邪魅,“怕什么,我又不行。”
相思沉默一瞬,听着好像也有道理,气呼呼的别过头背对着他。
烛灯明显暗了许多,空旷的室内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相思红着脸忍无可忍转过身面对着他,“周辞镜,你别乱动!”
男人动作一顿,憋了四个月,嗓音暗哑,理直气壮,“摸摸怎么了。”
相思手指戒备的抵着他,“我可是一朝公主,你是奴才,身份有别。”
周辞镜嘴角勾起,又往前凑近了些,鼻尖摩擦着女孩的脸颊,只要稍稍再往前就可以吻上,“你是我老婆,记住这个身份。”
“我们要离婚了。”
周辞镜听到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没由来的一股闷气,直接吻上她的唇瓣,热意弥漫,没有久留,身体退开了些,“说一次吻一次。”
相思原地怔住,除了婚礼上那次亲吻这好像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吻,随后内心突然泛出一抹苦涩,直接开口,“我不管,离婚。”
周辞镜忽然笑了,看着女孩气鼓起来的脸颊,“故意的?”说了又要倾身。
相思本能的后移身体,再次背过身,“你安分点,睡觉。”
因为刚刚的挣扎,女孩转身前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粉色肚兜边,周辞镜喉结微动,终是忍了下来,良久对着女孩的背影,“为什么想要离婚?”真的是为了那个男明星吗。
空气中传来窗外遥远的蝉鸣声还有浅浅的呼吸声。
周辞镜低笑,抬手再次将她揽进怀里。
这一夜浮浮沉沉,谁都不知道在这陌生的时空会发生什么。
所以周辞镜怎么也想不到他第二天又要刷尿盆。
-
醒来时身旁已经一片冰凉,缓缓坐起身。
睡得太沉,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公主用早膳了。”秋霜按时敲门。
相思揉着脑袋下床喝了杯凉水才开口,“进来吧。”
洗漱完,坐在桌前看着琳琅满目的点心,突然想起了什么,“小镜子呢?”
秋霜低着头站在一边,犹豫着开口,“奴婢早上看到小镜子从公主房间出来,不是给您请安的吗?”
相思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打着哈哈,“哦对,你看我,给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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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镜生物钟醒得早,发现女孩在熟睡,没忍心弄醒她,打算在周围随便逛逛。
相思:有的人逛着逛着可能就狗命不保。
看着不远处一个小身影,看起来十岁出头,忍不住抬脚走去,“小孩,家里没教过你不能随地大小便吗。”
宁禄仰起头,傲慢的声音带着些稚气,“小太监看什么,不自卑吗?”
周辞镜站在原地顺着视线看了眼小孩的的裤兜子,眸色发冷,“比比?”
宁禄提上裤子,鼓着肉包子脸,腔调十足,“本王不屑和一个太监比。”
周辞镜被气笑了,受到极致大侮辱,直接拎起他的小辫子,“小屁孩,还本王?”
宁禄年纪小,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又被一吓唬,嗓音结巴了起来,反抗道,“死太监,比就比!本王要告诉爹爹,要了你脑袋!”
周辞镜像是没听见一般,刚想开口挫挫他的锐气。
“小镜子,愣那干什么?大总管在监栏院。”不远处的太监没看到被周辞镜挡在面前的小孩,冲着他的背影说完就匆匆离开。”
男人动作微顿,想起那天被杖责的场面,悄悄的咽了下嗓子,松开宁禄的辫子,内心不爽,他堂堂周氏总裁什么时候被一个小屁孩欺负过,“等着。”
宁禄望着男人的背影,翻个的大白眼,吓红了眼眶,嘴上还不饶人,“幼稚鬼!本王不会放过你!”
-
清晨的阳光穿透树叶洒进院子里。
周辞镜坐在小板凳上,身材修长无处伸展,只靠敞着腿,清隽脸庞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肤色白皙,只是眉头紧锁着。
没有手套,他拿着两块布用绳子绑在手上,将骨节分明的手隔离的严严实实,叹了口气继续刷尿盆。
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突然眸光一闪,看到了正路过的相思。
女孩穿着身白色长衫,外面是层紫色薄纱,风轻轻吹起她的长衫,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莹白如玉。
不知是身旁丫鬟说了什么,她浅浅笑了起来,空气随着她一笑,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
周辞镜眼眸一暗,只听心头剧烈跳动。
忽然想起高中时,自己和其他女生走得近,她气急的红了眼眶。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两人认识时间太长,他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装作不知道。
他不屑包办婚姻但也逃不掉,他以各种理由拒绝掉父亲觉得不错的女孩,但听到她的名字时,竟犹豫了。
如果和她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只是在婚礼前一晚他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相拥,也是那时候他才发现这个死女人移情别恋了!
周辞镜回过神,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昨天偶然听旁边闲聊提起皇后最近在组织选驸马,想到这,他快速起身。
-
御花园。
相思怎么也想不到吃完饭散个步都能碰见这群妃嫔,如妃身侧的女人,头戴凤钗,穿着鞋子都和旁人不一样,心里了然,低头规规矩矩的行礼,“女儿给母妃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几日不见,落宁身体好些了吗?”皇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除了关心看不见其他情绪。
相思颔首一笑,“谢皇额娘关心,孩儿好多了。”
“落玉给母后请安。”突然一阵俏丽的声音响起。
相思本能的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精致华服的女孩出现在眼前,丹凤眼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俏皮,身后跟着一排下人。
得不得宠一目了然。
原本在赏花的几个嫔妃纷纷围过来,相思也听不懂,直觉告诉她,都是夸人的话。
只是身旁突然站了个人,让众人熄了声,似乎都知道这是落宁落水那天救了她的奴才。
周辞镜看了眼相思,他哪知道这偌大的花园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万一被发现,又得挨打,空气中弥漫着腻人的胭脂香,让他皱了皱眉。
前几日的教训告诉他,现在得下跪,但面前这么多女人,他得跪哪个?
周辞镜指尖收紧,膝盖缓缓弯曲,慎重开口,“奴才给各位美女请安。”说完就站了起来。
这次不挨打了吧,一个都不得罪。
寂静无声。
而后。
“大胆奴才,在皇额娘面前豪无理数,不知是谁教出来的,小翠,掌嘴。”落玉挑眉看了眼相思,故作无辜发挥主子的权利。
周辞镜一愣,我他妈!
巴掌还没落下,小翠的手腕被一道力量握住,相思拎着她的手腕用了些力,小翠没敢说话,连连后退到落玉身侧。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就有礼数可言吗?”相思挺直腰背,下意识护他。
周辞镜望着女孩的侧颜,原本没有感觉的内心此刻竟变得委屈起来,小心的往她身后躲了躲,嘴角勾起一瞬,果然是他的老婆,她还是喜欢他的。
等一下,这女人的意思是他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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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愣神好一瞬,显然对这般强势模样的落宁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嗓音高了几分,“皇额娘还没说话,这个奴才就站起来,本就是不懂礼数。”
好像挺有道理。
相思闭了闭眼,这个该死的无脑拖油瓶天天给她惹麻烦!
她的脑袋飞速运转,索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一起砍头说不定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姐姐教训的是,但小镜子是我的奴才,该打该骂也是我来,皇后娘娘还没有说话,俗话说一个人的行为影响一个地方的风气,姐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咄咄逼人,小的方面损了自己的气度,大的方面就是有损国风了。”
相思一口气说完,越编越有自信,简称当代营销号。
皇后脸色沉了下来,看着众人频频点头赞同的模样,刚想开口。
“说的好!小小年纪竟有这番领悟,不愧是朕的女儿。”身后不远身穿龙袍的相曦年刚下早朝,身旁还跟着众丞相。
因为皇帝的出现,场面一度严肃起来。
相思心里有些懵逼,还是谦虚的跟着众人一起行礼,“父皇过誉了。”
相曦年欣慰的点点头,身后国师也诧异附和,“想不到落宁平日顽劣,分析事情竟有如此独特见解。”
话音落下,只见皇后眉头蹙起一瞬,如妃却笑颜如花。
“如妃教得好功不可没,朕大大有赏。”相曦年爽朗开口,抬脚打算移步尚书房。
“哼,父皇偏心,落玉就不好吗?”落玉微微嘟起嘴,神色委屈,看落宁的眼神闪过复杂。
相曦年眉毛一扬,看起来心情不错,刚准备开口。
“宁禄拜见父皇,皇兄。”小包子手抱拳,俯身行礼,清秀的脸颊一本正经起来有些呆萌。
“免礼,今天可真热闹,宁禄也来了。”相曦年摸了摸胡须,环顾四周,好久没有过这样平和的景象了。
相思听着他们的谈话也插不上嘴,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估计大家都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千万别再有人提起了,要不然她也没法子救这个狗男人。
周辞镜听到声音,眸色一颤,下意识再次抬头,却与不远处站在皇上身边的小包子对视上。
“父皇,那个太监刚刚揪儿臣的辫子!”
相思顺着小包子的肉手视线落在了旁边周辞镜身上,刚刚落下去的心脏此刻又提了起来。
我!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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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愧是我们相香国仁君,这样还能网开一面不去追究,奴婢今天看落玉公主嫉妒的脸都绿了。”秋霜将午膳端到桌上,忍不住窃喜。
相思肚子有些饿,拿起筷子,“相香国?名字倒是挺独特。”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我溺水那日,落玉在旁边吗?”
秋霜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落玉公主在旁边的,不过奴婢想不到公主不会游泳,竟然能在水里憋气这么长时间,小镜子也是如此。”
相思指尖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多长时间?”
“奴婢当时被公主派去拿披肩,赶到的时候公主和小镜子已经被人救了上来,听说有一炷□□夫了,当时吓死奴婢了。”秋霜说着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
一炷香是一刻钟,就算救活了也得脑死亡,所以原身是死了,她和小镜子才穿过来的。
相思越分析思绪越明朗,手上不忘扒饭,“坐下来一起吃。”
秋霜手指交叠放在腹部,站到一旁,像是没听到女孩边吃饭边说的话,自顾自小声嘀咕着,“要奴婢说,落玉公主就是嫉妒您的美貌,明明母妃是皇后处处得宠,还学您的穿衣和说话,今天她身上那件鹅黄色纱裙,公主也有一模一样的,”
相思听着丫鬟小心翼翼说坏话的模样,嘴里塞着米饭,跟着附和,“对,她就是模仿我穿衣服,模仿我说话,”
“她怎么不模仿你一顿三碗饭?”周辞镜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相思一见到他气就不打一出来,咽了食物,刚想开口。
男人已经大摇大摆坐到她的一侧,动作自然毫不做作,像是以前经常这样,抬起眸看向对面的丫鬟,“愣着干嘛,拿副碗筷给我。”
“”秋霜抿着唇,也不敢出声,毕竟今天早上见证了公主是如何护短。
“大胆!和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你配吗?”相思站了起来,杏眸瞪着他。
周辞镜倒是有耐心,嘴唇勾起,“怎么不配,昨晚我们还一起睡”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孩着急的打断。
“秋霜你去帮我拿些香薰来,本公主这几天睡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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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看着男人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没了胃口,叹了口气。
身后跟着这一点古代礼数都不懂拖油瓶,她的大女主剧本根本发展不下去,“你难道都没看过古装剧吗?”
“我没事看那玩意干嘛。”周辞镜没有嫌弃拿起一旁被女孩用的碗筷就开始夹菜。
相思显然不信,清清嗓子,看着他的目光变得阴狠决绝,“你总有这么多说辞,其实刚愎自用薄情寡性自私虚伪是你,疑心深重的更是你!这句台词我不信你没听过。”
周辞镜看着女孩突如其来这么多戏,缓慢的将菜送进嘴里,并且摇了摇头。
相思眉头皱紧,算了,只要他不惹事,礼数不懂可以教。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要代替原身好好打那些什么落玉什么皇后的脸。
想到这相思看向窗外晴空,挺直腰背,露出自信的笑容,“这里是相香国皇宫,我拿到大女主剧本的地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娇贵的小太监。”
“”周辞镜: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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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扫着院子里的落叶,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蓦然转身吓得连忙行礼,“奴婢参见慕王。”
唐萧笑着摆手,“起来吧,自己人以后不必行礼了,太太落宁公主呢?”
秋霜脸颊一热,怎么就自己人了,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公主和小镜子在房间里,奴婢这就去通报。”
唐萧眸光动了一瞬,万一坏了好事他可不想被周总骂,下意识握上眼前准备转身的丫头手腕,“没事不急,等他们聊完,我再进去。”
明明是当朝王爷,竟然要等公主和太监说完话再进去?秋霜心里疑惑,身份原因也没有出声反问。
可能是男人身边没带侍卫,此刻存在感太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唐萧手背后,五官刚硬端正,视线落到面前比自己矮一头的丫鬟脸上,“发烧了吗?脸这么红。”
秋霜下意识捂着脸,说话磕巴起来,“没有啊,慕王看看错了。”
唐萧点点头,抬眸望着满庭落叶,她一个小姑娘打扫这么大院子?
热心的职业素养让他夺过秋霜手里的扫帚,“你去休息吧,这种事让男人来。”
“”
-
屋内。
相思转身看向男人宛若智障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刚刚又是对牛谈琴了,“有空去学学这里的礼仪,见到什么人行什么礼说什么话,再出岔子,我也救不了你。”
周辞镜漫不经心的笑了,只是笑容没及眼底,低声道,“说了这么多就是嫌弃我了呗,想赶我走呗,我走就是了。”说着打开房门,看到院子里唐萧在和一个丫鬟抢着扫地。
“别走。”身后女孩声音响起。
周辞镜顿住脚步,嘴角勾起,终究还是舍不得他了吧。
“跑起来。”
“”
“公主,快来劝劝慕王殿下,他和奴婢抢扫帚。”秋霜急红了眼,让王爷给自己扫地,这可是要杀头的。
相思随意看了眼屋外,被周辞镜气的没心思管这些,“秋霜,陪本公主出去走走,看见这些男人就烦。”
-
砖红色的围墙困住整个宫城。
“公主,奴婢感觉慕王像变了一个人。”
相思侧过头,“哪里变了?”
“奴婢说不上来,以前的慕王就是到哪都不说话,温润模样,现在竟感觉有点傻乎乎的。”秋霜低着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公主恕罪,奴婢的意思是慕王现在也挺好的。”
相思忍不住笑了,心情好了些,“你喜欢的话,我就把你许配给他。”
秋霜愣了一瞬,随后白净的脸颊彻底红了,刚准备说话。
“哟,这不是相思妹妹吗。”落玉慢悠悠迎面走来。
相思顿住脚步,原本泛着笑意的脸上恢复平静,“姐姐好巧。”
落玉走到跟前,静静的看了她两秒,“想不到妹妹这么沉得住气。”
阳光洒了下来,相思眯了眯眼,同时心中疑惑,“什么意思。”
落玉身体前倾,凑到女孩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明知是我推你下水,醒了到现在竟然对父王母后只字不提,妹妹可真大度。”说完咯咯笑了,不知道还以为两姐妹在嬉闹。
相思眸色冷了一瞬,得体的勾起唇,“谢谢提醒,希望姐姐能一直笑的开心。”
落玉没在意接着开口,“下个月太后的生辰,妹妹要表演才艺吗?”
相思眉毛扬起正好借此机会展示一番,“当然了。”说完一旁的秋霜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袖,神色复杂。
落玉笑意更深,“我拭目以待。”说完又慢悠悠的同她擦肩而过。
相思望着远走的背影,早就猜到原身落水不简单,没想象到真的被她推下去的,突然想起了什么,“秋霜,我会什么才艺。”
“公主会吃。”
“”
-
相思有片刻无语,来不及细想,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眼熟的小孩,连忙叫出他,“喂,小包子。”
宁禄四周看了看才意识到是喊的他,“宁禄参见皇姐。”
相思看着他又肉又萌的脸颊,忍不住想掐一掐,从袖子里掏出两颗糖,柔声道,“今天是不是有个太监揪你辫子了?”
宁禄看着手心的糖果,愣愣的点了点头。
“你不要怪他,那个奴才什么都不懂,以后想吃糖记得来找姐姐。”相思半蹲下身眯眼笑着,说完揉了揉他的头顶,就算表面臭骂了那个男人,但还是不想他日后被针对。
宁禄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女孩背影,只听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脸颊隐隐泛红,心情突然明媚起来,将糖果紧紧握在掌心里,一蹦一跳的往学堂跑去。
-
周辞镜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怎好,刷尿盆的动作都比以往粗鲁了些。
天色渐晚,他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向茅房走去,突然想起那女人今天对他爱答不理,内心又开始烦闷起来。
大不了等会和她道歉。
“太子殿下,这里,我在这里。”突然从灌木丛后面传来一道声音,男子蒙着面,一身黑衣。
周辞镜顿住脚步,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
黑衣人点了点头,见四周无人,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周辞镜有些懵,又是搞哪出,反应了一会才沉声开口,“你从哪里来的。”
“沃施尼蝶。”
周辞镜抿着唇,本来今天就心情不好,又刷了一下午尿盆,此刻怒意一下子冒出来,“我他妈是你爹。”
黑衣人诧异的看着他,吓得连忙下跪,“太子恕罪,奴才真的是从蝶国来的。
周辞镜怔住,捋了捋思绪,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我是蝶国的太子?”
黑衣人神色疑惑,太子是在相香国呆傻了吗,他点了点头,“皇上派奴才来问问您有没有选好太子妃。”
“”
“我假扮成太监就是为了来挑太子妃?”周辞镜拧起眉宇,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黑衣人似乎猜测是因为落水才导致太子片刻失意,看了看四周环境安全,才开口,“皇上让太子和相香国和亲,您不愿意但皇命难为,所以提出要来这里亲自挑选。”
一切都有了解释。
暗夜中,男人的五官深邃立体,此刻臭屁的笑了。
他就知道,他一个堂堂21世纪霸道总裁怎么可能穿越成一个太监。
“皇上说,相香国落玉公主美若天仙知书达理,也是最受宠的公主,同她成亲更能巩固国政,让太子多留意一些。”
周辞镜神色顿了一瞬,立马反驳,“谁说的,他们都喜欢相思。”
黑衣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开口,“原来落宁公主才是最受宠的。”
周辞镜垂下眸,看不到眼前黑衣人脸上的表情,学着上次碰见那小孩的模样,抬头挺胸,“本王累了,你回去吧。”
“下个月,相香国太后生辰,蝶国派人前来想借此机会洽谈和亲事宜,到时太子不必暴露身份,按计划行事就好。”
周辞镜心里想着相思知道他的身份会是什么表情,哪里还有心思细品他的话,“你在教本王做事?”
“奴才不敢。”
周辞镜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你回去吧,本王要去找相思了。”
“”
黑衣人跪在地上,看着蝶国成熟稳重的太子此刻一蹦一跳远走的背影,不可置信的使劲揉了揉眼睛。
-
朗朗星空,树影斑驳。
周辞镜走进院子,双手背后,比以往都有自信,嗓音低沉,“相思呢?”
秋霜刚从寝殿出来,听到这个太监直呼公主名讳,眉头皱起,“小镜子,太监只能喊公主封号。”
周辞镜侧眸扫了她一眼,“小爷可不是太监。”
“”
秋霜反应过来刚想阻拦,男人已经打开房门进屋。
相思坐在床边,想着今天和落玉吹的牛逼,等到太后生辰那日她该怎么办。
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的正好,把我洗脚水倒了。”相思靠着旁边柱子,眼皮微微抬起,此刻穿着淡粉色内衬长褂,慵懒至极。
周辞镜看了眼脚边的铜盆,没有理会,“穿这么少给谁看?”
相思与他的目光对视上,刻意忽略心头习惯性的悸动,“怎么,就算是勾引你,就你这小身板,啧啧。”
周辞镜笑意淡去,“试试?”
屋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男人磁性的嗓音还在耳边回荡,脸颊一下子烫了起来,突然想到他的身份,立马冷静下来,站起身仰头看他,“来啊,试就试。”
周辞镜看着女孩的动作,粉色将她皮肤衬的白里透红,雾眸泛着淡淡水光,抬手揽住她的腰靠向自己,“以为我不敢?”
相思脸颊先由烫又变成红,特别是当他的手掌碰到她腰时,任由身体紧贴,硬着头皮不让自己输掉气场,“你行吗?”
周辞镜动作一顿,侧头再次笑了,“我行不行试试才能知道。”
相思在男人面前彻底败下阵来,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直接推离,“我才不要。”
周辞镜脸色一冷,“那你想和谁试?那个男明星?”
这么长时间,他还在计较这事,相思叹了口气,“以乔是喜欢我,但我要结婚了,离开时他抱了我一下,就是这么简单,爱信不信。”
周辞镜听完女孩的话沉默几秒,门口传来规则的敲门声,以及秋霜纤细的声音。
“公主,顾将军求见。”
相思听是陌生的名字,害怕是是和原身有关系的人,她可不能出岔子,连忙披上外褂,“让他进来。”
周辞镜沉着脸握着她的手臂,面上看不清情绪,“这么快就背着我养野男人了,老婆?”
“”相思这算明白了,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一直在努力生存,而这个狗男人却在生活!
“顾甚参见公主,这么晚冒昧打扰。”进门的男子一身黑袍体型高大,黑眸浓眉,说话是眼眸垂下,气质不凡。
相思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响起一道深沉的声音。
“知道冒昧还来?”
“”
相思瞪了眼一旁,又对着顾甚笑脸相迎,“顾将军莫怪,落宁的奴才不懂事。”
顾甚倒没觉得奇怪,像是习惯了,“无妨,臣远在边关听闻公主落水,这才连夜赶回探望,望公主赎罪。”
“看把你显摆的。”周辞镜淡淡看着他。
“”相思保持着微笑,忍无可忍,“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把我洗脚水倒了。”
周辞镜没有说话,不同以往那些接近她的男人,他明显感觉眼前这人看相思的眼神不对。
“小镜子,院子里该添灯油了。”秋霜从门口冒出一个头,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灯台。
周辞镜这才缓缓蹲下身端起脚边的水盆,离开时不忘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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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看着男人傲娇远走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瞬,这才将视线落到对面人身上,“不知顾将军这么晚前来,所谓何事。”
“没什么大事,见公主无恙,臣就放心了。”顾甚没发现什么异样,字里行间流露着明晃晃的关心。
相思又看了他几秒,这个人不会是喜欢原身吧,她要不要告诉他真正的相思已经死了。
就在她犹豫之时,对面的男人又开口了,“过几日灯元节,长安街有灯会,不知公主愿不愿意和微臣去”
“出宫?”相思打断了他的话,眸色亮了几分。
顾甚点点头,耳垂隐隐发红。
“当然可以啊,到时候你”
周辞镜刚到门口就听见两人的对话,几乎没有犹豫,“我也要去。”
相思抬眸望去,下意识道,“秋霜呢?”
周辞镜缓缓走近,目光没有看相思,一直落在顾甚身上,“她被公主的洗脚水臭晕过去了。”他顿了一瞬,接着开口,“连男人也受不了。”
空气安静,相思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这狗男的故意的!
她笑着看了眼对面明显愣住的顾甚,声音从齿缝里挤了出来,“那你怎么没晕过去?”
“我不是男人,你说气人不。”
“”
“小镜子,灯快灭了,你怎么还没添灯油!”秋霜在屋外大喊。
周辞镜见目的达成,看着女孩眉毛一扬,痞气十足,微微颔首,“奴才告退。”
“”
顾甚看时候不早,也感觉到公主的尴尬,寒暄两句直接行礼告退。
此刻屋内只剩下相思一人,坐在桌前她越想越气,随后又眉头皱起,周辞镜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跟原来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变成太监,没了那玩意,性格也会大变?
相思越想越离谱,不禁甩来甩脑袋,突然目光看到了不远处柜子上的蓝色小壶,好奇的抬脚走去。
-
天色昏暗,灯笼忽闪,院子外有下人匆匆路过的身影。
周辞镜添完灯油,拍了拍衣摆,这才抬脚往寝殿走,映入眼帘的却是女孩在对着桌子上花瓶傻笑的模样。
他皱着眉走近,鼻尖也闻到了丝丝酒气,直接夺过她准备放到嘴边的酒壶,“断了你的桃花,借酒消愁?”
相思眯着眼抬眸,看清楚来人,猛的站了起来,身高原因,她踮着脚攥紧他的衣襟,“小太太监,你再惹本公主,我就我就”
周辞镜看着女孩微晃的眼眸,低声,“你就怎么样?”
相思想了会,“我就和你离婚。”
周辞镜眼眸一暗,“忘了我的话?”
相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有些听不懂他的话,随后嘴唇一热。
男人直起身,舌尖舔了下嘴角,眸色却无比认真,“说一次,吻一次。”
相思没反应了好一会,快速推离了他,眼眶微红,“你占本公主便宜!”
周辞镜笑意更浓,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来不管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都要嫁给他。
看着女孩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叹了声气,拦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相思也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脑海里还回荡着刚刚那个吻,眼角彻底湿润了,任由心中的话吐露,“为什么要亲我,你又不喜欢我”
周辞镜给她盖被子的动作一顿,女孩的细碎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周辞镜静静的听完,淡淡道喊她名字,“相思。”
相思抬眸,用仅存的意识看着他。
“认识这么久,你是最了解我的。”
周辞镜喉结一滑,眼眸比以往都要深沉,“你觉得我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只听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在隐隐起伏。
因为喝醉心里防线不断后退,直至溃不成军,没忍住仰头吻上男人的唇。
周辞镜一怔,随后快速掌握主导权,扣着女孩的后颈,加深。
夜已深,屋外凉风习习,屋内烛火摇动,暧昧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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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得如蓝纸一般,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周辞镜坐在石凳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进湖里,原本平静的碧波此刻荡起涟漪。
眸光一瞥看见不远处亭子有个小孩在看着自己,他朝那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过来。
宁禄学着一旁男人的样子捡起石头扔向湖面,心事重重。
周辞镜扫了眼他的肉脸,“小屁孩,怎么总是一个人出来玩。”
宁禄听完缓缓低头,原本黑亮的大眼此刻暗淡下来,“额娘不喜欢我。”
周辞镜并没有注意一旁小孩的情绪,依然沉静在愉悦的心境里,似乎在回味什么,嘴角勾起,嗓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低声开口,“爷这次把她拿捏的死死的,还说离婚,那牙都快把我舌头划出血了,真好。”
宁禄不愧是小孩子,一旁男人说完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刚刚低落的情绪也忘至脑后,“你是落宁皇姐的奴才?”
周辞镜听到落宁这才将视线落到他身上,随后点了点头。
宁禄笑了起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得意洋洋,“这是姐姐上次给我的糖,本王到现在还舍不得吃呢。”
周辞镜盯着面前肉手里的糖,脸色不太好,这小孩怎么越看越不顺眼,“你想干嘛。”
宁禄眼珠一转,“本王要亲自去感谢姐姐。”
话音刚落,隔壁院子里传来太监大总管尖锐的声音,“哪个狗奴才尿盆没刷完就跑去偷懒!”
周辞镜眉头一皱,他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连忙起身,视线又看了眼他小孩手心的糖,冷着脸抢走,“没收。”
“”
宁禄委屈红了眼,“臭太监,把糖还给本王。”
周辞镜如没听到一般,将糖放进口袋,垂眸扫了他一眼,随意道,“改天我买给你。”
“你买的和姐姐送的怎么能一样!”
周辞镜嘴角一勾,模样很坏,一米八几的个子和身旁红着眼的小孩形成鲜明对比,“你哭吧,我去刷尿盆了。”
宁禄急了,连鼻尖也跟着泛红,又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这个狗奴才太欺负人了,他赌气的别过小脑袋,冷哼一声,“你拿去吧,本王已经决定了,要让落宁姐姐当我的王妃!”
周辞镜准备的转身的脚步蓦然顿住,眉头皱起,昨天来个将军就算了今天又来个小屁孩,他缓缓蹲下身与小哭包平视,“你说什么?”
宁禄仰起头不看他,挂着泪脸上骄傲的很,“本王,要娶姐姐当王妃。”
男人听完眸色一冷,忍不住抬高了些音量,宣誓主权,“她是我老婆。”
宁禄没听懂,“你竟然说姐姐是老婆婆,我要告诉她。”
周辞镜这才反应过来,他一个成熟男人和小屁孩较什么真,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落宁姐姐她,吃小孩。”
宁禄愣住了,忽然想起老嬷嬷晚上讲的故事,下意识后退一步,“真真的?”
男人害怕的点点头,“我亲眼所见,落宁姐姐一口一个小孩,不能喜欢她,会被吃掉的。”
宁禄没吭声,站在原地看着太监远走的背影,低下头小手纠结的绞在一起。
-
“我听徐公公说,我们以后刷一个尿盆能得50文钱。”小盈子正和旁边太监说话,话音刚落看见了门口走来的男人,下意识脖子一缩,不敢说话,现在眼睛还疼着呢。
周辞镜坐到自己的凳子上敞开腿,在暗处不屑的勾唇,他可是太子,在乎这点钱?接着抬手指了指那个方向,“你,过来。”
鲁盈一愣,立马站起身跑了过去。
“把小爷的这些尿盆都刷了,钱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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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相思才朦朦胧胧的醒来,扶着昏沉的脑袋坐起身。
秋霜刚好也开门进来,同时也闻到了酒味。
“公主喝酒了?怪不得现在才醒。”
相思眯着眼,指尖碰了碰红肿的嘴唇,秀眉微拧,这古代的酒喝完不仅断片竟然还上火,“昨晚我和谁喝的?”
秋霜想了想才答道,“顾将军走后,公主就一个人在房间里了。”
相思没有怀疑的点点头,刚想开口。
“如妃娘娘驾到。”
-
“落宁参见母妃。”
如妃妆容精致,笑起来温婉柔美,“孩儿起来吧,今天在御花园看见顾将军,听说你们要出宫赏灯?”
相思点点头,脑海里组织着语言,要让自己的话毫无破绽,“孩儿落水也有好一阵了,想借此出去散散心。”
如妃侧头看向门外,眼角露着隐隐细纹,“也好,整日待在这城楼里也是烦闷的很。”
相思像是被如妃的心情感染了一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皇后娘娘和我说,太后生辰那日你要表演才艺?”
不提相思都忘了,此刻眉头再次紧紧皱起,咽了下嗓子,“是的额娘,孩儿现在已经在准备了。”
如妃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额娘很期待。”
-
送走如妃,相思松了口气懒散的趴在桌上,感觉身心俱疲。
周辞镜却一身轻松走了进来,嘴角挂着抹笑容,看起来心情大好,“醒了?”
相思身体一顿,缓缓坐直,扫了他一眼,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想起昨晚自己的尴尬就来气,“嗯,怎么了?”
周辞镜听着女孩冷落的声音,视线扫过她的面颊,心脏一沉,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这个狗女人把昨晚的事给忘了!
周辞镜敛去笑容,冷着脸沉默几秒,似乎是在逼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不甘心的委屈开口,“你昨晚亲了我,还说你爱我。”
相思愣住了,努力回忆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真的酒后吐真言了?我呸!不可能,不承认,“醉话你也信?”
周辞镜的指尖下意识收紧,女孩无所谓的话像一根刺直接扎在心上。
占他便宜还不认账,流氓,负心汉!
相思看着站在对面不说话的男人,她心虚的别过眼眸,突然想起刚刚如妃感性的话,悄无声息的转移话题,“如果回不去的话,我们是不是一直要被困在这皇宫里了。”
周辞镜眼底微红,轻轻吸了下鼻子,也看到了女孩脸上落寞的情绪,还是不忍心道,“那我们就去宫外。”比如蝶国。
相思听完直接笑了,“去宫外拿什么养活自己,要学历没学历要才艺没才艺,去田里种地吗?我才不要。”
周辞镜看了她几秒,他可是蝶国太子,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种地,“你是我老婆,和我出去怎么了?离开之前我一天刷200个尿盆,难不成我还会饿着你?”
“”
相思憋着笑将杯子里茶水喝完,心情好了许多,拿起手绢文雅了擦了擦嘴,“你出去忙吧,我再睡会。”刚准备起身,脑袋就天旋地转往一旁倒去。
她以为自己会倒在地上,可随后手腕又被一股力量牵住,直接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女孩肤色透亮,因为慌乱唇瓣微张,周辞镜托着她的腰指尖轻轻摩擦一瞬。
相思脑袋昏沉,感受到男人越来越近的脸颊竟忘记了反应,不断加速的心跳提醒着她此刻他们动作的暧昧。
宁禄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毅然决然的来找落宁姐姐,就算被她吃掉他也不怕。
小身影蹦蹦跳跳的从院子外走进来,却在门槛处猛地顿住脚步,纤长眼睫一下子就湿润开来,小胸口气得不断上下起伏。
“狗奴才!你翘本王墙角!我和你拼了!”
相思将用一生来治愈此刻。
眼前的小包子抱着男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回过神赶忙拉开两人,蹲下身用手绢擦着小肉包脸颊上的泪水,柔声哄着,“告诉姐姐怎么回事。”
周辞镜垂眸看着两人,将女孩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温柔过?目光落到一旁的小孩身上,薄唇轻启,“为了个女人至于吗。”
宁禄没理身后男人的风凉话,小肩膀微微颤动,“他抢了姐姐给我的糖。”
相思忍不住笑了,她还以为什么事,“别哭了,姐姐这有好多,吃完了再来找姐姐。”
宁禄睁着大眼,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小心翼翼道,“真的可以再来找姐姐吗。”
“你自己没钱买吗。”周辞镜眉头皱起,内心及其不爽。
相思瞪了一旁男人一眼,抬手揉了揉小奶包的脸,笑吟吟道,“当然可以啦,姐姐最喜欢宁禄了。”
-
看着小身影蹦蹦跳跳远走的模样,相思这才转过身,脸上笑容尽失,“你没事和一个小孩抬什么杠。”
周辞镜视线看着女孩脸上和刚刚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心脏微沉竟涌出一股酸涩,嗓音很低,“你还在乎我吗。”
相思没听清男人的话,穿上外套,“陪我出去走走吧。”说完手指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就像她们结婚时那样。
周辞镜神色一顿,想着刚刚女孩捏小孩脸笑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堵,“别用碰过其他男人的手碰我。”
相思站在原地,看着小太监气汹汹远走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又是一瞬晕眩,索性不再去想,没吃午饭直接一头栽进了柔软的床上。
-
一路上周辞镜越想越气,怎么到了古代,这个狗女人还是这样招蜂引蝶,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今天要多刷几个尿盆,晾她两个时辰。
“周总,好巧。”唐萧穿着朝服,精神抖擞。
周辞镜抬眸扫了他一眼,心情不太好,“干什么。”
唐萧刻意理了理崭新的衣服,小日子滋润的很,“周总有空可以去我府上喝上两杯。”
周辞镜不屑的笑了,“没空。”
唐萧显然话还没说完,挡住了男人的道路,小声道,“周总,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们可能穿越到了一本书里。”
周辞镜顿住脚步,好像在示意他继续说。
“你看啊,这个朝代的人和事在历史上都是不存在的,很有可能就是架空小说啊。”唐萧说完顿了一下,想起自己过得被人伺候的神仙日子,接着开口,“而且还是本甜文。”
周辞镜侧过头,看着不远处路过几个眼熟的同行太监,沉声开口,“是虐文。”
唐萧疑惑的皱起眉,“谁说的。”
“我说的。”
-
相思一觉睡到了傍晚,这酒的后劲是真大,醒来还有些蒙圈,秋霜不知道跑哪去了,桌子上放着她喜欢的糕点,还算这丫头有点良心。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相思坐在桌前,一口一口的吃着软糯的绿豆糕,房间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咀嚼声,内心也突然生出一股落寞感。
难道只有再出一次车祸才能回到原来世界吗?
但万一没成功不是白被撞了?
下个月太后生辰她可是吹了大牛要表演才艺的,还是等到表演完再撞吧。
这样想着门也被开启,男人换了一身黑袍,白皙脸上五官立体,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清隽十足。
“你们小太监的工作服还挺好看。”
周辞镜没有说话,静静的倒了杯水给女孩递过去。
相思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将绿豆糕咽了下去,缓缓走到他身边,“怎么了?受委屈了?”
女孩嗓音温柔,刚睡醒的头发又几缕垂下来,温婉可人,周辞镜刚冲完凉水澡,此刻全身又开始燥热起来。
他垂眸先是牵起女孩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把将她搂紧自己怀里,鼻尖抵着她的脖颈,才低声开口,“嗯,委屈了。”
相思心头一动,周围充斥着男人强大的气场,他的个子很高,此刻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在这个陌生世界,还好有他在。
“谁欺负你了,本公主明天给你欺负回来。”
周辞镜听着女孩大义凛然的声音,忍不住轻笑,唇瓣也自然而然的吻在她脖子最敏感的皮肤上。
相思猛地瞳孔放大,从脖颈到脸颊一瞬间滚烫起来,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男人的吻还在继续,缓缓移到耳垂,随后准备无误的落到她的唇上,因为心里不爽本来只是想吓吓她,可没想到他竟舍不得离开。
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上她的后脑,将她更深的压向自己。
渐渐地,她感觉有些缺氧。
不断后退,直至两个人跌落到床褥,周辞镜不由得加深这个吻,手也不安分。
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他是太监,也就放松了警惕。
周辞镜笑了笑,黑眸暗潮涌动,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相思迷迷糊糊间突然感到一丝冷意,不经意的抬腿却碰到一个什么东西。
她猛然惊醒,慌乱中脸颊更加绯红,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你你不是”
周辞镜缓缓撑开身体,让两人之间有了空气流通,他目光低垂着,嗓音暗哑,“不是什么?”
相思瞪圆眼睛,一瞬间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抬手捂着心口,眼眶红了起来,“你不是太监!”
周辞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相思眼眶更红,可内心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他们都认为你是太监。”
周辞镜眸光微动,万一告诉她自己是太子,这个狗女人不嫁给他怎么办,“不知道。”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相思下意识咽了下喉咙,刚刚唇部的热意还回荡脑海,这才注意到此刻身体还被压着,“起来。”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寂静无声。
周辞镜不但没起来,反而俯身凑近,下身抵着她,嘴角带着笑意,嗓音蛊惑,“要不要试一下?”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规则的敲门声。
“公主睡了吗,奴婢拿了些安神香来。”
相思侧过头看向门口,脸颊一下子又热了,身上的男人又开始不安分,刚想开口,唇又被堵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秋霜的影子消失在门口。
-
相思昨天睡了一下午,晚上又被周辞镜闹到很久,天色刚亮她就醒了。
小心翼翼将搭在腰间的手臂拿下,顺便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的脸颊。
晨光从窗檐钻了进来。
男人眉目舒展,睫毛很长但不翘,相思目光下垂,没忍住抬手点了点他的唇瓣。
他似乎被弄醒了,皱了下眉,头埋进女孩到颈窝处,嗓音带着睡意,慵懒散漫,“别闹,老婆。”
相思愣住,因为那句老婆怔了好几秒,“起床,今天要出宫,秋霜估计等会就来了。”
周辞镜似乎又睡着了,只是抱的更紧。
相思咬了咬唇侧软肉,想转身,膝盖却又不下心碰到,吓得立刻缩回脚,一动不敢动,只听耳边传来轻声低笑。
周辞镜憋了一晚上,一夜就相当于没睡,此刻嗓音沙哑,“别动,让我抱抱。”
相思指尖收紧又放松,不能让秋霜知道周辞镜在她房间过夜,要不然这关系就解释不清了,“你要是再不起,我就和顾将军出宫,不带你了”
周辞镜沉默一瞬,缓缓睁开眼,威胁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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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梳妆台前,唇抿了下胭脂纸,整个人一下子气色就提了起来。
身后站着个男人,手抱胸看着她的动作,“这个是有机的吗。”
相思想了一下,“不是。”
“别涂了,”他摇了摇头,“又不好吃。”
“”
还好秋霜进来,“公主今天起的可真早。”
看到周辞镜,“小镜子,门口有个太监找你。”
男人离开,相思没多想,对着铜镜给自己描了个眉,“秋霜昨天下午去哪了?”
秋霜动作一顿,低下头,耳根有些红,“南坊殿旁的樱花开了,昨天慕王来找公主去赏花,但公主当时睡着了,慕王只好带着奴婢一同去了。”
相思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身后小丫头接着开口,“公主赎罪,当时奴婢有意叫醒您,但慕王不让,还拿权势威胁奴婢。”
相思来了兴致,“慕王威胁你什么了?”
秋霜脸颊通红,半天战战兢兢的开口,“慕王说慕王说如果不去,就告诉皇上说奴婢勾引他,奴婢迫不得已才才”
“”相思忍不住笑了,唐萧还挺会的嘛,这么快就把她的小宫女勾搭走了。
等一下,唐萧这个木头都能撩妹,周辞镜他不安分,又生的好看,会不会早就?
相思想到这脸色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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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盈站在院子门口,神色显得有些局促,见到男人出来,赶忙从袖口将东西掏出,“大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
周辞镜接过白色药瓶,满意的点点头,“辛苦了。”
鲁盈眼眸转了一圈,凑过去小声道,“这个药效很猛,一点点就能让人全身虚脱,又不想去茅厕,只能硬忍着腹痛,镜哥和谁有这么深仇大恨啊。”
周辞镜握着药瓶,像是想象到这药生效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看了眼鲁盈的贼眉鼠眼,“这你就不用管,等爷以后发达了,自然不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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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的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突兀横出的飞檐,商铺招牌旗帜高高飘扬。
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繁华落尽,倒有几分盛唐的喧闹。
相思提起裙摆准备下马车,只见眼前多出了一双宽大的手掌,顾甚笑吟吟的开口,“公主小心。”
相思礼貌的回以微笑,“谢谢顾将军。”
不远处的周辞镜别过头冷哼一声,忍耐般咬了咬牙根。
“太太!周总!”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相思转头望去,只见唐萧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手里一把折扇,整个人笑起来温润如玉。
果然有钱能让人变好看。
再看看一旁黑着脸的周辞镜,穷是穷了点,但那脸长的就与身份及其不符,此刻穿着一身黑袍,像个落魄公子哥。
顾甚看到来人,没听懂他嘴里的称呼,好歹是皇帝最年轻的弟弟,有些奇怪为什么大家都不行礼,“末将参见慕王殿下。”
“免礼免礼,你们也是来看灯会吗。”唐萧说完瞥了眼躲在相思身后都小丫头。
注意到他的的目光不停在自己周围转悠,相思没忍住提议,“既然这么巧,慕王不如和我们一起。”
“是啊,微臣先找个酒楼用午膳,公主和慕王觉得如何。”
相思有些尴尬,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谦逊及眼底的爱慕都是对原身的而不是对她,“可可以啊。”
今日灯元节,长安桥上人影匆匆,热闹非凡。
顾甚在楼下安排菜品,相思坐在阁楼上对着外面发呆。
周辞镜看着女孩的后脑,悄悄的将白色药瓶拿了出来,脑海里想着鲁盈说的一点点就能让人全身虚脱。
手上没有犹豫,直接将一整瓶倒进了相思旁边座位的茶水里。
跟他抢女人,老子让你下不来床。
“你笑什么呢。”
周辞镜一愣快速手背后,“第一次出宫,有些开心。”
相思点头,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吆喝声,一个老和尚在算命,“算命算命,来世今生,不准不要钱。”
她垂眼望去,却与和尚对视上了,相思心头一紧,莫名紧张,神差鬼使般拉上周辞镜的手臂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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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多少两一卦。”相思指向写着来世今生的招牌。
老和尚污浊的眼眸扫了两人一眼,爽朗的笑着道,“两位有缘人,贫僧这里有面镜子,相爱之人能看到来世今生,敢问姑娘要不要照一照。”
“当然要。”相思没多想直接开口,姐有的是钱。
周辞镜看着和尚面前的铜镜,不屑的侧眸,他从不信这些,奈何一旁女孩有兴趣,只好随她一起站到镜子前。
身后有马车路过,小孩子追逐不小心撞到一旁的女孩,他下意识将她揽进怀里,同时看向镜子。
相思脸上挂着笑,模样新奇的很,目光也落上黄色铜镜上,同时笑容僵在嘴角。
本以为是骗人的东西,没想到黄色镜子上真出现了画面,她看到周辞镜穿着暗蓝色朝服,衣摆绣着龙纹,独自一人站在江边,神色落寞。
随后画风一转,自己一身白色婚纱,周辞镜身穿黑色西装,笑着朝自己走来,正是他们在现代结婚的场景。
相思鸡皮疙瘩起来,抬眼看向老和尚,只见他依然笑意盈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她掌心出现了薄汗,发现一旁男人还看着镜子,“试探道,“你看见什么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老和尚也用麻布将镜子盖上。
周辞镜侧头看向女孩清澈的眼睛,沉默一瞬,“什么都没看到。”
“施主可不能乱说,贫僧这面镜子只有在相爱之人面前才有灵性,看不到只能说有缘无份吧。”老和尚捋了捋胡须目光深意。
相思听完眼眸一暗,她能看到周辞镜却看不到。
原来不是相爱之人,怪不得。
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只是单纯的联姻关系,只有她一个人在小心翼翼的喜欢他。
相思悄悄的退出男人怀抱,拔下头上一根玉钗放到眼前桌子上,头也不回的上楼。
周辞镜站在原地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耳边传来老和尚低沉缓慢的嗓音。
“今生的亏欠,来世偿还,道理亘古不变。”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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