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抓胃是个啥,原来不过下厨尔!
本小姐虽未进过厨房,但炒菜不就是把菜切碎了放进锅里炒一下?这么简单的事还是难不住我的!
下厨第一步,先去菜肉铺。
家里厨房的菜我是断断不敢去拿的,免得惹阿爹生疑,又多出一堆事。
此番出去买菜我自然也得乔装打扮一番——女扮男装!
顺带再让纪萧远给我添了几笔,眉毛瞬间有了几分李飞的神韵。
只可惜纪萧远那厮竟然说我女扮男装像男扮女装,哼,管他呢,这扮得像女人的男人不也正说明我这装扮还有点用处。
不过这一扮自然就不能从正门出去了,好在换了夫子后,阿爹将围墙外的钉子都撤了,我只需随便找个顺眼的墙,翻出去即可。
纪萧远甚是惊讶:“这次怎么是从这里翻?”刚问完,他又立马道:“怎么不走正门?”
我白他一眼,边爬墙边道:“阿爹好不容易看我看松点,我打扮成这样出门,不明摆着告诉阿爹我又开始捣鼓不正经的事了,届时他不关我才怪!”
近一个月未爬墙,手法还是没有生疏,不过三两下,我就坐在了墙头,回头一看,那厢纪萧远还在下面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啊。”
纪萧远上前半步,又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会翻墙嘛。”
我嫌弃地嗤了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非得怂恿我去挑菜买菜。哼,早知道我就不听你的,让黄金万两这俩苦力留下来打扫厨房、归置厨具了。
嫌弃归嫌弃,我还是尽心尽力地找了长梯,耐心地替他扶住梯底,待他爬上去后,那厢竟坐在围墙上,哆嗦着四肢:“怎么这么高啊,我怕。”
我无奈道:“就一两丈高而已吧……”多说无益,我还不如给他打个样,让他知道这墙并不高,我一个“大家闺秀”跳下来都没事,他长手长脚的就不用多说了。
这么想着,我“刷”地一下蹦了下去,又回头鼓励他,“你看,就一点高,很简单的。”
纪萧远暼我一眼,就闭着眼睛别过头去,双手死死地抓住墙:“不行,我就是怕。”
我甚是无语:“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我六七岁第一次爬墙时都没这么怕。”
纪萧远犹豫半刻,像是咬着牙下定了决心,半晌又泄气道:“我还是怕,要不……你在下面接着我?”
嚯?
这是想找我做个免费肉垫?你这么重,跳下来砸我身上,我就算不死也是内伤。
亏我这个人美心善的肉垫还爬上来给你挪木梯。
我坐在他旁边幽幽道:“你想得美!”
纪萧远一惊:“你怎么又爬上来了?”
我伸出邪恶的右脚:“我来送你下去!”
说来这纪萧远抓得是真紧,我踹了两下没踹动,又思及待会他摔地上了,没准还让我背回去呢,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么。
我只好默默地在心里鄙视了他两次,任劳任怨地跳回去将已经放倒藏在草丛里的梯子搬到另一面搭好,“大爷,您上脚吧。”
纪萧远这才哆哆嗦嗦地爬下来。
“不是我说,夫子,你之前爬过梯子么?”
纪萧远边蹑手蹑脚地找下脚点,边道:“刚刚不就是爬了么。古人言,上山容易下山难,没想到梯子也是,上梯子容易下梯子难。”
“……”
我看着他面对着我甚是艰难地找下脚点,嘴角难免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难个鬼,那是因为你下错面了。”
纪萧远一怔:“什么意思?”
“怎么上去的便怎么下来呗。”看他仍是一脸懵懂,我无奈地想:阿爹还说我没有常识,结果请来的夫子连梯子都不会下,竟是比我还更不懂常识。
我松开扶住梯子的手,为自己捏一把汗道:“这是梯子,你上来的时候面对着它,下来的时候也面对着它,而不是眼巴巴地望着我,一点都不……”
还未说完,纪萧远便在梯子半中晃动了起来,“别松手啊…摇情,救我啊,我可还得靠脸吃饭啊!”
眼看着一团阴影扑棱着双手,就要迎面砸在了我的身上,我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一闪。
漂亮,完美躲过!
果然,这几年的太极拳没白打,这不,身轻如燕,敏捷如豹。
我凑过头去,看着趴在地上的纪萧远,假惺惺道:“夫子,摔疼了吧?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摔了。”
纪萧远哼唧一声:“那……下次你一定要接住我。”
我摆摆手,咧着嘴得意洋洋地笑道:“不是,夫子,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练太极拳吧。”
见他反应不大,我又补充道:“虽然头一个月我不能保证让你像我这般反应敏捷不被摔,但起码……摔的时候你可以做个白鹤亮翅,帅气地摔在地上!”
“……”
纪萧远无语半晌:“我可谢谢您。”
秋高气爽,惠风和畅,我摇着扇子一身轻松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道路两旁的姑娘不时含羞带怯地望过来,看得我甚是得意,扇子也摇得更加卖力。
见纪萧远走着走着,走到了我前面,我不满地一把拽住他的腰带将他扯了回来:“做什么,哪有书童走在书生前面的道理?”
“我是书生……行,我是书童。”
我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凑到他耳边得意道:“瞧见了么,啧啧,本少爷的魅力。”
纪萧远就势扫了一眼,旁边的姑娘纷纷低下了头,他笑道:“你确定?”
我一面夺过他的扇子插回腰间:“书童扇什么扇子,妄想抢我威风。”一面冲着路旁的姑娘抛了几个媚眼,“你瞧,她们害羞地别过头去了,眼神闪躲,都不敢看我。”
纪萧远:“你确定那不是翻白眼?”
见我扬起扇子作势要打他,他忙扯出标准化笑容:“少爷您开心就好。”
话音未落,一个骨瘦如柴的,看上去能被风刮跑的娇弱女子“啪”地就摔在了我们跟前,声音娇柔:“哎呀,我摔倒了。”
这桥段我可再熟悉不过了,话本里许多姑娘都是这么接近爱慕之人的。
果然,那女子见我二人半晌没反应,又娇滴滴道:“哎呀,脚软了,起不来,公子不扶我一把么?”
我暗自冲纪萧远一挑眉,瞧瞧,这就是爷的魅力!
纪萧远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决定用温柔让我的魅力更上一层楼,忙伸双手去扶她,“姑娘可摔疼……欸?你看着挺轻,怎么捞不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我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汉”,若是连一个弱女子都扶不起来,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思及此,我又加了几把劲,那女子竟仍是分文未动。
奇了怪了,这女子,莫不是刚从少林寺打坐回来?
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只能当作没看见路人的摇头惋惜,也没听见什么“肾虚、不举”,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天气炎热,地上凉快,我看姑娘与这地板缘分也颇深,不如你再躺会吧。”
那姑娘娇羞地半抬起头:“公子,你若是扶我不起,不如让你身后的公子试试?”
“他?”
哼,他力气能有我大?姑娘你可真是眼拙得很哪!
我摆摆手,“得了吧,他一斤棉花都抬不起,怎么可能扶得起你。”
姑娘头又低了两分,声音低低道:“扶不扶得起,试试才知道。”
看到这里,我若是还不知道这姑娘的用意,我就是个傻的!枉我一片好心,她竟…另有所属,若是真叫纪萧远扶起了你,那我的颜面往哪儿搁!
我斩钉截铁道:“他不行!”
怕这姑娘不信,我又回头问纪萧远:“你不行,对不对?”
纪萧远道:“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眼看着纪萧远就走到了姑娘跟前,并伸出了友谊之爪,这一爪下去,我将彻底成为这条街的笑柄——人姑娘为别人摔倒,我巴巴地去扶,那是自作多情,扶都扶不起那叫不自量力!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自作多情又自不量力的笑柄,情急之下,我忙一把将友谊之爪抓在手里,并往身旁一带,装作无意、重心不稳的样子,倒在他肩膀上。
“哎呀,萧远,我头晕,站不住脚了,你扶着我点。”
为了防止纪萧远挣脱,我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缠住他的腰,才假意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家萧远没手了,唉,那个……李铁柱,你别光顾着揉粉了,你劲大,快扶人家姑娘一把,都躺老半天了。”
一旁卖烧饼的李铁柱擦擦手上的面粉和油,憨笑道:“对,俺劲大,姑娘,你可别嫌俺手粗不干净。”
那姑娘甩开李铁柱的手,咬牙切齿却又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冲我道:“你……你心机真重!”
我心机重?姑娘,你这是倒打一耙啊。
为了显示我不仅心机不重还胸怀宽广,我决意不跟她口头计较,只暗暗气她个半死。
我装作脑袋眩晕的样子,又往纪萧远那处倒了半分,头甚至靠上了他的胸膛。
那姑娘气急:“你!世风日下,你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这是我的人,我的!”说着,我得意却又装作不经意地扬了扬我们牵住的双手,耳朵更是与纪萧远那胸膛贴得紧紧的。
要不说男儿血气方刚的就是不一样,纪萧远这心跳“咚咚”的,实在是年轻有力,又快又响,震得我耳朵嗡嗡的。
我实在受不住,只好拿另一只手放中间垫一垫,起个阻断缓冲的作用。哪知这一垫落在那姑娘眼里,就变成了妥妥的下马威——公然摸胸秀恩爱呐!
全然不知情的我接着得意道:“我想怎么牵就怎么牵,想怎么靠就怎么靠,你管不着~”
纪萧远笑:“对,你的人,你的。”
我乘胜追击:“听见没有,我的!略略略。”
姑娘瞅着这“郎有情妾有…”不对,我这还穿着男装呢,应该是“江郎有情,纪郎有意”的恩爱一幕,实在是无地自容,终是捂着脸,羞愤地落荒而逃。
姑娘一跑远,我便将纪萧远的手甩开,然后一甩自己额前的碎发,冲着她的背影得意洋洋地喊道:“哼,小样,跟我斗,不知道我是江湖人称‘轻易不出手,出手即内伤’的世外高手江大少侠么?!”
纪萧远瞄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委屈道:“你过河拆桥。”
“我那是给你自由。”
“桥的飘走,到底是河水的追求,还是摇情的不挽留?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欸…人呢?”
我头也不回,嘴里却不忘吐槽:“你的戏什么时候能和你的钱袋里钱的一样少?”
“什么意思,你不要因为你是首富之女你就瞧不起人,我钱袋很鼓的好吧!”
“是很鼓,装的都是院里的小石子,也不知你累不累……额,今天出门忘看黄历,又碰上了这家伙,真倒霉。”
“你躲起来做什么,你很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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