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辞小组从客户公司离开后,一起聚餐吃高级日料,他还给大家放一天半的调休假作为奖励。他在向老板请示时,老板答应得非常爽快,在电话里对宋之辞不断肯定。“可以可以,你的团队你安排!”“小宋啊,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宋之辞挂断电话,坐回榻榻米。组员塞了口天妇罗,鼓着腮帮子,突然问他:“宋老板,你叫连先生了吗?”大家听到连奕的名字,眼睛一亮,齐刷刷望向宋之辞。
他一愣,“为什么要叫他?”
“欸?你们不是室友嘛~一起来吃饭庆祝多好!”
“对啊,而且我看前几次他都来公司找你了,我们都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的说。”
和他相处久了,大家发现宋之辞总是独来独往,其他部门不了解宋之辞的人,就会在背地里说他“恃才傲物”等。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他们也怕“离群索居”的宋之辞会孤单,所以当连奕几次出现在宋之辞旁边时,他们就像老父亲般统一露出欣慰的笑容。
何况连奕那么帅,能和两大帅哥一起吃饭,吃糠咽菜都会香。
宋之辞垂头夹了一片金枪鱼腹,辛辣芥末味直冲鼻腔,他一吸鼻子,说:“他忙,晚上再约。”
组员们长噢一声,随后高兴地聊别的话题,比如计划着等奖金发下来买什么东西好。
宋之辞对面的位置空着,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碗筷和清酒杯。想象之中,有一双骨骼分明的手,举起酒杯,盈盈笑意间,整个世界里只有隔着满桌珍馐对望的两人。
结束所有应酬,宋之辞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小区楼下的小路。小路旁边栽种着紫荆花树,这个季节没有花,枝头挂着稀稀拉拉的叶片。抬头看6楼的房间,窗户暗着。
拿下项目的喜悦褪去后,只剩麻木。老板以庆功为名,连续拉宋之辞参加了两个局,不断和他讲述公司未来的战略目标和后续规划,看来是有意将他再向上提携。奢华的玻璃吊灯下觥筹交错,宋之辞的胃开始抗议,老板见他实在不适,也不勉强,同意他先回家。
迈着虚浮的脚步一阶阶踏上楼梯,宋之辞停在连奕家门前。连奕。大费周章,搬到他的隔壁,入侵他的生活,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他额头抵在门框一角,闭着眼。说等他下班回来,为什么不在?你在哪里,谁又在你身旁?既然给不了,为什么又要让他期待……
宋之辞手一松,包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他从挣扎中清醒,弯腰去捡。门内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开了。
“你回来了?”这分明是连奕的声音。
宋之辞眼睛朦胧不清,连奕高大的身形映入眼帘,屋内茶几上有几个摇曳的烛光,正散发梦幻的气息。再向上看,便是他想了整整一天的脸。
连奕笑着把他拉起,一路带到沙发坐下,桌上摆着一个插“1”字蜡烛的小蛋糕,在一旁的jessi圆滚滚的小脑袋上带着寿星帽,满脸写着不开心。
连奕拿了两只仙女棒,一点火,小型的灿烂焰火便亮起。“今天是jessi一岁生日,”他说着,摇晃仙女棒问jessi,“爸爸给你准备的蛋糕,开心吗?”jessi懒懒喵了一声,很给面子的让连奕大肆抚摸。
紧绷的弦松了,宋之辞喃喃道:“你没走。”
连奕不解,“什么?”
“我以为你不在家。”
“怎么会,早上不是和你说了在家等你吗?”闻到宋之辞呼吸间传来的酒气,连奕拧眉,“你喝酒了?”
“嗯。”宋之辞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自然从沙发滑落,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醉了的宋之辞不再浑身带刺,在他面前做出不设防的乖巧模样。暧昧灯光里,低垂的双眼下泛着浅浅红晕,两瓣被酒精浸红的唇瓣微张。连奕替他松开领带,解下衬衣前两个扣子,过程中,宋之辞发出几声不清晰的鼻音。
连奕移开目光,转而盯着宋之辞的肩,问:“今天顺利吗?”
宋之辞怔怔点头,笑得像个获得奖品的孩子,“我们中标了。”
连奕抬手揉揉他的头发,“那就好。你等会,我去帮你拿湿毛巾敷一下。”
连奕承认自己想逃走,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和宋之辞接近,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可突然被抓住的手腕,打断了他的逃跑计划,更一下撞开了他忍耐限度。
此时此刻,宋之辞不知道自己在用满是破绽的脆弱表情,用写着渴望和爱慕的眼神望着对面的男人,“连奕……”
如宋之辞所愿抚摸上他脖颈的手,再度轻而易举引发他身体的激荡,比超过60°的烈酒都让他沉醉。温热手心摩挲他的脸颊,有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宋之辞,你这是犯规。”
“……犯规?”宋之辞扬起下巴,双唇碰撞,重复呢喃连奕的话。脑子一团浆糊,他已经无法思考。
“黄牌。”
“……我,我听不懂。”宋之辞明明是真诚发问,脸颊却不停地蹭连奕的手。湿润的上挑的眼睛,半眯着,深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连奕越靠越近的脸。
“红牌。”
宋之辞退无可退,被顶在沙发边缘。身体升起警报,他浑然不觉,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温度渐高,已超过承受范围。他左手攀在连奕的手臂,右手去撕扯自己的西装。西装外套皱得不成样子,衬衣扣子已解到第四颗,连奕可以轻松从这深v的线条里看到一片细腻春色。
“好热……”宋之辞后面的话语被连奕的吻堵住,全数被他吞进腹中,传导到骨髓的酥麻感让宋之辞猛然清醒。
他勉强从连奕强势的吻中挣脱,气息不稳,胸口起伏,眼角泛着水光,像森林里被猎人捕获的小动物,全身都在细微地颤抖,“不,不行……”
连奕压制着逐渐聚起的火,轻轻啄了宋之辞的嘴角一下,“不可以吗?”
宋之辞摇头,蜷在他怀里的委屈模样让连奕心被揪起来一样。他疼惜地轻揉宋之辞的头发,安抚着他。连奕身心都飘飘然,低声哄道:“承认吧,宋之辞,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宋之辞轻喘一声。
喜欢。一直喜欢你。
这是宋之辞藏在心底的秘密,他承诺过自己绝对不会再向连奕表露真心。哪怕身体在幸福混杂欲望的海洋里沉浮,他的心门依旧是紧闭的,对来自撒旦的引诱保持缄默。
然而,喜欢并不是一种只能靠语言表达的感情。它像一个人的贫穷,像一个喷嚏,难以隐藏。哪怕没有听到期待已久的真心告白,连奕已经从宋之辞表现出来的多个细节里,读到了他深埋的心意。选宋之辞果然没错,连奕又开心地啄了宋之辞几口。
“嗯……好难受……”宋之辞眉头皱得更深,连奕停止在他身上点火,他却开始感到渴了。许久关押在内心深处的名为欲望的野兽,被连奕打开了一扇门。酒精融化了他的理智,限制了他的行动,导致他不知如何是好。
连奕叹了一声,覆上手去,“这次你欠我,以后可得还。”
平静后的宋之辞就着连奕的肩膀,睡得十分安静乖巧。沙发上的jessi歪着头,喵呜一声。连奕笑着问:“看直播呢?”
连奕抱起宋之辞,为他换上舒适的睡衣,送进温暖柔软的被窝。他的嘴角一直上扬,心情达到了近期的最高点,他有预感,距离宋之辞对他真心告白已经不远了。
“晚安。”依恋地再看宋之辞一眼,搂着他睡去。
清晨,宋之辞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冒出无数个问号。
问题1:为什么连奕睡在他旁边?
问题2:为什么他会在连奕的房间?
问题3:谁能告诉他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
他的大脑飞快地旋转,试图为现状分析复原背景。他依稀记得自己回家以后,在连奕的门口被他拉进家门,然后,貌似一起给小猫咪过了生日?他扶着额头,宿醉破坏了他的记忆,偏偏后半段内容怎么也想不起来。
连奕也醒了,他眨巴眨巴勾人眼,自然地亲了宋之辞一口,“早安。”
宋之辞大骇,“你做什么?!!”想也不想,立马将连奕踹下了床,连奕应声落地。
宋之辞一副高岭之花的坚贞态度,让连奕摸不着头脑,他揉着撞到地板的腰,委屈地说:“我做什么了?”
宋之辞已经站了起来,他瞪着连奕,一脸凌然,写着“生人勿进”。连奕看他这个反应,心一沉,不可置信:“别和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之辞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就是“的确不记得,但我不在乎”的淡薄眼神。
连奕气笑了,连说:“好,好,宋之辞,你很好。”
这时,jessi摇着尾巴走进房间,蹭着连奕的大腿,连奕一把抱起jessi,哭诉:“jessi,爸爸被始乱终弃了!呜……”
宋之辞:???
jessi: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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