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楼是江湖上仅次于仙门和魔门的神秘之地。
里面更是有着不少能人异士，还有某些厌恶江湖隐居在其中的前辈高人。
其中不乏一些神医，可就算是天机楼内，都没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凌卫来了江东大营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药液？哦，你说那些啊。”
方辰没心没肺不代表他傻，那东西他可不会乱说，连忙打了个哈哈，“小弟也不太清楚，都是殿下那边专门安排，平时我也就是负责运过来。”
“都是六殿下准备的？”
凌卫不相信，天机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谓是能人辈出。
他又身兼数学，不说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可对于这医术也有些了解，但如此神奇的东西他还是理解不了。
“是啊，否则你以为天底下有谁能够拿出这种好东西？”
方辰颇为骄傲，哪怕背地里有人骂他无耻，认罪做父他都不在乎，反而对他而言不是羞辱而是赞美，是旁人在嫉妒他！
如今他对于李长寿可谓是崇拜至极，关键方辰自己又不傻。
他偶尔也会去节度使府邸拜见，然后能见一见自己母亲，为人子能看不出自己母亲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变化？
相比于过去这十年，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幸福笑容。
关键，李长寿给的多啊！
给的太多了！
给灵丹妙药！
给官职！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让普通人变化那么大？”
凌卫试探着问了声，但方辰也是个滑头，闻言打了个哈哈，“小弟也不知道，凌兄要是好奇，可以自己去找殿下问问。”
说着连忙找了个借口，“小弟公事繁忙，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目送着方辰离开，凌卫眉头紧皱。
而这时，身后帅帐掀开，左志雄正好走出来，见状不由苦笑一声，“少将军看来是没能问出来。”
原来这次试探，左志雄也是知情人。
或者说，凌卫之前就曾经私底下打听过。
“左叔，我也略懂医术，可从未听闻有任何药草能够有如此效果。”
凌卫不是自负，而是的确很好奇。
左志雄闻言摇了摇头，“殿下不是常人，或许外界对于他的很多传闻的确不是很好听，但殿下出手的东西，不是真正感受无法理解。”
他就是个纯粹武人，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
看出凌卫心思，再次劝道，“少将军还是尽早去拜见一下殿下。”
“左叔，我自有打算。”
凌卫摇头，当然想了想就说道，“我想试试那些药液，看看具体如何。”
“没问题，我会让人准备。”
左志雄点头同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其实很想说，比起那些普通的药液，六皇子身上还有更夸张的灵丹妙药，能让人功力暴增数十年不止！
就他自己都感受过，所以对于六皇子非常信服。
……
营帐内，只看到两人正在往木桶中倒热水，不过整个营帐内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少主，这东西闻着的确不像是毒药。”
两人正是凌亨和凌哈，凌亨望着木桶中热腾腾的药液，也是万分好奇。
他们两人跟着凌卫一起进了军营，现在算是凌卫的亲兵身份。
“大兄你傻啊，如果是毒药，大营内的人早就出问题，那个什么六皇子又不是傻子，连我都懂自己的兵死了没好处，他能不懂？”
凌哈在一旁嘿嘿笑道，这次凌亨倒是没有反驳，反而很赞同的点头，“凌哈说的没错，那六皇子招兵买马肯定是不甘心被贬离京，难不成真如少主猜的那样，他也有逐鹿中原谋反的心思？”
谋反可不是轻飘飘一句话。
当然四下无人，这也是两人敢随便说的原因。
凌卫此刻已经宽衣，默不作声整个人进入木桶，凌亨和凌哈见状都有些迟疑。
“少主，要不还是属下先试试？”
“无妨！”
凌卫摇头，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你们刚刚不也说了，六皇子再傻也不会毒死自己手底下的兵。”
“这倒是。”
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谋反，手中有兵马才是硬道理。
凌卫整个人进入木桶，感受着那些药液的效果，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可渐渐地他神色多了一丝惊叹。
而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直到深夜凌卫这才猛地从木桶内起来，随后只听到他浑身上下都发出了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好霸道的药劲！”
他早已经小宗师多年，但想要更进一步不是那么容易。
就连天机楼那么多能人异士，大宗师也凤毛麟角。
毕竟大宗师，已经站在了这世上最顶尖，至于传闻中的陆地神仙早已经成为传说。
“少主！”
“没事！”
凌卫摇头，随后运功，整个木桶四分五裂！
他身上的气息显然比几个时辰前，浑厚了两三分。
别小看这么点提升，要知道多少强者一辈子都成不了宗师，而多少宗师这辈子都无法让功力提升哪怕一分！
“少主，你突破了？”
凌哈咧开嘴，但凌卫却摇头，“还没有，但功力是提升了一些，这药液果然有效，不光是功力连筋骨都有变化！”
寻常人只知道强身健体，可他是凌卫，还懂医术，自然明白短短几个时辰前后的惊人改变。
“你们两个也试试！”
很快，又有人准备了两桶，而凌亨和凌哈学着泡了几个时辰。
直到快天亮时分，两人也纷纷露出了惊喜表情！
原本两人虽然都是九品高手，可九品也分三六九等，两人功力就只是九品中期左右。
而几个时辰泡下来，两人都已经成功提升了一截！
“难怪，左将军会应承下来，有了这些东西配合，入夏前虽然时间赶了一些，但还是有机会做到。”
凌卫这才明白，左志雄不只是愚忠和认死理。
他甚至有些开始期待，整个江东大营如今已经有五万余人，其中至少有一万多人被这些药液洗礼改造过，而那些人将来上了战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即便是当年驰骋塞外，杀的那些漠北蛮子哭爹喊娘的霍家军，也不一定能够相比吧？
“或许，是该考虑见一见六皇子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虽然只是几桶看似平常的药液，但凌卫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
救母之恩还欠着，如今又牵扯到其他方面。
另外他也想要确定一件事！
六皇子，是否真的想起兵谋反？
哪怕他心中恨极乾明帝和齐国公府那些人，也恨太子！
但谋反的做法，凌卫同样不认同。
……
夜深人不静。
节度使府邸内，西院其实有些冷清，但李长寿今夜却留宿在了这里。
“搬去东院吧。”
虽说两头跑也不算远，但每次他都不是怎么尽兴，而且看着怀中疲惫的佳人多少也有些心疼。
没办法，他只能怪自己太强。
“妾身份……”
卫昭君还是很迟疑，哪怕现在除了名分外，她几乎已经默认了身份上的转变。
可搬去东院就意味着彻底放下，从今往后就真的以寿王侧妃的身份自居，也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犹豫。
“夫人和霍家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如今又有什么值得夫人为难的地方？”
李长寿明知故问，借着这个机会，再一步步引诱卫昭君自己提出。
果然，在他这些时日的软磨硬泡和攻势下，卫昭君嘴上不说可身心都已经变了，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毕竟某人不是很老实。
最终声音很轻，“妾有件事，一直没有和殿下坦白。”
“什么事？只要不是夫人早已经又嫁了人，其他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李长寿笑道，甚至还微微邪笑道，“当然就算夫人已经在之前嫁了好人家，孤也会付出任何代价让夫人和离，然后嫁进王府！”
哪个女子不爱听甜言蜜语？
卫昭君也是女人，至少当年霍家那位虽然与她相敬如宾，可也从不会说这些。
一时间也是有些迷失，而且在李长寿的逼迫下现在已经越来越迷糊，终于下意识解释起来，“妾身还有孩子，他……”
声音断断续续，李长寿也是动作不停听了个大概，其实就是在讲凌卫也就是霍家唯一的遗孤霍青。
卫昭君或许和当年霍家没太多感情，但对于自己的亲生孩儿怎么可能不关心？
“妾这些年，一，一直不敢与，与他相认……”
李长寿默默听着哽咽哭腔。
“就，就是担心，那，那些人会发现他……”
为何不愿意相认的理由，倒也能够理解。
卫昭君是燕州卫氏出身本就不是寻常民妇，当年所以有幸没有被牵连，但必定有人还记得。
但霍青改名凌卫掩人耳目，一旦相认是否会因为她而被人察觉，然后惹怒皇帝？
在卫昭君断断续续近乎于哭腔的自白下，李长寿明白了她的苦心，也是有些心疼的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俯身相拥，凑到卫昭君耳边吹风，“孤明白夫人的担忧，你是担心他不能接受？”
换做谁能一下子接受？
哦，也有。
方辰和独孤信就接受了，可不是谁都是他们两个。
卫昭君沉默，也算是默认。
“其实左将军曾经与孤提及过当年之事，也提到霍家仍旧有人活下来，正好孤也希望替霍家平冤昭雪，即便少将军反对孤和夫人之间的婚事，为霍家翻案也会进行下去。”
李长寿郑重其事的保证道，“不管少将军接不接受，这都是孤给夫人的承诺！”
“为霍家平冤昭雪，让少将军可以重振霍家！”
卫昭君哭的梨花带雨，即便当年被和离，又看到霍家满门抄斩都不曾流泪的她，此刻却哭出了声。
只是那哭声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痛苦，亦或者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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