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
竟然是郭鹏！
那个人，与齐皇后私通的男人居然是山南节度使郭鹏？！
这个真相从齐国公口中道出，直接导致大殿内的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是郭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难怪郭鹏这个逆臣会助纣为虐，帮太子谋逆篡位！原来这就是背后真相！”
“好算计！好算计啊！要不是此次寿王殿下班师回京力挽狂澜，阻止了太子和郭鹏的狼子野心，我大乾江山岂不是要落到他们这对乱臣贼子手中？！”
贵妃一党的大臣无不是义愤填膺，本来他们就恨不得弄死太子，现在更是落井下石添油加醋，一个比一个痛心疾首，一个比一个怒骂叱责！
丞相等人无言以对，其他人说出口或许还会有人怀疑和质问，但齐国公乃是太子亲舅舅，是齐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锵！
乾明帝得知真相，直接一把将身旁御林军副统领的佩刀拔出，直接就要一刀将太子和郭鹏捅死。
可惜李长寿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现在才哪到哪？
死那么快岂不是浪费后续好戏？
连忙上前拦着，劝说道，“父皇息怒！”
“让开！朕要杀了这个野种！”
乾明帝咆哮出声，而太子更是吓得面色发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和争辩，“父皇冤枉啊！儿臣是被冤枉的！”
“冤枉？事到如今，你还说自己冤枉？！”
“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齐国公所言不实！母后是什么人难道父皇您不清楚？母后可是天下人人敬仰的贤后！怎么可能与人私通！父皇明鉴啊！”
这个关键时刻，太子很清楚咬死不能承认！
否则他这条小命可就真的没了，如果不承认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哪怕被贬为庶人甚至被软禁数十年，那好歹还能活着！
听到太子提及齐皇后，乾明帝也是动作一顿。
说起来当年乾明帝与齐皇后曾经也伉俪情深被视为一段佳话，尤其是乾明帝还未登基称帝，仅仅只是亲王时，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齐皇后不离不弃知书达理。
回想起曾经，乾明帝也是停下了手，可仍旧无法解气，虽然没一刀捅下去，却狠狠一脚揣在太子身上，而且踢完还不解气连踹了好几脚才被李长寿搀扶站稳。
“齐国公，你说太子生父是郭鹏，但据孤所知齐皇后生前母仪天下从未失德，而郭鹏当年并不在京城，如何能够暗中私通？！”
李长寿故意开口质问，而这也是丞相等一群清流派大臣心中的疑虑。
张老丞相连连点头，“殿下所思，也正是老臣心中不解，齐国公，你是皇后娘娘胞兄，莫不是有什么陛下和我等不知道的事情隐瞒？”
“齐国公，陛下念你齐家祖上功勋，可饶齐家其他人性命，如今你还不快如实招来？！”
贵妃也在施压，甚至用上了魔门独有的魅惑魔音！
也就是现在众人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世上，没人注意到，否则定然会有人起疑。
“陛下，臣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齐国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齐家上下那么多人，自然要为他们求一条生路，况且事到如今他就算隐瞒也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将自己所知道的前尘往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陛下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北巡？”
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北巡？
乾明帝闻言脸色一变，他其实早就有些怀疑，而丞相等人也想到了当年之事，顿时有人惊呼，“当年陛下北巡途中遭遇漠北蛮夷南下，臣记得当初陛下遇险幸好霍将军派兵驰援，这才幸免于难！”
“对，臣也记得！当年漠北蛮夷奇兵突袭，陛下与皇后正北巡途中，后来皇后与陛下走失数日毫无消息，一度都以为皇后不幸遇难，最后还是……”
不知道哪位大臣回忆当初，说到半途一下子顿住，脸色有些古怪朝着郭鹏望了过去。
当年之事，很多人都没忘记，毕竟一国之君的天子差点在北巡途中遇难，可谓是极其严重的一场事故，怎么可能忘记？
而想起当初发生了什么，顿时丞相等人都恍然大悟起来。
“当年霍将军派人搜寻皇后，最后是时任兖州参军的郭鹏找到皇后并救了回来！”
对！
二十多年前，帝后互相走散，在兵荒马乱时乾明帝身为天子，自然身边护卫重重。
然而皇后却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当年霍家正巅峰，极其受宠，自然派兵搜救，而郭鹏身为霍家部将，又是兖州参军，一人之力将皇后救回！
为此还获得重赏！
齐国公既然已经选择说出真相，算是彻底放下一切，抬头说道，“陛下，正是那一次北巡！”
随着齐国公将陈年往事道破，一场被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也终于揭开了那神秘的面纱。
关于太子李澄的身世，终于被揭开！
“当年……”
原来当年兵荒马乱下，乾明帝和齐皇后失散，一连数日毫无消息，霍家这边自然不敢有失，其中郭鹏身为兖州参军又是霍家的副将，自告奋勇带着数百轻骑搜救。
终于在三日后，找到了齐皇后下落，而当时齐皇后已经被漠北蛮夷一小支斥候发现，在危急关头霍将军和郭鹏拼死将皇后救下。
但不过区区数百人，很快就引来了漠北蛮夷的主力，为了不让大乾皇后落入对方手中受辱，霍将军独自一人带着数百人断后，而让郭鹏一人将皇后带走。
这一切当年知道的人很多，然而谁也不会想到，就是霍将军这个决定，造成了后来一系列的冤案和恩怨。
郭鹏在中途，趁着皇后虚弱没有防备，做出了天怒人怨的禽兽之举！
竟然以下犯上玷污了皇后，也正是那次之后，皇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了身孕，可不管是皇后还是郭鹏，都不可能将此事让人知晓！
毕竟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就这样一切被隐瞒了下来。
“陛下，这就是臣知道的所有真相，当年就是郭鹏这个畜生，趁着皇后无力反抗做出那禽兽之举，后面又是他以此威胁，让皇后不敢出声啊！陛下！”
齐国公痛哭流涕，而太子亲耳听着自己是如何诞生，更是如丧考妣面若死灰。
唯有郭鹏，反正知道要死，此刻却是面露得意和嘲讽。
丞相等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子身世揭开，这些年他们却一直在扶持太子，现在回想起来细思极恐！
乾明帝得知真相，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心结一朝揭开，可完全没有半点释然。
反而更加痛苦和愤怒。
痛苦的是堂堂天子，立的储君却不是自己血脉。
而愤怒的是身为一国之君，却被臣子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
“来人，将这个孽畜……”
“父皇！父皇饶命啊！儿臣是您的孩儿，您要相信儿臣啊！”
太子一听要杀他，极力挣扎和求饶，“齐无忌！你这个疯狗！母后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陷母后于不义？！”
面对太子怒骂和咆哮，齐国公不敢出声。
“父皇，这都是齐无忌这疯狗一家之言！他根本没有证据！父皇明鉴，千万不能中了小人奸计啊！”
证据！
丞相等人闻言一愣，是啊，的确都是齐国公一家之言，虽说他的陈述可信度极高，可事关重大。
“齐国公，你可有证明刚才所言的证据？”
李长寿替乾明帝问话，现在众人都看出乾明帝要传位给他，加上现在外面还有李长寿带来的几万兵马，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证据？”
齐国公语塞，接着苦笑道，“如果霍将军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人证，可惜……”
“霍将军？此事与霍家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一听都纷纷不解，乾明帝更是气喘吁吁问道，“为何提到霍家？”
“陛下可知当初霍将军察觉了皇后和郭鹏私通款曲，这才招惹杀身之祸？难道陛下真的误以为霍家会有反意，想要谋反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震！
尤其是乾明帝，更是哑口无言。
当年霍家一案他真的心中没数？
只不过装作不知情而已，同时也是霍家军功太高，已经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
“当年霍将军不小心撞见，为了不让秘密败露，同时臣的姐姐，也就是皇后本就倾情霍将军爱而不得，又恨当初护送她回来的不是霍将军而是郭鹏，这才导致失身被玷污！”
“陛下！霍家从无反意！霍将军更是始终忠心耿耿！”
“一切都是皇后和郭鹏暗中勾结，陷霍家被满门抄斩，以此来灭口啊！”
谁也没想到太子身世居然还牵扯出二十年前霍家冤案，如今听到事情真相，丞相等人都忍不住动容。
而乾明帝更是闭上眼睛，不敢让旁人看到他眼眸深处的内疚和后悔。
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
绝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
“齐无忌！这都是你片面之词！霍家早就死绝了，如何能够证明？！”
太子声色俱厉，现在他必须要否认，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活命！
是啊，证据！
没有证据都能够矢口否认，如何能够让人信服？
即便众人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可终究没有拿得出手的铁证。
乾明帝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但不出声就能够回避吗？
李长寿不动声色的嘴角微微上扬，太子最后的求生希望，即将破碎！
而这时！
一道苍老无比的声音突然间在大殿中响起。
“证据的话，老朽手中正好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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