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老。”
李长寿闭着眼睛，马车内除了他还有王长老鞍前马后。
“大人有何吩咐？”
王长老的见风使舵和识时务，说实话让李长寿叹为观止，这种人或许永远不会谈什么忠心耿耿，但只要用得好往往也会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刀。
只要能够让其足够惧怕和臣服。
“顾家其他人无所谓，但顾晓雅的命，没人可以拿。”
李长寿睁开眼，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长老，这老小子正擦着额头冷汗，闻言也是一愣可身为一个墙头草反应极快，本就对这几日来的事情有所推敲的他，立刻就反应过来。
连忙谄媚笑道，“大人您放心，属下明白该怎么做！”
顾晓雅是魔门精心培养了十多年的圣女，然而这个圣女其实说到底就是一颗棋子，与江湖任何门派所谓的传人不同，魔门的圣女听着好听实则比较微妙。
如今顾晓雅嫁了人，相当于破坏了魔门的计划，如果被魔门某些人知晓后会有什么后果？
王长老身为魔门的老人，自然心知肚明。
所以压低了声音，“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圣女安然无恙！”
这也算是表忠心了，哪怕以他墙头草的性格，毫无半点可信程度，但李长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继续敲打。
当年之事，顾家被灭门，不出意外就是魔门下的手。
而以顾家的情况来看，魔门想要灭门不会留任何机会，顾晓雅又是如何带着幼子脱身然后躲了二十年都没人发现？
还是在京城，魔门的眼皮子底下？
要说没人暗中相助，打死他都不相信！
另外魔门分舵被顾晓雅一个人连夜屠戮，唯独王长老侥幸逃脱。
太巧了，真的是太巧合了！
【叮！恭喜宿主发现盲点，奖励10000系统点】
李长寿：“……”
系统，你想给奖励就痛痛快快的给，别整这些行不行？！
离开顾府后，李长寿拍了拍王长老的肩膀，却并未返回魔门分舵酒楼，而是来到了皇宫不远处，在彻底离开前他再一次进入皇宫。
熟门熟路再次来到了皇室祠堂。
“怎么？躲着不见有用吗？”
李长寿嘿嘿一笑，这大乾守护神也是比较惨，自从发现打不过他后，就想要避而不见。
但他马上快离开这里，有些事情还需要交代一二。
果不其然，在他开口没多久，大乾守护者满脸无奈的出现在了眼前。
“阁下到底想要什么？”
堂堂陆地神仙，这也太憋屈了一点！
就算是数十年前与仙门联手逼迫那位远走他乡，他都没感觉如此无奈。
“放心，我又不杀你，也不杀皇宫内的任何人。”
“那阁下今夜来所为何事？”
不杀人，可时不时来一趟，当皇宫是游园呢？
李长寿闻言笑了笑，“知道魔门吗？”
魔门两个字一出口，立刻就看到大乾守护神的面色变了变，后者眉头紧锁语气也是变得凝重起来，“阁下并不是魔门出身，老朽应该没有看错对吧？”
“如果我是魔门之人呢？”
李长寿笑着反问。
“不，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也的确不如阁下厉害，但这相人之术还有一些，虽然阁下行事让人捉摸不透，但绝不是魔门出身！”
大乾守护神的外表不过就是一个寻常老头，但此刻眼眸锋芒毕露。
甚至比起前几次两人动手，更有几分陆地神仙的风范。
果然啊，李长寿早就猜到这老东西其实还是有些保留，实力是不如他，可如果他真的动杀心不见得能轻易杀了对方。
“难怪，之前模拟中是动用了‘天人体验卡’才杀了这老东西。”
身为陆地神仙，肯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底牌，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李长寿心念一转，说实话之前他对于这位大乾守护神没好感也没恶感，也考虑过收为己用，但最终还是没兴趣，一个糟老头子完全不值得花心思。
还是仙门的那些老姐姐们更适合培养一些。
“有意思。”
李长寿不置可否，而大乾守护神并非信口开河，便也摇头失笑，“若阁下是魔门出身，岂会一人前来，只要那个人也一同来，那老朽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护不住这大乾的江山。”
这话透露了不少信息。
那个人？
“你说的是魔门老祖吧？”
“阁下既然不是魔门出身，数次三番入宫到底？”
“以后如果有魔门女子入宫，你会如何？”
李长寿想了想问了一句，毫无疑问魔门老祖曾经和眼前的老头肯定动过手，孰胜孰负不知但对于魔门显然是敌对状态。
那贵妃那些人又是如何在皇宫存活？
“只要老朽在一日，魔门妖女就绝不可能再入宫！那个人很清楚这一点！”
大乾守护神信誓旦旦，再次提及了魔门老祖，而李长寿也听出其中意思，眉头也微微皱起，“那魔门已经安排人准备入宫呢？”
“这……”
魔门原本的计划是安排顾晓雅入宫，如今被他破坏后这才轮到贵妃周慧儿，然而既然有大乾守护神在皇宫坐镇，魔门凭什么有如此自信？
“没想到，她伤势恢复的那么快……”
突然间，大乾守护神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出凝重担忧之色，随后长叹一声，“如果魔门真的安排了人，就说明那一位已经卷土重来，想要效仿当年啊……”
“罢了，罢了，该来的终究会来，按照当年约定，除非魔门直接夺取江山社稷，否则老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李长寿沉吟不语，大乾守护神的只言片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少。
但有一点可以听出弦外之音，那就是魔门的确想要夺取整个中原江山，而且不是第一次，只不过之前失败后，顾晓雅和贵妃是魔门的又一次尝试。
联想到百年前周武帝篡位改国号的那段历史，背后有什么原因闭着眼睛都能猜出。
“难怪，贵妃把持朝政也没进一步动作，而是想要通过其他方式？而我，就给了魔门这个可能性？”
李长寿知道自己猜出了真相，所以也没再继续久留。
大乾守护神有存在的意义，至少有这老头在，魔门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他身上，尤其是那位神秘莫测的魔门老祖，也就是传闻中的【魔头】，能一人面对大乾守护神和仙门，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对了，将来如果魔门安排的女子入宫，好好保证其第三个孩子性命，那是对付魔门唯一的一张牌。”
李长寿离开前留下了这番话，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已经留下。
而皇室祠堂内，老者沉默不语仿佛也是在考虑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最终整个人也是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
十天期限，现如今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
李长寿正坐在魔门京城分舵的酒楼中品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态老了，最近他发现自己有些喜欢喝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甘甜。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李长寿起身离开。
突然间消失还是会引起某些怀疑，所以他准备出城找个地方等待期限结束回去。
“大人，马车已经备好！”
王长老鞍前马后，甚至亲自为李长寿赶车。
但都被他拒绝，直接找了个普通人赶车出城，离开前还饶有深意的拍了拍王长老肩膀，“记住，好好办事。”
“是是是，属下明白！”
王长老清楚那是在警告他，也是提点。
上了马车缓缓出城，李长寿望着一路上京城的风貌，二十多年前的京城已经繁华无比，而二十多年后繁华的背后其实更潜藏着足够让江山颠覆的暗疮。
当然，还有他这个最大的毒瘤。
出城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正好路过顾府。
顾府大门口正热闹着，争吵声和怒骂声中李长寿掀开车帘，远远的看到一人脸红脖子粗，仿佛有着滔天怒火却无处发泄。
而那个人，正是萧庞，看上去宛如和顾家闹翻了。
李长寿正好看到萧庞愤而转身离去的背影，对此也只是摇头一笑，仿佛罪魁祸首并不是他。
“可惜啊，只有十天时间……”
要是时间久一些，可能会改变很多人？
望着萧庞怒火冲冲的背影，李长寿脑海中不由冒出奇怪的想法。
一路出城，渐渐地官道上已经没了人，负责赶车的车夫也不知道要去哪，只能大着胆子问道：“客官，我们这要往哪边去？”
刚问完，就看到两锭银子落到了他面前，“行了，你自己回城吧。”
将车夫打发之后，李长寿自己赶着马车漫无目的，系统上显示期限还剩下一刻钟，意味着即将要离开。
正在他无聊之时远远的看到官道出现了人影，几辆马车，随行的仆从，看着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出门。
李长寿原本没怎么在意，可是在接近后正好朝着其中一辆马车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愣住了。
那短短的瞬间，在双方错身而过的片刻，对面车帘掀开，也露出了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蛋，虽然年岁还小却已经隐隐有了祸国殃民的潜质。
那精致到几乎令人无法挑剔的五官，那小巧红润的樱唇，还有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都让李长寿呆若木鸡。
他失神后猛然回头……
【叮……】
……
“小姐，刚刚那位公子好生奇怪。”
宽大精致的马车内，正坐着两个女子，一个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稚气未脱但已经展现出惊人美貌，而另外一个看着十五六岁明显是丫鬟身份。
此刻丫鬟吐了吐舌头，缩回脑袋不由好奇的说道。
“奇怪吗？”
被称为小姐的少女笑着问道。
“是啊，素未谋面居然就给小姐送礼，要不是看他不像是登徒子，奴婢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就在刚刚，一个陌生的年轻俊俏公子居然给她家小姐送了礼。
当然不是什么翡翠珠宝，也不是字画之类俗气的东西，而是一盒东西。
关键她家小姐还把她赶了出去，单独见了那位公子。
也就是老爷夫人不在，不然谁敢让小姐单独见陌生男子？
“别胡说，他……”
马车内漂亮到连丫鬟身为女子都经常失神的少女沉吟了下，“他是我们周家的远亲，按辈分还要唤他一声表兄。”
“啊？是表少爷？可奴婢怎么从未听老爷夫人提起？”
可惜少女已经懒得解释，而是看着手中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是那个人送给她的见面礼，眼前仿佛又一次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何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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