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定是我练太极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狗蛋定是被我的掌风伤到了。
想明白的瞬间,我又有点心疼狗蛋:这别人都是被我实打实打倒的,是外伤,他就可怜了,肯定是内伤,真是可怜……
当然,最可怜的还是那个陀螺命根子,不仅内外伤,还心灵创伤。
我在心里叹一口气:别怪我,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谁让你背时撞在了命运的刀口呢。
我回过神来,正欲冲断袖来一句:就差你了。
那断袖已然拿着一根擀面杖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心道完了,下一幕定然是我眼前一黑,然后被他扛回家了。
说时迟那时快,纪萧远一个百尺冲刺,将我拉在了怀里,然后一个转身,用后背替我挡住了这结实的一棍。
再然后,他眼前一黑,倒在了我的身上。
那断袖又要进攻,我忙眼疾手快地将纪萧远丢在地上,只听他“啪”的一声砸在地上,然后“哼唧”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我道:“夫子,你等着,我替你报仇!”
两轮太极拳打完,那断袖终是鼻青脸肿的,被我打趴在了地上,为防他们突然醒过来阴我,我更是找来了一堆粗麻绳,将他们五花大绑了摞在巷口。
一切做完,我才蹲在纪萧远旁边,为难道:“夫子,你应该很快就能醒吧?”
夫子没动静。
内心挣扎了一番,我还是道:“夫子,菜和你,我一次只能抱一个回家。你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应该不会被人捡走,但我这菜可不行,我一走这菜可就被人偷走了!”
夫子还是没动静。
我接着道:“夫子,不如你先再躺躺,我先把菜提回去,然后我马上叫黄金万两来抬你。”
夫子依旧没动静。
我道:“夫子不说话,我就当夫子同意了。”
说完,我就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去提菜,提到一半就听见后面幽幽道:“夫子为救你负伤,你却如此忘恩负义,良心不会痛吗?”
我讪讪一笑:“我……我这不是想着先回去给夫子炖点汤补补嘛。”
纪萧远摆摆手,大度道:“算了,不和你计较。地上拔凉拔凉的,快拉我起来。”
我忙将菜一丢:“好勒,夫子,小的这就来。”
半晌,纪萧远道:“你用点力行不行?”
我道:“我这刚大战完十数人,确实没什么力气了,你稍微用点力行不行?”
纪萧远道:“我刚挨完一棍,又在这冰冷的地上躺了这么久,实在是浑身僵硬,使不上力气。”
我道:“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僵着啊。”
纪萧远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
我点点头:“好。”
纪萧远道:“一…二……三。”
话音刚落,我就被拽得一个重心不稳,摔了过去:“你这劲不是挺大的……”剩下的半句消失在我望向他眼睛的一瞬间。
我二人撞在一起,鼻尖不过半寸,我不仅能看清他嘴角的小绒毛,还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轻微紊乱,还有眼神里隐隐的慌张。
哦,这该死的暧昧!
老天爷,你让我这样的颜狗,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这样的俊脸,我实在是有几分把持不住啊!
是以,我非常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口水,不自主地又将脸凑近了半分。
我用鼻尖在他鼻梁上蹭了蹭,纪萧远一抖,竟然闭上了眼睛任我“蹂|躏”。
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心动吗?”
不等他回答,我自顾道:“我倒觉得有点心动。”
纪萧远睫毛微颤,正欲说点什么,我却没给他机会,兴奋道:“果然还是得近距离的碰撞!夫子,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像这样扑倒梓桑哥哥?”
纪萧远睁开双眸,眼里不乏失望之意:“所以,你刚刚地所作所为,是为了验证这个?”
我不解道:“不然呢?咱俩在一起就是为了攻克梓桑哥哥的啊。对了,夫子,你刚刚心动了吗?”
纪萧远推开我,冷淡道:“不心动,一点也不!”
“夫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试探地问。
纪萧远语气生硬:“没有。”
这下我肯定了,“你就是生气了!”
纪萧远还在嘴硬,“没有!”
我立即反思了自己,并开始道歉:“对不起啊,夫子,我下次不这么对你了。”
纪萧远忙道:“别啊。”
我:?
纪萧远轻咳一声,语重心长道:“我没动心你就放弃?你应该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茫然地点点头:“有点道理。那……下次夫子你要是动心了,记得和我说。”
纪萧远点头:“嗯,好。”
达成共识,我很是满意,“回去吧,我提菜,你提肉。”
“……好。”
回去的路上,我蹦蹦跳跳,兴高采烈,“我就说我会武吧,你还不信,你看我今天,一个人干趴十几个!”
纪萧远适时道:“是,我们家摇情武功最厉害了。”
此话夸得我瞬间有几分飘飘然,当即夸下海口:“夫子,以后我罩着你!”
纪萧远笑道:“好。”
我洋洋得意:“那以后架我打,锅你背。”
“好。”
“今天天气真好,貌美小江要做饭拿下城北孟公咯~”
见状,纪萧远没忍住叮嘱道:“好好走路,别手舞足蹈,小心摔……摔坏了菜。”
“都好好看着,什么叫厨界之光!”我将菜刀往砧板上一砍,指着断成两截的胡萝卜气势汹汹道。
黄金两眼冒星星:“我家小姐最厉害了。”
我们家黄金就是嘴甜讨人喜,我倍是受用地点点头:“待会出锅你第一个尝!”
黄金默了默,然后道:“谢谢小姐!”
我不甚在意地一挥手,正欲轻松地拔出砧板上的菜刀,秀秀我的刀工,无奈刚耍帅太过用力,单手拔了几次未果,最后还是双手齐上,使了吃奶的劲才拔|出来。
万两忽地倒在黄金身上,弱弱道:“小姐,我忽感身子不适,能不能先……”
这两人竟争着抢着,要当我饭菜的第一个品鉴者,我甚感欣慰:“既然万两身子不适,届时你就先尝吧!”
黄金愤懑,错开身子不让他扶,万两踉跄了一下,扒住一旁的柱子才立住身形,接着弱弱道:“小姐,我身子不适,能不能先……下去休息?”
什么意思?这是不相信我?!
我那一声斩钉截铁地“不能”还未出口,黄金就忙扶着万两道:“既然万两兄身子不适,还是先先去休息吧,来,我扶着你。”
话毕,二人便相互搀扶着,一溜烟便消失在路的尽头,哪有一点身子不适的样子!
这下偌大的厨房就只剩我和纪萧远了,我太息一声:“都不靠谱,还是夫子最靠谱。”
纪萧远一拂袖:“那是自然。”
“夫子,那我得做个什么菜才能让梓桑哥哥最难忘呢?”我甚是苦恼。
纪萧远道:“如果仅仅是难忘的话,本色出演就好。”
我稍稍一惊:“什么意思?你是说……只要是我做的,梓桑哥哥都觉得难忘是么?嘿嘿,还怪叫人害羞的。”
纪萧远汗颜,却还是无情地打破了我的幻想:“好吃他未必记得住,难吃的反而最难忘。”
我怒道:“那我要你何用?”
纪萧远这才想起他的职责所在,摇着折扇赔笑道:“放心,不仅叫他难忘,还要抓住他的胃,叫他欲罢不能。”
“所以外面那些常见的菜就不能做了,夫子,你快想想有什么稀奇古怪又好吃的菜品。”
纪萧远却道:“能把常见的菜做得好吃做得别出风格也是一种本事。”
我笑笑:“很显然,咱没这个本事。”
夫子报之以沉默。
我道:“咱还是想想稀奇古怪的菜品吧。”
夫子一语惊醒梦中人:“说得好像我们有把古怪的菜品做好的本事似的。”
我认清现状,将菜刀一丢:“也是,你不早说,回房睡觉去。”走两步,又折回来道,“不行,这菜我好不容易买的,不能浪费了。”
正犹豫着,黄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道,“小姐,好消息,孟公子现在在三少爷院里下棋!”
我一下有了干劲,边撸袖子边道:“你快去蹲着,实时通报那边的情况,一定要在我好之前拖住梓桑哥哥。夫子,你快决定我们做啥菜。”
纪萧远想了想,道:“那就做既常见又不常见且又好做的——虾仁蛋炒饭吧。”
我疑惑道:“虾仁蛋是什么?虾还会下蛋?”
纪萧远略略扶额:“是虾仁、蛋炒饭。”
我恍然大悟:“蛋炒饭啊。”这个好,有菜有饭,我若是做几个菜盛着饭,过去显得太过刻意,但是盛一盆蛋炒饭就不会了,正好黄金事先也煮好了饭。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就蛋炒饭了!
我问道:“夫子,我们是先炒饭还是先炒虾仁蛋?额……我是说虾仁和蛋。”
纪萧远淡然道:“先生火。”
这火确然不太好生,生了许久也只是冒个小火左摇右晃两下就熄了,倒是生出不少烟来。我鼓起腮帮子使劲一吹,却也只吹得自己一脸灰。
若是此时有一把扇子就好了……欸?扇子!我记得刚刚纪萧远还摇着折扇来着!
我回头一看,那折扇果然别在他腰间,遂而我淫|笑着向它伸出了魔爪。
纪萧远一愣,后退半步,双手交叉护住自己:“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哦,只是借个扇啊,你早说。”
我没理他,专心致志地对付火苗。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高兴道:“夫子,你看,火燃起来了,果然还是扇子好使,欸?这扇子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我之前和他斗嘴被商贩逼着买的那把么?我记得那天我顺手就把它塞给小红了啊。
纪萧远一把将扇子夺过去收起来,摆手道:“天底下的折扇都大同小异。”
我点点头,也是。
“锅热了,倒油吧……你倒的那是料酒,这才是油。”纪萧远又开始扶额。
我看着坛子里的东西,坚决道:“不可能!我吃菜的时候看见的油都是红黄色的液体,你这乳白色的固体绝对不是油!”
纪萧远无奈道:“它进锅里会热化……还是不信?那你现在有没有闻到料酒的清香?”
“……额,好像还真是。”
纪萧远在锅里放清水清洗,一边吩咐我道:“你切点黄瓜丝去腻。”
我道:“好。”
不一会,纪萧远惊道:“你确定你切的是黄瓜丝?”
我则更为惊讶:“难道这不是黄瓜?我吃过的啊。”想起刚刚说油时被“打肿”的脸,我语气瞬间弱下来,“这……应该是黄瓜吧?”
纪萧远接着道:“你确定你切的不是黄瓜块?”
“夫子觉得不够细?那我再补几刀!”
不一会,纪萧远道:“你确定你剁的不是黄瓜泥?……算了,你还是切黄瓜块吧。”
我:“……”
纪萧远道:“油热了,下蛋吧。”
我忽地想起来:“额,那个,蛋好像都用来砸那个断袖了……”
纪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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