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屋里还觉得阳光刺眼，怎么一出来就变了天了。”刘心一出门就觉得冷飕飕的，“你怎么样啊，阴天腿疼吗？要不我自己去买？”刘心看着周念儿问。
“不必了，我看电脑看的头晕，还是出去转转吧。”周念儿紧了紧衣服，“希望今天可以顺利解决徐天的事，明天周五正好回去休息，再熬就真死了。”
“放心吧，嫌疑人都抓到了，等师父休息休息，不怕审不出来。”
“说的也是，你师父入行十几年就天天这么熬着，真不知道是怎么撑下来的。”周念儿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还经常上于珏家蹭饭吃，“以前我还老觉得他是个大忙人，天天见不着。现在好了，我变得跟他一样了。”
看着安静的街道，周念儿突然觉得没那么累了。
吃完早饭回去，周念儿还顺带着给于珏带了一份。
怕敲门吵醒于珏，她直接推门进去了，刚靠近沙发他就睁开了眼睛。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睡了这么久，是该醒了。”于珏揉揉头发坐起身，“昨天说的事怎么样了？”
“大发现，徐天跟王老师有点暧昧的关系，但是王老师确实不是凶手，他的不在场证明很立得住。还有就是以前徐志脾气不好，经常对着陈芳拳打脚踢的，陈芳在跟徐志交往期间流过产。”
“还有吗？”于珏拿过周念儿手里的煎饼咬了一口。
“我怀疑陈芳对徐天还有点什么想法，所以一会想跟刘心去一趟陈芳租的房子。”周念儿在他身旁坐下，“你呢，一会去审徐志吗？”
“不，那小子以前因为盗窃进过监狱，对审问这一套算是门清，我们不拿点切实证据出来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行吧，那我们去了。”周念儿起身，“对了，我舅舅给我拿了两箱果泥，我给你拿几袋补补维生素。”
“好啊，我不要胡萝卜的。”于珏眼睛惺忪，还不太清醒。
“知道了。”
“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还没有陈芳的下落，怕你们两个菜鸟有危险。”
“哼。”周念儿转身，“那你快点收拾，我们一定要在今天结束这个案子。”
“知道了。”
坐在车上，周念儿对着镜子照了照，“徐天的父母离异？”
“对呀，给你的资料里有这个。”刘心在后排回答。
“几岁的事？”周念儿又问。
“八岁。”
“那时候徐志六岁，徐天八岁。”
“嗯，怎么了？”刘心问道，“想到什么了？”
“你是不是在想徐天女装的事情是不是跟他的家庭有关？”于珏问。
“嗯嗯，你咋知道？”周念儿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难道我把答案写脸上了。”
“其实我早就怀疑过这个。”于珏看了眼导航，“徐天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徐天跟了母亲，徐志跟了父亲。但徐天跟徐志的教育环境还是差得很多。当年他父母离婚就是因为徐天父亲好赌，又没有固定工作，再加上家暴，任意一点都会把家人推的远远的。徐志初中辍学，跟着父亲在社会上晃荡，徐天一直读到博士，后来留在学校成为大学教师。”
“是因为家庭吗，所以亲兄弟会有这么截然不同的人生？”刘心问道。
“徐天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他小时候的内心很扭曲。我在他初中老师那里了解到他性格孤僻，易怒，而且好几次因为虐待动物被学校警告。但徐母不在意这些，只是一直逼迫着徐天努力学习。据他老师说徐母经常体罚徐天，甚至因为他考年级第二的时候将他关在门外一整夜。”
“啊？这也太惨了吧，这么压抑的环境下徐天还能上到博士真不容易。”周念儿感叹道，“所以是他们的父母教育都出了问题，两个孩子的心里也都有问题。”
“对，徐天性格执拗，冷漠，徐志不学无术，混吃等死。而且徐志跟母亲，徐天跟父亲直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敌对关系。”于珏又说。
“那徐天对母亲，徐志对父亲就能好吗？”周念儿问。
“不会。”于珏叹气，“徐天在母亲健康的时候只给她打钱，从不回去看她，那房子也是在徐母天天打电话给他才买的。上大学的时候就专挑离家远的地方。生病之后徐天才回来照顾她。但奇怪的是徐母病后徐天就变成了个大孝子，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喂她喝水吃饭，无微不至。”
“你说的是，徐母生病与徐天有关？”周念儿说。
“不至于吧，这话也太吓人了。”刘心在后座打了个寒战，“再说就不能是徐天在母亲病后突然醒悟，好好对她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你想想，小时候徐天的心里直接扭曲到虐猫的程度，怎么会因为母亲生病就把所有仇恨委屈都放到一旁，他可是从小就在扭曲的环境下长大，没那么容易变好。”周念儿说。
“是你太悲观了吧，都是母子，这种亲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刘心反驳道，“我就相信徐天是良心发现。”
“良心发现？”周念儿问，“是你太乐观了吧，还是高估了人性？”
“打住打住，我们先不讨论人性的问题。”于珏叫停，“徐父徐母水火不容，离婚后疯狂诋毁对方，对这两兄弟的影响巨大。所以徐志跟徐天也是水火不容，徐志的嫌疑确实是大。徐志平时就窝在小旅馆里。。。”
“这次不一样了，昨天我们查监控又看到他在陈芳家里待了一夜，不，是前天的事了，又过了一夜。”周念儿补充说，“徐芳那房子里绝对有线索，就是可能隐藏的深，小张他们没发现。”
“到了。”于珏停车，“准备好，陈芳可能会回来。”
“知道了。”周念儿艰难下车。
“你这腿什么时候能好？”于珏绕到另一边扶着她。
“不知道，没事，不耽误干活。”
“你爸昨晚来电话。。。”
“别我爸我爸的，称他为师父。”周念儿打断他。
“好吧，师父昨晚打电话来，问问你的伤。”于珏说。
“不可能，他肯定有别的事，还有就是让他以后别再关心我了，我听着别扭。”周念儿想也不想的回绝。
“怪不得你说徐天不会是真的改变主意对徐母好呢，原来是感同身受啊。”刘心在后面说。
周念儿扶着于珏的胳膊转身，笑着说，“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说你是感同身受。”刘心对上她的目光，“但是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周念儿始终笑着，“这话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当我没说。”刘心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一时糊涂非要去戳人家的痛处，但嘴上还是不肯示弱。
“好吧。”周念儿叹气。
“刘心你在这起什么哄啊，办案才是正事。”于珏咬着牙说。
“是，师父。”
“念儿，他就是。。。”于珏刚想替刘心解释就被周念儿打断。
“打住，你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周念儿转身向前走，“走吧，案子要紧。”
于珏先进门，确定里面没人后才让周念儿他俩进来。
周念儿戴上手套，环视四周，“我去卧室看看。”
“我跟你一起。”刘心赶紧跟上。
周念儿直接忽略他的存在，看着陈芳屋内的摆设。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很普通，但抽屉里放着一瓶几千块的精华，周念儿拿起来细细端详，这个瓶子倒是眼熟。
衣柜中廉价的衣服下整整齐齐放着两条用防尘袋装起来的昂贵连衣裙，周念儿想她知道问题所在了，只是还不确定徐志跟这位的关系。
细细的检查着衣柜里的衣服口袋，里面只是偶然出现一些零钱，衣柜旁的鞋柜里倒是没什么贵价的鞋子。
她翻开床单，这个床倒是跟徐天家里的相似，刘心看到她的动作立刻说，“我来帮你。”
“好啊，把床垫掀开。”周念儿站在一旁，看着刘心的动作，“谢谢。”
床下放着几个大的袋子和一双显眼的高跟鞋，周念儿小心拿起，这个鞋号跟徐天鞋柜里的一样。她将高跟鞋放进证物袋中。
袋子里全是破旧的床单，看来没什么用。地面上满是灰尘，看来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看来小张他们已经翻过这里了。
周念儿继续看着床头柜里面。
于珏走进来，“所有绳子我都看过，没有一样对得上凶器，你们呢？”
周念儿将刚才的证物袋给他，“这双鞋应该是徐天的，鞋号跟他的一样。”
“还有吗？”
“暂时没有。”周念儿拿起床头柜里的首饰盒，“小张他们来过一回，应该没那么容易发现新东西，不过这个胸针有点眼熟。”
周念儿拿起一个圆形的胸针在灯光下仔细看着。
“有什么特别的吗？”于珏问。
“这种像是中世纪欧洲贵族用的样式，而且这种宝石镶嵌技术一看就挺贵。”
“还有吗？”
周念儿反过来仔细研究着，“还有就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有机关。”她按下旁边的一点凸起，背面弹开，里面是一小缕头发，周念儿将它递给于珏，“这可能是徐天的，如果不是什么巫术的话，就是陈芳对徐天有意思，回去比对比对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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