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徐志了，这小子什么都不肯说，正在那僵持着呢。”刘心有气无力的说，“估计这案子有点麻烦。”
“陈芳呢？”周念儿低头揉着眼睛，“我头太晕，都不太会思考了。”
“没看到。在高速路口抓到的徐志，他坐出租车要逃，就一个人。”刘心说。
周念儿直觉有点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哪点不对。
“我先去洗个漱，再换身衣服。”
“好。”刘心到了小张身边一起看新的资料。
周念儿洗漱完来到更衣室，距离发现尸体一进过了那么长时间，偏偏是今天逃跑，之前他们去调查绝对已经惊动了徐天，他不可能不知道。
一觉醒来还是膝盖疼，她换上宽松的阔腿裤，两个膝盖都穿上了护膝。
出门时刚好遇到于珏，“师兄，你没事吧。”周念儿看着于珏眼下的黑眼圈和胡茬，“这是多久没睡了。”
于珏将熄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算是没事吧，那位可是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的委屈模样，再找不到证据只能放了。”
“你觉得徐志有问题？”
“嗯，他肯定有问题，就是证据难找。”于珏伸手揉揉太阳穴，“我现在倒觉得我比嫌疑人更煎熬。”
“陈芳那边怎么样？”
“毫无线索，我们已经去了晨星家园，没有发现，那房子明显是很久都没住人了。”于珏只觉得头疼，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你有什么办法？”
周念儿看着于珏的疲态，“办法就是你现在去睡一觉。”
“嗯？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徐志现在出逃有些蹊跷，看今天白天的线索他很可能跟陈芳是一伙的，与徐天的事情有关。但他是独自出逃，而且是在我们调查了好几天的情况下出逃，我觉得说不定陈芳也已经遇害了。”周念儿脑袋昏昏沉沉的，尽量理清自己的头绪，“总的来说，就是我现在更倾向于徐志又做了新的案子或者之前徐天的事根本就不是他干的。现在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我会继续查下去的，你睡会吧，再熬我真怕你出什么事。”
“也行，我真的到极限了。”于珏扶着椅背起身，“我去眯会，你有什么事叫我。”
“知道了。”周念儿扶着他慢慢的走，“安心睡你的觉吧。”
“嗯。”
将于珏送回办公室后周念儿出门走到小张位置后面，“你俩看啥呢？”
“这个，像不像陈芳？”刘心指着屏幕上模糊的人影说。
“医院？”周念儿凑近仔细的看，“这脸什么都看不清啊，你咋看出来是陈芳的？”
“我看她好久了，从徐天家一路到医院，再对比照片，就是她。”刘心肯定的说。
“陈芳怎么会出现在医院，她不是徐天的保姆吗？而且之前就看过监控了，咋没发现她”周念儿说，“难道是陈芳跟老太太有什么别的关系？”
“之前光顾着注意徐天了，而且这脸这么模糊，还真没看出来是谁。再说儿子的保姆出现在母亲的医院有什么奇怪的吗？”小张问道，“也许就是顺便去帮忙。”
“不对，我问过陈芳所在的家政公司，严格来说她不算是保姆，而是小时工，只用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就可以。”
“那要是徐天让她去医院帮忙照顾呢？”刘心问。
“不太可能，我看过他们当时签的合同，没有包含照顾医院中的老人这一项，而且老太太的医生对陈芳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应该只是去过这一次。”周念儿脑子飞快的转着，又看了一眼监控上显示的时间。
“5号，怎么会这么巧？”周念儿喃喃自语，“这个陈芳绝对没看上去那没简单。”
周念儿拿出笔记本列着陈芳与其他人的关系。跟徐志曾是情侣，在深圳一起打工，又是徐天家的小时工，在徐天死的前一天出现在老太太的病房门口。
“怎么了，想到什么？”刘心看着周念儿的笔在本子上飞快的画着。
“小张，徐天没有爱人？”周念儿抬起头。
“没有，没有发现跟他走的近的异性。”小张确定的说，“他在学校好像就跟王老师有点矛盾，与其他人相处的都不错。”
“异性？”周念儿跟刘心对视一眼，想起徐天家里的东西，“不一定是异性，你再去查查。”
“好。”
周念儿拿着资料往自己位置上走，又回头，“等一下，具体查查徐天对这个王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不会吧。”刘心跟上来，“学校办公室人都知道他俩不对付。”
“相爱相杀吧，我猜的。”周念儿坐下，“你咖啡给我点，我还是困。”
“呐。”刘心将咖啡罐递给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是，只是脑中建起一张粗糙的网。”周念儿挖了一大勺咖啡，又打开一盒厚椰乳倒进去摇了摇。
“那我现在干吗？”刘心问，“你清楚了，我还糊涂着呢。”
“你重点查一下陈芳最近一个月的行踪，看她都跟谁接触，看她跟徐志和徐天有没有什么矛盾？”
“跟徐志？”刘心抬起头，“咋还查起他来了？”
“徐志出逃的时间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偏偏是今天晚上，这么说吧，我怀疑他又做了新的案子。”
“你是说他把陈芳。。。那陈芳。。”刘心尽力组织着语言，“这个案子也太复杂了吧。”
“所以我希望尽快解决，还有就是你告诉守在医院的警察，一定注意老太太的安全。”
“不是吧？”刘心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徐志现在在我们这，陈芳遇害了，还有谁会对老太太不利？”
“以防万一嘛，在找到陈芳之前，我们不能确定她已经遇害了。”
“那我就更晕了，陈芳干嘛跟人老太太过不去？”刘心问。
“你注意到陈芳当时在病房门口的动作了没？”周念儿打开小张刚传给她的截图给他看。
刘心皱起眉头，“这么模糊，还看什么？”
“她刚进医院时本来是脚步轻快，对吧。”周念儿指着她的手说，“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就紧握着拳头，离开的时候脚步也不太自然，你觉得因为什么？”周念儿笑着看刘心，“考考你。”
刘心回想刚才监控里的内容，“病房里有老太太和徐天，老太太一直昏迷基本没醒过。就算醒了，以她那虚弱劲，只有在人耳边说话才可能听清。那就是徐天说了啥惹她生气的话，可是陈芳就一个小时工，有啥生气的？”
“不只是清洁工，她还是徐志的女朋友，而且她。。。”周念儿还是没说下去，“算了，等明天我们去过陈芳家里再说吧。”
“可是小张他们都去过一次了，没发现啥呀？”刘心说。
“也许我们幸运可以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呢。”周念儿自信的说。
“好吧，你查你的。”刘心说，“我倒要看看这个复杂的案子到底是因为啥。”
“念儿，王老师跟徐天在几个月前一起去过酒吧，酒店什么的场所，还曾经一起去逛街，在好几个的商场都有他俩。”小张跑过来兴奋的说，“是不是让你说着了？”
“应该吧。”周念儿平静的说，“谢谢啊。”
等小张走后刘心坐着椅子滑到周念儿身边，“啥意思，你是怎么猜到的？”
“在他俩的办公桌上摆着相似的小狗摆件。”周念儿说。
刘心回想起那天周念儿确实有在各个办公桌前绕了一圈，“可是，我记得每个老师桌子上都有一个啊，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能，那天我去舅舅车上拿中药的时候看到他车上有一排相同的摆件，而且都是一个色系的。我回来在网上搜了搜，那是一个系列的。”周念儿又说。
“所以呢？”刘心还是没明白事情出在哪里。
“所以只有他俩的狗狗是一个系列的。”周念儿喝了一大口咖啡，“要是这里有冰块就好了。”
“你不是有胃病吗，怎么天天就想这些？”刘心问。
“我都做这个工作了，天天日夜颠倒，还有什么注意养生的必要。不如来个以毒攻毒，把胃病给吓退。”
“你就胡闹吧。”刘心打了个哈欠，“要是他俩只是偶然买到一个系列怎么办，或者之下东西根本就是别人给的。”
“其实这些根本就是学生送的，只是他们俩恰好挑了同一个系列里面的。”周念儿伸了个懒腰。
“就是啊，所以我说只是巧合，他俩一直不对付来着。”刘心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看到王老师垃圾桶里，揉皱的那张纸跟徐天家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一模一样。”周念儿说，“我们不是讲究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吗，就算是巧合也得给他查清楚了，你就别纠结了，查陈芳和徐志的关系去吧。”
“好吧。”刘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天不知不觉中就亮了，周念儿眯眼看着外面的阳光，“小刘，我请你吃早饭吧。”
“好啊，今儿这么好。”刘心将自己整合的资料递给她。
“行，我要个煎饼果子，来俩蛋俩肠，你吃啥都行，帮我带回来吧。”周念儿隔着护膝揉揉腿。
“那不行，就凭我这个资料你就得陪着我一起去。”刘心站起身披上外套，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外面在刮风，你多穿点。”
“知道了。”周念儿扶着桌子起身，穿上外套，“一起去吧，正好休息休息眼睛，我可是盯了一整夜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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