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邻居那里得知,刘学义昨日傍晚已经拿着行李离开,几人还是站在门外简单商量了一下持枪进去。
这个院子年代久远,仿佛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墙皮就会往下掉落,他们分开查看后确定刘学义确实不在。
屋子里摆设简陋,桌子的抽屉都被拉出来丢在地上,床上丢满了杂物。
“看来我们晚来一步,他已经收到消息逃走了。”于珏带着手套翻看屋子里散落的东西,希望可以找到能证明刘学义身份或是去向的东西。
“师兄,所以说王翠芬真的有问题。”周念儿一下就泄了气,“我永远都判断不了人面对各种情况的正常表现,早就跟你们说过了。”
“正常表现?”刘心觉得周念儿的话好生奇怪,“你自己代入一下不就知道了?”
周念儿捏起几个竹片仔细看着,“您看我像正常人吗?”
“行了,这才哪到哪啊,你办的案子多了就会判断了。”于珏打断她的低迷情绪,“赶紧找线索,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刘心只觉得这其中有事,看了一眼于队,后者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看来这刘学义挺迷信的,全是算命的书,上面还有笔做标注。”于珏把所有相关的书都交给周念儿,“一会你回去好好看看。”
“嗯。”周念儿将刚才的几个竹片也收了起来。
“师父,一直没找到‘□□’,是不是给销毁了?”刘心在床下,桌下,各种犄角旮旯里都找了一遍。“这是重要证据,找不到怎么行。”
“应该不会烧,这种东西味道太大,会引起周边的注意。你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新土,再看看水里有没有怪味。”
“是。”
“师兄,西地那非,这老头都六十多了,身体不错。”
“念儿,你。。。。。。”
“于队长,我早成年了,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周念儿将药盒装进证物袋。
“上次的纸片上有指纹吗?”
“没有。”周念儿指指桌子上的纱线手套,“砖墙上有类似的白线,估计他是戴着手套犯的案。”
“差不多了,先回去吧。”
“师父,在院子里没发现‘□□’的痕迹。”刚才刘心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没发现新土,井里的水早就干涸,里面只扔着一个沾满土的水桶,看来这个井已经废弃很久了。
周念儿将药盒递给他,“有重大发现。”
“伟哥?这不是个老头吗,还买这个?”刘心看了看药盒上的信息,“身体够不错的。”
“刘警官有没有想到什么?”周念儿对他挑挑眉。
“他身体不错。”
“什么呀,现在我们基本确定刘学义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昨天我看笔录的时候王翠芬可是说她跟这位哥哥许久不联系,跟村主任的话可冲突了。我比较倾向于王女士撒谎,只是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么重要的信息呢?”周念儿将手里的几张纸卷成筒伸向刘心,“现在我来采访一下你的感受。”
“额,你不会是想说妹妹跟亲哥哥。。。。。。”
“有这个可能,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刘学义出去嫖,上次争执只是跟妹妹要钱。”于珏在一旁补充道。
“这也太变态了。”
“先回去。”
村委会内
“于队,刚才我去村卫生所,得知前一阵子王翠芬食物中毒过。”王法医说。
“什么原因?具体是哪天?”
“黄曲霉菌,花生上的。上个月的事情,村医说记不清具体哪天了。”
“村里能治食物中毒吗?”周念儿将所有东西放下,甩了甩手。
“当时吐的厉害,本来已经在送医院路上了。结果王翠芬吐了之后恢复了不少,在半路清醒过来执意要回去。”
“她肯定在隐瞒什么东西,食物中毒都不去医院。”周念儿走到刘心身边,“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你会这样吗?”
“你是说她不正常?”
“这两次中毒事件有关吧。”
“我再去审王翠芬,王法医跟我一起去。小刘查一下yaoc的来源,问问相关情况。念儿,你整理刚才的证物。”
“是。”
。。。
“王女士,我们现在是在破案,希望您把有关的任何信息都如实告诉我们。”
“是。”王翠芬连忙点头。
于珏眼神示意王法医。
”您上个月有食物中毒的情况是吗?具体是哪天?怎么中的毒?”
“记不清是哪天了,当时是我吃了几口油炸花生米,然后胃里翻腾着一阵难受,没一会吐的厉害,俺妈赶紧把我送到卫生所那。吐完之后我好多了,觉得没必要花那冤枉钱,所以半路回来了。”
“这个半路是?”
“村医说治不了,把我往镇医院送。”
“嗯,于队,问完了。”
“只有你一个人中毒?”于珏接着。
“是,俺妈跟小顺都不爱吃花生,我就炸了一点。”
“都不爱吃。”于珏重复了一下她的话,“昨天你说没有的罪过人是吧,那您亲生哥哥呢?”
“我跟他可是十几年没见过了。”王翠芬脸色一下变了,她伸手摁住猛跳的太阳穴。
“可有人说,前一阵子看到你们争执,王女士,您最好说实话,不然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翠芬,知情不报,你就犯了包庇罪,同样要坐牢。”
“不会的不会的。”王翠芬精神高度紧张,抱着头趴在桌上发抖。
“非要我把刘学义叫来跟你对峙你才肯说吗?老太太把你抱过来,省吃俭用养大,你们却杀了她,就是这么报答的,嗯?”于珏的声音平静的可怕。
“不是,我哪敢杀人,我哪能杀人。”王翠芬抬起头,涕泗横流。
“是不是刘学义交代过你什么?”
“他。。。”王翠芬自知失言,紧紧闭上嘴巴。
此后无论于珏说什么,她都不再吐出一字。
周念儿敲门进来,把于珏叫了出去。
“那些书我看了,全是骗人的,那几个竹片应该是占卜用的。”
“竹片占卜?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四川凉山彝族的占卜方法,名叫‘雷夫孜’,那本破书上有交,我看那几页做了笔记。你有注意到王翠芬家里的香炉和神像吗?”
“刘学义以占卜为名控制她的行为?”
“嗯,招了吗?”
“还在挣扎,估计是刘学义走的时候交代了什么,你赶紧再去香炉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
“师父。”刘心从外面气喘吁吁跑回来,“药店说那老头买的很频繁,我拿着照片上周围的那种店问了一下那老头总光顾,出手还挺大方。”
“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吗?”
“有一个老板听他说要去林城找亲戚。”
“好,现在跟我进去继续审王翠芬。”
屋内王翠芬仍是自顾自的流泪。
“你算命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谋财害命,就是你们做的。现在已经有人去临城抓刘学义。我劝你现在交代,再晚就不算自首了。”刘珏说。
刘心在一旁一直紧盯着王翠芬的表情变化,说到林城的时候她的左眼明显跳动一下。
“临城。”于珏重复了一下这个地名。
王翠芬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终于崩溃了。
“最近我身体特别差,总是头晕,上次还中了毒。哥哥偷偷找我算说,是年纪大的老人挡了儿女运。”
众人只觉得这说法荒唐的要命。
“所以你们就杀了他们。”
“没有没有,我哪敢杀人。我哥说他有办法,要走我了
两万块钱。”
“然后呢,连起来说。”于珏的声音平静却有震慑力。
“然后俺妈就。。就。。。我真没想害她,不然何必花这两万块钱。”
“你孙子是怎么回事?”
“这我不知道,真的,我知道的都说了呀,警察同志,我绝对不敢害人的。”
“你为什么那么信刘学义的话?”
“他来找我说,我最近有灾,没几天就上吐下泻的,走了趟鬼门关。”
周念儿走进来,把装进袋子里的几张符咒放到她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我哥哥给我的,说是让压到香炉下面,过几天就能好。”
“这符是乱画的,你说你哥哥给你算命,用的是竹片吗?”
“是,我亲眼见过一次。”
“也是骗你的,雷夫孜用的是细竹条或者草秆,刘学义为了方便,直接拿家里现有的竹筒劈了几片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他说我有灾是真的,而且给我破了。”
“食物中毒?你怎么不想想怎么会这么巧,你家里就你吃花生,所以花生有毒,不觉得这针对性太强了吗?”周念儿站起来手撑桌子,眼睛紧盯着她。
“不可能,不可能。”
“别再不可能了,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刘心激动的说。
于珏将刘心拉着坐下。
“刘学义跑哪去了?”
“我听他说临城有个叔叔,只知道在郊区,不知道具体地址。”王翠芬边哭边说。
几人走出来,看着周念儿。
“这也含属于你的知识储备里?”刘心问。
“当然,雷夫孜跟古代筮法非常相似,以前看周易的时候顺便看了看。这破法都能赚两万块,我倒是没想到。”
“抓到了。”于珏挂了电话走过来。
“终于结束了,该回去了吧,无比想念我家的床。”周念儿说。
经审讯,刘学义先往王翠芬家里的花生袋投了几颗长黄曲霉菌的花生,本来想着多试几次,没想到一次成功。王翠芬第一次就吃到了有毒的那几颗。后来利用王翠芬的愚昧,迷信,跟她要钱后偷偷来到她家里下了毒。
周念儿可以想要忽略刘学义那非常无所谓的表情。
案子顺利侦破,几人连夜带着两位犯罪嫌疑人回到区分刑警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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