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
秦京茹这边倒完五大桶泔水。
一身汗臭,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
刚回到大院,就看见秦淮茹坐在大院的石凳上。
愁眉苦脸的等着自己。
“姐,你在这做什么?”
秦京茹还不知道秦淮茹要搬家的事,好奇的走上来问。
秦淮茹被她身上的气味熏得连连皱眉:“你身上什么味啊,掉粪坑里了嘛,也太臭了。”
秦京茹一脸尴尬:“泔水洒身上了, 没来得及处理,刚准备烧水洗澡呢。姐,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外头做什么?”
“不去睡觉吗?”
秦淮茹苦笑说:“还睡个什么觉?再过几个小时,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马上就要带着小当和槐花露宿街头了!”
“露宿街头?”
秦京茹狐疑的上来问:“那死老太婆不是已经被抓了嘛, 现在家里你说了算,谁能让你露宿街头?”
秦淮茹赶紧大吐苦水, 把早上发生的事全部讲了出来。
听完, 秦京茹脸上的表情满是古怪。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姐联合婆婆一起去偷傻柱家的钱,东窗事发,秦淮茹把责任全部赖到贾张氏身上。
为了减轻罪责,贾张氏又把房子抵押给了傻柱。
现在弄得秦淮茹无家可归,马上就要睡天桥了。
秦京茹尴尬笑笑:“这闹得,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实在不行你就买张票,带着孩子回乡下吧。”
“留在这,你既没工作,也没收入,日子都没法过。”
秦京茹是理性分析,说的也是好话,但在秦淮茹耳朵里听着却是无比刺耳。
她气愤的说:“让我回乡下,你怎么不回?”
“乡下的日子是人过的嘛?”
“小当和槐花还在念书, 棒梗虽说被学校给开除了,但也得给他找个地方接着上学啊,你现在要我回乡下, 不是故意害我吗?”
秦京茹有些懵了:“我这么说不也是为你好嘛,你马上就没地方住了,总不能真的带着俩小的睡桥肚子底下吧?”
“这天早晚凉,你没个带顶棚的地方住,可别把身体冻出些什么好歹来。”
秦淮茹鼻子一哼,气呼呼的说:“你要是真关心我,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城里都没饭吃,去了乡下还能有活路?”
“你让我去乡下,不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要真当我是姐妹,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应该让我带着小孩儿去你家住!”
秦京茹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搞了半天,原来秦淮茹打的是这个主意。
难怪这个点不睡觉,坐在外头等她。
原来是想带着孩子借住在他们家。
秦京茹不是傻子,如果说只是串门的形式,住个一两天。
这个没问题。
但关键是,秦淮茹现在无家可归了。
这要是好心收下,不就等于是供了一个祖宗在家里吗?
还是狗皮膏药一样, 甩都甩不掉的。
弄不好,一年两年,甚至十年, 她都赖这不走,也是有可能的。
秦京茹冷笑说:“不好意思啊,这屋子是许大茂的,我不是户主,没有权利做这个决定。除非你得到许大茂的许可,那我就没意见。”
秦淮茹气瞪圆了眼:“你让我去问许大茂?他怎么可能让我住在你们家啊!”
“秦京茹我算是发现了,你真就是一个白眼狼!”
“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从乡下带上来,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吗?现在,你日子好过了,我落魄了,无家可归了,你连屋子都不肯带我住?”
“天底下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妹妹吗?”
秦京茹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跟她客气,她会客气。
但你要是和她不讲理,她能比谁都更加不讲理。
尤其秦淮茹现在的态度,简直让她无法忍受:“以前的事,该报恩的我可都还了。我刚嫁给许大茂那会的时,你们一家子从我这拿了多少好处?”
“有什么拿什么的,就连咸菜疙瘩都能端走。”
“我有说过你们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念着当年,你对我的好嘛?”
秦京茹气呼呼的说:“还有,你们家现在的处境,完全就是你和你婆婆来人活生生硬作出来的。”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偷鸡摸狗!”
“当初你和我说去傻柱家工作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干活就好好干,别整那些个有的没的,你自己不听,现在落了个无家可归的下场,都是你活该!”
秦淮茹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秦淮茹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着嘴唇,声音颤抖的问:“秦京茹,怎么做事,我比你经验足,用不着你来教。我现在问你,让不让我住在你那?”
秦京茹冷冷的拒绝:“不让!”
“那屋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权利让你们住。”
“我给你的建议是回乡下去,还不至于饿死,你不听,那就睡桥肚子底下好了!”
说完,秦京茹就不再搭理她,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砰的一声把门带上了。
救急不救穷。
秦京茹作为秦淮茹的表妹,比谁都要更加了解这个道理。
秦淮茹就是一张狗皮膏药,如果你动了一丁点恻隐之心,她就会一直缠着你,像是之前缠着傻柱那样,缠到死。
大院里。
冷风吹过。
秦淮茹独自一个人站在院子中央,抹眼泪。
“世态炎凉!”
“没有一个好人,整个大院,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们孤儿寡母的,已经够可怜了,连个住处都不肯帮着安排。”
她下定决心,捏紧拳头说:“行!何秋傻柱,你们不是要我搬走嘛,我明天就是不搬,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这么多人看着,如果敢动我一下,我就躺下来,把你们讹到死!”
……
第二天清晨。
秦淮茹还在睡梦中。
屋子的门就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秦淮茹裹着被子,猛地从床上坐起:何雨轩这个王八蛋真来了!
但此刻,她并没有看见何雨轩的影子。
一群穿着制服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人推推眼镜,将手中文件举起来,朝着秦淮茹冷酷的说:“我们是住建局的,按照要求,你应该已经离开房屋才对。”
“现在请你立即出去,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秦淮茹愤怒的大喊:“王八蛋,你们都是蛇鼠一窝!这屋子是我婆婆的,我哪也不去,想动房子,有本事你们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面对泼妇秦淮茹,中年人有些为难。
他回头,朝着门外询问一声。
很快,外头就传来何雨轩的声音:“把她丢出去……”
......
院子里。
锅碗瓢盆,叮铃桄榔的摔了一地。
秦淮茹裹着个被子,摔在地上,一脸凄惨。
“你们这帮强盗!”
“把我赶出屋子,还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丢出来,你们简直不是人!”
从地上爬起来,秦淮茹激动的冲回屋子。
想要阻挠里头的人。
却被领头的中年人一把推开。
踉踉跄跄一屁股摔在地上。
中年人推推眼镜,冷声说:“通知二十四小时前就已经下达,何主任也给了你充裕的时间搬走,你不走,就不能怪我们强制帮你搬离!”
“通俗的说,你现在霸占的是别人屋子!”
秦淮茹哭着跪在地上:“这屋子明明就是我婆婆的,我都住十好几年了,怎么就成别人的了,我不能接受!”
“我怎么都不能接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是那个何雨轩,是他害我,是他逼着我去偷钱,逼着我把婆婆送进去,又逼着她把房子过度给何雨柱的!”
“我是个寡妇,还是个没工作的寡妇,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
何雨轩走到秦淮茹面前,低头看着她:“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会落得现在这幅田地,完全就是自己咎由自取。”
“我建议你,等会收拾收拾就赶紧出门,转悠转悠,找个桥洞子就开始挪窝吧。”
秦淮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雨轩,求求你,给我留间房子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真的不能露宿街头。”
“棒梗,小当和槐花还小,不能跟着我受苦。”
话刚说完。
一大妈就从后头走了上来。
“你放心好了,小当槐花两小的,我们会帮你照应。”
“秦淮茹,你就带着棒梗安心上路吧。”
一大爷一大妈这把年纪了也没个后代,之前想让傻柱帮他们养老送终。
但是傻柱不傻了,他也指望不上。
所以也在物色新的目标。
刚巧这边秦淮茹家里出事。
小当和槐花俩闺女聪明又懂事,一大妈立马就动了心思,想趁着这个时候把人要过来,自己养着。
等他们老了,颐养天年的时候,来闺女也能帮着照顾他们。
至于棒梗这孩子,他们可不敢接手。
指不定哪天他们的养老金就得被这孩子给偷了去。
秦淮茹哀求的看着一大妈,可怜巴巴的说:“一大妈,你行行好,既然你都准备照顾小当和槐花了,干脆就腾个屋子给我和棒梗住吧。”
“我一定会感谢你,等你们老了,我会照顾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
这话听得一大妈浑身一机灵。
让秦淮茹送终?
她都给她婆婆送局子里去了!
谁敢冒这么个风险,养这么个蛇蝎寡妇在家里,那不是嫌命长吗?
一大妈摇头拒绝:“我们家已经住不下人了,俩闺女是跟着我睡一张床,你要是来了,睡哪啊?”
一大爷站在一旁,心里直痒痒。
实在不行,跟我睡也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别看我年纪大,其实体力还不错。
一大爷心里想着,也不敢真讲出来,而且秦淮茹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谁都不可能帮她。
谁帮了,谁就跟着一样,成过街老鼠。
没一会。
秦淮茹屋子里,除了大件头的东西,就被清了出来。
二大爷一脸严肃的走过来说:“秦淮茹,咱们院里可不能堆着这些,你要么想办法运走,要么我们就给你全丢了!”
秦淮茹可怜的哀求:“二大爷,你们真要把我撵出大院?真就忍心看我一个人露宿街头吗?”
“秦淮茹,你说这话就过了。”
二大爷咳嗽一声说:“从这出去,一直往南走就是公交车站,买张票回娘家,日子不是照样过?”
“谁逼着你露宿街头了?”
“再说,你一个女同志大晚上睡马路边上,这也不像话啊!”
秦淮茹红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话要别人来讲?
可是从农村过来这么多年了,让她再回去种田,挑猪粪,攒工分,她哪能受得了。
再穷,再潦倒,这里好歹也是华夏都城。
在这里生活着,哪怕要饭,脸上都有光。
收拾好东西。
秦淮茹在众人的监督下,一步一步走出大院。
每走两步,她都会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两眼,毕竟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虽然心中无比不舍。
但这,已经没有她的容身处。
从这一刻起,她无家可归。
看着秦淮茹走出大院,围观的所有人全部松了口气。
“瘟神终于送走了!”
“行了,以后咱们大院可算是太平了,大伙也不用担心会丢东西了。”
“我觉得,咱们大院从这一刻起,应该就可以做到夜不闭户了。因为棒梗,贾张氏,秦淮茹,这三个害人精全都没了!”
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二大爷赶紧举手,大声提议:“我有一个建议,今天大伙聚到一起,庆祝庆祝!”
“秦淮茹滚出大院之后,咱们大院的风气都能随之变好,所以,干脆今晚一起吃点好的!”
众人回应:“行!”
“没问题!”
“必须庆祝!”
看着众人欢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过节了,一个个那么开心。
何雨轩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心中冷笑:“人说兔死狐悲,秦淮茹走了,其他人居然一丁点危机感都没有,一个个的还这么开心?”
“算了,禽兽四合院本就没有感情可言,有的,仅仅只是赤果果的利益。”
回到屋子里。
何雨柱将房契交给何雨轩。
“老弟,这本房契我想了想,还是放在你这的好。”
“这个局毕竟是你布置的,秦淮茹被赶出大院,你的功劳最大。”
何雨轩也没推辞,收了下房契,但却说:“房契我收下了,至于房子,你和嫂子找机会拾到拾到,简单装修一下就能住了。”
何雨柱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下午就找人收拾去。”
他犹豫的看向何雨轩问:“老弟,你说秦淮茹那边,会不会回乡下,还是真找个桥肚子,睡进去?”
何雨轩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关心她?”
何雨柱苦笑说:“哪里是关心,我不过就是好奇心知道她究竟会怎么选?”
何雨轩淡淡的说:“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忙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别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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