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霆压根就没看他，脸色黑沉如水，面上的不耐之色更加浓重，甚至隐隐有想要离开的冲动。
黑人经理赶紧叫住他：“等等！Eric，八个！八个点，这总行了吧？”
“……”
“十个！Eric，十个点，我已经拿出我们最大的诚意了……”
封云霆依旧没说话。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上午的时候在病房，时繁星拒绝他的态度是那么决绝。
为什么？
仅仅就过了不到一个月，事情怎么就天差地别了？
他已经都不计较六年前那场车祸的事情，也不计较她抛下自己去国外了，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彻底，非要离开他不可？
“封总，封总？”文森推了推他：“会议……”
封云霆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现在是什么价？”
“比原来市场部谈好的还少了十个点！”
市场部已经是很会压价的了，原本谈到的那个价格已经很低了，没想到一个电话会议下来，又被封总压低了十个点，十个点也将近两千万了！
封云霆终于点了头：“OK，成交。”
黑人经理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早就听说这个亚洲男人很是厉害，他还一直觉得这个人年纪轻轻，应该没什么真本事，都是夸大宣传，今天面对面开了视频会议才终于领教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以后真的不能再跟亚洲人做生意了，一个一个都是算计心理的高手。
市场部那边也喜笑颜开，立刻去准备收购事宜。
文森走了过来，小声提醒道：“封总，刚刚您是不是……走神了？”
封云霆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皱眉道：“让你去M国把小阳带回来，怎么还没消息？”
“封总，小阳已经回国了，跟着时小姐的那个律师一起。”
封云霆猛地抬起了头：“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文森也十分无辜：“之前我哪有机会啊，一开始是时小姐病危，后来是您的女儿出事，你这段时间基本上都跑医院了，顾心蕊小姐还一直打电话来找您呢，可是连我都找不到您啊，她们直接就来了公司逼问我。”
“来公司？”封云霆蹙眉：“什么时候？”
“就是前几天，好像就是……圆月小姐出事的那一天。”
圆月出事的那一天？
封云霆突然好想知道了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拉着文森就进了电梯。
文森被拉的差点摔倒，进了电梯才勉强扶稳：“封总，有什么急事吗？”
“我问你，你说的‘她们’，除了顾心蕊，还有谁？”
“还有她的母亲，封总，她的母亲可真的是太厉害了，光是骂我都骂了快半个小时，一句重样的话都没有。”
叮——
电梯来到顶层，总裁办公室。
文森的办公桌就在总裁办公室外面，方便随时接收指令。
封云霆说：“你把那天她们两个是怎么进来的，分别去过什么地方，走过的路线是什么样子，全都给我复述一遍。”
文森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按照回忆，把当天所有的情况都全部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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