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事情始末和前因后果，李长寿心中比谁都清楚。
贵妃当年的确对原主起杀心，而且还不止一次。
最后说实话，原主还是死在了贵妃的手中，这才给了他机会转生穿越到这边。
只不过当他穿越过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导致贵妃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形成了巨大偏差。
谁让他嘴甜？
会哄人？
把贵妃哄的心花怒放，最后逐渐被他感化沦陷，从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变成了现在这般的慈母？
“母妃不用解释，儿臣这条命原本就是母妃给的，现在母妃如果想要拿回去，儿臣绝不抵抗任由母妃拿走！”
李长寿一脸义正言辞，同时满脸悲戚和自嘲。
甚至当着贵妃的面将匕首拔出，强行塞进贵妃玉手，然后拉着抵在了自己心口处，“今晚父皇将一切告知儿臣，就是为了让儿臣提防母妃，保住李家的江山社稷。”
乾明帝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临死之前推心置腹的一番叮嘱，李长寿转身就把他给卖了。
没办法啊，对于李长寿而言，乾明帝和贵妃两人，他从根本上就不可能当做亲生父母来看待。
这两人甚至可谓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能说比谁更出色。
所以如果要在两者之间选一个，李长寿自然毫不犹豫选择了贵妃。
别的不说，贵妃还有利用价值！
乾明帝马上要死了，已经毫无价值可言。
“寿儿！你听本宫解释！”
“儿臣不听！”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认死理！你就真相信你父皇说的胡话？本宫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本宫对你的好？”
眼看着演戏过头，李长寿都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剧场，不小心误入琼瑶剧片场。
一听贵妃终于上钩，他知道自己铺垫的已经差不多。
该从贵妃身上收网了！
但直接表露野心，太明显了一些。
所以……
“母妃何必再解释，如果要让儿臣在母妃和江山两者之间选择，儿臣不会有任何犹豫，会选择母妃您！”
李长寿说着直接压制功力，还将身上三件灵器全部收回系统仓库。
接着微微手上用力，拉着贵妃的玉手狠狠地往自己心口扎下去。
苦肉计而已，可就是好用啊！
“寿儿！你疯了？！”
贵妃也没想到李长寿居然真的愿意为了她，去死！
一时间的失神，看着匕首尖刺破衣衫然后鲜血流淌出来，猛地惊醒连忙运功挣脱，将匕首一下子扔到了一旁地上。
“你这傻孩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本宫？！”
贵妃手忙脚乱的上前，要查看李长寿的伤势，“快，快给本宫看看伤口！”
到了这个地步，李长寿知道一切都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差点没忍住露出破绽，嘴角那微微扬起的弧度，好在最后关头被他摁了下去。
贵妃可是一个心思灵敏猜疑心极重的女人，任何一点点细节破绽，都很可能引起她的怀疑。
而一旦让贵妃心中起疑，那这一年多年的铺垫和布局，他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儿臣没事！”
李长寿避开了贵妃，不让她靠近。
仿佛像是在赌气。
贵妃也是哭笑不得又没好气的狠狠嗔了一声，“乖，听话！让本宫瞧瞧！”
说实话，就刚刚那么一把小匕首，就稍微扎了那么点距离，能有多大的伤口？
以贵妃的经验根本不会担心，然而有句话又说得好，关心则乱。
显然这一年多来，李长寿已经将自己的形象深深烙印在了贵妃心中，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比关切和自责。
“不用了，儿臣没事，就是刺破了点皮，流了点血，还死不了！”
李长寿再次回绝，只不过贵妃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由分手上前就要查看伤口，“听话！让本宫看看！”
“母妃，儿臣已经长大了！”
“本宫是你母妃，你身上什么地方本宫没看过？听话！”
咳咳，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居然反驳不了。
最后贵妃将李长寿衣衫脱下，说实话伤口并不深，大概也就是匕首刺进去半寸不到距离，只不过因为是在心口，加上关心之下贵妃看着都露出心疼表情。
“你这孩子，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如此莽撞，看看这伤的！”
“儿臣没事！”
他的确没事，只不过贵妃有些小题大做。
但这也是李长寿的目的之一，一步步让贵妃掉进自己的陷阱。
“曹公公！”
“娘娘，有什么要吩咐老奴？”
“去将药箱拿来！”
宫中有御医，但显然现在让御医来不太合适。
所以贵妃亲自动手，帮忙处理了伤口，还亲自包扎。
曹公公也很识趣，拿来药箱后就退了出去，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李长寿和贵妃两人独处。
在贵妃帮忙包扎的途中，李长寿隐约有些恍惚。
嗅着那淡淡的发香，脑海中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仿佛是在小时候……
“刚刚那些，是原主幼时的记忆？”
恍惚后，李长寿惊醒过来，而贵妃也已经将染血破损的衣衫扔到一旁。
可能是之前一番争吵，此刻两人都相对无言。
李长寿是不急，他知道贵妃比他更急。
果不其然。
在片刻沉默后，贵妃终于主动出声，樱唇微启，似是责怪又像是歉意，“寿儿，你原谅本宫好吗？”
四下无人，没有人能看到贵妃如今的模样。
哀怨，歉意，甚至有些哀求。
如此模样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贵妃身上，然而现在却实实在在，出现和发生在眼前。
“儿臣不敢！”
“本宫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本宫？”
见李长寿赌气回答，贵妃更幽怨无奈起来，想要上前牵起李长寿的手，却发现后者直接避开了。
心中也是委屈，同时也有些后悔当年草率决定。
“夜深了，母妃早些安歇，儿臣会想办法阻止父皇，不会让母妃一起去殉葬！”
李长寿看着天色不早，直接起身告退。
眼下他再次证实了贵妃对他的真心，所以他就要充分利用这一点，将贵妃身上的价值进一步提取。
毕竟魔门太神秘了，不像仙门那么简单容易就能攻破。
而贵妃身为魔门代教主，通过她对付魔门，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寿儿……”
贵妃想要劝阻，可最终还是没能让李长寿改变心意。
“儿臣告退！”
……
从贵妃寝宫出来，李长寿感觉今晚自己绝对能拿小金人，狂飙演技入戏很深。
而在门外，曹公公一直候着。
见到李长寿出来，连忙上前，“殿下，老奴送您。”
“有劳了。”
“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曹公公是贵妃亲信心腹，代替贵妃相送也理所应当。
当然这只是给外面的人看的假象，在离开贵妃寝宫后，曹公公就愈发的恭敬有加，“殿下，娘娘那边？”
“孤虽然知道某些事，但她终究是孤母妃，父皇想要让母妃殉葬首先还要过了孤这一关。”
这话并非他吹嘘，乾明帝是下了旨，可一旦他驾崩后就轮到李长寿当帝王，他完全可以下旨推翻先帝旨意。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新君登基推翻先帝做法的例子，屡见不鲜。
当然这么做，也会授人与被，被天下人视作不孝。
但如果李长寿登基后推翻先帝旨意，是为了救自己母妃，那自然没多少人会议论和反感，毕竟这也是孝道。
“殿下对娘娘的孝心，娘娘肯定能感受到。”
曹公公连忙谄媚的奉承几句，他是聪明人，自从知道当年那个弱不禁风体弱多病的寿王，已经变成了功力深不可测的恐怖存在。
那往日种种，和今晚的表现，就可以猜测出一二了。
现在自然是立刻表忠心，“只是陛下已经下了圣旨，铁了心想要让娘娘殉葬，殿下是想到了什么另外的安排？”
两人在皇宫内畅通无阻，现在的皇宫俨然已经是李长寿的地盘。
听到曹公公问起，他就知道这老东西是个聪明人，猜到了他的想法。
“父皇已经知道母妃出身于魔门，担心等孤继位后会发生当年天后一样的变故，所以才会力排众议下旨让母妃殉葬。”
曹公公一听浑身颤抖，惊呼道，“陛下竟然知道？”
“母妃和你们太小看父皇了，若非孤深得父皇信任，现在是什么情况可不好说。”
李长寿冷冷一笑，而曹公公也是深以为然，“殿下说的极是，是这些年老奴等人太大意了，居然被陛下察觉了身份，难道是？”
“皇宫内的那个老不死，曹公公不也见到了吗？”
老不死，是谁？
自然是大乾守护神。
曹公公面色发白，陆地神仙是什么存在，江湖上的人比朝堂上的更了解。
“老奴知晓，只是没想到那个老不死居然还活着，当年若不是这个老东西和仙门联手，本教也不会功亏一篑！”
当年自然指的是天后周武帝，李长寿也没追究，而是冷哼道：“记住，这江山，是李家的江山！”
“老奴该死，殿下恕罪！”
魔门要图谋中原天下，然而现在李长寿摆明了不会甘愿当魔门的傀儡，那与之而来肯定就是利益冲突。
而在这种局势下，魔门要么妥协让步，要么就是与李长寿矛盾越来越深。
曹公公是魔门的人，能不知道魔门到底会不会让步妥协？
根本不会！
所以现在，是他彻底表态的时候。
“殿下，老奴誓死追随绝无二心，就算是魔门也不能让老奴改变想法。”
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一种抉择。
当然李长寿对任何人的判断和拿捏，取决于系统提供的信息。
就像是现在，他相信曹公公肯定是对他宣誓效忠，因为关系值在那边摆着，至于将来，他完全不担心。
只要等魔门被他所灭，或者像仙门那样彻底臣服，还担心曹公公这种墙头草？
“那娘娘那边？”
“孤不想母妃过于操劳，该颐养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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