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当真要帮我？”
“是。”闻卿语清冷的声音响起。
“为何？”桃娘歪着头微微疑惑。迟与垂了垂眸子:“既然他们该死，那就不该让你去杀，人杀得鬼妖魔怪，但妖魔鬼怪皆不能动人一下，你不该受天道的惩罚。”桃娘那双没有眼睛的眼眶流下黑红色的血。闻卿语知道，她在哭。
“仙君，若你帮了我，那你难道不会遭天道惩罚吗？”闻卿语淡漠地抿抿唇:“我是修行者，就算是天谴活下来的几率也会更大，再说了，我也不只是会帮你这一只鬼杀了仇人，”
“杀了那些该死的人，最后只由我一人承担后果，好生划算。”
黑夜的杨府地上一滩滩血迹，闻卿语冷漠旁观着杨老爷的垂死挣扎。
照影一出，雪白的窗纸染上了血迹，像是在雪地地里开的烂漫的红梅，艳色的，很漂亮。几滴血也染上了闻卿语的脸颊，温热的。
杨夫人疯魔了一般，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云宗的十三长老竟也是个杀人满门的魔头！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遭天谴之前，总要你们先遭一回吧。”
那日的照影染了血，不是妖怪，也非魔，鬼，怪，却比那些东西还要丑恶。
闻卿语惨淡地笑笑，魔性易伤人，妖性易伤人，人性最凉薄，人常常对同类下死手，异类更是。他捂着被血沾上的左脸，忽地笑了起来，眼里有些癫狂。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迟与的眼睛猛地睁开，是梦啊……
他仰了仰头，秀气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闭上眼睛，嘶，头好痛，好难受啊……
“5418！！”
『宿主，喊我干嘛？』
『这个世界是不是出bug了。』
『不会吧……你要不跟男主上床能有bug？』
『垃圾系统帮不上忙事儿还多。』
『哎……我去问问老板吧，他有原书，但是正文是从男主回来给他妻儿撑腰虐渣开始的了。』
迟与现在话都不想说了，为什么总会做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梦，他们在指引他做什么呢？是跟闻卿语有关，还是和他有关，为什么没穿来之前也做过奇怪的梦。
他爬起来，单薄的白袍贴在衣服上，有点重，
天已经黑了下来，迟与突然想起江妄。轻轻打开房门，探头往外看，一只手却把他往里带。
“师尊，怎么衣衫不整便开门了？”
迟与此时衣领微张，锁骨也能看到一大片。迟与闻言拉了拉衣领。施了净身术，此时也顾不上膈不膈应了
“我本打算看看你还在不在门外之后再施净身术的。”迟与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妄:“你怎么没重新再要一间房吗？”
“师尊，客栈人太多了，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说着他又垂下了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一双凤眼都要委屈地掉泪一般，迟与没来由地心疼，抚了抚江妄的头:“那今晚就和为师将就一夜吧……”
“不将就。”
“……”
黑夜像怪兽笼罩着，蔓延着。迟与侧身面对墙壁睡得很香，黑夜里江妄目光灼灼。他轻轻地把脸靠近了师尊的肩膀。
师尊，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
清晨的阳光拂去尘埃，穿过窗户，勾勒出床上人的面孔。
迟与睫毛颤了颤，下意识摸摸床边，已经没有了温度应当是离开很久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抓了抓头发。拿出纳戒里的梳子，梳了梳，把一半头发松松垮垮的用发带绑了绑。
不过他还带着女孩子的天性，揪了点头发在前面。毕竟好多人都会梳几根毛在前面。
江妄在楼下等他。
“师尊，这是早上的吃食。”
迟与看去，他感觉那个好像豆花，又有点不像，他没见过豆花不加辣子的。
迟与坐下尝了一口。
“……”地域差异吧，他感觉这豆花好像是甜的。顿了顿，不是难吃，就是吃不惯。
“你吃了吗？”
“还吃得下吗？”迟与一下丢出两个问题。
“吃了，吃不下了。”
“嗯。”迟与低头继续吃那碗甜甜的豆花，主要是他感觉不太爱吃甜的东西，吃久老有种腻腻的感觉。其实这豆花还好的，吃几口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
他以前没吃过的啊。
“师尊不喜欢吃甜的吗？”
“太腻的不喜欢，微微一点甜的还行。”
“嗯。”江妄跟在迟与身后，师尊以前好像也不怎么吃甜的，师姐做的糕点也就吃一块。
“昨天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狐妖吧，剥皮也没死，还是挺厉害的了。”
迟与思衬片刻，那么杨府死的人都应当是那只狐狸杀的。
“师尊，你要见见那只狐狸吗？她在我的乾坤袋里。”江妄甜甜地笑着。
“留着吧，带回宗门审问。”
“好。”
……
上京繁华的街道里小贩叫卖声四起。迟与又卖了一些小玩意儿，比如簪子，他对这些小玩意儿很感兴趣。
“师尊给谁挑的簪子。”江妄的声音有些凉意。
“你师娘。”迟与随口一说，总不能说是给他自己的吧，那不存在的闻卿语媳妇儿，冒犯了。
江妄的手已经被他自己捏得泛白，看向迟与的眼神也愈发不对劲。
什么时候的师娘？他怎么不知道？那位子不该是他吗？
“咻！”一只淡紫色箭矢向迟与本来，周围人却见不到一般，那箭矢于别人似是无物般，却直冲迟与面门，江妄刚想伸手，一只手却抢在他面前，白皙的手指一触碰到箭矢，箭矢便化成紫烟散去。手的主人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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